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姐弟叫花子
青阳县，位于常青郡的西北方。
与乡镇不同，青阳县每日都是热闹非凡，随着夜幕降临，夜市开始。
“卖烧饼喽，三块铜板一个！刚出锅的烧饼，又大又香的烧饼！”
“卖鲜花，卖鲜花！刚采摘不久的鲜花，叔叔、阿姨，公子、小姐卖一朵鲜花吧！”
“和丰包子，好吃的包子！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只听闻主街干道上，叫卖声不停。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甚至超过白日，这时候气温凉爽，城里居民纷纷走出家门闲逛，不管买不买东西，他们都不愿意待在家中。
在一处无名的小 胡同的尽头，有一间小庙，小庙残破不堪，忽然从庙中走出两个瘦弱不堪的少年。其中年长的为女孩，年少的为男孩。女孩年龄约十四岁，男孩年龄约十一岁。
“苗儿、冬儿，快去快回！”忽然一个声音在破庙中响起。
女孩与男孩回过头，应道：“知道了，娘！”
说完二人快步向城市主干道走去，不久二人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
此时街上热闹非凡，不管路边商贩还是临街酒店饭馆，各种不同的食物香味满大街飘香。
咕咕!
小男孩的肚子饿得直叫。
“姐，我饿！”小男孩紧紧捂着肚子说道。这个小男孩正是名叫冬儿的小家伙，此时他已经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青阳县白天想乞讨到一点吃的不容易，晚上要好一些。白天那些乞丐均有各自的地盘，苗儿与冬儿太小了，根本争不过他们。
苗儿见弟弟饿，其实她也早饿了。
“弟弟，我们再等会吧，这些食客还在吃饭，我们去乞讨他们是不会给我们剩菜剩饭的。”苗儿分析道。
没有办法，姐弟二人只好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走。行人闻到二人身上的味道，躲得远远的。一些人看不惯这两个“叫花子”，大声怒骂。
“臭叫花子，给本少爷滚远点！”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青年大声道。
苗儿见此拉着弟弟赶紧远离青年，否则恼怒此人，姐弟二人定没有好果子吃。
为了不惹人讨厌，苗儿拉着弟弟来到一家丹炉坊前，此时丹炉坊的门前，一个中年男子吃着花生，喝着小酒，好似很惬意的样子。
冬儿远远看着中年男子桌上的花生直流口水，可是他不敢过去，他怕那人一旦生气会打他。
中年男子一个人喝酒，不久便觉得食之无味。只见他双目四处扫视，忽然间发现两个少年正看着自己，顿时间他便明白二人乃是乞丐。
“你们两个过来，陪我喝酒！”中年男子指着姐弟二人大声道。
姐弟不敢动，中年男子见此拿起桌上的花生碟，笑道：“你们都过来，这碟花生送你们二人吃了。”
冬儿见中年男子不像说谎，慢慢走到其身前，弱弱问道：“叔叔，你说话算数吗？”
冬儿咽了咽口水，此时他真的很饿了。
中年男子笑道：“放心吧，我方腊说话算数。不过前提是你们二人要陪我喝酒，否则你们只能吃一半。”说完他用筷子把碟中的花生分做两半。
苗儿见此，走了过来，应道：“我们陪你喝。”
“哈哈，好极了！老板，给这两位小兄弟取两个碗来。”方腊大笑道。
不久那丹炉老板取出两个小碗来，方腊见此问道：“老板，你没有看到我们有三个人喝酒吗？这点酒怎么够？给我三人打一壶酒来，对了，在炒两个小菜来。”
那丹炉老板苦笑道：“方先生，我们这里是锻造丹炉的，不是餐馆酒店。”
方腊听到对方如此说话，顿时生气道：“嗯，你这老板怎么如此死心眼？没有酒菜不可以让下人去给我们别的地方买来？”
“好吧，先生请稍等。”说完老板无奈离去。
方腊见老板离开，立马拿起酒坛给苗儿与冬儿倒酒。姐弟两闻到酒香味顿时遥想到五年前的许多事情，不过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喝酒！”方腊提醒道。
姐弟二人不管肚子空着，首先拿起小碗把酒一饮而光。
顿时间觉得肚子火辣辣的，姐弟二人不停的用手扇舌头。
“哈哈，你们两个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吧？这可是青阳县有名的烈酒，名叫烧刀子，怎么样味道还行吧？”方腊大笑着解释道。
姐弟二人不语，一边用手扇舌头，一边伸手拿碟中的花生吃。
方腊见姐弟二人饿死鬼投胎似的，提醒道：“别急！慢慢吃，等会还有，小心别噎着。”
他见二人平日应该没有喝过酒，接下来不再劝酒。只见他自酌自饮，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小时。
“也不知少爷与老刘怎么样了，我都快七日不见他们了。哎！还有二十多日，接下来我如何过。”方腊想到此处，不由得看了看碟中的花生，只见花生早已被姐弟二人吃光。
姐弟二人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对方。
“没事，吃完就算了，等会还有。看！说来就来了。”方腊抬首看去，发现炼丹炉的伙计小跑着回来。
待伙计把酒菜放下，然后告辞离去。
“这酒你们就别喝了，我看你们以前也没喝过这么烈的酒。至于这些菜吗，你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跟我客气。”
“多谢叔叔！”姐弟二人大喜，拱手谢道。
接下来方腊自顾喝酒，送酒菜绝大多数被那姐弟二人吃了。正当姐弟二人吃饱告辞离开之时，被方腊叫住。
“站住，你们口袋中装的是何物？”
“没有-没有什么，是我们没有吃完的菜，拿回家给娘吃的。”苗儿有些紧张，吞吞吐吐解释道。
方腊起身，看着二人，此时他才想起二人本来就是乞丐，于是心中的疑虑释然了。
“你 娘生病了吗？不然怎么舍得让你们姐弟二人出来乞讨？”
冬儿心直口快，应道：“我娘的腿断了，不能出来，因此我姐弟二人每日天黑必须出来乞讨，否则我们三人早就饿死了。”
方腊听完，人心一软，提议道：“你们姐弟二人出来乞讨也不是办法，能否带我去看看你 娘，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姐弟二人沉默不语，他们怕对方不善，不敢答应。
从二人的表现，方腊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了，解释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本是一大户人家的家丁，正为主子办一件事，现在事情还未办完，闲来无事，能够帮上你们的忙是最好不过的，若是帮不上你们也不要怪我。”
苗儿见对方不像说谎，应道：“好吧，那便多谢叔叔了。”
说完姐弟二人把方腊带至小庙。
吱呀！
小庙的门忽然被打开，姐弟二人带着方腊走了进去。
“苗儿、冬儿，你们这么早回来了？”一个妇人背靠着一张竹椅开口询问道。
姐弟二人来到母亲身旁，开心道：“娘，今晚多谢这位方叔叔施舍，否则我们不会回来这么早。您看，这些都是给你留的。”
妇人睁开眼，见除了姐弟二人外，还有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到来。
“妇人永宁见过大恩人，请恕我无力起身，不能给恩人行礼了。”
方腊见永宁饿得皮包骨头，劝阻道：“夫人不必多礼，想必您许久没有吃饱饭了吧！”
永宁没有隐瞒，如实道：“自从我那忘恩负义的男人把我们母子三人赶出家门，时至今日已经有五年多，这些年我们一路漂泊至此，我的右脚筋脉被挑断，行动不便，要不是这两个孩子，别说吃饱饭，就是有一口饭吃我们便要谢天谢地了。”
方腊见妇人双眼露出毒怨之色，顿时联想到一个大户人家深夜把母子三人驱赶家门，再联想他自己的身世，此时他对这母子三人有了怜悯之心。
“夫人，此地庙宇残破，说不定哪一天便会倒塌，如此你们母子三人的性命恐怕不保。我有一去处，那里位于农村，虽然地处偏远，但是总比此地好一些。那里民风淳朴，相信村民会给你们一个容身之地。要是夫人信得过我，我愿意雇一辆马车送你们去。”
永宁见对方衣着朴实，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不过心中还有一些疑虑，问道：“恩公为何要帮助我们？在我们身上可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给你。”
方腊见对方在试探自己，笑道：“不瞒夫人，我本是青阳县青山镇李家庄首富李万贯的家丁，不过我一直跟随我家少爷，最近我家少爷正在干一番大事业，因此我和另外一个家丁跟随少爷去了临近的柳家庄，这些事你们去了日后自然知道，若是不愿意去我多说也是无益。”
永宁抬头仰望天空，满天的星斗快要把整个破庙布满，这还是晴空万里，若是雨季来临他们母子三人定会遭遇大劫难。
沉思许久，永宁觉得人生一片迷惘，这五年来从未有一个人外人关心过他们，想到方腊的话看着眼前的剩菜，她弯下腰行礼道：“多谢恩公再造之恩，如若我们母子脱离苦海，日后定当回报恩公。”
方腊拱手回礼，道：“夫人不必如此，既然你们愿意随我去乡下，今晚便早点休息，明日清晨我便雇一辆马车来接你们。”说完他告辞离开。
见方腊离开，永宁拉着苗儿的手问道：“丫头，你是在哪里见到此人？”
苗儿如实回答，听完永宁放下心来。
第二日清晨，方腊果真如约雇来一辆马车，待把母子三人载上车后，他驾着马车向北而去。
一个时辰后，四人来到青山镇。方腊见母子三人饿了，给每人买了三个肉包，接着一行人向柳家庄而去。
就在四人快要出青山镇时，一行人出现在方腊眼底。
“少爷！”方腊见那一行人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于是大声呼喊道。
那人正是李大富，他见有人呼喊扭转身形。
“老方，他怎么回来了？难道是炼丹炉取回来了？”他嘴里嘀咕不停。
随着方腊驾着马车靠近，李大富调转马头，问道：“老方，我们帮主要的炼丹炉做好了？”
方腊跳下马车，拱手道：“见过叶公子，拜见少爷！少爷，叶公子要的炼丹炉还需二十多日，我已经与店老板商量好了，二十日后再去取回。”
“你身后马车上坐着谁？”李大富好奇道。
不等李大富回答，苗儿与冬儿跳下马车，自我解释道：“苗儿、冬儿，见过两位公子。”
李大富见姐弟二人衣衫褴褛，身上的味太大，皱眉道：“老方，你在哪里捡到的叫花子，我可没有钱养活他们。”
“可是...”方腊没有想到自家公子如此大的反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哪里来，就从哪里去吧！我不会养叫花子。”李大富言辞拒绝道。
姐弟俩本以为跟着方腊来到一个好去处，没有想到在乡下还是受到白眼。
“弟弟，我们走吧，此地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苗儿拉着冬儿的手大声道。
“慢着，你们跟着我吧！”叶昊突然开口道。
“帮主，这两个是叫花子，留下他们有什么好处？”李大富又开始盘算他的生意经。
叶昊无奈道：“留下他们现在是没有什么好处，不过我们壮大帮会不正需要人吗？他们姐弟二人四肢健全，说不定以后对帮派有大用处。”
李大富觉得有理，于是不再说话。
苗儿见叶昊开口留下二人，拱手谢道：“这些公子收容，我们一家母子三人感激不尽。”
冬儿见叶昊收留一家人，对他顿时心生好感，也跟着姐姐拱手拜谢。
就在这时，老刘驾着一辆马车从镇上出来。马车上载着一口大瓷锅，老刘生怕震坏锅，不敢驱马太快。
“走了，回村！”叶昊大声叫道。
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柳家庄而去。
与乡镇不同，青阳县每日都是热闹非凡，随着夜幕降临，夜市开始。
“卖烧饼喽，三块铜板一个！刚出锅的烧饼，又大又香的烧饼！”
“卖鲜花，卖鲜花！刚采摘不久的鲜花，叔叔、阿姨，公子、小姐卖一朵鲜花吧！”
“和丰包子，好吃的包子！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
只听闻主街干道上，叫卖声不停。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甚至超过白日，这时候气温凉爽，城里居民纷纷走出家门闲逛，不管买不买东西，他们都不愿意待在家中。
在一处无名的小 胡同的尽头，有一间小庙，小庙残破不堪，忽然从庙中走出两个瘦弱不堪的少年。其中年长的为女孩，年少的为男孩。女孩年龄约十四岁，男孩年龄约十一岁。
“苗儿、冬儿，快去快回！”忽然一个声音在破庙中响起。
女孩与男孩回过头，应道：“知道了，娘！”
说完二人快步向城市主干道走去，不久二人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
此时街上热闹非凡，不管路边商贩还是临街酒店饭馆，各种不同的食物香味满大街飘香。
咕咕!
小男孩的肚子饿得直叫。
“姐，我饿！”小男孩紧紧捂着肚子说道。这个小男孩正是名叫冬儿的小家伙，此时他已经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青阳县白天想乞讨到一点吃的不容易，晚上要好一些。白天那些乞丐均有各自的地盘，苗儿与冬儿太小了，根本争不过他们。
苗儿见弟弟饿，其实她也早饿了。
“弟弟，我们再等会吧，这些食客还在吃饭，我们去乞讨他们是不会给我们剩菜剩饭的。”苗儿分析道。
没有办法，姐弟二人只好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走。行人闻到二人身上的味道，躲得远远的。一些人看不惯这两个“叫花子”，大声怒骂。
“臭叫花子，给本少爷滚远点！”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青年大声道。
苗儿见此拉着弟弟赶紧远离青年，否则恼怒此人，姐弟二人定没有好果子吃。
为了不惹人讨厌，苗儿拉着弟弟来到一家丹炉坊前，此时丹炉坊的门前，一个中年男子吃着花生，喝着小酒，好似很惬意的样子。
冬儿远远看着中年男子桌上的花生直流口水，可是他不敢过去，他怕那人一旦生气会打他。
中年男子一个人喝酒，不久便觉得食之无味。只见他双目四处扫视，忽然间发现两个少年正看着自己，顿时间他便明白二人乃是乞丐。
“你们两个过来，陪我喝酒！”中年男子指着姐弟二人大声道。
姐弟不敢动，中年男子见此拿起桌上的花生碟，笑道：“你们都过来，这碟花生送你们二人吃了。”
冬儿见中年男子不像说谎，慢慢走到其身前，弱弱问道：“叔叔，你说话算数吗？”
冬儿咽了咽口水，此时他真的很饿了。
中年男子笑道：“放心吧，我方腊说话算数。不过前提是你们二人要陪我喝酒，否则你们只能吃一半。”说完他用筷子把碟中的花生分做两半。
苗儿见此，走了过来，应道：“我们陪你喝。”
“哈哈，好极了！老板，给这两位小兄弟取两个碗来。”方腊大笑道。
不久那丹炉老板取出两个小碗来，方腊见此问道：“老板，你没有看到我们有三个人喝酒吗？这点酒怎么够？给我三人打一壶酒来，对了，在炒两个小菜来。”
那丹炉老板苦笑道：“方先生，我们这里是锻造丹炉的，不是餐馆酒店。”
方腊听到对方如此说话，顿时生气道：“嗯，你这老板怎么如此死心眼？没有酒菜不可以让下人去给我们别的地方买来？”
“好吧，先生请稍等。”说完老板无奈离去。
方腊见老板离开，立马拿起酒坛给苗儿与冬儿倒酒。姐弟两闻到酒香味顿时遥想到五年前的许多事情，不过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喝酒！”方腊提醒道。
姐弟二人不管肚子空着，首先拿起小碗把酒一饮而光。
顿时间觉得肚子火辣辣的，姐弟二人不停的用手扇舌头。
“哈哈，你们两个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吧？这可是青阳县有名的烈酒，名叫烧刀子，怎么样味道还行吧？”方腊大笑着解释道。
姐弟二人不语，一边用手扇舌头，一边伸手拿碟中的花生吃。
方腊见姐弟二人饿死鬼投胎似的，提醒道：“别急！慢慢吃，等会还有，小心别噎着。”
他见二人平日应该没有喝过酒，接下来不再劝酒。只见他自酌自饮，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小时。
“也不知少爷与老刘怎么样了，我都快七日不见他们了。哎！还有二十多日，接下来我如何过。”方腊想到此处，不由得看了看碟中的花生，只见花生早已被姐弟二人吃光。
姐弟二人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对方。
“没事，吃完就算了，等会还有。看！说来就来了。”方腊抬首看去，发现炼丹炉的伙计小跑着回来。
待伙计把酒菜放下，然后告辞离去。
“这酒你们就别喝了，我看你们以前也没喝过这么烈的酒。至于这些菜吗，你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跟我客气。”
“多谢叔叔！”姐弟二人大喜，拱手谢道。
接下来方腊自顾喝酒，送酒菜绝大多数被那姐弟二人吃了。正当姐弟二人吃饱告辞离开之时，被方腊叫住。
“站住，你们口袋中装的是何物？”
“没有-没有什么，是我们没有吃完的菜，拿回家给娘吃的。”苗儿有些紧张，吞吞吐吐解释道。
方腊起身，看着二人，此时他才想起二人本来就是乞丐，于是心中的疑虑释然了。
“你 娘生病了吗？不然怎么舍得让你们姐弟二人出来乞讨？”
冬儿心直口快，应道：“我娘的腿断了，不能出来，因此我姐弟二人每日天黑必须出来乞讨，否则我们三人早就饿死了。”
方腊听完，人心一软，提议道：“你们姐弟二人出来乞讨也不是办法，能否带我去看看你 娘，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姐弟二人沉默不语，他们怕对方不善，不敢答应。
从二人的表现，方腊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了，解释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本是一大户人家的家丁，正为主子办一件事，现在事情还未办完，闲来无事，能够帮上你们的忙是最好不过的，若是帮不上你们也不要怪我。”
苗儿见对方不像说谎，应道：“好吧，那便多谢叔叔了。”
说完姐弟二人把方腊带至小庙。
吱呀！
小庙的门忽然被打开，姐弟二人带着方腊走了进去。
“苗儿、冬儿，你们这么早回来了？”一个妇人背靠着一张竹椅开口询问道。
姐弟二人来到母亲身旁，开心道：“娘，今晚多谢这位方叔叔施舍，否则我们不会回来这么早。您看，这些都是给你留的。”
妇人睁开眼，见除了姐弟二人外，还有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到来。
“妇人永宁见过大恩人，请恕我无力起身，不能给恩人行礼了。”
方腊见永宁饿得皮包骨头，劝阻道：“夫人不必多礼，想必您许久没有吃饱饭了吧！”
永宁没有隐瞒，如实道：“自从我那忘恩负义的男人把我们母子三人赶出家门，时至今日已经有五年多，这些年我们一路漂泊至此，我的右脚筋脉被挑断，行动不便，要不是这两个孩子，别说吃饱饭，就是有一口饭吃我们便要谢天谢地了。”
方腊见妇人双眼露出毒怨之色，顿时联想到一个大户人家深夜把母子三人驱赶家门，再联想他自己的身世，此时他对这母子三人有了怜悯之心。
“夫人，此地庙宇残破，说不定哪一天便会倒塌，如此你们母子三人的性命恐怕不保。我有一去处，那里位于农村，虽然地处偏远，但是总比此地好一些。那里民风淳朴，相信村民会给你们一个容身之地。要是夫人信得过我，我愿意雇一辆马车送你们去。”
永宁见对方衣着朴实，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不过心中还有一些疑虑，问道：“恩公为何要帮助我们？在我们身上可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给你。”
方腊见对方在试探自己，笑道：“不瞒夫人，我本是青阳县青山镇李家庄首富李万贯的家丁，不过我一直跟随我家少爷，最近我家少爷正在干一番大事业，因此我和另外一个家丁跟随少爷去了临近的柳家庄，这些事你们去了日后自然知道，若是不愿意去我多说也是无益。”
永宁抬头仰望天空，满天的星斗快要把整个破庙布满，这还是晴空万里，若是雨季来临他们母子三人定会遭遇大劫难。
沉思许久，永宁觉得人生一片迷惘，这五年来从未有一个人外人关心过他们，想到方腊的话看着眼前的剩菜，她弯下腰行礼道：“多谢恩公再造之恩，如若我们母子脱离苦海，日后定当回报恩公。”
方腊拱手回礼，道：“夫人不必如此，既然你们愿意随我去乡下，今晚便早点休息，明日清晨我便雇一辆马车来接你们。”说完他告辞离开。
见方腊离开，永宁拉着苗儿的手问道：“丫头，你是在哪里见到此人？”
苗儿如实回答，听完永宁放下心来。
第二日清晨，方腊果真如约雇来一辆马车，待把母子三人载上车后，他驾着马车向北而去。
一个时辰后，四人来到青山镇。方腊见母子三人饿了，给每人买了三个肉包，接着一行人向柳家庄而去。
就在四人快要出青山镇时，一行人出现在方腊眼底。
“少爷！”方腊见那一行人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于是大声呼喊道。
那人正是李大富，他见有人呼喊扭转身形。
“老方，他怎么回来了？难道是炼丹炉取回来了？”他嘴里嘀咕不停。
随着方腊驾着马车靠近，李大富调转马头，问道：“老方，我们帮主要的炼丹炉做好了？”
方腊跳下马车，拱手道：“见过叶公子，拜见少爷！少爷，叶公子要的炼丹炉还需二十多日，我已经与店老板商量好了，二十日后再去取回。”
“你身后马车上坐着谁？”李大富好奇道。
不等李大富回答，苗儿与冬儿跳下马车，自我解释道：“苗儿、冬儿，见过两位公子。”
李大富见姐弟二人衣衫褴褛，身上的味太大，皱眉道：“老方，你在哪里捡到的叫花子，我可没有钱养活他们。”
“可是...”方腊没有想到自家公子如此大的反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哪里来，就从哪里去吧！我不会养叫花子。”李大富言辞拒绝道。
姐弟俩本以为跟着方腊来到一个好去处，没有想到在乡下还是受到白眼。
“弟弟，我们走吧，此地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苗儿拉着冬儿的手大声道。
“慢着，你们跟着我吧！”叶昊突然开口道。
“帮主，这两个是叫花子，留下他们有什么好处？”李大富又开始盘算他的生意经。
叶昊无奈道：“留下他们现在是没有什么好处，不过我们壮大帮会不正需要人吗？他们姐弟二人四肢健全，说不定以后对帮派有大用处。”
李大富觉得有理，于是不再说话。
苗儿见叶昊开口留下二人，拱手谢道：“这些公子收容，我们一家母子三人感激不尽。”
冬儿见叶昊收留一家人，对他顿时心生好感，也跟着姐姐拱手拜谢。
就在这时，老刘驾着一辆马车从镇上出来。马车上载着一口大瓷锅，老刘生怕震坏锅，不敢驱马太快。
“走了，回村！”叶昊大声叫道。
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柳家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