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苍生为重
夜很深了，自然会冷下来。
阳焱自觉的全身一阵冰冷，就像是睡在冰山上面一般，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中了天玄冰在深夜里蜷缩发抖的少年。
他很自然地被冷醒了，发现自己睡在那个冰棺的上面，背后仿佛有人在盯着他，他感到一阵不安，转过身来回头一看，发现那个老人正睁大眼睛看着他。
阳焱一个激灵，残留在身体里的晕眩之感荡然无存，赶紧跳了下来，迅速拔出了君玄剑，面色凝重地看着老人。
“你醒了？”沙哑难听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知为何，阳焱觉得似乎声音没那么难听了，似乎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一阵良久沉默之后，阳焱终究还是出声问道，他不喜欢这种心中充满疑惑的感觉，就像如鲠在喉。
“你为何没有杀我？”
“因为你活着比我活着要好很多！”老人对于阳焱的问题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转头看着他说道。
“哦，这样啊。”阳焱点了点头，他心底里不由得相信这个老人说的话，他也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阳焱觉得老人没有理由欺骗他，又或许是因为这个老人突然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身上有类似于他师傅的味道，所以心中很自然地选择相信他，这是一种依赖。
但他还是有疑惑，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有些犹豫的生生止住，因为阳焱跟他不熟，冒昧问这么多似乎有点不好。
“说吧，有什么事？”阳焱的小动作哪能瞒得住老人的眼睛，虽然他已经快没瞳孔，但这个老成精的人，就算没有眼睛，也能一眼看穿面前这个如同白纸一样的少年，他瞥了他一眼，说道。
被识破了心思，阳焱不禁有些心虚，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去做吗？所以才不想去死，如果不杀了我，你不就没办法活着，去做你心中的事。”
老人的寿命在即，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喝了阳焱的血，又怎么能活下去，所以阳焱想不通。
“你说的没错，但我放不下的事，可以由你去做了，所以我能不能活下去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老人苍老又缓慢的声音响起。
“我？可我没答应过你！”阳焱这般说道。
“所以我现在打算让你帮我。”
“……”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帮你？”阳焱思量了一下，问道。
阳焱虽然善，但也不是没心眼，一个刚刚还要杀自己的人，现在还让自己帮他去做事情，尽管他已经不讨厌他了，但一般人是不会答应做这种蠢事的。
“因为天下苍生。”老人的声音像是惊雷一般在屋内响起，此刻的他如同他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磅礴。一道星光自万里外的苍穹而来，照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那种腐朽气味完全不见了，他眼睛中有神华流转，如有神韵，他看上去还是那个老者，可在星光的照耀下，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阳焱觉得他在那一刻，恍若神明。
他的声音不再苍老，像是神鸣豁然响起。
冰棺启，神人现。
星光照耀，老人慢慢地从冰棺里走出来，抬头看向夜空。
“苍生为重！”
阳焱看着虚空之上的老人，心中生出了一股敬仰之意，心中忍不住默念道。
“苍生为重！”
“可我不明白，你明明算不上好人，为何要顾谅苍生，天下太平，又何须你去担忧拯救？”
想到面前这个老人，阳焱的眉目却不由得蹙了一蹙。
他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最起码不算是好人，明明可以想要活着，却为了跟他似乎跟他毫无关系的天下苍生，放弃活下去，明明也不想死，可偏偏就是要选择去死，他有些不明白他，更不明白他说的苍生为重是什么意思。
“荧惑出，天下乱，十六年前荧惑守心，是为大祸，虽然这十六年在那个女子手里，大周国泰民安，蒸蒸向上，但这个星象一直都存在着，这就意味着，祸乱一直存在，此刻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祸乱将起，天道不仁，苍生为猪狗，自然需要人来拯救，而那个人便是你。”
老人双目发华，紧紧盯着阳焱。
“你身上的血脉不凡，道心纤尘不染，天赋惊人，若是给你足够的时间，未必无法敌过那天上的东西，而我已经老了，就算是再活活几年，也是无用，因为我敌不过它们，目前唯一的希望便是你和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自然是天后。
“我？为何是我？我没有什么大的理想，只想好好修炼，活下去，然后去娶我喜欢的女子，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便可，所以你说的天下苍生，我无能无力。”阳焱很震惊，也很茫然，但随后他很认真地看着老人说道，他的言语很真诚，也很坦然，不想就是不想，不行就是不行，他没必要去做他无法去做的事情。
“不必着急拒绝，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确定，而且你的血脉决定了你不可能平凡，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你已经陷入，因为你就是荧惑。”
“荧惑，是灾星。所以你在哪里，哪里便有乱。就像现在的天上坊，灾祸已经来临。”老者说道。
……
冬夜的朱周，黑夜很漫长。
冬日的寒冷依旧挡不住人的热情，朱周城被一排排高高挂起的灯笼照耀得恍如白昼，依旧热闹如白天。
在这座大周最繁华的城市的南面，有一处装饰极近豪华奢侈的楼阁，被唤为天上坊。
天上坊一处极好的地方，至少在朱周城大多数男人心中那是一处极好的地方，这是他们的天堂。
天上坊，天上人间。
这里有这朱周城里最好喝的清酒，最甜的水果，更有让人眼花缭乱的姑娘。
这是无数公子文人紫醉金迷的地方。
今夜比往常来许多客人，因为是天上坊花魁夏冰箐的首夜，他们想一亲芳泽。
还有在这里他们可以撕下了平日里伪装在自己脸上的温文尔雅，开始放浪形骸，搂着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们花天酒地。
但这里也聚集许多牛鬼蛇神，尤其是今夜，注定不安宁。
公子哥们和姑娘们依旧在嬉戏打闹，享受鱼水之欢，活在天间，谁也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心思注意到，天上坊的诡异之处，它的燃起了黑烟，如此的污秽不堪。
这里是天堂，同样也可以是地狱，因为在天上坊他们完全露出了心中的丑恶面容。
（一更，迟了点，没有灵感，写不出感觉，磨了好久！）
阳焱自觉的全身一阵冰冷，就像是睡在冰山上面一般，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中了天玄冰在深夜里蜷缩发抖的少年。
他很自然地被冷醒了，发现自己睡在那个冰棺的上面，背后仿佛有人在盯着他，他感到一阵不安，转过身来回头一看，发现那个老人正睁大眼睛看着他。
阳焱一个激灵，残留在身体里的晕眩之感荡然无存，赶紧跳了下来，迅速拔出了君玄剑，面色凝重地看着老人。
“你醒了？”沙哑难听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知为何，阳焱觉得似乎声音没那么难听了，似乎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一阵良久沉默之后，阳焱终究还是出声问道，他不喜欢这种心中充满疑惑的感觉，就像如鲠在喉。
“你为何没有杀我？”
“因为你活着比我活着要好很多！”老人对于阳焱的问题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转头看着他说道。
“哦，这样啊。”阳焱点了点头，他心底里不由得相信这个老人说的话，他也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阳焱觉得老人没有理由欺骗他，又或许是因为这个老人突然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身上有类似于他师傅的味道，所以心中很自然地选择相信他，这是一种依赖。
但他还是有疑惑，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有些犹豫的生生止住，因为阳焱跟他不熟，冒昧问这么多似乎有点不好。
“说吧，有什么事？”阳焱的小动作哪能瞒得住老人的眼睛，虽然他已经快没瞳孔，但这个老成精的人，就算没有眼睛，也能一眼看穿面前这个如同白纸一样的少年，他瞥了他一眼，说道。
被识破了心思，阳焱不禁有些心虚，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去做吗？所以才不想去死，如果不杀了我，你不就没办法活着，去做你心中的事。”
老人的寿命在即，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喝了阳焱的血，又怎么能活下去，所以阳焱想不通。
“你说的没错，但我放不下的事，可以由你去做了，所以我能不能活下去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老人苍老又缓慢的声音响起。
“我？可我没答应过你！”阳焱这般说道。
“所以我现在打算让你帮我。”
“……”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帮你？”阳焱思量了一下，问道。
阳焱虽然善，但也不是没心眼，一个刚刚还要杀自己的人，现在还让自己帮他去做事情，尽管他已经不讨厌他了，但一般人是不会答应做这种蠢事的。
“因为天下苍生。”老人的声音像是惊雷一般在屋内响起，此刻的他如同他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磅礴。一道星光自万里外的苍穹而来，照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那种腐朽气味完全不见了，他眼睛中有神华流转，如有神韵，他看上去还是那个老者，可在星光的照耀下，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阳焱觉得他在那一刻，恍若神明。
他的声音不再苍老，像是神鸣豁然响起。
冰棺启，神人现。
星光照耀，老人慢慢地从冰棺里走出来，抬头看向夜空。
“苍生为重！”
阳焱看着虚空之上的老人，心中生出了一股敬仰之意，心中忍不住默念道。
“苍生为重！”
“可我不明白，你明明算不上好人，为何要顾谅苍生，天下太平，又何须你去担忧拯救？”
想到面前这个老人，阳焱的眉目却不由得蹙了一蹙。
他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最起码不算是好人，明明可以想要活着，却为了跟他似乎跟他毫无关系的天下苍生，放弃活下去，明明也不想死，可偏偏就是要选择去死，他有些不明白他，更不明白他说的苍生为重是什么意思。
“荧惑出，天下乱，十六年前荧惑守心，是为大祸，虽然这十六年在那个女子手里，大周国泰民安，蒸蒸向上，但这个星象一直都存在着，这就意味着，祸乱一直存在，此刻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祸乱将起，天道不仁，苍生为猪狗，自然需要人来拯救，而那个人便是你。”
老人双目发华，紧紧盯着阳焱。
“你身上的血脉不凡，道心纤尘不染，天赋惊人，若是给你足够的时间，未必无法敌过那天上的东西，而我已经老了，就算是再活活几年，也是无用，因为我敌不过它们，目前唯一的希望便是你和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自然是天后。
“我？为何是我？我没有什么大的理想，只想好好修炼，活下去，然后去娶我喜欢的女子，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便可，所以你说的天下苍生，我无能无力。”阳焱很震惊，也很茫然，但随后他很认真地看着老人说道，他的言语很真诚，也很坦然，不想就是不想，不行就是不行，他没必要去做他无法去做的事情。
“不必着急拒绝，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确定，而且你的血脉决定了你不可能平凡，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你已经陷入，因为你就是荧惑。”
“荧惑，是灾星。所以你在哪里，哪里便有乱。就像现在的天上坊，灾祸已经来临。”老者说道。
……
冬夜的朱周，黑夜很漫长。
冬日的寒冷依旧挡不住人的热情，朱周城被一排排高高挂起的灯笼照耀得恍如白昼，依旧热闹如白天。
在这座大周最繁华的城市的南面，有一处装饰极近豪华奢侈的楼阁，被唤为天上坊。
天上坊一处极好的地方，至少在朱周城大多数男人心中那是一处极好的地方，这是他们的天堂。
天上坊，天上人间。
这里有这朱周城里最好喝的清酒，最甜的水果，更有让人眼花缭乱的姑娘。
这是无数公子文人紫醉金迷的地方。
今夜比往常来许多客人，因为是天上坊花魁夏冰箐的首夜，他们想一亲芳泽。
还有在这里他们可以撕下了平日里伪装在自己脸上的温文尔雅，开始放浪形骸，搂着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们花天酒地。
但这里也聚集许多牛鬼蛇神，尤其是今夜，注定不安宁。
公子哥们和姑娘们依旧在嬉戏打闹，享受鱼水之欢，活在天间，谁也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心思注意到，天上坊的诡异之处，它的燃起了黑烟，如此的污秽不堪。
这里是天堂，同样也可以是地狱，因为在天上坊他们完全露出了心中的丑恶面容。
（一更，迟了点，没有灵感，写不出感觉，磨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