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三叔诱拐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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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1章、大结局1

    朝阳独好,一夜好眠,次日晨起,夜修尧本是想收拾收拾就去医院看老爷子的,可是还没起,就发现他家丫头有点不对劲,赶紧披衣起身,叫来刘妈和严三,急匆匆抱着月浅舒去了医院。



    为了方便照顾,他将妻子安排在了老爷子养病的那家医院,这样就不用来回跑了。



    因为月浅舒还怀着孩子,夜修尧更加紧张,手心一直流着汗水,生怕他的妻儿出点什么事情。



    好在到了医院,经过医生检查之后发现只是因为受了凉,稍微有些感冒发烧,说是吃点药、打点针就好。



    夜修尧不放心,仍旧开了个床位,不必吃药、打针没关系,就在这儿住着,免得待会儿发生什么不好的情况在家里束手无策。



    医生没有推阻,毕竟病房床位不紧张,人家又舍得花钱,他没理由赶走医院的生意,只是交代夜修尧,说是月浅舒怀着孕,能不用药就最好不用药。



    夜修尧明白,对医生道谢之后就守在月浅舒的身边。



    夜修冗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月浅舒的病情,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弄得月浅舒十分过意不去,对夜修冗说了好一会儿抱歉的话。



    夜修尧却完全没有感觉,反而饶有兴趣的拉着夜修冗一起缠着医生给月浅舒做了个检查,然后用了点手段,从医生那儿问到了宝宝的性别。



    回来后,夜修尧就有些蔫蔫的,月浅舒问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查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宝宝有什么问题?



    夜修尧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神情依旧是蔫蔫的,把月浅舒急死了,差点冲出去找医生,终究还是大哥夜修冗打了夜修尧一巴掌,又安抚住弟妹月浅舒,说道:“浅舒,你别着急,宝宝很健康,你也没事,这小子耷拉着脑袋是因为他从医生那儿套出了孩子的性别。”



    “什么?知道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了?”月浅舒眼中放出精光,赶忙拉着二人追问。



    夜修冗点头,才刚要说话,夜修尧就扁了扁嘴开口:“不用问了,带把的。”



    “男孩?”月浅舒惊惑一声,高兴的快要飞起来。当然,并不是因为孩子是男孩而这么高兴,而是因为怀了这么久的孩子,终于知道了性别,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所以即便得到的答案是个女孩她也同样会这么高兴的。



    换句话说,甭管男孩女孩,只要是她的孩子她就高兴!只要是她生的她就高兴!旁的事情,她才不管。



    兴奋之余,月浅舒想到了给自己远在洪城的妈妈打电话,可是电话还没拿出来,就又看到了夜修尧那张郁闷的脸,因而皱起眉头,问夜修尧,“夜修尧!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不高兴?”



    “没有。”夜修尧懒懒地摇了摇头,仍旧没什么兴致。



    月浅舒拧起眉头,捏了他一把,说道:“你骗鬼呢?小孩子都看得出来你这是不高兴的表情,你觉得能哄得了我吗?”



    “没有,浅浅,我很高兴。”夜修尧挤出了一个笑脸,可是因为牵强的缘故,比哭还难看。别说月浅舒了,就是一边的夜修冗都觉得十分不自在,猛地一把拍打在夜修尧的头上,说道:“你这小子,有什么不高兴的?你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咱们浅舒还年轻,你要是稀罕姑娘,等着小子生下来再加把劲,生个姑娘就是了。”



    “是啊!我怎么把这忘了。”夜修尧眼中顿时有了精光,抱着月浅舒就狠狠地香了一口,兴奋地说道一定要生个女儿。



    月浅舒终于算是搞明白了这家伙的心思,当即嫌恶地将他推开,警告说道:“夜修尧,原来你竟然是重女轻男!”



    话落,小脸鼓了起来,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怒瞪着夜修尧。



    “浅浅?”



    看着月浅舒越来越阴沉的小脸,夜修尧心中有些犯嘀咕,才刚碰了月浅舒一下,就被月浅舒一巴掌拍打开,“夜修尧!你别碰我!我告诉你,不管是男孩是女孩,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你要是敢嫌弃,我就把你一起扔出去!”



    月浅舒还是第一回露出这凶蛮的样子,不仅夜修尧愣了愣,就是夜修冗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月浅舒的表情,心中暗暗想到,常言道‘为母则强’,这话还真是不假。想浅舒这样柔善的孩子,遇到孩子的问题时也一点都不弱。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修尧宠着她,不然就算这丫头恼怒,也绝对不可能是这个表情。



    心想着这小两口的矛盾还得闹好一会儿,他一个大伯子不宜掺杂其间,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麻溜地出了门,赶回了老父亲的病房,并向老父亲道出了这个喜事。毕竟在老人家的眼中,小子永远比丫头的地位高,要是司南也能生个小子,估计老爷子的病不治就能好了。



    “浅浅,浅浅,你别生气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更喜欢女儿,也一直盼着你能给我生个女儿,所以在得知你肚子里的是个小子之后有些失落,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还不成吗?”夜修尧死皮赖脸地靠向月浅舒。



    他不说话月浅舒生气,一开口月浅舒更加生气,一把将他推开,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夜修尧,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个老狐狸就是重女轻男,嫌弃我怀的是个男孩!”



    “浅浅,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不管是你,还是咱们的宝宝,都是咱的宝贝疙瘩!我哪儿舍得嫌弃?我就是当时有那么一会儿的没想明白!不过现在没事了,我想通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那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会疼的!”



    夜修尧厚脸皮地说到。



    月浅舒却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依旧怒气冲冲的说道:“少来!夜修尧,我才不会信你!我告诉你,这孩子不管你稀不稀罕,我反正是稀罕的!你嫌弃是吧?你嫌弃就不要要了!我们离婚!我带着孩子回洪城,回洪城找我妈和我表姨去,没有你,我们照样能养活孩子,照样能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这说到哪儿去了?浅浅,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一时没有想明白,真的,我都跟你说了,不管是你还是孩子,都是我夜修尧的宝贝疙瘩,我哪舍得你们受苦?更别说让你一个人跑回洪城去了!”



    夜修尧没想到月浅舒会这么动怒,一时真的有些吃惊。



    怕她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又说,“浅浅,你要是生我的气就打我骂我,千万别气着自己,千万别伤着孩子!不然我会心疼的!”



    “我才不信,就你这老狐狸,就你这没心没肺的?你会心疼我们?我才不信!”月浅舒说着说着,竟然把自己的泪珠儿说了出来,然后指着夜修尧的鼻子大骂,“你个混蛋男人,你个重女轻男的混蛋男人,我们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出去!”



    她穿鞋下地,将夜修尧往门外推,看样子是真的生了大气。



    夜修尧蹙眉,赶忙抱着月浅舒安抚:“浅浅,浅浅,你别这样,我都说了,我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哪能不疼自己的孩子呀?我说,你别生气了,你要打要骂我都无所谓,只求别气着自己的身体,好不好?”



    “我的身体不用你管,我们娘俩也不用你管,你走!你走!你走!你找一个能给你生女儿的人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我现在看见你就心烦!”月浅舒又去推夜修尧,力气比之前还要打。



    夜修尧哪肯就这么离开?尤其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更加不敢随意离开,因而抵在门前,不肯出去,而是柔声安慰,连连道歉。



    月浅舒根本不听,见他赖着不走,竟然拿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夜修尧吃疼,赶紧放开了月浅舒,于是乎,月浅舒成功地将夜修尧推向了门外,然后哐啷一声,将病房的门关了起来,对着夜修尧咆哮:“夜修尧,你给老娘滚!我不要再看到你!”



    ……好吧,做的的确有点过,反应也的确有点过激,但是一想到那个重女轻男的家伙往后有可能会轻谩了她的儿子,月浅舒就坚定了决心,然后抵在门上,装出哭泣的样子。



    夜修尧吓坏了,赶紧拍门道歉,说了一车的好话,可是任凭他怎么说好话就是没用,月浅舒怎么样都不肯开门。



    这可把夜修尧急坏了。



    他懊恼地蹲在病房门外,心想自己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演一场戏,还真没想过浅浅会是这个反应,而且反应这么激烈?



    真真是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办?



    怎么办?可不能伤着他的浅浅,更不能伤着他的小宝贝?



    *  *  *



    老爷子就住在这个医院里,加上大儿子之前的话,和现在探听来的情况,顿时蹙起了眉头,生气的说道:“修尧这孩子怎么办的事情?男孩子怎么了?男孩子就不好了吗?这缺根筋的,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糊涂?现在好了,浅舒生气了,万一那孩子真的一气之下跑到了洪城,跑到了亲家母那儿,可怎么是好?”



    “爸!您别生气!修尧会处理好的,这件事情您呐就不要担心了。好好养自己的身体才是,等到时候把孩子生下来,您就等着抱大胖孙子吧!”



    夜修冗劝道。



    老爷子摆了摆手:“浅舒能不能留下都是个问题,还谈什么抱大胖孙子?不行!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把这丫头和孩子留下来!”



    “爸,修尧自己惹得事情,您能有什么法子?我呀看您还是别瞎折腾了,好好养病才是正道理!别胡思乱想!”



    夜修冗劝到。



    老爷子却说:“不是我胡思乱想,浅舒那孩子是咱们家养大的,脾性我清楚。别看那孩子平时好说话,和谁都不争不抢的,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比谁都坚定,修尧这回是真的惹着她了,她现在怀孕了,又是敏感的时刻,我必须想个法子安抚她,原不原谅修尧另说,起码得在夜城留下来,留着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他们俩怎么闹腾,我也管不着了!”



    “爸,我说您呐就是瞎操心!还是我说得,您一把老骨头了,怎么安抚浅舒?难不成去求她?这不是给孩子压力吗?您知道的,那孩子向来是个孝顺的,咱们怎么能那么做?”



    “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舔着个老脸死乞白赖地求她,我要换一种方法。”



    “换一种方法?”



    夜修冗不解,好奇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老爷子便说:“当然。你想想看,浅舒之所以生气,说要带着孩子离开夜城是为了什么?”



    “这还不简单吗?修尧那小子惹着她了呗!”



    “还有呢?”



    “还有?”夜修冗看向老父亲,不明白地问,“爸,还有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呢?”



    “当然还有,你想啊,浅舒为什么要回洪城?还不是因为她妈妈和姨母在那儿吗?说得简单点,就是一个依靠,要是咱们这边也能保障,浅舒还会走吗?指不定还会把她母亲接过来陪着她!”老爷子分析说道。



    夜修冗凝眉想了想,“所以爸爸的意思是?”他好奇地看向他,一副询问的眼神。



    老爷子也不拖拉,说道:“你个榆木脑袋,怎么这都不明白?说得直白点,就是给她一份经济保障,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明白吗?”



    “所以爸爸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这把老骨头很快就要不行了,手里的东西也该分配分配,老大呀,你现在就去把司南叫过来,还有老二和老三。”老爷子拉着夜修冗的手说到。



    夜修冗沉着眉,却没有反对,也没有提出异议,而是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将夜司南、夜修远和夜修尧都叫了过来,然后让夜修冗将这件事简单说了一遍。



    “爷爷,所以您叫我们过来是要?”夜司南最先问话,然后看着他的爷爷夜老爷子。



    对于月浅舒,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执念,只是静静看着夜老爷子,等着他后面的话。



    夜老爷子叹了一声,说道:“还能怎么办?当初就是咱们家欠浅舒那孩子的,他爸爸为了你们爷俩搭上了一条命,咱们家又委屈了那么些年,所以无论怎样都要好好地赔偿赔偿她。”



    “我没意见,爷爷想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夜司南大度地说到。



    令老爷子和夜修冗一阵欣慰,夜修尧也深味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夜修远则淡淡的,眼睛一会儿停在老爷子身上,一会儿又挪到了别处,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夜老爷子长叹一声,抓住了夜司南的手,而后说道:“孩子,你能这么想爷爷我感到十分的欣慰!今天把你们大家伙叫过来也是为了能够得到你们的赞同,因为爷爷我的意思是我们夜家欠浅舒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爷爷打算把爷爷手下的东西折合成五份,三份均匀分给你爸他们兄弟三个,一份给浅舒,一份给浅舒的孩子。至于你……”



    老爷子眼中含了歉意,“孩子,你别怪爷爷,不是爷爷不想给你,实在是咱们家现在情况不同以往,爷爷早前也分给你了一些东西,而你又欠了浅舒那么多,所以爷爷想把你的东西都给浅舒母子,孩子,你、你会怪爷爷吗?”



    话落,希冀地看向夜司南。



    夜司南先是一愣,然后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不会,爷爷说的没错,本来就是我欠浅舒的,这样赔偿她也算是偿还了我对她的歉意,所以单凭爷爷做主。”



    “好,好孩子!你能这么说,爷爷真的感到很欣慰!”老爷子笑了笑,伸手轻抚夜司南的后脑勺,眼中带了几丝心疼。



    夜司南是家中的长子长孙,他本以为家中的财产他不说全得,起码能得个小半,却不想现在居然一毛钱都没有,心中说不难受那是假的。但是回头一想,爷爷说的也十分在理,当年确实是月伯伯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下了自己和爸爸两条人命,后来住到夜家,爷爷和爸爸对浅舒还不错,但是自己和妈妈……



    这样一想,夜司南心中又敞亮了一些,当老爷子重新摸到自己后脑勺的时候,心中那落寞的感觉越加明晰。



    毕竟自从自己和浅舒闹掰之后,爷爷再也没有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了,现如今能够被爷爷这儿怜爱的轻抚,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另一中给予。



    “爷爷,这是我应该做的。”夜司南抿嘴一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夜老爷子心中更加觉得心疼,但很快将那抹情绪掩藏,摆手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赶紧把张律师叫过来吧!咱们把该办的手续办好,不仅免了后顾之忧,也可以早点把浅舒那个孩子劝下来,免得她真的一气之下跑走了。”



    * * *



    夜司南的妈妈顾知秋得知这件事后,十分恼怒,在家里将夜老爷子父子几个以及月浅舒都问候了好几遍。



    杨彩桦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更觉得无法接受。



    当初自己接触夜修尧、再叛变,勾引夜司南,为的就是他长子长孙的身份,为的就是得到夜司南的财产,可是谁曾想……



    谁曾想夜司南竟然一个铜板都没有得到,简直气死了!



    她在辱骂夜老爷子和月浅舒的同时,一并将夜司南父子俩骂了个遍,骂他们怎么竟然会这么窝囊,这要求都能接受?竟然还帮着去找律师!



    不行!



    不行!



    杨彩桦实在想不通,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揪着夜司南吵,可是夜司南根本不和她吵,也不理会她的闹,只是沉默寡言地做自己的事情,杨彩桦一气之下离开了家。



    等夜司南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坐在出租车上,杨彩桦播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号码,待那头接通之后,她立即哭了起来,说道:“远,怎么办?老爷子竟然一个钢镚也不给夜司南!全部给了月浅舒那个小贱人!”



    “我知道。”那头低沉的声音响起,杨彩桦像是一愣,然后又呜呜哇哇哭了起来。



    “远,那现在要怎么办?事情完全背离了咱们的设想,夜修尧他有自己的产业,也有自己股份,现在要是从老爷子那儿得到三份,就完全盖过了你和夜修冗,咱们还有什么希望?还有我,我受尽委屈来到这儿又有什么用?远,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杨彩桦哭得更加凶猛。



    “别急,你先待在那儿。”



    “待?我怎么待?我努力了那么久,为的就是夜司南继承的东西,可是他一个钢镚都得不到,我还留在这儿有什么意思?”杨彩桦抹了一把泪,然后说,“不行!不行!我得赶紧离开!离得远远的,不然等孩子生下来就麻烦了!”



    “彩桦!”



    “修远,你赶紧安排我离开!我不要在夜家生下这个孩子,我不要咱们的孩子叫夜司南爸爸!求你了!求你了!”



    杨彩桦一想到自己一无所有的在夜家生下这个孩子,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夜家识破,带来厄运,和孩子一起被撵出来就觉得浑身发毛,因而声音也更加委屈,更加悲戚。



    电话那边的男人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行,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安排你出去,而且你也不能擅动,你得留下来,留在夜家。”



    “为什么?”杨彩桦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起,赶忙追问夜修远,“修远,你该不会是想不要我了,不要咱们的孩子了吧?”



    “瞎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怎么可能不要咱们的孩子?我要你留在夜家是有重要的事情。”夜修远安慰了一番,然后说道,“彩桦,听话,现在是非常时期,既然老爷子不想把东西给咱们,咱们就要想方设法自己去得到,这叫求人不如求己!”



    “修远?”



    “按我说的做,我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说完又对电话那头嘀咕了好一会儿。



    * * *



    月浅舒仍旧在生夜修尧的气,对他不理不睬,甚至于看也懒得看一眼,但并不影响自己吃东西,该吃的时候,她一点都不亏待自己。



    夜修尧得知之后也安心了不少,起码她没有糟践自己、没有亏待孩子,他心中的愧疚感就少了许多。



    伺候老爷子吃了晚饭睡下之后,他就悄悄地来到了月浅舒的病房,二话不说撬开了门,然后将睡熟的月浅舒抱了起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然后交代严三,将医院病房的门补了起来。



    至于月浅舒,没有被带回家,也没有带回夜家老宅子,而是被带到了一个幽静的居所,那里,江华一家和丈母娘周敏涛老早就等在了那儿,看见夜修尧抱着月浅舒过来,个个蹙起了眉头。



    周敏涛更是疾步走了过去,问道:“修尧,月儿这是怎么了?”



    “妈,没事,她睡着了而已。”夜修尧将月浅舒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褥,然后嘱咐担忧走来的众人,说道,“妈,表姨,表哥,表嫂,有些事我必须去做,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只能委屈你们在这儿呆着。今天我说错了话,浅浅现在正在跟我闹别扭,待会儿她醒过来,你们帮我劝劝她,但是不要告诉她我去干什么了,只说我爸身体不好就行。”



    “好,你放心吧。”周敏涛和周娥坐在了月浅舒的身边,看了看月浅舒。



    夜修尧也看了一眼,然后狠起心挪步往外走。



    周娥和周敏涛却叫住了他,一脸担心地说到:“修尧,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很危险?”



    “是啊,夜总,您是不是要做很危险的事情?”翠儿挺着个大肚子问。



    江华扶着她,亦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这里外面是我的人,很安全,但是里面都是老弱妇孺,得靠你这个男子汉照顾,至于我,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不想你们无辜受到牵连,所以将你们带到了这里。你们不用担心我,帮我照顾好浅浅、照顾好我儿子就行。”



    说完,拍了拍江华的肩膀,挪步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江华恍然发现,比起夜修尧,自己永远黯然失色,因为他担着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是他幸福的一家三口,还是整个家族、是全部人的性命。



    然而,他那张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疲惫,看不出任何的畏惧,反而镇定非常,根本看不出来有一丝的焦虑。



    这样的男人,他永远也比不上。



    至于浅舒……浅舒比自己还单纯,还柔弱,却得夜修尧这样的庇护,想来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好保重自己,浅舒和孩子还等着你回来呢!”江华拔高声音,冲着夜修尧的背影说到。



    夜修尧道了一声谢,然后继续前行。



    暗黑的夜幕,霓虹灯将整个城市照得通亮,夜修尧的心却并不怎么透亮,揉了揉略微发疼的脑袋,问身边的严三:“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三爷放心!”严三打着方向盘回答,神情异常严肃。



    夜修尧应了一声好,然后说道:“这些事毕竟太肮脏了,我本是不愿意扯开的,可是夜修远丝毫不知道后悔,反而变本加厉。大哥是个实在人,若是知道定然气得不轻,司南虽然年轻,但是是不是能承受得了就不知道了。”



    “是啊,这些天瞧着,他似乎变了不少,不再是从前那个样子了。”严三附和一声。



    夜修尧便说:“他要是从前那个样子,我倒下不了这个决心。顶多觉得愧对大哥,替大哥难过。可是这几天观察,见这孩子似乎转了性情,所以才下定决心。尤其是当老爷子拉着他的手问他愿不愿意的时候,我真的没想到,那孩子竟然答应了。”虽说当时他从夜司南的眼中看到了委屈,看到了不舍,但是还真没有想到,他竟然那么爽利的答应了。



    “是啊,那可是夜家的家产,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严三还以为夜司南会大吵大闹呢!



    怎么也没想到,他就那么答应了。



    然后叹了一声,“还是老爷子高明!用这么一招逼得夜修远忍不下去了。只是可怜了大少爷和夜司南,一个长子、一个长孙,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严三赶紧闭了嘴。



    夜修尧却淡淡地摇了摇头,“你不用忌讳,想说什么就说。”



    “没有,没有!”严三本来想说夜修冗和夜司南父子俩本来是长子长孙,加起来才得到一份,是有点不公平,可是转念一想,老爷子将那些东西的三份给了三爷和太太以及太太的孩子,这话要是说出来,岂不是对自己的主子不满吗?所以赶紧闭了嘴。



    夜修尧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老爷子只是那么一说,其实后世财产怎么分配早就有了定论。”



    “真的?”



    “不然呢?你没听过姜还是老的辣吗?老爷子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手段?”夜修尧叹了一声,然后说,“你以为光凭着我的一张嘴,老爷子会信了我的话?会相信杨彩桦和夜修远联手来算计大哥和夜司南吗?”



    “三爷的意思是?”严三眼中闪过惊讶。



    夜修尧则点了点头,“按照我对老爷子的了解,老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只不过不知道如何处理罢了,毕竟一个是他的亲生儿子,一个是他的亲生孙子!伤着哪个对他而言都不好,所以一直隐忍,希望夜修远自重而后退!”



    “可是夜修远没有!反而得寸进尺,一面频繁来算计三爷,一面又对大少爷父子俩机关算计!”



    “没错!可是更让老爷子心寒的应该是这次的下药!”夜修尧说道,其实在医生告诉他老爷子的药被人动了手脚的时候夜修尧就想到了自己的这个二哥,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没有揭发他罢了。



    至于后来……



    后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想到自己老态龙钟的老父亲竟然告诉自己,告诉自己他知道药被人动过了手脚,但是却故意吃了那些药。



    夜修尧当时的惊讶不知道如何形容。



    可是等老爷子说出来后面话的时候他就愣住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爷子会谋算的那么清楚,那么厉害。



    他知道药有问题,还故意吃,为的就是这后面的遗嘱之事,更确切地说,为的就是逼夜修远现行。因为他不想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大牢,但是觉得夜修远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夜家,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他实在是难以安眠,只好想出了这个对策。



    引蛇出洞!



    “三爷,老爷子能下决心是好事,五年前夜修远那么算计您,十年前又那么算计大少爷父子俩,算起来,枪毙他都不为过,可是老爷子念在他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份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就已经愧对您和大少爷了!”



    严三有些愤愤不平。



    夜修尧却叹了一声,“我知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试想想若是我自己站在那个位置,我自己的孩子做出那样的糊涂事,我又会怎么做?是亲手将他扭送到监狱呢?还是亲手杀了他?”



    不!



    他应该都下不了手!



    这种感觉起先还不太明确,可是当他当了准爸爸之后,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浅浅腹中那调皮的律动之后,他发现自己从前真的有点冤枉老爷子了。



    因为一个做父亲的心,不仅仅是公正,还有千丝万缕的情绪。



    这情绪斩不断、理还乱!



    在两个孩子之间一定要弄出个是非曲直来并不难,可是想要维系好父子关系、想要保护好自己所有的孩子简直太难了。



    因为你只是自己,永远不能完完整整地理解另一个人在想些什么东西,就更加不可能洞察到自己的孩子们下一步会做什么事情。



    一旦有一个孩子迈错一步,心中那份牵绊就会多一份,若是有另一个孩子牵扯进来,就像是乱糟糟的丝线缠在了一起,真的很难解开。



    “三爷,所以,您准备对夜修远网开一面吗?那您五年前的那场罪就白白承受了?”严三转过来,看着夜修尧。



    “白受罪?”夜修尧冷冷的哼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残缺多年的病腿,“我也想放过他,可是我的这一双腿答应吗?浅浅惨死的父亲答应吗?还有大哥、还有司南?我们这些在他手里吃尽苦头的人会答应吗?”



    若是答应,他自己都看不惯自己了。



    更何况于别人?



    “所以三爷是要?”严三又问了一声。



    这一回夜修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去对着窗外看了许久,然后收回视线,说道:“我不想浅浅知道哪些肮脏的事情,我更不想她知道十年前大哥和司南遭受车祸的真相,严三,你也不要说漏了嘴!走吧!好戏在等着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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