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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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近郊的一处官邸,正在举行一场舞会。时间还早,宾客陆续到场,豪车华服,红酒佳人,每一处都在彰显主人的身份。门口两个衣着贵气的年轻人同宾客打着招呼,得空了不时闲聊几句。

    “景行,你小子够意思。这舞会说办就办。”

    “铭义,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过去你也没少帮过我。再说你出国几年,上海形势跟过去大不相同,是时候重新积累一些人脉。”

    铭义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认识这些新贵。几日前,徐景行店铺开业,收到铭义送来的贺礼,是一副美人肖像,拿到肖像景行就觉得好生眼熟,思索一番,竟然发现此人和当今名震上海滩歌女齐泠五官几乎一模一样。但由于来送画的是铭义的新婚夫人,这位新婚夫人又有意无意的询问他是否认识画中人。景行恐生事端,便撒了谎。他原以为铭义对这位美人有爱慕之情,主动打电话提醒铭义注意瞒着点夫人。怎料,铭义并不认识齐泠。也难怪,铭义归国不久,齐泠是近年才爆红的。由于铭义说对此感到好奇,想认识下这位大明星,加上景行又想帮铭义重新积攒些关系人脉,于是便有了这次舞会。

    “少爷,齐泠小姐到了,就在您的办公室。”仆人对景行说。

    “萧少爷,去吧。不过这位小姐,脾气古怪,傲气的很,你可别碰一鼻子灰。”

    萧铭义走向办公室,自从那次在街上意外相遇,铭义一直觉得莫依没有死。前几日从许剑华那拿来的照片清晰的拍下了她的脸,他更加坚信她就在他身边,甚至成为了解开谜题的关键。但他同时也能感觉到,她在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从那以后,铭义一直绞尽脑汁用一些方法找她。比如在自己画廊的陈列橱窗里放入她的肖像画;比如将肖像送给景行,挂在他的新店,只因他的店同拍到她正脸的地点不远。

    铭义推开门,一名身着粉色礼服的女子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红酒,长发撩人,唇色如火吻般艳丽,细长的高跟鞋衬得她风情万种。看上去又像莫依,但是举止、神态却又完全不像,她看着铭义,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你就是萧山的养子?萧铭义?”景行说的真没错,这姑娘嘴上功夫了得。

    铭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事实上,他不知如何与她对话,无论齐泠是不是莫依,都与林老板被杀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上个月11号,宝华公司的林老板在日租界出了事故,当时齐小姐也在现场,对么?”思忖片刻,铭义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的眼睛,问出了这个问题。

    “萧公子,我每日演出忙的很,哪有什么闲工夫去看热闹。您是老眼昏花了吧。”齐泠一边回答,一边端起红酒细细的品尝。

    铭义掏出照片,推到她面前。齐泠手上涂着猩红的指甲油,拿照片的样子就像在刺绣一般优雅。

    “当夜,日租界有一个晚宴,围观着大都是当时的来宾。名单我已经找到了,很多人都在名单上。偏偏是您,齐小姐,您没被邀请,却也出现在了现场。凌晨时分,您就出门散步,可真是好兴致。”

    “萧公子,您故事编的真好,为了把我卷进来真是下了不少苦功。那你也不能但凭这一张照片就认为我和这件事有关系。”齐泠的语气依然不紧不慢,不带任何情绪。

    “齐小姐,您不说也没关系。只不过我查的费些劲,但你放心,上海滩还没有我萧铭义查不出来的事和人。”说罢,铭义从齐泠手里抢过照片,站起身来。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齐泠绝对不是莫依。

    “萧公子且慢。”齐泠也站了起来,走到萧铭义的身后,伸出猩红色指甲的手指,勾住了铭义的肩膀。铭义有些反感,顺手把她的胳膊推了下去。

    “萧公子,我原本是不想说这些。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不得不说了。上个月11日,演出完,我去文老板家里陪他喝酒,酒后有些。。。有些情不自禁。哪知凌晨,他老婆不知为何突然回来了,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吵着吵着却动起手来。这等架势我还不赶紧走?路上就看见车子爆炸了。我不过是好奇进去看了一眼,哪知还让你们误会和这个事情有关。”

    “哪个文老板?”

    “全上海商界有几个文老板呀。文祥林呗。”

    “那你刚才咱们不说。”铭义听完齐泠的说法,虽然有理有据,不过仍然觉得不可信。

    “我好歹是个女人,要脸面的呀。又不是什么光荣的时。你要查我,自然能查出来我和文老板的关系。倘若你再给我散播出去,那我这脸面往哪里搁,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现在我可是全都说了,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说出去也别来纠缠我。”

    “齐小姐,正好文老板也来了。不如你与他当面对质,这样便可一辨真假。”

    “萧公子你没毛病吧?这再怎么说也不算是光荣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会轻易承认?”

    “我倒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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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义没想到的是,祁君竟然开着车,一路跟着他来到了舞会。既然铭义不回家,那她就主动跟来,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祁君怕被景行认出来“打草惊蛇”故意带了口罩,找准了机会,偷偷溜了进来。谁知一进大厅,却看到了铭义挽着一个女子的手臂,在舞池里跳舞,两人看上去眉眼带笑,无比亲昵,甚至那个女子还勾着铭义的脖子,而与铭义跳舞的人就是照片上的女子也是油画上的肖像。祁君呆呆的站立,都忘记要躲藏了,她眼睁睁看着两人跳完一支舞,急忙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心慌乱的很,越跳越快,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来不及细想,她转身跑出了大厅。她真的很后悔自己跟着他来到了这里,是她自己亲手将幸福的婚姻画上了休止符。她恨自己的好奇心。祁君将汽车开的很快,泪珠不断掉落,怎么也擦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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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泠,看你说的。那母老虎哪有你一半的好。”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上个月11号那天你忘记了?你看她要吃人的样子。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早被她打死了。凌晨让我一个人回家,外面多冷你知道吗?”齐泠说着,竟嘤嘤的哭了起来。

    “泠泠,是我不好,把你凌晨一个人扔在街上。宝丰玉器新上了一批镯子,明天带你去挑几个。”

    文老板和齐泠的对话,萧铭义在隔壁全听到了。原来这是萧铭义的主意。诚然,这种事情实在不光彩,加上事情过去没多久,文老板对齐泠还有些芥蒂,更不可能承认两人的关系。这样一来齐泠说的是否属实也无法判断。但男人一但与一个女人有了私情,时间越久,占有欲就越强,就越容不得她离开自己。于是铭义假装成为齐泠的新欢,两人在舞池眉来眼去,激起了文老板的妒忌。不费什么功夫,就套出了文老板的话。

    只不过,这样就更能确定,齐泠真的不是莫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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