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逆袭之孤女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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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09第一更

    傅念瑾。傅也是南诏的士族姓氏,其中声望最盛的就是南诏傅国公了。

    而楚姓,则是南诏皇族的姓氏。

    楚昭华大致也能猜得到这两位年轻公子的身份了。眼下当务之急,她得找到姬慕云,可是这几日来,姬慕云都深居简出,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住在哪里。

    若说她找不到自己兄长的住处,那也太扯淡了。

    她一边拖拖拉拉地走在傅念瑾身后,一边自暴自弃地想,如果再找不到姬慕云,她干脆直接把傅念瑾打晕算了,到时候再推脱给楚云关一带的匪患,只是这样一来,势必更加惹人怀疑。

    她慢吞吞地逛过集市,中途还停下来在点心铺子挑挑拣拣了半晌,只想让傅念瑾懒得再陪她去接人。结果他面如冰霜,眼中不耐烦至极,却一直忍耐着不催促半句。楚昭华抱着一包点心,心里默默叹气,嘴上却还要寒暄着:“不知楚四公子是何身份呢?我们弄丢了过所文牒,他也有办法带我们进城。”

    傅念瑾皱着眉,板着一张臭脸:“这与你无关,问这么多作甚。”

    “……傅公子是不是很瞧不起我,明明有手有脚,却只想着依靠旁人援助?”

    “有手有脚就能解决问题吗?”

    楚昭华撇了下嘴角,这可真是嘴贱,不过嘴贱也好过楚四公子那种笑面老虎:“我也是看两位器宇不凡,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同我计较,才来求助的。这一路到楚云关,我已经不敢再随便相信别人了。”

    “那就最好连我们也不要相信。说不准回头就被我们卖了,卖给别人当个奴婢小妾,总会有人要。”

    楚昭华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露出了笑颜:“我的直觉向来很准,傅公子你一定是个好人。”

    傅念瑾看了她一眼,志得意满地嗯了一声,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负着手走在前面。

    “哎呀,姑娘你还没回家,你哥哥都着急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求我出来找找。”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大婶突然从转角冲过来抓住她,把她往一条小路里带,“快点跟我回去,以后出门要记得早点回来知道不?”

    楚昭华犹豫了一下,才没有立刻避开,而是随着大婶的脚步加快了步子,她们走到小路尽头,正是一间平房,大门敞开,一道清俊消瘦的身影在伏在桌边,压抑着咳嗽。光是从身形背影看去,定是位风华绝代的年轻男子,更不用说作为姊妹的楚昭华本就生得一副秀美容貌了。

    那身影缓缓转过半边,朝楚昭华伸出了手,那双手肤白如玉,手指细长有力:“王婶子,有劳你了。”

    “没事没事,我看你们有客人在,就不打扰了,有事尽管喊我。”

    姬慕云果然上道,她这边才刚找到替代那个富商的人,他这边就已经准备好演完全套了。看这屋子的用具,都使用了好些日子了,仔细看去,就会发觉这屋子虽然显得清贫,架子上的书却不少,每本书的书脊都是密密的折痕,可见主人时常有翻阅它们——这可完全契合她编造的故事:书香门第的两兄妹,身世坎坷,在路上又遇到不测。

    楚昭华疾步上前,装作关怀地握住了他的手:“傅公子,这就是我的兄长。”一面又刻意用一种温柔到可以拧出水的声音道:“哥,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点心,你可要全部都吃完啊。”

    傅念瑾朝姬慕云点了点头,待看到他的正脸时,表情异常怪异,很快就转开了视线。

    与那双像玉一般的双手,和楚昭华清丽秀美的容貌作为对比,姬慕云的那张脸就显得更加惨不忍睹,脸上的皮肤开始皲裂,除了鼻子还能看得出来以外,其余五官就好像糊成一团。他一直都觉得男人的长相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才华人品、如何建功立业,可面对那张脸,他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楚昭华笑意盈盈,凝视着姬慕云,又道:“傅公子他们会带我们去南诏,你中的毒马上就能解开了。真是太好了。”

    姬慕云抬起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发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委屈你了。”

    “现在收拾下东西,就跟我走吧。”傅念瑾打断他们。

    楚昭华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可是傅念瑾在一边看着,她只能装模作样和姬慕云一起收拾行囊。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得十分详尽,就连女子衣裳也买了两身,楚昭华在枕边一模,竟然还摸到了一袋银子。

    “这是之前有个商人送来的见面礼,我家虽以没落,倒不至于要将女眷嫁作商人妇。我回绝了他,但他怎么都不肯收回去。”

    楚昭华看着他,眼里饱含狐疑。姬慕云低下身,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从你盯上那个富商开始,我就去他住处看了一圈,结果却是个喜欢藏私房钱的主,书桌底下的暗板,桌底下,还有窗边的花盆里都藏了银子。我一顺手全部都拿来了。”

    楚昭华眨了眨眼,笑了:“哥,那我们就把银子还给他们吧。”

    借着还银子的机会,再把人狠狠揍一顿,说不定还可以再劫富济贫一回。

    姬慕云又摸了摸她的头,了然道:“好。你说什么都好。”待收拾好了行囊,傅念瑾就带他们回在镇上的落脚处。

    楚昭华知道拿人手段吃人嘴软的道理,既然接受了别人的帮助,总是要付出回报的,但她又不想付出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一路不顾傅念瑾那张冷脸,对他大肆吹捧,从外在到内在,又从寻常之处挖掘出几分与众不同,只说得天花乱坠,说得傅公子那张冷脸也微微融化。

    姬慕云早已了解她的本性,可是跟亲眼看见亲耳听到还是两回事,忍不住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就不嫌丢脸?”

    “说说嘛,不用这么认真,”楚昭华也压低声音回答,“再说又不会掉一根头发,只要动动嘴皮子,一点也不亏。”

    姬慕云皱着眉:“连身为女子的矜持都没有,若你真是我的姊妹,看我怎么教训你。”

    楚昭华笑得有恃无恐:“你难道忘记了?你教训了我好多回了。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看你和女子都很难养。”她余光一扫,忽然扫见前方黑压压地堵着十几个人,看模样是镇子上的一些流氓,有些手上还拿着棍子,看起来就是冲着他们来的:“看来有人都等不及我们过去,就主动送上门来。”

    那富商吃瘪之后,回去越想越生气,就算那两个小子家势背景不凡,可出门外在,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在这里也别想横着走,于是他找了一群地痞流氓过来,准备教训他们一顿,顺便再把楚昭华抢回去。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两人真有什么身家背景,最多不过杀人灭口,现在正是战乱,出门外在出了意外也很寻常。

    楚昭华走到傅念瑾身后,轻声道:“之前那个人又带人来找麻烦了。”

    傅念瑾也已经看见了,根本没放在心上,闻言冷冰冰地开口:“你怕了?”

    “有公子在,我又怎么可能会怕。”

    “嗯,不过是群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他径自走过去,连眼角那鄙夷的一瞥都懒得奉上。那富商趾高气昂,拦在路中,指了指楚昭华:“小子,你如果把人留下,爷就放过你这一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念瑾望着前方,淡淡道:“要么就快点动手,要么就立刻滚开,小爷没什么多功夫听你啰嗦。”

    身后的流氓一棍子朝他的后脑敲去,他就仿佛在背上长了眼睛一般,身子向后一倾,避过棍子,然后劈手在流氓的手肘上一敲,劈手夺过木棍,直接把人给敲晕。他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把一群地痞流氓都放到了,手中的棍子有一下没一个地敲着手心,睨着那富商:“你刚才说,如果我不把人留下,就不放过我,你想怎么个不放过我?”

    姬慕云微微眯起眼,傅念瑾的功夫若是跟他全盛时期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他见过很多高手,都师出名门,一眼就可以看出傅念瑾只不过是野路子,可就是这样的野路子,出招简洁实用,没有任何花哨架势,光这一点,就要胜过很多名门子弟了。

    傅念瑾打倒那些地痞流氓几乎都没费多少力气,那富商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你……你想做什么?”

    “你过来。”傅念瑾回过身,朝楚昭华招了招手。

    她有点意外地走上前,不知道他突然主动跟她说话是为什么,可才刚走到他面前,一根沉甸甸的木棍就被塞到她手上。傅念瑾指了指富商,板着一张脸道:“使劲揍他,想怎么揍就怎么揍,我在这里,他不敢还手。”

    楚昭华都想笑了,这面冷心热的人做事还挺出人意料,她握着木棍,二话不说直接抡起就砸,碍于傅念瑾的面子,富商也不敢还手,只被她打得鬼哭狼嚎、四处逃窜。楚昭华假装出手笨拙,动作又慢,可专门挑人痛处下手,哪里痛就往哪里打,即使她都没用什么力气,也很快把富商揍得痛哭流涕,差点就要跪地求饶了。

    傅念瑾看得直皱眉,那富商虽然满脑肥肠,可也是男人,竟然叫喊得跟个女人似的,简直丢男人的脸:“这么客气作甚,直接打下三路。既然喜欢强抢别人家的姑娘,干脆废了他,免得以后再祸害别人。”

    楚昭华闻言,一棍子挥去,正中下三路的关键处。富商颤抖着,连哭嚎都没发出来,直接灰白着脸色晕了。

    她丢了棍子,笑眯眯地迎上去:“多谢公子指点。”

    傅念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点点头:“嗯,不错。”

    姬慕云只是嘴角微抽,岂止是不错,楚昭华也算是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强者,就算排不到第一,排名前三也是实至名归,现在认真去揍一个富商,根本就是欺负不会武功的人。可她那一脸被指点了的喜色,就好像她真的不会一点武功似的。

    他抽了抽嘴角,最终问:“很高兴?”

    楚昭华理所应当地回答:“是啊,因为很有趣。”楚四公子真名叫什么,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连家中随从都讳莫如深。而越是这样忌讳,她越加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不是亲王之子,就是皇帝之子,现在南诏皇帝在位已有三十年,亲王也不可能是他现在这个年纪,算算他们的子女那辈,年纪倒是正好对得上。

    她和姬慕云跟着他们,很容易就进入了染花城。城门的守备军队查验了他们的过所文书,也不多问,恭恭敬敬地让他们一队人都入了城。

    她和姬慕云轻而易举地混进了南诏的地界,也不用再走满是瘴气毒蛇的山路冒险了。几日赶路,她都是同楚四公子家的侍女同吃同住,而姬慕云自然是跟那些侍从侍卫一起,凡是又重又累的活,他也跟着一起干。在她的印象中,姬慕云一直又懒又讲究,能躺着绝不站着,那排场就和王公贵族一般,虽说他流着高昌国的贵族血脉,可是国已不国,讲究这些就显得未免太可笑。而现在,他跟那些侍卫一起,负责背负重物和守夜,若是夜宿野外,还要搭灶捕猎。

    有一回,她半夜睡不着,就起来四处走走,正好看见他在林外捡拾柴火,因为感染风寒,时不时地咳嗽。她就站在并不太远的地方,但是他没有觉察到,他的整张脸变得越来越面目模糊,身体也渐渐虚弱,她都快要记不得他曾经那种雌雄莫辨的美貌了。

    一个人,沦落到毁容又失去过去的地位和武功,身体状况还在一天天衰弱下去,可想而知,每一日都是煎熬。

    但他还没有放弃。

    她以前对姬慕云的感觉,总是又恨又怕。她出师后的第一战就惨败在他手里,那每一鞭子落在她身上,角度又刁钻又凶狠,即使是事后回忆,都仍然觉得皮肤在隐隐作痛。她重生之后,又几番被他追杀,她甚至都以为他们之间定会不死不休。而现在,她消磨了心里的大部分畏惧感,也就没有了恨意。

    她摇摇头,又轻轻走开了。

    翌日,她经过医馆,买了一些清热散毒的药丸,悄悄放在他的包裹里。

    等到晚上分配住宿的时候,姬慕云打开包裹,看到那些药丸,有些诧异地朝她望了一眼。楚昭华本来就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看过来,就朝他微微一笑。姬慕云凝神注视了她片刻,又转开眼神,可是很快,又重新注目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就好像……一笑泯恩仇。

    南悦城是南诏的都城,同西唐的长安一南一北遥相呼应,热闹繁华虽然不能和长安比肩,却也是人流息壤、走卒商贩沿街叫卖的大城——可是,她亲眼所见的南悦城竟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市上偶尔也几个人走过,也是形色匆匆,整条本该热闹无比繁华无比的街市,竟然很是萧条。

    楚昭华直觉哪里不对劲,却没法直接问,现在南诏刚刚脱离了西唐的属国身份,正在备战,难免会冷清些。

    “等下我就带你们去找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或者能对你兄长身上的毒有办法。”楚四公子叫来随队的管事,为他们安排了住处,又特意嘱咐了一句要好好照顾两人。管事自然恭恭敬敬地满口答应。

    “楚公子有心了,可是我们已承蒙照顾才得以来到这里,怎么可以再给公子增添麻烦?”楚昭华道,“至于是否可以解开我兄长身上的剧毒,当时指点我们的人也并无把握,只是说到了南诏或许有办法,我们打算在南诏边游玩边寻找治病的办法……又或许,能寻访到一位蛊师,这毒就能解了。”

    她说出蛊师两个字时,就看见傅念瑾脸上的神色一变,就连一直笑意盈盈的楚四公子都收敛了笑意。她却佯作不知:“我生平孤陋寡闻,又很少出门,之前只是听说南诏的巫蛊之术自有其独到之处,现在终于可以亲眼得见了。”

    楚四公子挥手屏退了侍从,就连傅念瑾都走开一段距离,在远处为他们放风。

    他深深地看了楚昭华一眼,轻声道:“其实在楚云关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份并非如你所言的那样。如果你是冲着蛊师来的,那么这一趟会让你失望了。在三个月之前,南诏国君已经下诏,清理蛊师和巫蛊之术,你现在看到的南悦城不复从前热闹也是因为这个。”

    楚昭华突然被揭穿,实在有点尴尬,毕竟她跟楚四公子的那些侍女们成天待在一块儿,大家都是好奇她的身份,她自然就把之前编好的那段故事又声情并茂地拿出来说了一回,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楚四公子当时也听到了一些,但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笑容根本就饱含了“我虽然知道,但是懒得揭穿你”的意味。

    还好楚四公子关于蛊师的那些话更加重要,她自然而然问道:“这是为什么?我从前听说,在南诏,蛊师的地位是与众不同的。”她的母亲就是蛊师,总不会欺骗自己吧。

    “是,曾经是这样,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尤其是近些年,国师的位置一直空置,蛊师的地位自然也就低了。”楚四公子面带微笑,“一国不可有二君,睡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这个道理,不必我多说了吧?”

    楚昭华知道他不会在这个事情上欺骗自己,她本来还想循着蛊师这条线索去寻找母亲的亲人,同时姬慕云也可以想办法清除身上的奇毒,本是一举两得之事。她原本想,也许她能够找到母亲的族人,这样她便不再是举目无亲孤身一身。可是现在,她唯一的念想也要破灭了。她的身上,同时流着南诏和西唐的血脉,她生于西唐,想要归于南诏,最后却发觉,天地之大,不管在哪里,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大约是她的表情凄徨,楚四公子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他伸出手,有点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我安排的那个住处,是一间别院,十分幽静。你可以先住一段时日,再做计划。”

    “那些蛊师都已经死了吗?”

    “不光是蛊师,但凡有过牵扯的,流放下狱,不计其数。恐怕这整个南诏国,往后十年间,都不再会有人敢提这两个字,即使还有人幸存,也只能隐姓埋名,不敢让人发现。”

    楚昭华的眼神忽然变得冷静,她打量着眼前这位楚四公子,他的气质和说话的语气中常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笃定,可态度却很温柔,这种温柔要比傅念瑾那种带着杀气的冷漠更加有威慑力,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李毓,即使李毓从来不露怒色,但他的下属们无不惟命是从:“楚公子刚才说十年间,也就是说在将来,你会让现状产生改变?”

    楚四公子忽然又笑了,只是这回的笑不像从前那样温和如春风,也不像是一具假面:“你很敏锐,只要我多透露一些信息,你就能想到。那么,如果我再多透露一些关于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你会想听吗?”

    “我想知道的事情?那是什么?”

    “十月初八,是我们南诏的一个节日,到时迦南寺再叙。”楚四公子摆了摆手,“不必相送,我自己会走。”

    “……”她本来也没打算送他。

    她对南悦城一无所知,连有几条路都分不清。迦南寺在哪里,她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有十月初八到底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她自然也不知道,至于娘亲有没有跟她提过,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对了,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揭穿你的?”楚四公子走了几步,又回头道。

    楚昭华很恶劣地回答:“不想。”

    他很明显被噎了一下,又笑了笑:“是因为你的手。并不是说你的手不好看,只是丹青书法也好,弹琴也好,甚至做女红,手上茧子的位置都不会长在虎口上。只有经常接触兵器的人才会这样,可是你却一直表现得自己并不会舞刀弄枪。”

    她只得无言以对。他有机会看到她的手,也就是在第一回见,她将宝剑奉上的时候,寻常男子碍于礼数,根本不会上上下把人打量个遍,甚至细致到手上的茧,她也就疏忽了。

    “但你愿意找念瑾求助而不是我,也是对的,若换成是我,或许就会忍不住当场拆穿你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被傅念瑾听见,被点到名字的人立刻狐疑地来回看了看他们。楚四公子大笑着走在最前面,领着一群随从沿着笔直冷清的街道一直往前去了。

    楚昭华皱着眉,后知后觉地想,她怎么感觉被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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