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兄弟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天州大地之上，但凡洞天福地的所在，都时不时掠过一些各色光华，时间略久，便连荒山野岭、重镇巨城也被惊动起来，凡人若有生来天眼者，定会看见空中不断绽放着绚丽的烟花。
《逍遥游》现，天下惊动，身为“罪魁祸首”的周道，却并无一丝一毫的自觉。他眯缝着双眼，视线探出窗外，这一天正是阴历初一，适逢晦朔，夜空并无月亮，难以判断确切时间，只知道夜色犹黑，距离日出还有不少时间。周道将视线拉回屋中，崭新的蜡烛只燃烧了一半，大致估算之下，似乎距离昏迷之前，只隔了大半个时辰。
周道骤然惊觉，是了，昏迷！自己刚才失去意识，可全拜那颗不知名的黑色珠子所赐。不说鉴本归源无法完全鉴别，便是其中所含的《逍遥游》残本，对自己也是意义重大，何况还因此获得了三千功德，如果用来查阅《春秋》级别的书籍，可以同时查阅十本书各三百年呢！总之无论如何，那玩意对于周道这个地球人来说，就是仙家至宝无疑。
记得自己之前是托着它失去意识的，周道用力一握双手——没有！撑着被褥一翻身，竟然顺畅无比，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的样子。视线一扫，床头紧靠着墙角的位置，一闪一闪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可不就是那颗黑珠子！想来必定是昏迷倒下的时候，从手中滚过去的。周道伸长手臂，将它够了过来，双手紧紧扣住，生怕它会自己长腿逃跑了一样。
“仿佛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周道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几乎要将已经清醒的大脑再度弄得晕眩过去。“对！《逍遥游》！刚找珠子的时候还想到来着，怎么转眼工夫就把它给忘记了？”在脑海中调出万卷书，周道对着它大声喊道：“我要查阅天州版《逍遥游》全本，越快越好！”
“天州版《逍遥游》全本——珍稀度：玄上；年需求功德值：2000。查阅人：周道，当前功德值：3126，可查阅年限：1。请选择查阅时间。”
“我……”周道咬紧牙关几乎要想要骂出声来，原以为三千功德非常巨大，想不到这一本珍稀度玄上的书籍，一年便要花费2000点功德，以现在的功德数值，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又七个月不到，“我想知道功德值消耗水平是如何计算的，能否给我提供一份相应资料？”
“功德值年需求量如下：荒品上中下1，洪品下2中5上10，宙品下40中70上100，宇品下200中300上400，黄品下600中800上1000，玄品下1300中1600上2000，地品不明，天品不明。”
“我勒个去……你到底靠不靠谱啊？怎么还有不明的？难道说你的能力无法对天品和地品的书籍使用么？”也不知道是系统闹情绪还是无法回答周道这个问题，万卷书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最终还是周道选择了投降，确认查阅《逍遥游》了事。
“查阅人：周道。神魂等级：凡人上。可同时查阅书籍数：10。当前查阅数：7。查阅书籍：天州版《春秋》残本、地球版《春秋》、《论语》、《诗经》、天州版《逍遥游》残本、地球版《庄子》、天州版《逍遥游》全本。剩余功德值：1126。”或许是周道的臆想，他总觉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万卷书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异色灵光隐去，周道在脑海中打开了《逍遥游》全本，才略略翻了前几页，便暗赞自己实在太明智了，没有贪图小便宜把已有的两种版本混搭。这部功法共有数十页，除了封皮首页之外，俱是一面图形一面文字两两对照。这些文字都是地球版《逍遥游》原文，顺序却并不相同，或许是前人为防失盗而刻意为之。
“《养精篇》……果然是第一页的基础功夫，只有一条经脉，上到两侧鼻翼，下到会阴部，一路沿着人体腹部中轴线走向，这条经脉好像有些印象啊，不是任脉就是督脉，管他的，反正是一腹一背一前一后。……经脉上那一个个的小点是什么？莫非是穴位？脐下三寸还有个特别大的！这一定就是下丹田了！注释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我晕，就这么完了，到底怎么行气的都不讲么？古人真是简洁啊……看来又得死不少脑细胞了……”
“不错，古人的确很简洁，但想不到你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图谱都看不懂，还敢担任蒙师重任……”脑海中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其中充满了讥嘲戏谑，与鉴本归源、万卷书那种毫无感情的音色大异其趣。
周道赶紧睁开双眼，警惕地四下环视：“是谁？！谁在和我说话？！”
“嘿，你睁着眼睛又如何能看到我？我就在这卷大书前等你。说起来，这么多天了，我还没和你打过招呼，真是失礼了。”
“糟了！万卷书？！”周道心里一咯噔，双眼急忙闭上，凝神望向巨大的竹简。
“不错不错，神魂果然远超常人，我就打了几天瞌睡，想不到已经能在紫府之中聚体成形了。”陌生人对周道又是拍肩又是捏脸，周道来回转头寻觅，却见不到一丝人影所在。
“你到底是谁？快给我出来，藏头露尾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么想与我见面啊？那我就满足你一下吧。”一个**的背影在周道面前慢慢显现，披头散发，伤痕累累。
周道分明从没见过他，可偏偏除了发型与伤疤之外，总觉得有些眼熟：“你……你是……”
那人影缓缓转过身来，长发依然遮掩着面容，让人看不清晰，他伸手抚摸着周道的脸颊，轻轻地吹着气：“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别被我吓到了。”
周道定了定神，拨开了面前的长发，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你……你……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没摔倒？这样的反应真没意思。”身影迅速消融于虚空，刹那间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起来，“如你所见，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开什么玩笑？！”周道冲过去，伸手紧紧拉住那个身影，似乎碰触到了对方的伤疤，那身影龇牙咧嘴满脸的痛苦。
“放手！快放手！”挣脱出周道的手掌，身影稍稍喘了口气，“刚才那话并非骗你，不过也不尽然，我们两个既可以说是一个人，也可以说是孪生兄弟。”
“我可没有双胞胎兄弟！”
“你我二人，魂格相同而命理有别，虽非肉体上的孪生，却是神魂上的双子。说起来，我的身体你用着还习惯么？”
周道觉得思维彻底混乱了，几乎不下于刚用过万卷书的时候：“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至于说你没听过么……来到天州之前，你可曾亲眼见过神魂？”那身影邪邪一笑，“‘无神论’嘛，很有趣的学说啊。”
“原来如此……嗯？你怎么能知道我的记忆？！”周道骤然警觉，再次紧紧抓住了对方。
“我说……这很痛啊！……谁让你的神魂那么松散，我随便一眼就能看穿你那短短二十几年的经历。你要是以后修炼得神魂比我还要凝聚，自然也能轻易看穿我的记忆。”
“那别人……”
“切……你以为紫府那么容易侵入？你看的那些小说中的‘搜魂术’，天州根本就没听说过。好啦，我知道你怕我的身份对你有所妨害，但你大可以放心，我们虽然魂格相同，命理毕竟差异甚大，即便有推演通天之能，也算不出你我之间的关系，只要我不占据主导身体，你就是你，和我一点瓜葛也没有。”
“那这……”周道将握住身影的手稍稍松开，另一只手指了指半空中的万卷书。
“这大书我只能看到，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想必是你神魂自带的天赋异禀吧。可惜我只能知道你的记忆，却不能享用这么方便的东西。”
周道心中已经相信了这身影的话语，否则也无从解释现在这具身体为何会与地球上的自己一模一样，便将手彻底松开：“那你也叫周道么？今年几岁了？还有，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啊？”
那身影嗤笑一声：“名字可也是命理的一部分哦，如果你我同名，那可就有**烦了。我叫周德，具体年岁早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修行已有百余年，所以往后你可得叫我哥哥哟！至于衣服嘛……神魂无垢，又何必非要虚构一套假作正经呢？”说罢，还特意插着腰，扭了几下屁股，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唉，看你这心理年龄，我觉得还是叫你弟弟比较合适。”
“哥哥！”
“还是弟弟吧……”
“我比你年长那么多，必须叫哥哥！”
“算了……哥哥就哥哥吧。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周德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立时凝固成了岩石：“那个贱人！”沉吟了半晌，声音低沉，“这件事你即便不问，我也一定会告诉你，只是现在不行，你必须开始修行，哪一天修为超过我了，便是你知晓的时候了。你手上的《逍遥游》，配上我那具千锤百炼的肉身，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成气候了。”
“呃……可我没接触过这些……”
“放心放心，这不还有我么！就拿这第一幅经络图来说，无非就是让你收敛身体各处精血，归于脐下丹田，加以蕴养化为真气。而这丹田真气，首先便需要量大，是所谓‘不知其几千里’也。又要能上能下，进退随心，便是鲲鹏之喻也……你还不明白北冥？真笨！你们那的古代地图见过没？上南下北啊，所以这北冥，当然就是下丹田呀！为什么不是会阴？我的好弟弟啊……你得结合这图啊，经络图上的大圈是在哪啊？可不就在下丹田么？！……好了，这幅图明白了没？明白了我就先去睡了！”周德为周道耐心讲解完《逍遥游·养精篇》，神色之间难掩疲惫，一边消散，一边说着，“你可要好好修炼哦，别辜负我的一番苦心呐！”
《逍遥游》现，天下惊动，身为“罪魁祸首”的周道，却并无一丝一毫的自觉。他眯缝着双眼，视线探出窗外，这一天正是阴历初一，适逢晦朔，夜空并无月亮，难以判断确切时间，只知道夜色犹黑，距离日出还有不少时间。周道将视线拉回屋中，崭新的蜡烛只燃烧了一半，大致估算之下，似乎距离昏迷之前，只隔了大半个时辰。
周道骤然惊觉，是了，昏迷！自己刚才失去意识，可全拜那颗不知名的黑色珠子所赐。不说鉴本归源无法完全鉴别，便是其中所含的《逍遥游》残本，对自己也是意义重大，何况还因此获得了三千功德，如果用来查阅《春秋》级别的书籍，可以同时查阅十本书各三百年呢！总之无论如何，那玩意对于周道这个地球人来说，就是仙家至宝无疑。
记得自己之前是托着它失去意识的，周道用力一握双手——没有！撑着被褥一翻身，竟然顺畅无比，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的样子。视线一扫，床头紧靠着墙角的位置，一闪一闪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可不就是那颗黑珠子！想来必定是昏迷倒下的时候，从手中滚过去的。周道伸长手臂，将它够了过来，双手紧紧扣住，生怕它会自己长腿逃跑了一样。
“仿佛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周道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几乎要将已经清醒的大脑再度弄得晕眩过去。“对！《逍遥游》！刚找珠子的时候还想到来着，怎么转眼工夫就把它给忘记了？”在脑海中调出万卷书，周道对着它大声喊道：“我要查阅天州版《逍遥游》全本，越快越好！”
“天州版《逍遥游》全本——珍稀度：玄上；年需求功德值：2000。查阅人：周道，当前功德值：3126，可查阅年限：1。请选择查阅时间。”
“我……”周道咬紧牙关几乎要想要骂出声来，原以为三千功德非常巨大，想不到这一本珍稀度玄上的书籍，一年便要花费2000点功德，以现在的功德数值，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又七个月不到，“我想知道功德值消耗水平是如何计算的，能否给我提供一份相应资料？”
“功德值年需求量如下：荒品上中下1，洪品下2中5上10，宙品下40中70上100，宇品下200中300上400，黄品下600中800上1000，玄品下1300中1600上2000，地品不明，天品不明。”
“我勒个去……你到底靠不靠谱啊？怎么还有不明的？难道说你的能力无法对天品和地品的书籍使用么？”也不知道是系统闹情绪还是无法回答周道这个问题，万卷书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最终还是周道选择了投降，确认查阅《逍遥游》了事。
“查阅人：周道。神魂等级：凡人上。可同时查阅书籍数：10。当前查阅数：7。查阅书籍：天州版《春秋》残本、地球版《春秋》、《论语》、《诗经》、天州版《逍遥游》残本、地球版《庄子》、天州版《逍遥游》全本。剩余功德值：1126。”或许是周道的臆想，他总觉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万卷书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异色灵光隐去，周道在脑海中打开了《逍遥游》全本，才略略翻了前几页，便暗赞自己实在太明智了，没有贪图小便宜把已有的两种版本混搭。这部功法共有数十页，除了封皮首页之外，俱是一面图形一面文字两两对照。这些文字都是地球版《逍遥游》原文，顺序却并不相同，或许是前人为防失盗而刻意为之。
“《养精篇》……果然是第一页的基础功夫，只有一条经脉，上到两侧鼻翼，下到会阴部，一路沿着人体腹部中轴线走向，这条经脉好像有些印象啊，不是任脉就是督脉，管他的，反正是一腹一背一前一后。……经脉上那一个个的小点是什么？莫非是穴位？脐下三寸还有个特别大的！这一定就是下丹田了！注释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我晕，就这么完了，到底怎么行气的都不讲么？古人真是简洁啊……看来又得死不少脑细胞了……”
“不错，古人的确很简洁，但想不到你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图谱都看不懂，还敢担任蒙师重任……”脑海中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其中充满了讥嘲戏谑，与鉴本归源、万卷书那种毫无感情的音色大异其趣。
周道赶紧睁开双眼，警惕地四下环视：“是谁？！谁在和我说话？！”
“嘿，你睁着眼睛又如何能看到我？我就在这卷大书前等你。说起来，这么多天了，我还没和你打过招呼，真是失礼了。”
“糟了！万卷书？！”周道心里一咯噔，双眼急忙闭上，凝神望向巨大的竹简。
“不错不错，神魂果然远超常人，我就打了几天瞌睡，想不到已经能在紫府之中聚体成形了。”陌生人对周道又是拍肩又是捏脸，周道来回转头寻觅，却见不到一丝人影所在。
“你到底是谁？快给我出来，藏头露尾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么想与我见面啊？那我就满足你一下吧。”一个**的背影在周道面前慢慢显现，披头散发，伤痕累累。
周道分明从没见过他，可偏偏除了发型与伤疤之外，总觉得有些眼熟：“你……你是……”
那人影缓缓转过身来，长发依然遮掩着面容，让人看不清晰，他伸手抚摸着周道的脸颊，轻轻地吹着气：“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别被我吓到了。”
周道定了定神，拨开了面前的长发，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你……你……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没摔倒？这样的反应真没意思。”身影迅速消融于虚空，刹那间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起来，“如你所见，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开什么玩笑？！”周道冲过去，伸手紧紧拉住那个身影，似乎碰触到了对方的伤疤，那身影龇牙咧嘴满脸的痛苦。
“放手！快放手！”挣脱出周道的手掌，身影稍稍喘了口气，“刚才那话并非骗你，不过也不尽然，我们两个既可以说是一个人，也可以说是孪生兄弟。”
“我可没有双胞胎兄弟！”
“你我二人，魂格相同而命理有别，虽非肉体上的孪生，却是神魂上的双子。说起来，我的身体你用着还习惯么？”
周道觉得思维彻底混乱了，几乎不下于刚用过万卷书的时候：“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至于说你没听过么……来到天州之前，你可曾亲眼见过神魂？”那身影邪邪一笑，“‘无神论’嘛，很有趣的学说啊。”
“原来如此……嗯？你怎么能知道我的记忆？！”周道骤然警觉，再次紧紧抓住了对方。
“我说……这很痛啊！……谁让你的神魂那么松散，我随便一眼就能看穿你那短短二十几年的经历。你要是以后修炼得神魂比我还要凝聚，自然也能轻易看穿我的记忆。”
“那别人……”
“切……你以为紫府那么容易侵入？你看的那些小说中的‘搜魂术’，天州根本就没听说过。好啦，我知道你怕我的身份对你有所妨害，但你大可以放心，我们虽然魂格相同，命理毕竟差异甚大，即便有推演通天之能，也算不出你我之间的关系，只要我不占据主导身体，你就是你，和我一点瓜葛也没有。”
“那这……”周道将握住身影的手稍稍松开，另一只手指了指半空中的万卷书。
“这大书我只能看到，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想必是你神魂自带的天赋异禀吧。可惜我只能知道你的记忆，却不能享用这么方便的东西。”
周道心中已经相信了这身影的话语，否则也无从解释现在这具身体为何会与地球上的自己一模一样，便将手彻底松开：“那你也叫周道么？今年几岁了？还有，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啊？”
那身影嗤笑一声：“名字可也是命理的一部分哦，如果你我同名，那可就有**烦了。我叫周德，具体年岁早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修行已有百余年，所以往后你可得叫我哥哥哟！至于衣服嘛……神魂无垢，又何必非要虚构一套假作正经呢？”说罢，还特意插着腰，扭了几下屁股，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唉，看你这心理年龄，我觉得还是叫你弟弟比较合适。”
“哥哥！”
“还是弟弟吧……”
“我比你年长那么多，必须叫哥哥！”
“算了……哥哥就哥哥吧。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周德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立时凝固成了岩石：“那个贱人！”沉吟了半晌，声音低沉，“这件事你即便不问，我也一定会告诉你，只是现在不行，你必须开始修行，哪一天修为超过我了，便是你知晓的时候了。你手上的《逍遥游》，配上我那具千锤百炼的肉身，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成气候了。”
“呃……可我没接触过这些……”
“放心放心，这不还有我么！就拿这第一幅经络图来说，无非就是让你收敛身体各处精血，归于脐下丹田，加以蕴养化为真气。而这丹田真气，首先便需要量大，是所谓‘不知其几千里’也。又要能上能下，进退随心，便是鲲鹏之喻也……你还不明白北冥？真笨！你们那的古代地图见过没？上南下北啊，所以这北冥，当然就是下丹田呀！为什么不是会阴？我的好弟弟啊……你得结合这图啊，经络图上的大圈是在哪啊？可不就在下丹田么？！……好了，这幅图明白了没？明白了我就先去睡了！”周德为周道耐心讲解完《逍遥游·养精篇》，神色之间难掩疲惫，一边消散，一边说着，“你可要好好修炼哦，别辜负我的一番苦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