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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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是正是邪?

    “师傅你说的阵眼,镇压的是什么东西?我现在做的事情,难道真的跟这个东西有关?”韩毅看着义庄刘。

    他总有种感觉,从他开始梦见林文哲之后,自己就像是在按照步骤,一个一个的进行着每一项任务。不仅是他,还有万德福,也许还包括义庄刘。

    林文哲已经处在任务中,并且一直在躲避什么。唯一能够放心的,就是他似乎完全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可他为什么会跟完全不了解任务的自己救求救?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自己做的事情,逐渐偏离了救林文哲的轨迹。韩毅甚至觉得,以林文哲的本事,没有自己兴许做的更好。

    那,自己现在又是在做什么?韩毅抬眼,看了看万德福和义庄刘,也许,现在自己更重要的是要保护眼前的这两个人。又或者,保护更多的人?

    从前的林文哲任何事都自己扛,无论什么任务,从没和别人透漏过。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和万德福都被套了进来。

    既然逃不掉,就往前走。

    总之想的再多,也无法改变现在的情况,还不如勇往直前。

    “老毅?你发什么愣呢?”万德福摇晃着韩毅的胳膊。

    韩毅回过神,对万德福摇了一下头:“没有,我就是在想,我们现在面对的这个任务,是好是坏?”任务中心总离不开这个孤儿院,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出发点和这个阵眼有关系。可是这种关系,究竟是压制还是释放?

    就像师父说的,好人想要保护一方和平,压制这个阵眼。别有用心的人,就一定会想要释放其中压制的东西,引发全城的灾难……

    那他们现在这些任务,究竟是哪一派的?如果没有站在正义的一方,那自己岂不是在助纣为虐?韩毅绝对不想这样。

    义庄刘看韩毅面色沉重,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在琢磨这阵眼和他自己的关系。

    “徒弟,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坦然面对。这件事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兴许都不是你一个人能左右的。”义庄刘这番话说的十分隐晦,韩毅听得出来,他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只是还没有和自己说。

    “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韩毅直截了当的问。

    义庄刘很轻的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比你和德福知道得多。但是我能确定一点,就是企图破坏阴阳平衡的事情,都是与道义背道而驰的。这样的人恰巧在与我们为敌。”

    “师父你昨夜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自己跑这里来了?跑来以后遇到什么古怪的事了吗?”万德福没认真听两人之前说的事。忽然想到了昨天夜里的事,张嘴就问。

    听万德福问话,韩毅也跟着看过去,对义庄刘有些歉意:“是我疏忽了,只想到了和任务有关的事。没想到你的安危。”

    义庄刘很随意的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到是让你们两个小子跟我这老家伙担心了。”说完,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义庄大院。”

    “师父,这小家伙遇见阳光就不太对劲。所以我们刚才没敢抱他出去。”韩毅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这是阴药人,这种纯胚胎婴儿炼起的品种,相当难得。但无论多金贵,这种药人都是绝对禁术,淬炼方式太过惨无人道,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传了。

    可是昨夜那家伙,在什么地方得到了这个方子,我也不知道。而且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没有死!”

    说完,义庄刘让万德福把外套脱下来,将药人全身包裹好,随后把两只袖子系在一起,“抱紧了,别让他跑了。”

    万德福身上是一件半袖体恤,外套给了义庄刘后就念叨:“师父,你就偏心吧,你咋不让他脱衣服呢?你看我都冷的起鸡皮疙瘩了。”

    “你的衣服更宽大一点,药人不能露出一点皮肉在阳光下。”义庄刘哼了一声,把药人塞给万德福。那药人像是知道抱自己的已经不是义庄刘,忽然在衣服里面挣扎起来,还带着刺耳的尖叫。

    万德福一害怕,就把药人塞进韩毅怀里,谁知刚才还挣扎万分的家伙,竟然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老毅你看看,这一老一小都看不上小爷我啊。”说完指了指义庄刘和药人。

    义庄刘抬脚就给了他屁股一下,“胡扯你到是一把好手。”

    一行三人朝着大门外走,韩毅有种被人窥伺的感觉,如芒刺在背。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就是明明没有回头,却能感受到来自身后,某种不友好的目光。

    韩毅回头往后看,只看见南北两幢楼上,黑洞洞的窗户和无牙大口般的门洞。

    上了车,义庄刘放松了下来,“昨天晚上,你们走后,我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那男销售哭着让我帮他,见到有人需要帮助,我自然不会眼看着他死。”

    义庄刘不提,万德福甚至都忘了那个装鬼的怂包。

    “就在帮他解咒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中间作梗,他的气息没有藏好,瞬间就被我识破了。就在我用儡奴追他的时候,才知道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回到屋子里就发现,男销售已经被他劫走了。”

    义庄刘带着较劲的架势:“救人救到底,断然没有知难而退的道理。我给你们留了字条,随后就追了上去。不成想,没有找到那小子,反而发现了这个积阴之地。”

    义庄刘神色严肃继续道:

    “追到这,我发现这里是个至阴之地,整个地方做成一个盆形,两个楼口朝向正对着盆中央,吸这里面的阴气,可是楼背面窗户被钉死,阴气散不出只能返回。

    循环往复,这里积累的阴气,已经影响到周边。如果不调和,阴气爆发,肯定会出大事。”

    说完,他看了看韩毅,清了一下嗓子:“徒弟,总觉着这任务,和那地方的阴阳调和有关系,你不可掉以轻心。”

    “师父我知道。”韩毅回应。

    义庄刘继续缓缓开口:

    “自古以来,正邪难以分辨,皆因参照不同。有人杀富济贫,于贫人来说,此人是大大的恩公。于富人来说,此人就是大大的恶人。

    没人能做到世人皆满意,于世于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要求太高的结果,也未必能称所有人的心愿。

    正如你此时所作,正邪虽然无法确定,你心中必然有一称,无论正邪莫违心而行。”

    韩毅深吸了一口气,义庄刘这一番话说开了他心中的郁结。

    确实,没有人做的事,能达到所有人满意,正如父子骑驴,牵驴走有人说他们傻,有驴不骑。二人骑驴,有人说残忍怕驴累死。子骑父牵,人道子不孝;父骑子牵,人又说父不慈。

    还不如遵从自己的心,不做恶事,公道自在人心。

    万德福见韩毅又沉默,在一边提醒道:“你就别纠结了,你不是还有一个提问的机会吗?到时候你就问问,这个阵眼和咱们所做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是好事是坏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韩毅笑了,“是啊,我还有一个提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