第111章 新年前夜
多层建筑的屋顶陷入沉默，只有无尽的寒风刮过。
骆凡看向苏婕姝，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想到些什么，但此刻自己的心中如同卷起了巨浪般翻涌不息。刚刚的这个场景实在有些似曾相识，如果写成调查案卷，与十几年前苏婕姝父母遇害的案件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这时苏婕姝忽然问道：“这次暗杀目标的目的是什么？”
这里都是专业人士，他们非常清楚在刺杀的过程中，无论是老板娘还是店主，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出一句“为什么”，说明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已经可能会面对的危险，从他们的应对来说，也显然不是一般人。
莫无言没有作答，而是拿出智脑，接通了279小组的通讯。
在听完了苏婕姝的问题之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出来：“根据调查，这个商店的主人属于反抗军的同情者，反抗军曾经在这里购置过装备，并且他们给反抗军提供了采购的便利条件。
“你们知道，这是军政府所绝对不允许的，他们就是潜在的反抗军，随时可能变节的叛变者。”
林乌南忽然插话，“为什么杀死那两个孩子，他们看样子还不到十岁。”
“还真是天真啊，你们真的是无面人么？”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牙齿相互碰撞发出的金属声让302组的三人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光头少年。
“他们的母亲是超凡者，那么他们的线粒体很有可能会遗传到母亲的变异血统，成为超凡者的几率非常大，他们现在已经十岁了，难道准备等着十年之后他们来找你复仇么？那个时候他们的超凡能力一定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另一处战场，战场上没有仁慈。”
“哈哈哈，想不到小灵牙也有可以说教的一天。”这是一个女声，明显是蝮蛇在说话。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灵牙暴躁的声音再次响起。
至此通讯静默，许久没有人再发声，骆凡伸手挂断了通讯。
…………
正午时分，见习外勤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登上飞艇。
返程很顺利，当众人返回京都的时候，同样已经是夜色阑珊，莫无言需要返回三生楼述职，而302组的三人被要求在年终节庆后上交这次观摩的心得体会。
骆凡回到已经被苏婕姝命名为“鹰巢”的公寓楼，按三人的计划这里在年后就将进行改造，变成一个真正适合三个人锻炼与谋划行动的秘密基地。
此刻骆凡站在公寓房间的窗前，看着通宵欢庆的城市，想着在绿洲市发生的一切。
在这个无数人欢笑团聚的时刻，有一个家庭在自己的注视下被彻底粉碎。
他摇摇头，努力赶走心中的无力感和愧疚感，这就是新人类所谓的秩序么？他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刺杀案件和苏婕姝的父母的案件有很多相同点，受害人都是家庭型商铺的经营者，如果从不知情的角度来看，都属于抢劫杀人，只是一个用枪一个用刀，“凶手”都有些神志不清，或是在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骆凡越思考越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一条脉络，可以揭露十几年前那个案子的另一个面孔。
“难道，婕姝父母的遇害与无面人有关？”
骆凡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只是当时苏婕姝还比较小，不清楚父母除了经营店铺外做了哪些其他的事情，无法进一步的分析。
如果想要弄清楚是否是无面人参与了其中，只能去无面人的档案室去求证了，但是这种案件并不是他们这个等级的外勤人员可以翻阅的。
“难道要像反抗军一般潜入档案室？”
骆凡摇摇头，抛弃了这个念头，在档案室被反抗军入侵之后，现在的安保措施已经变得格外恐怖，如果说302组曾经潜入过的清道夫分部档案室是一个放置在商店中的保险箱，那么如今的无面人档案室就是中央银行的地下金库。
“看来只有以后找机会再验证了。”
骆凡又想到了这次刺杀行动中，蝮蛇给那两个昏过去的顾客所佩戴的仪器，仅仅几分钟时间，就将对方刺激得失去了神志，让顾客相信自己就是凶手，并且性情大变，心底的罪恶念头完全爆发出来。
“怎么有点像之前自己的失控状态呢？”
骆凡打了个哆嗦。
“这是什么装置？还有之前在余生公司见识到了那种改写人类记忆的装备，这些针对人类脑域发动的攻击实在是难以防范。”
“说到这，是否也可以利用这些装置的原理，反向应用，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消除自己爆发失控状态的隐患呢？”
骆凡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对了，或许可以咨询一下专业人士。”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他掏出通讯卡，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天才机械少女谢灵翼发了一道信息。
还没等骆凡将通讯卡放下，谢灵翼的视频通讯就已经发了过来。
接通通讯，骆凡看到少女应该还是在自己的那间乱糟糟的办公室内，原来对方在这个时间仍没有休息，最可怕的就是天才比普通人更加努力。
“你说的那种装置我研制不出来。”少女在工作中的性格永远强势，但她的第一句话就让骆凡的希望落空了。
“不过，”少女的眉毛一挑，“我最近做了不少好东西，要来试试么？”
谢灵翼的话勾起了骆凡的兴趣，要知道他上次从对方办公室弄走的那些装备可是帮了大忙，无论是在暴力球比赛还是潜入行动中，都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此时视频通讯中的谢灵翼侧过身子，将身后堆成小山的机械装备显露出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你可是答应过要帮助我测试装备的。”
看到那成堆的装备时，骆凡已经听不到少女的讲话了，他眼中只有那些机械，“那个好像是滑翔翼，小的好像是重力干扰器？那个红色的是什么……”
谢灵翼看到视频中的骆凡双眼发直，紧紧盯住自己房间内的装备，她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如同身披斗篷的女巫，对想吃糖的小孩子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听，里面都是糖果碰撞的声音哦。”
“怎么样，帮我测试新装备换取这些机械装置，同意不同意？”谢灵翼觉得自己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骆凡将头点的飞快，“同意，我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早上。”
骆凡皱了皱眉头，明天就是本年的最后一天了，他原本是想约苏婕姝一起度过的，“谢天才，你们年终节庆不休息的么？”
“过时不候。”视频的另一边，谢灵翼同样皱了皱眉头，“啪”的一声挂掉了通讯。
骆凡有些头疼，他搓了搓手，“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302小组去寻找装备，多么珍贵的装备，多么难得的机会……
“婕姝能够理解我，乌鸦一定会支持我。
“而且时间不会太长的，我还能赶回来过节的。”
黑瞳少年找足借口，终于说服了自己。
骆凡看向苏婕姝，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想到些什么，但此刻自己的心中如同卷起了巨浪般翻涌不息。刚刚的这个场景实在有些似曾相识，如果写成调查案卷，与十几年前苏婕姝父母遇害的案件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这时苏婕姝忽然问道：“这次暗杀目标的目的是什么？”
这里都是专业人士，他们非常清楚在刺杀的过程中，无论是老板娘还是店主，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出一句“为什么”，说明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已经可能会面对的危险，从他们的应对来说，也显然不是一般人。
莫无言没有作答，而是拿出智脑，接通了279小组的通讯。
在听完了苏婕姝的问题之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出来：“根据调查，这个商店的主人属于反抗军的同情者，反抗军曾经在这里购置过装备，并且他们给反抗军提供了采购的便利条件。
“你们知道，这是军政府所绝对不允许的，他们就是潜在的反抗军，随时可能变节的叛变者。”
林乌南忽然插话，“为什么杀死那两个孩子，他们看样子还不到十岁。”
“还真是天真啊，你们真的是无面人么？”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牙齿相互碰撞发出的金属声让302组的三人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光头少年。
“他们的母亲是超凡者，那么他们的线粒体很有可能会遗传到母亲的变异血统，成为超凡者的几率非常大，他们现在已经十岁了，难道准备等着十年之后他们来找你复仇么？那个时候他们的超凡能力一定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另一处战场，战场上没有仁慈。”
“哈哈哈，想不到小灵牙也有可以说教的一天。”这是一个女声，明显是蝮蛇在说话。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灵牙暴躁的声音再次响起。
至此通讯静默，许久没有人再发声，骆凡伸手挂断了通讯。
…………
正午时分，见习外勤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登上飞艇。
返程很顺利，当众人返回京都的时候，同样已经是夜色阑珊，莫无言需要返回三生楼述职，而302组的三人被要求在年终节庆后上交这次观摩的心得体会。
骆凡回到已经被苏婕姝命名为“鹰巢”的公寓楼，按三人的计划这里在年后就将进行改造，变成一个真正适合三个人锻炼与谋划行动的秘密基地。
此刻骆凡站在公寓房间的窗前，看着通宵欢庆的城市，想着在绿洲市发生的一切。
在这个无数人欢笑团聚的时刻，有一个家庭在自己的注视下被彻底粉碎。
他摇摇头，努力赶走心中的无力感和愧疚感，这就是新人类所谓的秩序么？他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刺杀案件和苏婕姝的父母的案件有很多相同点，受害人都是家庭型商铺的经营者，如果从不知情的角度来看，都属于抢劫杀人，只是一个用枪一个用刀，“凶手”都有些神志不清，或是在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骆凡越思考越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一条脉络，可以揭露十几年前那个案子的另一个面孔。
“难道，婕姝父母的遇害与无面人有关？”
骆凡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只是当时苏婕姝还比较小，不清楚父母除了经营店铺外做了哪些其他的事情，无法进一步的分析。
如果想要弄清楚是否是无面人参与了其中，只能去无面人的档案室去求证了，但是这种案件并不是他们这个等级的外勤人员可以翻阅的。
“难道要像反抗军一般潜入档案室？”
骆凡摇摇头，抛弃了这个念头，在档案室被反抗军入侵之后，现在的安保措施已经变得格外恐怖，如果说302组曾经潜入过的清道夫分部档案室是一个放置在商店中的保险箱，那么如今的无面人档案室就是中央银行的地下金库。
“看来只有以后找机会再验证了。”
骆凡又想到了这次刺杀行动中，蝮蛇给那两个昏过去的顾客所佩戴的仪器，仅仅几分钟时间，就将对方刺激得失去了神志，让顾客相信自己就是凶手，并且性情大变，心底的罪恶念头完全爆发出来。
“怎么有点像之前自己的失控状态呢？”
骆凡打了个哆嗦。
“这是什么装置？还有之前在余生公司见识到了那种改写人类记忆的装备，这些针对人类脑域发动的攻击实在是难以防范。”
“说到这，是否也可以利用这些装置的原理，反向应用，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消除自己爆发失控状态的隐患呢？”
骆凡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对了，或许可以咨询一下专业人士。”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他掏出通讯卡，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天才机械少女谢灵翼发了一道信息。
还没等骆凡将通讯卡放下，谢灵翼的视频通讯就已经发了过来。
接通通讯，骆凡看到少女应该还是在自己的那间乱糟糟的办公室内，原来对方在这个时间仍没有休息，最可怕的就是天才比普通人更加努力。
“你说的那种装置我研制不出来。”少女在工作中的性格永远强势，但她的第一句话就让骆凡的希望落空了。
“不过，”少女的眉毛一挑，“我最近做了不少好东西，要来试试么？”
谢灵翼的话勾起了骆凡的兴趣，要知道他上次从对方办公室弄走的那些装备可是帮了大忙，无论是在暴力球比赛还是潜入行动中，都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此时视频通讯中的谢灵翼侧过身子，将身后堆成小山的机械装备显露出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你可是答应过要帮助我测试装备的。”
看到那成堆的装备时，骆凡已经听不到少女的讲话了，他眼中只有那些机械，“那个好像是滑翔翼，小的好像是重力干扰器？那个红色的是什么……”
谢灵翼看到视频中的骆凡双眼发直，紧紧盯住自己房间内的装备，她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如同身披斗篷的女巫，对想吃糖的小孩子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听，里面都是糖果碰撞的声音哦。”
“怎么样，帮我测试新装备换取这些机械装置，同意不同意？”谢灵翼觉得自己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
骆凡将头点的飞快，“同意，我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早上。”
骆凡皱了皱眉头，明天就是本年的最后一天了，他原本是想约苏婕姝一起度过的，“谢天才，你们年终节庆不休息的么？”
“过时不候。”视频的另一边，谢灵翼同样皱了皱眉头，“啪”的一声挂掉了通讯。
骆凡有些头疼，他搓了搓手，“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302小组去寻找装备，多么珍贵的装备，多么难得的机会……
“婕姝能够理解我，乌鸦一定会支持我。
“而且时间不会太长的，我还能赶回来过节的。”
黑瞳少年找足借口，终于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