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将为媒:夫人,请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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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遗书

    吴欣欣眉头越发紧皱,不甘不愿的被士兵推着向着大帐的方向走去。

    跟在她身旁的自然是那个一直哆哆嗦嗦的倒霉书生。

    行至将军大帐前,林潇远突然停下,朗声吩咐道:

    “清风,朗月,守在帐前,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说罢,便率先进了大帐,张参将紧随其后,吴欣欣和那倒霉书生也被半拉半拖得拽进了帐中。

    “将军,是不是应该将宇文副将和李副将一同请来会审?”

    “怎么?区区两个小贼,你我二人还审不明白不成?”

    “属下不敢,只是,事关令妹被害一事,这……”

    “张参将莫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林潇远淡淡出声,张参将急忙摆手,连声说道:

    “不敢不敢!”

    林潇远上前一步,直视着张参将神色复杂的脸庞,突然出声:

    “不知张参将是如何被两个关押于海边的犯人诓了过去?又不知那守夜的士兵去向何处了?”

    “将军……这个……事关林家小姐的清誉,属下也是关心则乱,不得已才坏了规矩,让她二人奸计得逞。”

    张参将若有所指的出言而对,斜眼看了看帐中的四名兵士并两名侍卫长,声音越发的低沉,似乎确实是在为将军考虑。

    “张参将此话何意?”

    “这书生同令妹,怕是……关系匪浅……”

    林潇远闻言,淡淡的瞥了一眼张参将,虽没有任何动容的神色,那敏锐的眼神却让张参将心中一颤,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

    “这,并非属下胡言妄语,实在是在那书生的随行包裹中翻出了了不得的东西……”

    “朗月,唤雨荷前来!”

    林潇远对着帐外高声吩咐,听到脚步急匆匆的离去,帐内复又陷入了宁静。

    张参将和林潇远在苍白的月色下静静的凝视着对方的脸庞,久久无声。

    “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打破了这无声的压抑,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向了那个喷嚏的主人。

    “我,我的随行包裹中只有一些换洗衣物,并无其他啊!为了能见上然儿最后一面,我进军营时已将包裹存放在守卫小哥那里了,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物件。”

    书生怯懦懦的揉了揉鼻子,在众人注目的压迫中,喃喃自语。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倒霉书生刚刚直起的身子又一次被掀翻在地,再抬头时嘴边已满是血迹。

    “然儿也是你能叫的!”

    林潇远的声音中满是震怒和森然,吓得那书生连呻吟都吞了回去。

    恰在此时,雨荷轻声而入,看到眼前景象,不由瑟缩的站立一旁。

    “呵呵,这个么,恐怕不是将军说了算的,若是看了那包裹中的物件,怕是再亲密些的称呼,他也是叫的得!”

    张参将却突然石破天惊,一句话,让所有人愣在了当地。

    “你胡说,我家小姐同这书生只是偶遇,如何有什么再亲密些的称呼?如今,我家小姐已然故去,你为何还要如此污蔑我家小姐?”

    雨荷一听,顾不上身份尊卑,急匆匆上前,指着张参将义愤填膺。

    吴欣欣看她反应,突然一愣,难道自己想错了?

    “是不是污蔑,将那书生的包裹拿来一看便知,将军莫不是不敢?”

    “小生包裹里并无什么值得大家一赏的物件……”

    听着张参将和书生的话,吴欣欣心中却咯噔一声,当时迷迷糊糊传入耳朵的声音再次响起,难道……

    “将军大人,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跑题了?张参将,你总是揪住一个已亡人是几个意思?这书生怎么样,和人家林家小姐什么关系,自然有将军大人操心。你气什么劲儿?你还是先坦白交代到底是为什么谋害人家林家小姐吧?你的声音,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吴欣欣踱着脚步摇着头来到了张参将的面前,对于自己身上的束缚恍若不见,只是对着张参将皱着眉头咋舌,一副挑衅指责的姿态。

    张参将忽然抬手,怒斥道:

    “大胆贼女,污蔑朝廷命官,你可是嫌自己命长!”

    一边说着,同时一个伸手,向着吴欣欣的脖子袭来。

    吴欣欣一慌,急忙后退,眼看就要仰面摔在地上,却被林潇远用手一提在空中转了个圈,人便到了他的身后。

    “你tnd掐我脖子上瘾了?!”

    吴欣欣后怕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在林潇远的身后跳着脚对着张参将破口大骂。

    张参将却毫不在意,只是,欣赏着手中的衣衫,淡淡说道:

    “这样污蔑于我,怕是你为了救你的同伙故意编排的吧!

    这书生如此宝贝这衣衫,入军营时执意收在怀中不肯放手,而你又如此小心在意这衣衫,不知可是藏了什么宝贝?”

    一边说着,不等书生反驳,不待吴欣欣反应,便用手一探,准确的取出一个丝帕来。

    吴欣欣先是一愣,自己随手将衣衫搭在脖子上,一是觉得方便,而是觉得自己的脖子着实难受的紧,围上一围,多少能舒服些,怎么就成了她小心在意那衣衫了?

    随后,又是一惊,那衣衫中原本有一绣囊,可是已经被林潇远拿走了,这绣帕又是藏在何处的?

    吴欣欣一边诧异,一边情不自禁的转头向林潇远看去。

    林潇远眉头微皱,并不看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张参将。

    吴欣欣又好奇的向书生看去,书生一脸茫然,显然比她还好奇那丝帕为何物。

    张参将却也并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径直抖开了丝帕,抬眼看了看林潇远,坏笑道:

    “将军,看来这是令妹给您的书信啊,属下本不该多事,只是,这书生竟然如此宝贝这衣衫怕是因这书信之故,说不定这书信里藏有令妹身亡的真相,如此,属下多有得罪。”

    说完也不等林潇远制止便朗声读了起来:

    “吾兄英鉴:

    朗月当空,清风无边,中秋即至,身未相伴。妹思兄之心切亦如兄念妹之长盼。

    然,左思右想,思前虑后,日夜琢磨,不曾安眠,皆因妹有一事未曾坦言。

    那日黄昏,于家中城下得见一书生,明眉皓齿,气度轩昂,心怀天下,情念苍生,胸怀如江河之坦荡,才华若星辰般隽永,妹心动倾之,情难自抑心即陷之,水到渠成,海誓山盟。

    虽有礼教之束缚,虽明理法之清明,终敌不过那花前月下,受不住那寡欲欢清,心动斐然,情谊深浓,以沫相濡,以身相奉,陈仓暗渡多次,明珠结否难知。妹虽羞于齿言,却不敢相瞒。原想细细琢磨,徐徐告知,不成想,事变无常。

    那日,皇恩浩荡如日月之辉披泽,我心惶恐若风中野草焦灼。明知我情已深,心已付,身已托,却仍应下皇恩,以求后变。

    今,左右思量,妹如此行径,岂不是对君不忠,陷兄不义,置郎于险,累家以罪。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行径,妹实无颜以对,唯有以身谢罪,盼诸安好,勿怪勿念。

    妹绝言于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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