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叫顾蝉衣
金字塔研究基地遇袭的第二天下午，基地中的大火已经被扑灭，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高楼大厦都变为了残垣断壁。
夏万成和苏折星两人站在曾经高耸的不朽楼废墟前，夏万成看着在废墟中清理现场的士兵，随手一挥赶走一股飘来的烟尘，“嘿，不朽楼，哪有什么东西会不朽。”
他摘下帽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尘，“主楼的爆炸原因确定了么？”
“经过调查，应该是触发了自毁装置，爆炸从核心控制室和顾槐阴位于顶层的私人实验室同时开始，很快形成连锁反应，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整个大楼就垮塌了。”苏折星看着手中的简要分析报告回答到。
“这么说，所有研究资料都毁了？”
夏万成揉了揉额头，他不知道如何跟军政府高层解释这个情况。
“目前还没有找到可恢复的数据资料，清理还在进行当中，预计顾槐阴主导的项目资料损失殆尽，但其他研究人员主导的项目大部分可以恢复。”
“找到实验体没有？”
夏万成问出了最关心的事，“哪怕是尸体。”
“没有找到，如果实验体没有逃出来，那么爆炸发生时他应该位于核心区域，恐怕……”苏折星看到夏万成脸色逐渐阴了下来。
“我低估了顾槐阴的疯狂程度啊。”
夏万成沉默了片刻，“看见江雪队长了么？逃出来的研究人员找到了多少？”
“还没有找到江雪队长，其他的研究人员找到了一些，但活着的不多，由于事件发生时是夜晚，有一些应该趁乱逃走了，还有一些可能被反抗军裹挟带走，目前没有准确的统计。”
“告诉牧羊人，将搜寻面积扩大到附近区域，将找到的研究人员送往无面人总部，对他们每个人都单独进行审问，另外尽全力找到江雪队长，她潜伏进来这么久，积累了不少研究资料。”
夏万成重新戴上军帽，“这里的清理工作也不能停止，你留在这里负责后续工作。”
“是，长官。”苏折星敬礼。
夏万成环顾四周，这一切来得过于突然，昨天来到这里时还是人来人往井井有条的联邦生命科学殿堂，原来天堂化为地狱只需要一个晚上。
“看来反抗军对这次行动策划了很久，不知道他们获得了多少研究资料。
“嗯，应该不会有核心内容，自毁装置的触发需要顾槐阴授权，说明不是反抗军取得资料后做的销毁工作，那么顾槐阴是因为什么启动了自毁呢？面对无面人或是反抗军的威胁？
“不会，他是那种不甘失败的人，而且没有什么固守的原则，如果反抗军的筹码够高，他不会忠于军政府的，那么他一定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这么做。
“说到底，今天这个境地，还是因为我的大意，调虎离山嘛？被反抗军牵着鼻子走。实验体的研究资料、新的进化诱导药剂配方，全部都丢失了，这次的损失太大了。”
夏万成一边沉思一遍登上越野车，出发返回总部述职。
…………
西子城郊一片低矮的废墟中，骆凡在艰难的前行，他的状态有点差，他没想到金字塔基地外围果然如顾蝉衣所说，除了废墟还是废墟，他只知道西子城大概的方向，而且为了躲避搜查不敢走公路，只能在废墟之间的小巷中穿行，左拐右拐的前行中，他迷路了。
正值盛夏，午后的日光中，紫外线的强度有点大，这让之前一直呆在室内的骆凡有些不适应，他躲在一个高大废墟的阴影里。比强烈的阳光但更让骆凡难受的是没有食物，这成片的废墟中除了砖瓦没有任何东西，骆凡记得上次吃饭还是在血牢。他虽然经过救治，但身体中的暗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又经历过一个神经紧绷的夜晚，现在他已经精疲力竭。
骆凡想起白牙的话：“我们从一个小的牢笼跳到大牢笼中了”，不由得咒骂道：“大牢笼中怎么没人管饭。”
他没有办法，只能在自己还走得动的时候，尽快向有人烟的地方移动。想到这里他扶着墙面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忽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这里离基地也太远了吧，真的可能有人跑到这来么？”
另一个声音说到：“哪来这么多废话，执行命令，大家散开，对这一片进行搜索，任何可疑的房子、坍塌的废墟、能躲人的角落全部都不要放过。”
“是，长官。”
许多声音混杂在一起回答到。
“看来对方是在搜索从基地中逃出来的人或者是在抓捕反抗军，而且听声音出动了很多士兵，在这种情况下我能躲过他们的搜索么？
“等等，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的真实身份在基地中都是个秘密，而且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死了，那么我应该如何利用这一点？”
骆凡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基地制式研究服，想了片刻之后，观察起四周，最终找到一个保存相对完好又在这一带非常显眼的建筑，弓着身子悄悄摸了过去。
这是一个三层的商店类的建筑，在古人类时期这里应该装修的很华丽，但现在除了钢筋混凝土的建筑构造，它内部已经被时间掏空了。
骆凡走进建筑，迎面就是宽敞的大厅，大厅里堆满了碎砾瓦屑，天花板上漏了一个大洞，有阳关从洞中照射下来，骆凡来到洞下方，扫视周围，很快有了主意。他在一个角落处停下，拿起身边的碎石在地上凿击了起来，曾经坚硬的水泥地面被时间腐蚀，变得十分疏松，在骆凡用力敲击下，很快弄出了一个凹陷。
骆凡从怀中取出顾蝉衣的便携智脑，扯下半只袖子将智脑包裹好，轻轻放入坑中，他想了一下，将智脑外面黏贴的变声胶带撕下来，和保存着顾蝉衣血液的冷藏瓶一起贴身收好，然后用碎石和尘土轻轻盖住坑口，挪过来几块碎石遮挡在周围，看上去就像是天花板坍塌掉落所形成的碎石堆。
做完这一切后，骆凡转身出了建筑，小心躲避着搜索队，在距离埋藏处两个街区的位置停下脚步，故意踢起一块砖屑打到对面的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骆凡靠着墙壁坐下，根本不用伪装，自然而然就做出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很快脚步声传来。“在这里。”
骆凡听出这是之前那位队长的声音，话音刚落，就看见转角处出现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士兵举起枪械对准骆凡，示意他站起身来。看清楚骆凡身上的研究服后，那位队长发问道；“你是金字塔基地的研究人员？”
“是的，昨天发生袭击，我跑了出来。”骆凡点点头。
“你自己跑出来的么？”牧羊人队长又问道。
“没有，我们同一实验室的几个人一起逃出来的。”骆凡觉得自己没有说谎。
“他们人呢？”队长挑了挑眉毛。
“他们看我走的太慢，丢下我先走了。”骆凡摊摊手。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那边。”骆凡随意指了一个方向。
队长停顿了片刻才说道：“你确定？那边是金字塔基地的方向。”
“你看我都已经累糊涂了，他们其实好像往那边去了。”骆凡换了个方向伸手一指。
“通知其他人向那个方向搜索。”
队长有些怀疑对方的话，但行动上不能有任何疏漏，他向身边的士兵下达了命令，然后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狼狈不堪的研究人员，这个少年人应该不到二十岁，黑发黑瞳，应该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灰尘，衣服有很多剐蹭的地方破了开来，少了一只袖子，露出的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
他心中一动，问道；“你才多大，就成为了研究人员？”
队长，怀疑他是不是反抗军的伪装，据说昨天晚上反抗军就是伪装成了自己的部队才顺利进入了防御严密的研究基地。
“我只是一名助手，其实我刚刚才成为助手，在实验室只待了三个月，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可怕了。”骆凡表情凄苦，这根本不用伪装。
“嗯，可能只是个打杂的，还没有参与任何具体项目。”队长想到。
队长看调出基地的人员名单，对着骆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骆凡张了张嘴，最终说到：“我叫顾蝉衣。”
夏万成和苏折星两人站在曾经高耸的不朽楼废墟前，夏万成看着在废墟中清理现场的士兵，随手一挥赶走一股飘来的烟尘，“嘿，不朽楼，哪有什么东西会不朽。”
他摘下帽子弹了弹上面的灰尘，“主楼的爆炸原因确定了么？”
“经过调查，应该是触发了自毁装置，爆炸从核心控制室和顾槐阴位于顶层的私人实验室同时开始，很快形成连锁反应，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整个大楼就垮塌了。”苏折星看着手中的简要分析报告回答到。
“这么说，所有研究资料都毁了？”
夏万成揉了揉额头，他不知道如何跟军政府高层解释这个情况。
“目前还没有找到可恢复的数据资料，清理还在进行当中，预计顾槐阴主导的项目资料损失殆尽，但其他研究人员主导的项目大部分可以恢复。”
“找到实验体没有？”
夏万成问出了最关心的事，“哪怕是尸体。”
“没有找到，如果实验体没有逃出来，那么爆炸发生时他应该位于核心区域，恐怕……”苏折星看到夏万成脸色逐渐阴了下来。
“我低估了顾槐阴的疯狂程度啊。”
夏万成沉默了片刻，“看见江雪队长了么？逃出来的研究人员找到了多少？”
“还没有找到江雪队长，其他的研究人员找到了一些，但活着的不多，由于事件发生时是夜晚，有一些应该趁乱逃走了，还有一些可能被反抗军裹挟带走，目前没有准确的统计。”
“告诉牧羊人，将搜寻面积扩大到附近区域，将找到的研究人员送往无面人总部，对他们每个人都单独进行审问，另外尽全力找到江雪队长，她潜伏进来这么久，积累了不少研究资料。”
夏万成重新戴上军帽，“这里的清理工作也不能停止，你留在这里负责后续工作。”
“是，长官。”苏折星敬礼。
夏万成环顾四周，这一切来得过于突然，昨天来到这里时还是人来人往井井有条的联邦生命科学殿堂，原来天堂化为地狱只需要一个晚上。
“看来反抗军对这次行动策划了很久，不知道他们获得了多少研究资料。
“嗯，应该不会有核心内容，自毁装置的触发需要顾槐阴授权，说明不是反抗军取得资料后做的销毁工作，那么顾槐阴是因为什么启动了自毁呢？面对无面人或是反抗军的威胁？
“不会，他是那种不甘失败的人，而且没有什么固守的原则，如果反抗军的筹码够高，他不会忠于军政府的，那么他一定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这么做。
“说到底，今天这个境地，还是因为我的大意，调虎离山嘛？被反抗军牵着鼻子走。实验体的研究资料、新的进化诱导药剂配方，全部都丢失了，这次的损失太大了。”
夏万成一边沉思一遍登上越野车，出发返回总部述职。
…………
西子城郊一片低矮的废墟中，骆凡在艰难的前行，他的状态有点差，他没想到金字塔基地外围果然如顾蝉衣所说，除了废墟还是废墟，他只知道西子城大概的方向，而且为了躲避搜查不敢走公路，只能在废墟之间的小巷中穿行，左拐右拐的前行中，他迷路了。
正值盛夏，午后的日光中，紫外线的强度有点大，这让之前一直呆在室内的骆凡有些不适应，他躲在一个高大废墟的阴影里。比强烈的阳光但更让骆凡难受的是没有食物，这成片的废墟中除了砖瓦没有任何东西，骆凡记得上次吃饭还是在血牢。他虽然经过救治，但身体中的暗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又经历过一个神经紧绷的夜晚，现在他已经精疲力竭。
骆凡想起白牙的话：“我们从一个小的牢笼跳到大牢笼中了”，不由得咒骂道：“大牢笼中怎么没人管饭。”
他没有办法，只能在自己还走得动的时候，尽快向有人烟的地方移动。想到这里他扶着墙面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忽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这里离基地也太远了吧，真的可能有人跑到这来么？”
另一个声音说到：“哪来这么多废话，执行命令，大家散开，对这一片进行搜索，任何可疑的房子、坍塌的废墟、能躲人的角落全部都不要放过。”
“是，长官。”
许多声音混杂在一起回答到。
“看来对方是在搜索从基地中逃出来的人或者是在抓捕反抗军，而且听声音出动了很多士兵，在这种情况下我能躲过他们的搜索么？
“等等，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的真实身份在基地中都是个秘密，而且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死了，那么我应该如何利用这一点？”
骆凡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基地制式研究服，想了片刻之后，观察起四周，最终找到一个保存相对完好又在这一带非常显眼的建筑，弓着身子悄悄摸了过去。
这是一个三层的商店类的建筑，在古人类时期这里应该装修的很华丽，但现在除了钢筋混凝土的建筑构造，它内部已经被时间掏空了。
骆凡走进建筑，迎面就是宽敞的大厅，大厅里堆满了碎砾瓦屑，天花板上漏了一个大洞，有阳关从洞中照射下来，骆凡来到洞下方，扫视周围，很快有了主意。他在一个角落处停下，拿起身边的碎石在地上凿击了起来，曾经坚硬的水泥地面被时间腐蚀，变得十分疏松，在骆凡用力敲击下，很快弄出了一个凹陷。
骆凡从怀中取出顾蝉衣的便携智脑，扯下半只袖子将智脑包裹好，轻轻放入坑中，他想了一下，将智脑外面黏贴的变声胶带撕下来，和保存着顾蝉衣血液的冷藏瓶一起贴身收好，然后用碎石和尘土轻轻盖住坑口，挪过来几块碎石遮挡在周围，看上去就像是天花板坍塌掉落所形成的碎石堆。
做完这一切后，骆凡转身出了建筑，小心躲避着搜索队，在距离埋藏处两个街区的位置停下脚步，故意踢起一块砖屑打到对面的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骆凡靠着墙壁坐下，根本不用伪装，自然而然就做出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很快脚步声传来。“在这里。”
骆凡听出这是之前那位队长的声音，话音刚落，就看见转角处出现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士兵举起枪械对准骆凡，示意他站起身来。看清楚骆凡身上的研究服后，那位队长发问道；“你是金字塔基地的研究人员？”
“是的，昨天发生袭击，我跑了出来。”骆凡点点头。
“你自己跑出来的么？”牧羊人队长又问道。
“没有，我们同一实验室的几个人一起逃出来的。”骆凡觉得自己没有说谎。
“他们人呢？”队长挑了挑眉毛。
“他们看我走的太慢，丢下我先走了。”骆凡摊摊手。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那边。”骆凡随意指了一个方向。
队长停顿了片刻才说道：“你确定？那边是金字塔基地的方向。”
“你看我都已经累糊涂了，他们其实好像往那边去了。”骆凡换了个方向伸手一指。
“通知其他人向那个方向搜索。”
队长有些怀疑对方的话，但行动上不能有任何疏漏，他向身边的士兵下达了命令，然后再一次打量起眼前狼狈不堪的研究人员，这个少年人应该不到二十岁，黑发黑瞳，应该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灰尘，衣服有很多剐蹭的地方破了开来，少了一只袖子，露出的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
他心中一动，问道；“你才多大，就成为了研究人员？”
队长，怀疑他是不是反抗军的伪装，据说昨天晚上反抗军就是伪装成了自己的部队才顺利进入了防御严密的研究基地。
“我只是一名助手，其实我刚刚才成为助手，在实验室只待了三个月，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可怕了。”骆凡表情凄苦，这根本不用伪装。
“嗯，可能只是个打杂的，还没有参与任何具体项目。”队长想到。
队长看调出基地的人员名单，对着骆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骆凡张了张嘴，最终说到：“我叫顾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