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再次回到这里，三河川。
“再次进行观测的感觉怎么样？还好么？”9.9对我说道。
“嗯···还可以”
9.9口中所说观测的感觉，有些类似于身临其境地看了一场电影。但具体的区别在于，跟电影比起来没有了荧幕的阻挡。
“对了，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我看向9.9。
“当然可以”
“在观测中我看到的那些景象是实时发生的么？”
“你说的实时的意思是？”9.9对我的话进行进一步确认。
“刚刚我又看到了关于墨梁的事，就是之前你说我发生记忆错乱的时候···”
“嗯····”
“我隐约的记得，那个时候在看到···看到他与程茖相见的时候，当时的情况就像忽然暂停下来了一样。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等到下一次观测时，又回到了当时那个场景，依旧是墨梁刚对她说那句话的那一刻”
难道三河川是类似于一卷等待播放的录像带，我看到的那些景象实际是已经发生过了的？所以才会随着观测的停止而将那个段落暂停了下来，就像在看视频的过程中摁下了暂停键然后再后面再次观测的时候又将“那里”承接了起来。
9.9面对我的问题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回答你”9.9微微的皱起了眉。
是因为这件事情她也不清楚么？还是不方便跟我说？
过了一会儿，9.9抬起头“关于这件事···我之前跟你说过，三河川是不受时间影响的，你还记得么？”
“好像···有点印象”
“既然你这么在意···我还是跟你说明一下··”9.9开始解答我的疑问“之前我说过，三河川受时间的影响很薄弱，对吧？”
“嗯··”
“时间这种概念往往是对应空间里的‘事物’一起进行，比如印证着一草一木的生长以及日月的交替。但时间本身是没有‘开始’以及没有‘尽头’的东西，如果没有相对的‘事物’与其对应的话。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这样想，时间这种概念‘本身’也是不存在的呢？“
“······”
完了···
听不懂啊。
“因为三河川，并没有空间这种概念，所以与之相对的‘时间’也就不存在。举一个例子的话····如果某一天你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你仅仅在梦中度过了三分钟这个梦就醒了和你在梦中度过了整整30年这个梦才醒。两个梦虽然对梦中的你而言时间长短不同，但不管是三分钟还是30年当你醒来的那一刻都是相同的‘第二天’”
“嗯······”
9.9似乎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我一句没听懂的样子，亲切的笑了笑。
“好的···我已经完全的··明白了，很清楚”
“不过···你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种问题呢？”这次换成了9.9反过来问我。“难道是有什么···让你觉得在意的地方么？”
“其实还是有一点的···”
9.9等待着我后续的提问。
“从看到的景象来说，一开始我····看到了程茖和同学们进去了那栋楼····”
“嗯···”
“·······”9.9就这么盯着我，一副请继续的表情。
“然后····直到程茖被关在了那里，是这样吧。接下来在之后的观测看到的是墨梁，但在墨梁的这个期间里程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再然后墨梁见到了程茖···有些好奇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唔···”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观测中看到的是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能不能用某种方法填补期间的空缺···”
“很遗憾，这样是不行的···”9.9摇了摇头“对于三河川里面记录的‘三魂’进行‘呼应’这件事。每一次，只能观测到一位‘对象’，如果同时观测多名的话···对于观测者本身，会有非常高的风险。一旦被三河川的洪流冲散的话···”
“会···怎么样？”
“你将彻底的迷失掉自我。”
“·······”
9.9缓缓的走向了三河川。“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关于三河川中记录的三魂的事情么”
“嗯···心，体，识，是吧？”
“没错，三河川只是尽到一个记录的职责。对于每一个生灵而言，从出生到死亡，从拥有‘自我’到彻底‘消散’都被三河川看在‘眼里’。走过的路，做过的事，任何‘存在’过的事物总有一天会被世界遗忘。到那时····三河川是唯一能够证明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不论是被如何度过的一生····”
“这有什么··特别的么”
此时背对着我的9.9就那样怔怔的看着那河流。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会之后，9.9才转过了身，忽然微笑着和我说。
“潮汐，快来了。”
躺在沙洲上，9.9坐在我的身旁。
似乎每一次观测前的最后一眼以及观测后的第一眼。
9.9都是这样的姿势。
坐在那。
然而这次，9.9跟之前相比似乎有什么心事。
虽然半懂不懂的听完9.9关于时间的说法，可明明刚说了没几句话而已···
心里总有一种感觉，9.9是为了结束刚刚那个话题才说的‘潮汐，快来了’
这种话题转折听起来明显特别“生硬”。
不知道9.9自己察觉到这一点没有。
“··9.9”
在我出声叫她的时候，9.9忽然之间的样子就好像···吓了一跳？
是我看错了么？
随后9.9有些慌张的低下头看着我。
“·······”
“······”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走神了”9.9率先开口。
“是吗··我都没发现”还是···下次再问吧。
“·······”
“·······”
“不过，你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9.9笑着对我说。
“是吗··”之前完全没有注意道。
等等，这气氛···怎么回事···
看她的样子，似乎···挺开心的。
“········”
“·······”
潮汐···怎么还不来呢，之前9.9对于潮汐的时机不都是很准确的么。
“·······”
“·······”
原本9.9那看起来像是开心的表情，渐渐的又变的有些哀愁？
“嗯···那个··9.9··”特意在话语中加入了她的名字，结果这次9.9的神情却和往常跟我对话的时候一样“在我观测的时候，你都··坐在这里么？”
“没错”
难道说在我观测的过程中，9.9一直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我么。
“你不会无聊么？就是那种···”
“我需要辅助你的观测，在这里”
说的···也是。
但这么看来，观测对于我来说是在“睡眠中”进行的，而9.9则需要在一边“辅助”我。
如果换做我是她的话，独自守着一个“入梦”的人····估计我会接受不了的吧。
哪怕是，能再有一个人和我聊聊天也行啊。
还是说，一直以来9.9她都独自在这个地方····
越是这么想，越是在脑海中浮现出刚刚9.9一个人望向三河川的背影···
“那个··反正现在潮汐还没来，不如我们···”
还趁这个机会聊聊吧，总觉得这次9.9有些不太对劲。
本来是想这么说来着，可谁能想到话还没说完，就在眼睛的余光中看到那发光的河水，翻腾着涌了上来。
“········”
再一次目睹那河水在9.9的身体外侧汇聚成一轮漩涡。
“这一次，你将再次与程茖进行呼应，请做好准备····”
好吧，我准备好了。
随着9.9将漩涡慢慢地导向我的身体。
默默的闭上了眼。
“那么···
晚安”
“再次进行观测的感觉怎么样？还好么？”9.9对我说道。
“嗯···还可以”
9.9口中所说观测的感觉，有些类似于身临其境地看了一场电影。但具体的区别在于，跟电影比起来没有了荧幕的阻挡。
“对了，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我看向9.9。
“当然可以”
“在观测中我看到的那些景象是实时发生的么？”
“你说的实时的意思是？”9.9对我的话进行进一步确认。
“刚刚我又看到了关于墨梁的事，就是之前你说我发生记忆错乱的时候···”
“嗯····”
“我隐约的记得，那个时候在看到···看到他与程茖相见的时候，当时的情况就像忽然暂停下来了一样。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等到下一次观测时，又回到了当时那个场景，依旧是墨梁刚对她说那句话的那一刻”
难道三河川是类似于一卷等待播放的录像带，我看到的那些景象实际是已经发生过了的？所以才会随着观测的停止而将那个段落暂停了下来，就像在看视频的过程中摁下了暂停键然后再后面再次观测的时候又将“那里”承接了起来。
9.9面对我的问题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回答你”9.9微微的皱起了眉。
是因为这件事情她也不清楚么？还是不方便跟我说？
过了一会儿，9.9抬起头“关于这件事···我之前跟你说过，三河川是不受时间影响的，你还记得么？”
“好像···有点印象”
“既然你这么在意···我还是跟你说明一下··”9.9开始解答我的疑问“之前我说过，三河川受时间的影响很薄弱，对吧？”
“嗯··”
“时间这种概念往往是对应空间里的‘事物’一起进行，比如印证着一草一木的生长以及日月的交替。但时间本身是没有‘开始’以及没有‘尽头’的东西，如果没有相对的‘事物’与其对应的话。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这样想，时间这种概念‘本身’也是不存在的呢？“
“······”
完了···
听不懂啊。
“因为三河川，并没有空间这种概念，所以与之相对的‘时间’也就不存在。举一个例子的话····如果某一天你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你仅仅在梦中度过了三分钟这个梦就醒了和你在梦中度过了整整30年这个梦才醒。两个梦虽然对梦中的你而言时间长短不同，但不管是三分钟还是30年当你醒来的那一刻都是相同的‘第二天’”
“嗯······”
9.9似乎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我一句没听懂的样子，亲切的笑了笑。
“好的···我已经完全的··明白了，很清楚”
“不过···你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种问题呢？”这次换成了9.9反过来问我。“难道是有什么···让你觉得在意的地方么？”
“其实还是有一点的···”
9.9等待着我后续的提问。
“从看到的景象来说，一开始我····看到了程茖和同学们进去了那栋楼····”
“嗯···”
“·······”9.9就这么盯着我，一副请继续的表情。
“然后····直到程茖被关在了那里，是这样吧。接下来在之后的观测看到的是墨梁，但在墨梁的这个期间里程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再然后墨梁见到了程茖···有些好奇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唔···”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观测中看到的是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能不能用某种方法填补期间的空缺···”
“很遗憾，这样是不行的···”9.9摇了摇头“对于三河川里面记录的‘三魂’进行‘呼应’这件事。每一次，只能观测到一位‘对象’，如果同时观测多名的话···对于观测者本身，会有非常高的风险。一旦被三河川的洪流冲散的话···”
“会···怎么样？”
“你将彻底的迷失掉自我。”
“·······”
9.9缓缓的走向了三河川。“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关于三河川中记录的三魂的事情么”
“嗯···心，体，识，是吧？”
“没错，三河川只是尽到一个记录的职责。对于每一个生灵而言，从出生到死亡，从拥有‘自我’到彻底‘消散’都被三河川看在‘眼里’。走过的路，做过的事，任何‘存在’过的事物总有一天会被世界遗忘。到那时····三河川是唯一能够证明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不论是被如何度过的一生····”
“这有什么··特别的么”
此时背对着我的9.9就那样怔怔的看着那河流。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会之后，9.9才转过了身，忽然微笑着和我说。
“潮汐，快来了。”
躺在沙洲上，9.9坐在我的身旁。
似乎每一次观测前的最后一眼以及观测后的第一眼。
9.9都是这样的姿势。
坐在那。
然而这次，9.9跟之前相比似乎有什么心事。
虽然半懂不懂的听完9.9关于时间的说法，可明明刚说了没几句话而已···
心里总有一种感觉，9.9是为了结束刚刚那个话题才说的‘潮汐，快来了’
这种话题转折听起来明显特别“生硬”。
不知道9.9自己察觉到这一点没有。
“··9.9”
在我出声叫她的时候，9.9忽然之间的样子就好像···吓了一跳？
是我看错了么？
随后9.9有些慌张的低下头看着我。
“·······”
“······”
“对不起··我刚刚有点走神了”9.9率先开口。
“是吗··我都没发现”还是···下次再问吧。
“·······”
“·······”
“不过，你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9.9笑着对我说。
“是吗··”之前完全没有注意道。
等等，这气氛···怎么回事···
看她的样子，似乎···挺开心的。
“········”
“·······”
潮汐···怎么还不来呢，之前9.9对于潮汐的时机不都是很准确的么。
“·······”
“·······”
原本9.9那看起来像是开心的表情，渐渐的又变的有些哀愁？
“嗯···那个··9.9··”特意在话语中加入了她的名字，结果这次9.9的神情却和往常跟我对话的时候一样“在我观测的时候，你都··坐在这里么？”
“没错”
难道说在我观测的过程中，9.9一直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我么。
“你不会无聊么？就是那种···”
“我需要辅助你的观测，在这里”
说的···也是。
但这么看来，观测对于我来说是在“睡眠中”进行的，而9.9则需要在一边“辅助”我。
如果换做我是她的话，独自守着一个“入梦”的人····估计我会接受不了的吧。
哪怕是，能再有一个人和我聊聊天也行啊。
还是说，一直以来9.9她都独自在这个地方····
越是这么想，越是在脑海中浮现出刚刚9.9一个人望向三河川的背影···
“那个··反正现在潮汐还没来，不如我们···”
还趁这个机会聊聊吧，总觉得这次9.9有些不太对劲。
本来是想这么说来着，可谁能想到话还没说完，就在眼睛的余光中看到那发光的河水，翻腾着涌了上来。
“········”
再一次目睹那河水在9.9的身体外侧汇聚成一轮漩涡。
“这一次，你将再次与程茖进行呼应，请做好准备····”
好吧，我准备好了。
随着9.9将漩涡慢慢地导向我的身体。
默默的闭上了眼。
“那么···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