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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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遇上打劫

    张氏兄弟一出北剑神居,便急急奔行,一晚过去,走了数十里。*  *此时日出东边红似火,映照着朦胧大地,二人背着日光,身处一处山脚之下。

    张恨停下脚步,面色甚急,转身问道:“远益,可以告诉我为何连夜离开北剑神居了吧?”

    “大哥,我……”此时,张远益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浑身有气无力,说话甚是艰难,经过多时奔波,左臂上那根银针之毒,早已发作,只为了远离北剑神居才硬撑着。因是夜晚,故而张恨并未注意到,但此刻晨光照射之下,张远益面色甚是惨白,甚是难看。

    “远益,你……”张恨大惊,连忙扶住张远益坐到路旁,眼看张远益脸色惨淡,心下一颤,忙问道:“远益,你身中剧毒,为何不早说?”

    “大哥,对不起……我很想跟你说明真相……可……可我怕……时间一长……会……会被他们发现。我……我……我或许不……不……能跟大哥一起上武当了……”张远益浑身颤抖不已,声音断断继继,显得甚是痛苦,“对……不起,大哥……”

    “别说了,远益,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就用内力为你逼毒。”徒然生出如此大事,张恨心下又急又怕,只想尽早医治张远益。

    “没用了,大哥……我知道,这毒厉害,我已没多少活头了……”张远益越来越虚弱,意识渐渐模糊,但一双手,扔是紧紧抓住张恨之手,生怕二人就此阴阳两分离,再不能一同练武,一同吵闹,一同闯天下。

    “别瞎说,你中的毒一定能解,你不会有事的。”张恨双目微颤,甚是焦急。

    “大哥……你听我说……此时的北剑神其实是假……假……”张远益正想说出昨夜之事,但还未道出真相,毒性发作,已昏死过去。

    张恨大骇,摇晃着张远益,连连叫道:“远益,你醒醒。你一定要顶住,大哥这就带你去见郎中,郎中一定能救你的。”张恨心乱如麻,正欲抱起张远益。

    “杀呀!”

    蓦然一群山贼,自山上蜂拥而下,吆喝着将张恨与张远益团团围住。为首一牛高马大粗壮大汉,冲冲撞撞,胸膛敞露,手握一柄大砍刀。

    粗壮大汉眼中冒光,嘴角一笑,便喝道:“抓住他们!”

    一群小山贼闻言,大声叫喊着,持刀舞剑,一拥而上,便要拿下张恨二人。

    张恨此刻急于带张远益去救治,不料此时却杀出一伙贼盗,更是焦急,他性情温厚,虽不欲杀人,但时间拖得越久,张远益便越危险,容不得他拖延半刻。张恨略显怒气,一把抓起惊天剑,宝剑刚出鞘,夹带着阵阵惊骇气息,便有几个小山贼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其余山贼见状,只是大怒,拿着刀枪围了过来,出手更是猛烈。张恨只欲速战速决,决定出重手,真气一提,身形转动,真气冲入惊天剑,随即发出道道光芒,形成一个大圈,自内而外,夹带千钧之势,迅猛扩大,围上来的山贼来不及躲闪,纷纷惨叫,非死即伤。

    “小子,别太狂了。”粗壮大汉勃然大怒,持刀而上,发力猛烈,大刀一挥,一道银光射向张恨。张恨侧身一闪,手中惊天剑亦是一挥,又是一道黄光,也轻易被大汉躲开。只听“轰”的一声,那大汉被击飞开去二丈之远,口吐鲜血。

    “这次饶了你。”张恨眼见那大汉已身受重伤,不忍下手,转身扶起张远益便要离去。

    倏地,一道人影悄无声息自后冲出,一掌拍来,张恨顾念张远益,未有所觉,一道闷声,背后被来人重重击了一掌。来人掌力颇大,便是张恨内力深厚,亦是被震得气血翻腾,一股热流上涌,吐出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往前冲了几步,便倒了下去。而张远益也翻落一旁,此刻他脸色更是苍白,出气多进气少。张恨大惊,艰难的想要爬起来,但来人掌力之大,已使得他内府上下翻腾,一时间站立不起。

    来人打了张恨一掌之后,便退后半丈,停在粗壮大汉前面不远处。来人一身白衣,双手靠在背后,潇洒飘逸,神情淡然。

    张恨一见来人,便认得出此人正是这一带的老大白衣少年,想必那大汉便是白衣少年结拜三弟沙大憨了,竟是来到了石家寨山前,难怪遇上打劫。

    “暗箭伤人,背后偷袭,可耻至极,算什么英雄好汉?”张恨受白衣少年这一掌,伤势过重,已无还手之力,他也未曾料到会遭人暗算,心中不免些许怒气。

    “在下可不在乎这些。总之,今日阁下被擒,便是阁下倒霉。”白衣少年一脸淡然,不为所动。

    张恨愤愤道:“阁下背后偷袭,不觉得可耻么?”

    白衣少年不紧不慢,淡淡道:“阁下所言不错,不过在下为山贼多年,早已不知可耻二字何意。若怕可耻,在下又怎生愿意做山贼呢?”

    张恨一时心急,无言语对,只叫道:“你……”

    “来人,将此二人带回山寨。”白衣少年不再理会张恨,叫来几个手下吩咐着。

    张恨背后遭受强力一掌,已然受伤,唯有任由他们施为。几个小山贼笨手笨脚,将张氏兄弟抬起来,一摇一晃,缓慢上山。

    那个被张恨击倒,还未丧命的大汉,便是白衣少年结拜三弟,石家寨三寨主沙大憨。沙大憨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双眼扫了即将消失这山道上的张恨,叫道:“大哥,这是何人?如此厉害!抓住他们,会不会惹来麻烦?”受到张恨那一击,沙大憨恨极,但见张恨武功如此之高,也不敢说大话。

    “三弟,我们做山贼这么多年,还怕过谁?”白衣少年依旧不紧不慢,平静之极,“就算他们再厉害,但是其中一个已身中剧毒,想来活不了几个时辰。另一个也受我一掌,伤势不轻,若要复原,至少也要几天时间。这段时间,他们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不过几天之后就难说了。”

    “大哥,何不一刀把他们给宰了?”沙大憨颇感不解,打劫了人,却极少抬上山。

    “三弟切勿担忧,大哥自有分寸。”白衣少年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先看看他们包袱里有何宝吧!”

    他们偷袭张恨二人,本就是为了劫财,因受了张恨所伤,沙大憨一时竟将此事给忘了。

    “大哥,这包袱之中除了五十两银子之外,再没值钱物品。”沙大憨在张恨包袱捣鼓半天,除却五十两盘缠之外,便是几套寻常衣物,颇感不耐烦,“搞了半天,也就这么点儿,还以为有大宝!哼,白白丢掉那么多兄弟的性命,太不值得了。”

    “三弟,别叫了。你看看这两把剑,这不是宝物么?”白衣少年略路观察,无意间看到了惊天剑与隐星剑,极为罕见,只觉不寻常,便拾起瞧瞧。

    “这哪是宝物,不过两把破剑。我们山寨兵器多得是,要这两把破剑干什么?”沙大憨双目一瞪,拿了五十两银子不耐烦的叫着,他被张恨惊天剑所伤,对惊天剑毫无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