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杀错人了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和我交易的选择。”古雨笑着对莫予赫说道。
“是，老夫便和你做次交易，希望你信守所说。不然，你就是死，我也让你不得安生！”莫予赫一掌拍飞璎不悔，一身煞气彻底暴露出来，看向璎家众人的目光更是充满警告的意味。
“呵呵，你放心，我绝对会信守诺言，将秘密告诉你。不过现在，我想提醒你一句，你，好像杀错人了。”
“反正都是璎家之人。”莫予赫冷哼道。
“呵呵。”古雨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暧昧之意，缓缓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的是璎、家、之、人？”
“什么意思？”莫予赫看着古雨暧昧的笑容，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还不明白？我要你杀的根本不是璎家之人啊。”古雨笑道。
“啊！”璎家众人顿时更加悲愤。古雨不是要杀璎家之人，那璎不悔被莫予赫一掌打得只剩一口气，又算什么？
简直无妄啊！
“你耍我！”莫予赫也立时暴怒。
“是你自以为是而已。你仔细想想，我何曾说过要杀璎家之人？”
“你一来便针对璎家，还要璎不离不要后悔，这难道不是要杀璎家之人吗？”莫予赫质问古雨，但脑中电闪，发现古雨确实并没有明说要他杀璎家之人，但古雨所作所为又确实让难以不“误会”。
“璎家是我父身死的始作俑者，我针对他们很正常啊。但我针对他们就是要你杀他们吗？”古雨咂咂嘴，摇头道：“你修为这么高，脑子当是好使的，怎么能如此想当然呢？”
“你！”莫予赫枯干的手掌嘎嘎作响，已是有些怒不可遏。自己明显被古雨耍了，但这也就罢了，耍完之后竟还被如此奚落，简直令人吐血，若不是因为那“重宝”，他现在就想把眼前这小子碎尸万段！
“行了，生气也无用，我们交易还是可以继续。现在，我便清楚地告诉你要杀谁。莫要再搞错啊。”古雨笑道。
“我要杀的是……”古雨的笑意便慢慢沉下，突然猛一抬手，大声说道：“他们！”
“什么？！”
所有的人都轰然惊讶，因为古雨抬手所指，不是别人正是秩家！
顿时，原本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秩家之人一片哗然。
“荒唐！”秩擎苍涨红了脸，脱口叫出一直以来所有人对眼前这小子的评价之词，但此时，这评价在秩家家主秩天狐听来，却是心中骇然。
荒唐？他真的荒唐吗？当他听古雨说要杀之人另有其人之时，就已经心底暗觉不妙，现在古雨指向秩家，秩天狐顿时明白，这一切都是古雨早有预谋之节，而且其间环环相扣，古雨就是凭着口中之言，连环牵引，让璎、秩两家，包括最强大的莫予赫都陷入被动，甚至残杀。
秩天狐不能想象，这真的是一个纨绔荒唐之人能够做到的！
“你可知道，前日璎家攻击你古家，我秩家还力图保住你们古家呢！”秩擎苍气急大喊。
“呵呵。保我古家？”古雨奚落回道：“若不是小六偷出的那些东西，你们秩家会保我古家？真会给自己立牌坊。你们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清楚，我懒得解释！”
此言一出，秩家众人顿时便无法接口。他们心中自然清楚，秩家对古家虽然不像璎家那么直接，但图谋之心一点都不少。而有此心，便可诛！
“还不动手吗？”古雨转向莫予赫。
“动手可以。但希望这次你不会再耍什么花招！”
“放心，不会。”古雨嘿嘿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这样……”莫予赫转向秩家众人，“那便受死吧！”
说着莫予赫便猛然暴起，恶狠狠冲向秩家。起身之时，莫予赫还目光如冰，扫了一眼璎家之人，其意明显，乃是警告璎家众人不要再对古雨轻举妄动。
不过，这倒有些多此一举。没了迫在眉睫的危险，璎家自然也不会再对古雨出手，因为他们自己，也对那族信背后的隐秘心有所图呢。
“慢着！”秩天狐见莫予赫冲来，连忙喊道，“古家有族信，我秩家也有，你若攻杀我秩家，说不得我便毁了我手中族信，让你白忙一场！”
古雨刚才所变化的族信只是局部，其它部分在秩、璎两家手中，这一点莫予赫早已想清楚。所以，秩天狐这么一说，莫予赫果然心中一动，身形顿时踌躇起来。
古雨却说道：“你秩家有族信不假，可你有族信变化之法吗？至于说毁掉族信，哈哈，族信不知何物制成，刀剑不伤，水火不侵，所以才成为传承之物。你，倒是毁、给、我、看！”
秩天狐没想到古雨连族信无法毁坏这一点都算计到了，顿时语塞。而莫予赫见状，立即明白古雨所言不虚。于是，再次冲向秩家众人。
此刻，秩家众人终于死心，知道局面已是不可挽回，相视一下均想，坐以待毙不如奋起搏杀。是以，纷纷怒吼一声，一起迎上莫予赫。
《拾阶有术》有言：能者之方，分法、术两系。意思是：不管是飞天遁地、开山蹈海还是与万物相搏，这些能力的掌握必须依靠研习一些特殊的方式，这些方式分为法和术两大类。
所谓法，特指用于修习境界的方式，譬如想要由低级的赤霄境提升到更高一级的碧霄境，便须习法。而术，则特指发挥境界之威的方式，譬如某人具有了黄霄境的修为，要想将这境界的威力发挥出来，就须习术。
简单说，就是法为体，术为用，两者相辅相成。一个人境界修为再高，若没有相应的术，则空有境界而无所能。相应地，一个即便知晓发挥境界之威的方式，但本身若无一定的修为境界，也是无可奈何。
自然，法和法之间，术和术之间也有差别。修习善法可能一日千里，修习恶法则事倍功半，高深之术能发挥境界十成甚至超越十成之威，粗鄙之术则可能只十之有一。
总而言之，方分法与术，法术有高低。
古、璎、秩三家先祖本都不是什么大世家出身。三家数百年相传，虽皆有法和术，但不是各自自行摸索而成，就是四处收集而来，自然高明不到哪去。而那莫予赫却颇有出身，本身境界更是高过秩家众人。
所以，秩家虽有秩天狐、秩擎苍和另一位秩家长老三位黄霄境强者，但莫予赫独自面对包括他们三人在内的近十人围攻，依然稳稳占据上风，甚至几个照面之后，还击毙了一名秩家之人。
这还是莫予赫没有施展临空攻击之术的结果。若是莫予赫不惜耗费大量紫气，踏空而起，从空中攻杀秩家，怕是秩家众人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莫予赫之所以未采取此种可速战速决的办法，也是谨慎之举。他始终奉行“与人相斗，须留五分气力”之说。这留出的五分气力不为别的，乃是为不测之时逃命之用。毕竟，他刚杀了璎不弃，总得提防璎家临时起意，对其发难。
“家主，我们拖住这老匹夫，你速速离开。来日方长！”秩擎苍知道不妙，急切嘶吼道。
“在我手底下还想跑吗？”莫予赫阴恻恻笑着，双掌青芒闪动，逼退秩擎苍，然后反手将另一名靠近的秩家之人拍得口吐鲜血。
“这老匹夫不会放过我们，今日唯有死拼方有机会！”秩天狐倒还真不愧是传闻中仅次于古良的三家第二强者，此时周身黄光大盛，拼尽全力，竟是拦下了莫予赫大部分的攻势，且毫无退意。
激斗而起的劲风向四周荡开，将古雨已颇为破烂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夹杂在其中的枯草尘粒更是直接扑面，但古雨却似乎毫不在意，就这么定定看着两方激斗，面色不喜不悲。
“还在犹豫吗？璎家主。”突然，古雨张口说道。
“嗯？”璎不离正自出神，咋听古雨说话，不由嗯了一声。
“再犹豫，秩家就快撑不住了。”古雨又淡淡一句。
“什么意思？”璎不离疑惑地看着古雨，猛然心中一凛，叫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在犹豫要不要赌上一把，赌能不能杀了莫予赫。”古雨回过头，看着惊异万分的璎不离说道，“不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璎不离骇然，他已知莫予赫为人如虎，现在更和莫予赫有了嫌隙，再加上那所谓的千年隐秘，让他此时此刻确实在想是不是应该调头对付莫予赫，但这心底的想法居然被古雨叫破，他怎能不惊？
“这都是我设计好的，你说我会不会知道？”古雨似乎很满意璎不离现在的表现，轻轻一笑，接着却脸色突然一变，恨道：“你以为我只让那姓莫的对付秩家就完了？你以为你璎家真的可以轻轻松松渔翁得利？我凭什么就这么放过你璎家？！”
“你！”
璎不离看着突然有些狰狞的古雨，竟不由自主又产生了一阵恐慌。
若说刚开始时，璎不离对古雨只是有些莫名不安的话，那现在，他对古雨是真的有了些实实在在的忌惮，因为他和秩天狐一样，根本没想到，这孱弱不堪的小子竟能纵横捭阖，不但令璎家与莫予赫反目，让莫予赫对秩家出手，现在更清楚地知道他心中的犹疑，甚至还早已设计好了对付他璎家的后手。
“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古雨又笑了，“只是想给你犹豫的心思加点料。”
“有什么鬼蜮伎俩尽管过来，老夫接着便是。”
璎不离看着连神情都有些花样百出的古雨，实在有些气急，他只感到自己似乎被玩弄于股掌，但却根本无可奈何。
“要说鬼蜮伎俩，我古家怎么比得过你璎家？呵呵。”古雨反讽一句，道：“不说废话。你是权衡算计的老狐狸，各种利害关系都已有数，现在无非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冒险而已。我就是给你璎家在悬崖边挖了个坑，你璎家要么跳崖，要么跳坑，跳崖必死，跳坑虽有风险，却还有一搏的机会。甚至在我的设计里，你璎家若真能从坑里爬出来，我便将族信背后的隐秘告诉你又何妨？”
“你说真的？我怎么相信你？！”
璎不离听到最后，心中猛然一抽，眼中更是闪现出一股强烈的疯狂之色。而看着璎不离的神情，古雨知道，他计划的第三步，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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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刚开始时，璎不离对古雨只是有些莫名不安的话，那现在，他对古雨是真的有了些实实在在的忌惮，因为他和秩天狐一样，根本没想到，这孱弱不堪的小子竟能纵横捭阖，不但令璎家与莫予赫反目，让莫予赫对秩家出手，现在更清楚地知道他心中的犹疑，甚至还早已设计好了对付他璎家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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