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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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柒拾肆回 乱

“说得好!来,先喝一杯!”皇帝大声叫好,随即一口饮下。

众人见此也都纷纷以袖遮掩,喝了。一些人不胜酒力,刚喝下,就不停的咳嗽起来。但这又是大不敬的行径,极力忍耐,一张张粉脸儿憋得通红,倒显得愈加勾人心魂儿了。

见此,我悄悄地拿眼斜觑上位的皇帝,只见他正动筷开吃了,毫不在意重妃嫔那似是要吃人的眼色。晋总管赶紧上前来为皇帝夹菜、挪盘、拾羹之类。

皇帝先为太后夹了一筷白扒鱼唇,这是太后素来喜吃的。程芳姑姑紧忙拿了太后的玉盘接过,太后一脸笑意地吃了,再满意地颔首,道:“皇儿自己也吃,哀家自个儿知道。来,快吃吧!”说着夹了一筷巧手烧雁鸢递回来。晋总管和程芳姑姑都会意上前,可皇帝自己笑着递了玉盘接过来,尔后再细嚼慢咽了起来。

“嗯,不错!赏!”大喊着转过头对晋总管道,“传旨下去,御膳房每人赏银五两!”

“诺!”看出皇帝今晚的兴致高,他也喜滋滋地领旨办事去了。

底下众人见了这般情形都在心中暗喜,皇帝心情好,说不准儿就对自己来个惊鸿一瞥,重获圣恩呢。

这些人的心思脸色自然逃不过我的眼,我仍安之若泰地自个儿吃着,做不理会状。

“来,珞儿也尝尝这桃仁山鸡丁,看看味道何如?”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皇帝凑到我耳边嘱咐道。

我抬首一看,他亲自递到了碗里。掩口一笑,拾起筷来,在他的注视下轻启朱唇,放进了嘴里。

尔后又吃了几块,对面的云妃举起杯来,“皇上,咱们喝了这一杯,就让臣妾等为太后老人家献些丑吧!”瞧她模样,似是等不及了。身边的服侍丫头只剩了她的姑姑盈盈和两个御膳房的侍女了,其它的二等侍女估计是回去拿东西去了,不知要上个什嚒曲目。

“好!嗯,朕看这序就按一会儿抽的号来上台,来人。”

晋总管出去传话还未回来,身后一个二等总管堪堪地疾步上前来回话,“奴才在!”

“去,写好序号,让主子们一会儿好抽。”皇帝也有些急不可耐了,嗓音又大了一些。

“皇上,臣妾倒想讨个好,要第一个上。”又是云妃在说。

“嗯,

这个不成,一来你本就机灵,二个你分位又高,下边儿的人可怎么放得开啊。不如这样,贤妃素来喜静,今儿就要她破个例,别的自然也就放开了,你压轴!哀家知道你分量重着呢,如何?”笑嘻嘻地把话说完,最后那句“如何”让一个妃子怎敢说不呢?

“太后这话把臣妾夸得不行,臣妾当然乐意了。”一盆冷水浇灭了云妃的热情,我知道她是想趁皇帝前几日的恩宠,再弄出这个风头更引起皇帝的注意,从此真正得皇帝的爱,而不是一时的临幸。可太后有意打压她,这样的场面,她怎敢再说什嚒,唯有承了太后的意。

看来太后是有意让众人知道她暗压云妃实抬贤妃的意了。以前交权给贤妃还只是有些许苗头,经这事,明眼人哪还有不懂的?

正准备向皇帝讨个特权,不上台。皇帝倒俯身于耳边,“珞儿,你身子不便,是否就……”

许是怕我不高兴,这主意是我出的,如今又不让我登台,他想我定是有些不愿意的,却不想正合我意。

于是,解颐之后,道:“听你的。”

没有加上场面上的敬语,而是有些我们私底下的闲话味道。这番举措,甚合他意,想我定也是真心的。

“好了,除了珞儿身子不便外,尔等都去准备准备吧。”皇帝放下手里的金樽,对众人说道。

此时我又向这些人看去,许美人和薛美人都着的是粉色袍衣,清秀的薛美人腰间一丝嫩黄腰带把她的柳腰素得更加细条了,有些脱俗韵味。而一旁的许美人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出门的时候还回首望了一眼皇帝,想来她是几月不见皇帝了吧。

陆陆续续地,一泼人刚出殿,外面又急急忙忙的跑了一个小公公进来,从偏门进来的。不过只在殿门边对一个太监耳语了一番,又由那太监传话给了晋总管。自然这回话终于穿到皇帝耳朵里来了,许是晋总管有意,我听得:去昭媛那边的太医说昭媛有喜了,刚才摔的那一跤有些动了胎气,不易走动。昭媛娘娘问皇上,可否安歇在袭香宫了。

她有喜了?皇帝何时去的?嗯,皇帝是去过别处几次,去袭香宫,…只是刚回来的拿月末的那一次,果真是那一次就有了?司马羽成啊,司马羽成,你到底是何意?在这个时候你的女人又传出了喜事,不是别人,

还偏偏是她,你要我情何以堪?本念着这些日子地好,真正想过和你好好地过一生,看来又是奢望了。难道我们真的要这样假情假意的过一生吗?是因为听到是她怀孕了而生气嚒,还是不愿听到你别的女人怀孕了,不愿你有别的女人?

一番心思搅得我心烦意乱,心里总觉得淤积了一口闷气,难受的不行。但我还是强忍下来,端端庄庄地坐在这金度的皇贵妃椅子上,摆出最得体的微笑。

皇帝眉头一皱,我不知道他是在为动了胎气而烦心,还是伤了昭媛而心疼,抑或又是别的我想不到的什嚒。

“传话下去,要她不必过来了,歇下便是了。”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我知道,他正拿眼在瞧我。

我也紧皱眉头,拿了三分怨气两分娇气回了他一眼。我自然知道这些动作逃不过太后的法眼,遂不敢太过,意思意思即可。

皇帝从地下把手伸了过来,握住我的柔夷,紧了紧。一股暖意渗进了肌肤,慢慢地又传到了心里。顿时,感觉好多了,也不那么闷了。我想,我定是一个傻子,不然为何这般轻贱。他那般伤我,我竟还有如此心意。

皇帝握着我的手一直未放,众人已经回座位了。身边贤妃的位子空着,这会子她该是要登台了。

众人嬉笑了一番,都把眼瞅着台上。须臾见,台上的琉璃宫灯被人吹灭了,只在两边各剩下一盏。

轻缓舒慢的琴声从台上传了下来,尔后有人慢慢地把宫灯移近,只见一袭象牙白深衣的贤妃化了一个精致的梅花妆,脸色愈加地粉嫩,竟不似快三十岁地人了。琵琶美人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她捡了其意,用了一方牡丹色的丝绸半遮面,乍看之下,不免有些小女儿妆,让人不觉眼前一新。

抬眼望去,底下的眼色又歆羡的,又嫉妒的,有愤恨的……倒想看看她最希望看她那人的神情,我刚一转头过去发现,皇帝正看着我,全然不顾台上那人的卖力。真是不可思议!

琴声到了**,如梦似幻,声声急促。

“嗖!”突然的一个声音,皇帝挡在我身前,我只听得箭穿破衣物刺进肉里的盾声,尔后是他的一声闷哼。

“快,护驾!皇上!”晋总管着急的声音让我恍惚地意识到:他为我受伤了!他替我挡了一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