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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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危机来临

    “就是这个?前辈,我们找到了!”张远益大喜,眼前便是武林当世第一人独孤纹所持有纵横天下的武功秘笈,无名神功秘笈,沉寂了三十年,今日总算再现江湖。( 起笔屋最快更新)

    “放置了三十多年,今日终于要有新主人了!”沅古溪慎重的将秘笈轻轻拿起,捧着这本秘笈,双手显得略微颤抖,但眼中无一丝不舍,便交给张远益,“张少侠,此处绝对隐蔽,是闭关修炼的好地方,你现在就开始练此神功,以张少侠如今的功力,想必不出六个时辰便可练成。”

    “好!”张远益就地而踞,四周被金子映得金碧辉煌,便是二人也隐隐泛出金光,他这么一坐下,就更显得神圣。张远益怀着激动的心情轻轻掀开秘笈,自头到尾看了一遍,又逐字逐句去理解之后,才开始修炼,他虽然心急,但也知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故而面对这么一套惊天动地的神功,尽量使自己静下心来,收敛心神,专心修炼。

    沅古溪虽然未曾修习过无名神功,但阅历深厚,不时在一旁指点迷津,不到三个时辰,张远益已是练成无名神功前半部,照此速度,再过两个时辰,便可大功告成,无需六个时辰。之所以修炼如此神速,除了有秘笈,且悟性极高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先有邢紫燕替张远益打通任督二脉,后有独孤纹传送四十年内力,令得张远益此刻内力不下一甲子,是以无论练起什么武功,极易上手。若是寻常武功,只怕一点便会,无名神功确实精湛,也只用了不到六个时辰。

    估摸着三更已至,一旁护法的沅古溪猛然双目一瞪,拍了一下大腿,怪叫道:“哎呀,不好!我们竟然忘记了百花林外尚有人等我们出去呢!”但看张远益正在专心练功,对外界已是未有所觉,又一想到此处地处隐蔽,机关重重,料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心中有念,也不管张远益是否听闻,只道:“张少侠,老夫得出去一趟,你且在此专心练功,练成之后再出去。”说完,在一旁金壁上摸索半晌,终于摸到一处机关,轰隆隆,洞窟底端竟缓缓开出个洞口,隐隐照下月光来。

    沅古溪又望了一眼张远益,便跃出洞外,月色朦胧,一望四周,所出来的地方竟已身处百花林中心,从此到声不言等人有二里多路。此刻沅古溪竟有一个念想,若在一丈多高的花木上施展轻功,二里的路程不出半刻便可赶到,只可惜沅古溪武功虽高,轻功也属上乘,但还是得谨防百花林机关,是以也不敢行此险招,只得依照地图行走,而要走出去,至少需半个时辰。

    此刻,子时刚过,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柔和的月光轻轻洒下,隐隐照亮大地,数丈以内事物,依旧清晰可见。

    百花林前,正在着急等候中的声不言等人,不时往百花林望去,希翼能看到二人的身影,然而五个多时辰过去,仍不见人影,诸人越来越着急。

    在此时,深夜之中忽然传来细细声响,他们看到不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向他们走来,越走越近,终于认出是一个女子,且还是大红色新娘妆打扮,不是愈思恋还有谁来?愈思恋手持一把三尺多长的宝剑,在月色之下,剑锋隐隐闪烁银光,她双目无神地直勾勾盯着诸人,神情呆滞,几乎看不出生命的气息。

    易剑飞和雨蕊大是惊喜,朝愈思恋走过去:“是五师嫂回来了!”

    声不言心头一震,叫道:“八师弟,雨蕊,快回来,危险!”

    易剑飞和雨蕊稍微一愣,回头看向声不言,不知何意。

    就在这时,易剑飞忽的听闻身后传来声响,丝丝风声响起,他下意识的推开雨蕊,急转身拔剑相迎,当的一声,挡住一把凌厉刺来的宝剑,竟是愈思恋向他们出的手。此刻愈思恋面无表情,双目无神的盯着易剑飞,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几人又是一愣,都不知这是什么回事,却也领会了声不言话中之意,却似乎已为时过晚。

    愈思恋消失一夜一日,如今忽然出现,武功竟突飞猛进,较之先前不知高出几倍,以易剑飞兄妹之力,根本难以抵挡。愈思恋一面发出狠辣的招式,嘴中一面喃喃喊道:“杀,杀光你们这些鹤立门的贼人,杀……”

    易剑飞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小腹一阵剧痛,竟是中了一剑,刺穿了内脏,隐隐留下血红色的鲜血。愈思恋动作迅猛,再度出招。先前被易剑飞推开,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哪知道还没站稳,雨蕊脖子上已出现一条血痕,双手不自觉捂住脖子,但那里制得住不住往外流的鲜血,一瞬间,染红了双手,染红了整个衣衫,睁大着双眼,缓缓倒了下去,临死也为能发出一声叫喊。兄妹两双双倒地,仅仅几秒钟时间,变化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愈思恋机械般反手一剑又刺向易剑飞,凌厉无比,留下一道残影。

    声不言虽想上前救出二人,但事出突然,且愈思恋出手只在眨眼间,竭力本来终是赶不上。

    正在此时,愈思恋刺出的那如闪电般的一剑,竟落了空。

    只见沅古溪手中抱着受伤的易剑飞,立于愈思恋左侧半丈处,在黑夜中隐约看到,沅古溪伸手在易剑飞身上连点了几处穴道,然后轻轻将易剑飞扶着坐到一旁的草丛前,微微摇头,叹息道:“唉,太毒辣了,剑带剧毒,此毒老夫也是从未碰见过,看来是没救了。”

    诸人心中一酸,声不言一跃来到近前,查看易剑飞剑伤,竟是怔住了,他本熟读药王医典,但药王灿若在医书上对此毒却是一字未提,令得他无从下手。

    愈思恋转身,嘴中喃喃叫道:“杀了你,杀了你……”说罢,舞出防守兼攻的剑花,刺向最近的沅古溪。

    沅古溪眉头一皱,一眼便看出愈思恋身上有异,随手挥出天罡霸气刀法,轻易破解了攻来的剑招,欺身上前,伸手连点数下,便点了愈思恋穴道,使得她动弹不得,当真快得出奇。

    沅古溪右手在愈思恋脑后稍微运气一吸,收回右手之时,却见手中闪烁着点点光芒。诸人正疑是何物,但随着沅古溪取出那一样物事,愈思恋整个人强烈颤动了一下,双目渐渐恢复了先前明亮动人的美丽眼睛,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沅古溪望着手中物事,大是震惊,又随手解开愈思恋的穴道。愈思恋穴道一解开,双目一阖,身子便软了下去,倒在沅古溪怀中。

    诸人这才看清沅古溪右手所持之物,乃一根五指多长的银白色细针,在月光下,针,闪闪发亮,发出极重寒意。

    沅古溪把愈思恋交给了赶上来的三剑,并请她们三人竭力保护愈思恋,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可惊醒她,否则,她将因筋脉尽断而死。

    愈思恋受控于人,理应不怪她,也怪不得她。可是,雨蕊确确实实是死在了她的手上,如今易剑飞也小腹中毒剑,昏死过去,生死难料。此毒沅古溪和声不言均都闻所未闻,更不知何以解毒。

    “难道就这么让八师弟死去?”

    声不言心中一震,责怪自己医术不济,得到药王医典,这十年来,他并非精读药王医典,而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收集宝物之上,如今大是自责,无法为易剑飞解毒救命,不禁黯然泪下,痛楚万分。

    凌子经上前观察,也是极为震惊,问道:“前辈,愈姑娘中了什么邪啊?前辈手上的又是什么针?何以在愈姑娘身上取出?”

    沅古溪沉着脸看了一会手中闪烁精芒的银白色细针,只觉邪气逼人,是以用内力将其折断,扔在一旁,表情变化不定,显得极为讶异,吃惊道:“这是迷魂一针,因它可以完全控制一个人的心智,为其所用,因而,愈姑娘才会变成如此。用它的人,必定是非常邪恶之人……只是早在数十年前江湖上一致声明,迷魂一针过于邪恶,已然禁止使用,否则便是武林公敌,如今不知会是谁人……”

    顿了一下,他大为惊讶,目光颤动,双手竟微微颤抖着,喃喃道:“当初这迷魂一针,只有郝苒那老鬼会使用,难道……会是他?”

    郝苒乃四大神秘组织之一元尊组织的元尊,与其兄长郝玄一样也极善易容之术,然而两兄弟相差却特别之大。郝玄心存正义,仗义凛然,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正道中人,英雄好汉,但由于出身,认可明了郝玄的却没几个,是以郝玄才不得不得隐姓埋名。而郝苒心狠手辣,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冷面恶人。数十年前,便是郝苒带着迷魂一针出现在江湖上,掀起一场祸乱,后面因为江湖因他手段残忍,联合声讨,才有了一条禁用迷魂一针的条令,而郝苒也因此退隐江湖,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之后便出现了元尊组织,瞬间席卷整个江湖。

    提及郝苒,诸人便毛骨悚然,心中害怕好一阵,都在猜测莫非是郝苒已经对他们开始行动了,抑或冲着无名神功而来?

    只见沅古溪叫声不言等人抱起易剑飞和雨蕊,随他进入百花林。百花林乃百多年前一代建筑高人吴与高所建,至今一来,有去无回,他们若是进入百花林,便安全了。可一切都不是那么顺利,诸人方才行走几步,便不由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们前面闪出四个人挡住了去路,无人敢动,都只是呆呆的看着对付。

    蓦地,声不言只觉双手一凉,他下意识的探手易剑飞鼻孔前,瞬间便慌乱了,他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再把把脉,没了脉搏,心脏也停止跳动了,声不言不由流下泪来,失声叫道:“八师弟,八师弟……”

    诸人亦黯然泪下,声不言渐渐恢复平静,轻轻将易剑飞的尸首安置在雨蕊旁边,呛的一声,拔出轩雨剑,脸上现出浓浓杀气,冷冷的盯着眼前拦路的四人。

    此时已是深夜,月光早已微弱,隐隐吹起阵阵清风,清凉着诸人之心。几乎没人注意到声不言脸上起伏,只道他心中难受,想找个人发泄。

    沅古溪手持天罡霸气刀,立于闪出的四人面前,接着微弱的月光,凭着身后内力,好眼力,这才看出前面四人正是在山上遇到的元尊四大法王。江连脚上受了伤,仍有一点儿扭动,但不是很严重,只是面色略显扭曲。

    沅古溪忽然叫道:“郝苒,你这老鬼,我知道你已经来了,为何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的?即便你此时不现身,我们迟早也要大战一场,你等着吧!”

    “沅古溪,十二年不见,你的武功未见精进多少,嘴巴却越来越臭了,啊,哈哈哈……”

    一阵巨响,地面微微颤动,周围树木剧烈摇曳,震耳欲聋,接着黑夜中一条黑影掠过,来人停在四大法王面前。来人是一个满头银发,脸颊颇长,疑虑长胡子,身穿青衫长袍,太阳穴高高鼓起,年约七旬左右的老者。老者双手背靠,双眼微眯望着沅古溪,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

    一股冷冷的气息,席卷过来,浓厚的杀气瞬间笼罩诸人,巨大的恐惧,立即袭上每个人心头,冷汗直流,均是不敢言语,甚至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