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号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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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悍妇难缠

    不在服务区?女人一下子慌了,她的眼皮也跟着跳动了一下,难道说他真的出事了?她不安地放下了电话,缓缓坐在了沙发上,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水已经差不多要凉了。

    咚咚——

    客厅的门不知被谁敲了一下,女人猛然抖了一下,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谁?”她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然后慢慢的往门口走去。

    “是我,阿泉。”门外传来她丈夫沙哑的声音。

    女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走到门边上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被大雨浇灌透了。女人盯着他看了半晌,但见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唇发紫,目光呆滞,她又伸着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外面下雨,于是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浑身湿哒哒的。”

    男人机械的朝她笑了笑,“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让你去接我,可是你不相信,你不去接我,我只好自己走回来了,太冷了。”

    女人怔住惊愕的盯着他,她想起自己刚刚做过的那个梦,后背一阵阴冷,“你去哪里了?”。

    “护城河呀。”男人呆板地说了一句,然后拔开她大步进了房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护城河,秦市并没有什么护城河,只有a市才有护城河,他这么说难道他是从a市回来的?可是这个点儿不可能有任何车辆啊,就算是火车也没有这个点儿到秦市的车。

    女人十分害怕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哆哆嗦嗦问,“你……真的是阿泉吗?”

    男人缓缓抬起头来,对着她裂开嘴笑了笑,那个笑是那样的阴森恐怖,接着他慢慢说道,“我不是阿泉,我是阿泉的鬼魂儿。”

    女人头皮一炸,顿时惊地张大了嘴巴,瞬间感觉有人给自己泼了一瓢冷水,浑身一阵冰冷,接着她再次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依然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她现在依旧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并没有在客厅里。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自己平复了心情之后,才伸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她将手机拿在眼前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五点了,她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睡意,索性穿起衣服,去了客厅。

    当她拉开卧室大门的一瞬间,顿时瞪大了双眼:亮悠悠的月光从隔着的玻璃门照进来,她没有开灯,借着月光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影,那影子很像她的丈夫。隐隐约约的,她嗅到了一丝水湿的气息。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来,她立刻打开了灯。

    客厅的沙发上并没有人,刚刚仿佛只是她自己的幻觉。然而让她不可思议的是,沙发上竟然有一个湿漉漉的坐过的印记,而茶几上她的水杯里也倒了半杯水。

    她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她的水杯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倒水。

    她有些疑惑地拿起水杯看了看,“莫非昨天晚上我真的起来过了?”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

    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来,是a市打来的,她盯着屏幕上的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看了半晌,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来,她颤颤巍巍的接了那个电话,果然电话的那一端是她丈夫的公司老板打过来的,他跟她说她丈夫陈清泉前两天失踪了,他们报了警去寻找他却一无所获,他们一直找寻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末了老板缓缓说有人在护城河边见过他,那时候他喝的名鼎大醉,可能是不小心踩失足落进了水中,他们已经找过人搜救他了,但是搜救队忙活了一场,却没有找到人……

    女人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来,他浑身湿哒哒的对自己说,小娟我好冷,你快来接我。她握着电话呆在了原地,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耳边听着老板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她最后只听到了一句话,老板说我们会把他这个月的公司照常发给他,另外再补贴他两个月的工钱,请你将你的银行账号发给我。然后老板就挂断了电话。

    女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从小柜子里翻出自己的银行卡来,把银行账号发给了老板,然后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那老板的意思是陈清泉已经死了?只是他们并没有搜到他的尸体?

    想清楚了这一点,女人顿时呆若木鸡,许久之后才木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中却积了很深的怨气,她立刻穿好外套大步朝院里跑去,跑到北面厢房门口站定了破口大骂起来,“为什么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撒手去了!扫把星的娘啊,你什么时候走!就是因为你个老不死的,现在害死了你儿子,你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她一边骂一边撒泼的滚在了冰凉的地上。

    心里的悲痛和怨恨让她丝毫没有了任何顾忌,也顾不得阴冷的风和冰凉的地,只管将自己内心的怨气一股脑泼洒出来。

    女人名叫刘美娟,是这个村子里最泼辣厉害的恶毒媳妇。

    老人家显然也已经醒了过来,昨夜的寒冷让她基本上没怎么睡着,夜里就算是睡着了也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是儿子湿哒哒的身影,他一边哭一边对自己说,“娘,儿子不孝,先走一步了,你放心儿子走后美娟不会再欺负你了,她如果欺负你,儿子不会放过她的。”

    她以为那只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梦而已,却没想到一大早就听见儿媳妇的叫骂声,看来她一定是接到了准确的信儿,老人趴在被子上哭起来,此时此刻她也很希望死的人是自己不是儿子。

    刘美娟长得人如

    其名,是他们这个村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但是心地却是截然相反,甚至无比丑陋,全村人都知道这女的虐待婆婆,是个十足的恶媳妇。

    嫁给陈清泉的时候,她十九岁,花儿一样的年纪,花儿一样的容貌,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小日子也会过得花儿一样幸福甜蜜,但是她却虚荣贪得无厌。

    陈清泉家本来也算是小康之家,新建的二层小楼,为了迎娶她装修的可谓十分豪华,一切现代化设施应有尽有。这在农村来说算是很难得了。就是因为建房子装修,陈清泉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但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很自豪,毕竟是他迎娶了村花儿。

    刘美娟刚嫁进来,第二天陈清泉就把当家的大权交给了她,谁让媳妇儿长得俊呢?带出去面子倍儿足。所以陈清泉事事让着媳妇,宠着媳妇,媳妇的话就是圣旨,不但他不能违抗,家里的大姑子,小姑子,大伯子,小叔子都得听,就连年近七十的老母亲也得听她的话。如果谁有反对意见,刘美娟就会杏眼一剜,小嘴一撅大步回房,晚上绝对不让陈清泉进屋,直到他能够说服不肯听从她的人,才肯放他进来。

    陈清泉心里爱极了这一朵带刺的玫瑰花,只要小媳妇一生气,他的心立刻就像是扎了刺,疼的不得了。也再不管什么男人的尊严面子,立刻照她的话去做。

    正是因为他的宠溺惯得这个媳妇无法无天,稍有不顺就是一顿撒泼,弄得一家人必须都得看她脸色。每个人在这个家里都谨小慎微的做事,怕稍不注意就影响了这位大姑奶奶的心情。

    不过没多久,陈清泉的妹妹就考上了大学去了外地,而他的弟弟也跟着姐姐去了外地打工,家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人和年过七十的老母亲。

    刘美娟这个婆婆更是害怕这媳妇发威,自打这女人进了家门,陈清泉就没怎么敢光明正大的进母亲的房间——

    原来的时候,母亲住在一楼,自儿媳妇进了门就被她赶出了楼房,住进了北面不见太阳的小偏房里。

    母亲有老寒腿,这北屋里又潮又湿,老人家常常半夜腿疼得睡不着。但是儿子却再也也不敢来看她一次,因为媳妇管的严,并且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了:如果他经常去看老太太,那么就别想再进自己的房门。

    陈清泉哪里敢不听媳妇的话,再说这新婚的夫妻,他也离不开媳妇。

    老太太才搬进北屋的时候,儿子看过她一次,当晚小两口就吵架了,吵得不可开交,刘美娟气的隔着老人家的窗户破口大骂她“老不死的”。并把陈清泉推出门外,不让其进屋睡觉。后来陈清泉也不敢再当着媳妇的面进母亲的房了。

    结婚半年之后,

    刘美娟就把陈清泉赶走了,前一天晚上,两人恩爱之后,媳妇阴阳怪气地说道,“人家的男人都在外面大把大把的挣钱,我家男人就只知道在被窝里耕田,你要是有点本事,也去外面挣点大钱回来,让我扬眉吐气一回。”

    陈清泉一把搂过她的肩膀,亲了亲她的脖子,“能在被窝里使劲耕田的男人也是宝贝,不信你出去问问,有多少男人那个事情是心有余力不足的?”说着再次在她身上放肆起来。

    刘美娟一把推开了他,“滚一边去,不正经的。你要是真的对我好,就去外面挣钱去吧,还有半年过年,最起码还能挣两万块呢。”

    陈清泉会修暖气,以前也干过,听媳妇这么一说,他也正色道,“也好,我明天就出门,去a市,那边钱多些。我回来一定给你带回来一把银子,全部铺在床上。”说着再次扑在了刘美娟的身上。

    第二天陈清泉果然收拾了行李去了a市,他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并且在公司一呆就是六七年。

    他们夫妻结婚的第二年,刘美娟生了个女儿,女儿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十分的漂亮。小两口给孩子取名“俏俏”。

    有了女儿刘美娟脾气更坏了,经常无事生非,找各种理由借口跟陈清泉吵架,顺带着骂婆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