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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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媚道5】

登时空气窒息,一片暴风雨就要来临前的沉寂。没人敢大声喘着气。

太子瞅着孟娇蕊的眼眸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愫,有震怒,吃惊,伤心,更有无法相信 。

“孟良娣,本太子自问待你不薄啊!你居然狼子野心,如此对待与我!”

物证在这儿,孟娇蕊也是慌了神儿,竟然和众人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任太子谩骂,竟不知道跪下请罪,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想来她是吓坏了!

很小的时候,就被孟公公买进了宫中,在宫中长大,这些明争暗斗的招数,见过不少,她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知道它的后果,她怎么可能敢碰?

——可是,小木人就在自己的**搜了出来,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自己了。果真,有人在行动了!

金奴的掌心里被自己握出了细细的汗珠。

大家哑口无言 。没人敢为孟娇蕊求情。怡情苑里的宫女太监早吓得跪成一片,瑟瑟发抖。主子的命运直接决定他们的生死,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李甲 将闲人遣散,尤其是刘掌医和春兰苑的一干人,他吩咐道:“如今巫蛊已除,快去看看吴良娣好些了没?”

不多会儿,派去的人回话:吴良娣果真回复了神志!

太子似乎很累,一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金奴等一些人各自回宫。

该怎么发落,,没人敢随意揣测,自然 太子一人说了算,这一夜,外头人无法知道怡情苑里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 春兰苑。

吴良娣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在院子里休养,着实够累的。连喊带叫,手挠脚蹬,看起来她的神色很憔悴,一副元气受损,大病初愈的的样子。

苑里的满院 芍药,开的奇艳无比,本来就妖娆妩媚和那牡丹花不相上下。如今,在夕阳余晖中,倒比那牡丹还多了一份明丽的风采。

午后的京城,依旧暑气未尽,秋后加一伏,秋老虎。

远处偏僻的鹅卵石子小径上。

走来一个青衣大宫女

和一个暗绿衣裙的小宫女,,, 抱着各个宫里的主人换下的花绿绿的衣服,去向浣洗房。

一边走一边 小声交谈。

不过是人闲嘴杂的一些话而已。 一会儿是讨论以前得宠的妃子,一会儿又分析当下局势。

七拐八弯,绕来绕去,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一座高大的院墙外。

绿瓦红墙,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浣洗房》三个大字。

俩人走到水井旁,汲了一些水,坐在树荫下,边干活边继续闲话。

“对了,怡情苑的孟良娣被贬为承徽了。”小宫女突然想起这事来。

“不是头些天才因为怀孕重新获宠的么?”大宫女皱着眉头,手里并不停下正在搓洗的一件月白短袖衫。

“对呀,才半个多月的光景。”小宫女算计了一下说道。

“可知是为了什么原因?”

“好像是吴良娣 受了“诅咒” 。后宫里头最忌讳‘巫蛊’之术,却不知这孟良娣脑子想到哪里去了,太蠢了吧。”提到“巫蛊”二字,这个小宫女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是啊,前些日子一直被禁足,因为她怀孕,殿下才跟她重新温存起来, 孟良娣不至于这么糊涂吧?会不会受了别人的诬陷,或是唆使什么的?”大宫女到底进宫年岁长。

“这个难说,听说里面还牵扯到个叫小莲的宫女,在被搜出物证后,孟良娣一口咬定自己的叠床铺被都是 小莲 伺候的,一定是小莲受人指使诬陷她的。”

‘小莲? 是不是新宠的郑承徽。先前送去那个宫女? ”大宫女若有所思。

“是啊一 调拨她过去伺候孟良娣,还是太子妃允许的,听说,太子妃也受了牵连……”

“可是,太子妃,不是那样的人啊……那如此说来也牵扯到郑承徽了? ”

“谁说不是?……那郑承徽很不地道,分明她做的手脚,却当下撇清,一口咬定,小莲所做一切跟她无关,太子妃点名要她 到怡情苑,之后再也没有过瓜葛。”小宫女似有不平,脸上忿忿的,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大怒,贬谪了孟良娣,当场杖毙了小莲,倒没怎么怪罪郑承徽。小莲可怜哦……”

小宫女有些难过。

“那有什么?我们宫女在主人眼里不过是个使唤的小狗,会说话的小猫。”大宫女冷冷地道。

“为了杀一儆百,听说当着众人面行刑,眼睁睁看着小莲被打死,郑承徽都没吭一声为她求情呢。”小宫女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这巫蛊跟一个小宫女什么关系?又不巴望着得宠?用手指甲想, 小莲不过是个替死鬼……”

“据说拼着最后一口气说出了一句,‘最黑暗莫过人心’之后,断了气 ,还不肯闭眼,睁着眼睛,一直流泪,直到硬了身子……”

小宫女 眼圈微红,说道:“草草了事,也不 问个明白就处置了?”

“问明白?哪里有个明白?这里面不明不白的事情多了,谁有空过问这件小事啊。“大宫女似乎见惯了。

“孟良娣一口咬定郑承徽指使得的,小莲说‘不是’,便又逼问谁指使的?小莲也说不出来。说不定真和她无关呢!”小宫女还是不屈不挠地为小莲开脱。

“算了吧,这里面的事情咱们这些下人如何弄明白?咱们还是洗好手里的衣服吧。”大宫女又恢复了淡然冷漠的表情。

“听说太子妃是想查明白再定夺,但是太子怕事情闹大,传到皇宫里,只好任太子息事宁人,低调处理,速速收场。”

说着,小点的宫女,抬起身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直了直腰,看着晾衣杆子上挂着一渐渐颜色各异的纱衣,披帛 ,微风掠过,那飘飞的云袖变幻着迷人的色彩。

继而又笑着说:“我倒愿意永远呆在着浣衣房里,苦些累些受些罪,也比不明不白当那替罪羊的号。”

正说着,管事的姑姑走了过来:“咕咕哝哝,竟嚼舌根子!给我仔细干活!吴良娣的那件云霞长裙,弄皱了,抽了丝!揭你们的皮! ”

两个宫女连忙噤声。

树荫下,两张年轻的脸埋起来尽心尽力洗着盆里的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