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来龙去脉】
山青的回应让罗数始料未及，一句“关我屁事”更是怼的罗数无话可说。
“几万人的命既然是大事情，那就应该让你们这样的大人物去考虑。
我就是个机修师，普普通通的机修师。也许见到路边有人冻死饿死的时候，我会心生出些许的怜悯，但是几万人的性命不是我这个小机修师去考虑的了。”山青摸了摸鼻子，语气淡然的说道。
有了之前那句“关我屁事”作为铺垫，此时此刻山青说什么，罗数似乎都已经不会感到意外了，他只是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第十九安置区没了，你一个人在荒野也活不下去。”
说完罗数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山青的肩膀：“几万人的生死你可以和你没关系，但是你自己的生死呢？”
罗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褶皱的香烟，用劣质火柴点燃之后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昏暗的灯光与环境中，香烟的烟雾在他周身萦绕，让罗数这个突然出现在山青生活中的男人更显神秘了一些。
“我们换个方式聊。”罗数猛抽了一口烟，“那把狙击枪还记得吧。”
谈及那把狙击枪，山青不由得心头一震。
罗数点了点头：“其实，那边把狙击枪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压根不是魏闲。”
随后他语气当中带着一丝丝心有余悸的说道:“魏闲的荆棘花商会，在北林地的矿道里有重大发现。现在，魏闲要把这个发现带回大都会。而我的任务就是阻止魏闲前往大都会。”
“魏闲在往大都会运送什么东西？”山青问道。
他想到了那天自己亲眼所见，灰色的越野车上，那些带血的抓痕。以及想到当日钟楼街的旋梯墙缝里，亲眼所见那辆灰色的越野车在剧烈地晃动。
“一个北林地矿坑里发现的变异者。”罗数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山青说道：“大灾变之后满世界都是变异者，不足为奇吧。”
“那我问你，山青你有没有怀疑过，从大灾变发生距今近百年。虽然如今的联邦宣布，大灾变已经过去，人类开启了重建文明的新纪元，但是变异者却从来没有消失。”
罗数的这个问题，对于从小没有离开过十九区的山青来说，的确有些超纲了。也就是前几天在狗舍里面，山青第一次见到了变异者。
在此之前，山青也只是听老爹以及周围人说起过，荒野与旧城到处都是变异者。
可以说，高压电网墙外面的变异者，对于山青，以及绝大部分流民来说，都是遥远而又陌生的存在。
眼见山青陷入沉思，罗数说道：“无法消灭变异者，是因为变异者也在变强！从我掌握的情报来看，图灵公司已经发现，在变异者当中的一些，出现了进化的能力。”
罗数把手里抽到烟屁股的香烟灭掉：“人类当中能够出现传火者，变异者当然也应该具有进化的能力。这是大自然的平衡法则。”
山青掌握的所有模糊的信息，在罗数说完这番话之后，开始逐渐清晰。
“荆棘花商会的车队里面，有一辆灰色的越野车，后排经过改装，拆除了座椅，并安装焊接了钢条。”山青分析道：“所以那辆车就是关变异者的？”
“你制作的那把狙击步枪，是为了击杀车里的变异者的吧？”山青突然把所有支离破碎的片段拼凑起来，于是整个事件的大致脉络便在自己的脑海中成型了。
罗数点了点头：“还记得在狗舍里面，你用刀刺死的那个变异者吗？他才是此次任务的狙击手，如果那天在钟楼的是他，根本不可能连开三枪都没有命中目标。”
山青回忆起那天在黑暗中，被自己用利刃刺入脖颈，最终化作一滩血水的变异者。仍然心有余悸。
罗数叹了一口气：“这个计划我们演练了无数遍，我们算好了魏闲的车队一定会在十九区停靠补给，也算好了钟楼街与加油站的距离，计算好了狙击枪制作所需要的时间和材料。
但唯独人心是不能被计算的。在我们的计划当中，耿信的确是最不稳定的一环，所以我们花了一大笔钱来收买他的忠诚。”
“但是有人比你们出价更高，对吗？”山青说道。
罗数嗯了一声：“是的，有人花大价钱想要魏闲的命。甚至对方的出价是我们的数倍！再这样的利益面前，耿信这样的匪帮，当然会做出效忠金钱的选择。”
后面的事情，山青便已猜到了。
耿信背叛了罗数，收取佣金之后，便想着利用那把m400狙击枪来完成刺杀耿信的任务。但奈何，耿信找来的狙击手是个水货，第一枪没有命中，给了耿信身边传火者的机会，后面的两枪自然而然更不可能命中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杀死越野车里的那个变异者？”山青疑惑的问。
罗数又摸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他吐着烟雾，看着山青：“荆棘花商会占领了北林地大片广袤的森林，为了森林下丰饶的矿产，他们恨不得挖通北林地的南方群山。”
弹了弹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的烟蒂，罗数又指着脚下的地面跺了跺脚说道：“荆棘花商会的钻探机，深挖到了北林地下极深的地方，他们虽然挖到了煤矿，但也挖出来了一处变异者聚集的老巢。”
“等等，变异者的老巢？变异者住在地下？我只听说过，被人类遗弃的旧城里面是变异者最多的地方，怎么变异者把地盘扩展到地下了？”
罗数摇了摇头：“不，北林地早在大灾变发生前，就有许多星罗密布的矿洞。人类一百年前就已经在那里发现了许多煤矿，并开山破土挖掘开凿出来许多矿脉。
只是大灾变之后，这些矿脉早已废弃，而荆棘花几年前决定重新开发北林地，这次挖到的地方，其实就是一支废弃古老的矿洞。而那些变异者，其实就是一百年前的矿工以及矿区的家属。”
听罗数这么说，山青能够想象得到，当开着挖掘机的矿工，掘开古老矿洞的岩层，用探照灯往矿洞内照时，看到如同虫群一般的变异者，从黑暗中涌出来的时候，那些矿工该是有多绝望啊。
罗数靠在沙发上，完成了一个战术后仰：“北林地那个终年不见阳光的地方，能孕育出怎么样可怕的生物我都不会不奇怪。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北林地旧矿坑里的变异者，当中竟然有一个进化变异者是他们的的头领！”
“所以，那辆灰色越野车里的，就是变异者的头领？”山青颇感意外和震惊。
罗数摇了摇头：“不，车里的应该是一个女性变异者。”罗数挠了挠太阳穴显得颇为难样子，“怎么和你解释呢，用咱们人类的社会关系来说。车里的那个女变异者，是变异者头领的诸多老婆之一。”
“几万人的命既然是大事情，那就应该让你们这样的大人物去考虑。
我就是个机修师，普普通通的机修师。也许见到路边有人冻死饿死的时候，我会心生出些许的怜悯，但是几万人的性命不是我这个小机修师去考虑的了。”山青摸了摸鼻子，语气淡然的说道。
有了之前那句“关我屁事”作为铺垫，此时此刻山青说什么，罗数似乎都已经不会感到意外了，他只是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第十九安置区没了，你一个人在荒野也活不下去。”
说完罗数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山青的肩膀：“几万人的生死你可以和你没关系，但是你自己的生死呢？”
罗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褶皱的香烟，用劣质火柴点燃之后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昏暗的灯光与环境中，香烟的烟雾在他周身萦绕，让罗数这个突然出现在山青生活中的男人更显神秘了一些。
“我们换个方式聊。”罗数猛抽了一口烟，“那把狙击枪还记得吧。”
谈及那把狙击枪，山青不由得心头一震。
罗数点了点头：“其实，那边把狙击枪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压根不是魏闲。”
随后他语气当中带着一丝丝心有余悸的说道:“魏闲的荆棘花商会，在北林地的矿道里有重大发现。现在，魏闲要把这个发现带回大都会。而我的任务就是阻止魏闲前往大都会。”
“魏闲在往大都会运送什么东西？”山青问道。
他想到了那天自己亲眼所见，灰色的越野车上，那些带血的抓痕。以及想到当日钟楼街的旋梯墙缝里，亲眼所见那辆灰色的越野车在剧烈地晃动。
“一个北林地矿坑里发现的变异者。”罗数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山青说道：“大灾变之后满世界都是变异者，不足为奇吧。”
“那我问你，山青你有没有怀疑过，从大灾变发生距今近百年。虽然如今的联邦宣布，大灾变已经过去，人类开启了重建文明的新纪元，但是变异者却从来没有消失。”
罗数的这个问题，对于从小没有离开过十九区的山青来说，的确有些超纲了。也就是前几天在狗舍里面，山青第一次见到了变异者。
在此之前，山青也只是听老爹以及周围人说起过，荒野与旧城到处都是变异者。
可以说，高压电网墙外面的变异者，对于山青，以及绝大部分流民来说，都是遥远而又陌生的存在。
眼见山青陷入沉思，罗数说道：“无法消灭变异者，是因为变异者也在变强！从我掌握的情报来看，图灵公司已经发现，在变异者当中的一些，出现了进化的能力。”
罗数把手里抽到烟屁股的香烟灭掉：“人类当中能够出现传火者，变异者当然也应该具有进化的能力。这是大自然的平衡法则。”
山青掌握的所有模糊的信息，在罗数说完这番话之后，开始逐渐清晰。
“荆棘花商会的车队里面，有一辆灰色的越野车，后排经过改装，拆除了座椅，并安装焊接了钢条。”山青分析道：“所以那辆车就是关变异者的？”
“你制作的那把狙击步枪，是为了击杀车里的变异者的吧？”山青突然把所有支离破碎的片段拼凑起来，于是整个事件的大致脉络便在自己的脑海中成型了。
罗数点了点头：“还记得在狗舍里面，你用刀刺死的那个变异者吗？他才是此次任务的狙击手，如果那天在钟楼的是他，根本不可能连开三枪都没有命中目标。”
山青回忆起那天在黑暗中，被自己用利刃刺入脖颈，最终化作一滩血水的变异者。仍然心有余悸。
罗数叹了一口气：“这个计划我们演练了无数遍，我们算好了魏闲的车队一定会在十九区停靠补给，也算好了钟楼街与加油站的距离，计算好了狙击枪制作所需要的时间和材料。
但唯独人心是不能被计算的。在我们的计划当中，耿信的确是最不稳定的一环，所以我们花了一大笔钱来收买他的忠诚。”
“但是有人比你们出价更高，对吗？”山青说道。
罗数嗯了一声：“是的，有人花大价钱想要魏闲的命。甚至对方的出价是我们的数倍！再这样的利益面前，耿信这样的匪帮，当然会做出效忠金钱的选择。”
后面的事情，山青便已猜到了。
耿信背叛了罗数，收取佣金之后，便想着利用那把m400狙击枪来完成刺杀耿信的任务。但奈何，耿信找来的狙击手是个水货，第一枪没有命中，给了耿信身边传火者的机会，后面的两枪自然而然更不可能命中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杀死越野车里的那个变异者？”山青疑惑的问。
罗数又摸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他吐着烟雾，看着山青：“荆棘花商会占领了北林地大片广袤的森林，为了森林下丰饶的矿产，他们恨不得挖通北林地的南方群山。”
弹了弹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的烟蒂，罗数又指着脚下的地面跺了跺脚说道：“荆棘花商会的钻探机，深挖到了北林地下极深的地方，他们虽然挖到了煤矿，但也挖出来了一处变异者聚集的老巢。”
“等等，变异者的老巢？变异者住在地下？我只听说过，被人类遗弃的旧城里面是变异者最多的地方，怎么变异者把地盘扩展到地下了？”
罗数摇了摇头：“不，北林地早在大灾变发生前，就有许多星罗密布的矿洞。人类一百年前就已经在那里发现了许多煤矿，并开山破土挖掘开凿出来许多矿脉。
只是大灾变之后，这些矿脉早已废弃，而荆棘花几年前决定重新开发北林地，这次挖到的地方，其实就是一支废弃古老的矿洞。而那些变异者，其实就是一百年前的矿工以及矿区的家属。”
听罗数这么说，山青能够想象得到，当开着挖掘机的矿工，掘开古老矿洞的岩层，用探照灯往矿洞内照时，看到如同虫群一般的变异者，从黑暗中涌出来的时候，那些矿工该是有多绝望啊。
罗数靠在沙发上，完成了一个战术后仰：“北林地那个终年不见阳光的地方，能孕育出怎么样可怕的生物我都不会不奇怪。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北林地旧矿坑里的变异者，当中竟然有一个进化变异者是他们的的头领！”
“所以，那辆灰色越野车里的，就是变异者的头领？”山青颇感意外和震惊。
罗数摇了摇头：“不，车里的应该是一个女性变异者。”罗数挠了挠太阳穴显得颇为难样子，“怎么和你解释呢，用咱们人类的社会关系来说。车里的那个女变异者，是变异者头领的诸多老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