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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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身世之谜

    眼见皇城死去,雷星三圣心中又惊又急,下手更是迅猛,不多时,便又有六七人死于三人之手。*  *依山派二弟子田兵震怒,大喝一声,挥舞手中利剑,冲向雷星三圣,与之交手,怎奈武功薄弱,显得有些不支。

    孟士春一提剑,道:“雷星三圣武功太高,三位师弟,我们玄宗四子去帮田兄一把!”

    玄宗四子说罢,便拔剑冲过去,摆下剑阵,一道围攻雷星三圣。

    这边厢,谢慕容与秦秋甚是顺利,打得黑白双煞、青山绿水四人节节败退,最终谢慕容一剑挑中点子鱼心前,回抽宝剑之时,一道鲜血洒出,点子鱼惨叫数声,踉跄挣扎着倒下。秦秋也一锤拍下,更是将绿学士宝剑拍断,又是抡个大圈,将之拍飞开去,摔落在地时已是毫无声息,料来也是活不成。墙头草、青冠一时呆住了,他们没想到二人武功竟会变得如此之高,竟忘了还手。谢、秦二人报仇之心,已是怒火中烧,哪管对手此刻已无意识,挥动兵刃,正想就此断送墙头草、青冠性命。不料谢、秦二人方举动兵刃,蓦然膝盖一麻,身躯猛然一晃,不由沉了下去,一看膝盖处破开一道口子,看到里面血肉裂开,痛楚难当,竟是中了暗器。

    而此时此刻,墙头草、青冠也是浑身一颤,自惊恐当中惊醒过来,正好看到谢、秦二人跪倒地上,眼看二人受伤不轻,当下大喜,举起手中兵刃,往前击去。

    沅古溪一看便觉不对劲,但却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回事,只是叫道:“不好!”跃身上前阻止,然而大厅门口距离高台颇远,已来不及,长矛刺穿了谢慕容的喉咙,大锤砸到了秦秋天灵盖,二人一声惨叫,同时倒下。

    沅古溪叹了口气,双掌齐出,将墙头草、青冠震出数丈之远,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命葬黄泉。沅古溪再回头查看,也发觉谢慕容、秦秋二人膝盖处受创,甚是奇怪这里居然还有如此身手之人,便连他也没察觉出来,寻思道:“若是此人出手,恐怕老夫也挡不了啊!”

    谢慕容咽喉被刺穿,未得叫喊,便已立即送命。秦秋虽天灵盖被破,但一息尚存,看了看一旁倒在血泊再没动静的谢慕容,秦秋不但没有死前的恐惧,反倒露出了安慰的笑容,生未同衾,死亦同穴,也已满足,但秦秋心中尚有一丝放不下,**数声,喃喃叫道:“乔儿,远益……”

    秦秋临死叫出的名字,显然在他心中极为重要,但诸人却有些猜不出他在叫谁,在此之人似乎没有叫乔儿的,至于远益,诸人纷纷侧头望向张远益,甚是疑惑的表情。没有人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二十年前的事都只是一个谜,没有答案,或许只有制造谜团的人才能解开吧。没有人清楚,也没有人上去,武当山只是隐隐传出秦秋**着叫喊:“乔……儿……远益……”

    沅古溪目光一闪,忽然叫道:“老夫知道秦老弟叫唤谁了!”

    关中常也是猜测万分,不由惊道:“谁?”

    沅古溪道:“秦老弟叫远益,相信大家也有所猜测,便是鹤立门的张远益,至于乔儿,也许就是张恨,老夫也只是猜测,但不完全确定!”

    “此话当真?”

    诸人惊喜交加,仇无敌、张一龙两位大侠,自二十年前销声匿迹,传闻已遭不幸,今日谢慕容、秦秋到来,带来了仇无敌尚在人世的消息诸人甚是欢喜,而如今秦秋又说是来武当山探望两位大侠的后人,若是两位大侠的后人能找出来,不但诸人高兴,秦秋死也瞑目了,然而遗憾的是,谢慕容当先去了。

    沅古溪道:“相信大家都还记得,仇兄与张老弟当年的随身兵器,如今都在这两位贤侄手中,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张恨与张远益两兄弟,此刻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片迷茫,根本就搞不清楚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

    声不言闻言脸色变了又变,也说道:“四师弟,你可还记得当日我大哥临死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语?如今看来,我大哥所言不虚,你与五师弟就上去送秦叔叔最后一程吧,也好让秦叔叔走的安心!”

    提及白依,张恨依稀记得当日白依临死所说的那些惊奇话语,如今越想越乱,脑子有些发晕,即是糊涂,又是疑惑,心底下竟不知为何冒出张一龙或许并未是其亲生父亲,竟不知究竟谁才是他的亲爹,是越想越乱,蓦然惊醒过来,猛烈的摇了摇,想要挥去这糊涂的想法。

    但此刻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张恨兄弟二人,姑且无论真假,兄弟二人也该去看望一代大侠,便走上台去,来到秦秋面前。张恨扶秦秋坐起来,一看秦秋那血肉都有些模糊了的头颅,双眼微眯,竟还强忍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要见他口中所叫之人,心中不由一阵心酸,竟有些不舍,低声叫道:“秦叔叔……”

    秦秋此刻意识已有些模糊,双眼几乎看不清事物,但听闻张恨的声音,似乎有了精神,脸上竟有丝丝欣慰的笑容,颤抖着双手,自怀中摸索半天总算摸出一封信,颤声道:“乔、乔儿,这封信……你一定……要……看……叔叔希望……你能承……认……自己的……身……”一句话还没说完,秦秋伸出的双手,蓦然垂了下去,那封信掉落在他怀中,脸上还洋溢着欣慰的笑容,似乎心愿已了,便这么安心去了。

    诸人一阵悲凉,先前还好好的,如今死伤如此多人,有谁能不悲痛。张恨看着怀中笑着死去的秦秋,心中一阵酸痛,不自觉无声落泪,轻轻拾起那封信,并未就此拆开查看,而是先放进怀里,因为此刻还有其他事情未了。

    空寂打了个佛号,叹道:“阿弥陀佛,罪孽罪孽!”

    张远益看了一眼死在血泊当中的谢慕容与秦秋,心中不明所以大是愤怒,站立起来,回过身怒视葛卞狐,怒喝道:“葛卞狐,新仇旧恨,今日一并算清楚!”堪堪说完,身形一晃,已是使出飞鹤腾空,较之以往任何一次更是迅猛,更是狠辣。飞鹤腾空乃是鹤家剑法一个小杀招,若是熟练,被攻击者,不死也重伤。而张远益早已运用自如,对之熟的不能再熟,使出来的威力更是巨大无比。

    葛卞狐心知鹤家剑法厉害,想当初余人清便是仰仗鹤家剑法震惊中外,如今即便是其徒弟,葛卞狐也不敢小觑,当下拔剑凝神静气,想要挡下这一招。然而,葛卞狐号称中原武林排行榜第四位,竟未完全挡住,虽免了一死,却也重伤在地。在诸人眼中,虽然此刻对葛卞狐无太多好感,但好歹也是中原响当当的四号人物,理应能轻易战胜张远益才是,不想竟是接不下张远益愤怒当中的一招,实在太出乎诸人意料之外,均是震惊无比。

    其实,葛卞狐能当上四号人物,固然武功不错,却并不完全靠武功而赢得,有些名不副实。而鹤家剑法震惊中外,鹤立门更是关外第一大派,张远益虽然修为未到大成,但也不弱,不然也不能勉强抵抗住皇城,如今又在震怒当中使出,较之平时更见威力,葛卞狐接不下也属正常。

    葛卞狐眼中闪过一丝惊骇,显然他也未料到如此结果,缓缓站起来,冷冷道:“张远益,没想到你也能把鹤家剑法练得这么好,不愧为余人清的弟子,没给你师父丢脸!”顿了一下,忽然冷笑一声,叫道:“张恨,张远益,你们可要知道真相吗?”

    张远益惊道:“什么真相?”

    葛卞狐道:“事关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以及你们的身世!”

    张恨将秦秋轻轻放置在一旁,站起身来,奇道:“你说什么?”

    葛卞狐心知今日诸位高手在场,便是沅古溪、关中常、少林三大神僧任何一人便非他所能应对,也许难逃一死,他往日所作所为不过是利欲熏心,方做出如此多的恶事,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或许有些悔改,看了看周围几人,葛卞狐静静道:“张恨,其实你并非张一龙之子,乃是仇无敌之子,你真名叫仇天乔。仇无敌当年在武林中颇有威望,排名第七,比我还高一名,我一直心中不服,但明里我斗不过你爹。终于有一次,我趁着清晨雾色朦胧之际,带着大批人马闯入瓦川寨,想将所有人都杀死,毁掉瓦川寨。若非如此,你如今或许还在瓦川寨之中安乐生活,也或许成为了一寨之主。不过,仇无敌在武林中有九个结义兄弟,均跟着他一同隐居瓦川寨,其中便有张一龙跟谭玉女,也是在事发当日当先逃离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我打探到张一龙与谭玉女躲在隔仙岛上隐姓埋名,一躲就是十年,我怕事情泄露,便派人前往隔仙岛,以绝后患……”

    张远益闻言喝道:“如此说来,十年前我父母无故离开隔仙岛,竟是被你手下黑白双煞逼迫?”

    葛卞狐冷声道:“不错,除掉你父母之后,我本来想对你们铲草除根,永除后患。只是当时你们有余人清这么一个盖代高手保护着,我们无从下手。否则你们也无法活到现在!”

    张恨心下不禁思绪万千,记得当初石家寨下,白依临死也说过张恨真名叫仇天乔,但是即便相信了,承认了又有何用?死去的张一龙能回来么?死去的亲娘能回来么?奇怪,他什么想到这些了,连他也犯糊涂了么?他不应该这样的!

    葛卞狐忽然奇道:“只是,有一事我始终搞不清楚!”

    张恨理了理凌乱的心绪,说道:“什么事?”

    葛卞狐道:“当日我确实看着仇无敌等人在我面前,气绝身亡,何以如今尚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