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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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一模一样

    这是一个黑皮子的笔记本,不薄不厚,看起来得有些年头了。

    我一脸奇怪地接过笔记本,“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话音未落,墨言转身就要离开。

    我突然想起一事,急忙伸手拉住墨言的手腕,拦住她。

    墨言脸色一红,盯着我,“你干什么?”

    望着墨言脸上的绯红,我很快反应过来,把手抽回,说道:“你先在这等一等,我马上回来。”

    说完,我立刻回屋拿出了那根带回来的铁钎,“墨言,你见多识广,认识这东西吗?”

    迷蒙的灯光从头顶落下,照亮了大半个院子。铁钎另一头的尖刺锋利无比,上面不时有银白色的寒光闪动。

    墨言没有接过我手中的铁钎,只是随意看了几眼,“你从哪里弄到它的?”

    于是,我将自己在省城医院住院时,被人刺杀的经历告诉墨言。其中,我刻意隐藏了施咒杀人的部分,推说那人一击未中便快速逃走了。

    墨言站在我面前,安安静静地听我讲完,才问我:“那人是不是这样子进入病房的?”

    说完,墨言身影灵动,在院子里快步走了一圈。令我大为震惊的是,整个行走的过程中,墨言脚下都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竟与那个来杀我的人一模一样!

    我注视着墨言的双脚,看了一会才发现,此时墨言的走路姿势似乎与常人有所不同。常人走路大多是用脚跟先着地,而后脚掌跟上踩实。墨言则是在用脚尖先着地,脚掌和脚跟还未得来及落下,整只脚就已经再次抬起迈了出去。

    若是常人这么走路,肯定会看起来十分别扭才对。但墨言这一圈走下来,看在我眼里却是分外的流畅。墨言就像一只行走在夜色中的猫,悄无声息,落足无声。

    不一会,墨言已经回到我面前。我看着她惊奇道:“没错,那人也是像你这样,走路都没有脚步声!”

    墨言从我手中将铁钎要走,反手攥紧扬起,摆出与那人拿铁钎相同的姿势。

    “刚刚那个走路的方法叫轻足步,这东西叫夺命锥,都是守夜人暗杀的本领。”说着,墨言狠狠向下刺出铁钎,气势破空,凌厉生风。

    虽然铁钎是向着空中刺去的,但还是惊起我一身冷汗。我一边看着墨言在我面前熟练地挥刺着这个名叫夺命锥的铁钎,一边暗想着:“果然是守夜人要杀我!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睡不着的话,恐怕这会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夺命锥在墨言掌中灵动翻转几圈,就被她轻松收入袖中,不见了踪影。

    “这夺命锥我带走了,反正留在你这你也不会用它。你也

    不用太过担心那些守夜人再来,以我对他们的了解,短时间内他们一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只要你在这段时间勤加修炼缺一门的咒术,到时候守夜人再来,估计自保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惊愕地看着墨言,“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学了缺一门的咒术?”

    墨言平静地看着我,“守夜人执行刺杀任务,即使一击不中,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目标。除非他们认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才会想办法撤退,保全性命。如果你不会缺一门的咒术,守夜人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省医院。”

    “而且,你开阴阳眼是为了什么,难道我还猜不出来吗?”

    ……

    墨言离开了,没有让我送她回去。

    就凭她那手例无虚发,夺魂索命的绝妙飞刀,若是有小偷劫匪瞎了眼冒犯她,才是真的倒霉了。

    墨言走后,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越想守夜人的事情,越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这两年来,不算上发生在空亡屋的那件事,我已经与守夜人有了三次生死交锋。

    第一次是在墨言家门口,一名守夜人用匕首挟持我,想要带我走,却被墨言用飞刀杀了,尸体喂了池塘里的食腐鲳。

    第二次是在济世堂,那次算是误打误撞碰到了两名守夜人,也是被墨言一一诛杀。

    第三次就是昨夜在省医院,守夜人前来暗杀我,却反被我用疮毒咒杀死。

    在这三次事情之前,我与守夜人并未有过任何交集。我根本就没有招惹过守夜人,他们为何就突然对我起了兴趣,还屡屡要置我于死地?

    如果单纯因为我是缺一门的弟子,身怀鬼头咒,他们就来追杀我,整件事情就根本说不通!

    因为我身怀鬼头咒这件事,算来算去也只有寥寥数个人知道。守夜人又是从何得知?

    父亲身为缺一门弟子,又是我爹,自然不会将我的事情告诉守夜人。

    同样的,与父亲同出一门的顾伯伯当然也不会。

    墨言也不太可能。她要是真想杀我,根本不用绕这么多弯。凭她的本事,直接一飞刀射来,我估计连手都还不上。

    “还有可能是谁……”

    突然,我想起了两个几乎快要被我遗忘的名字,“王麻子和赵马脸!”

    “他们两人曾经看见过我后背上的鬼头咒,知道我的身份。顾伯伯说过,他们两个一起背叛了缺一门,投靠守夜人,被顾伯伯杀了。这么说下来,只有他们两人最有可能。”

    记得之前在空亡屋,我还和他们两个一起并肩作战过。虽然那时是他们两人进去搏杀,我只能在外面把风,但其中那份生死

    相交的感情却是真实存在的。

    一想到如今我可能就是被他们两人出卖给了守夜人,我就不由得一阵心寒,只能默默长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茶几上放着的,是墨言给我送来的那本黑皮子笔记本。

    “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送给我的礼物吧。”

    看着面前这本破旧的笔记本,我不由得想起了过年时墨言送给我的那柄飞刀,至今还在我卧室的抽屉里放着。

    我决定打开笔记本看一看。

    翻开封皮,只看了一眼扉页上的字,我就被惊得呆在沙发上,嘴唇大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扉页上只写了一个名字,鲁百岁。

    字迹也是我父亲的字迹,这笔记本居然是我爹的!

    父亲的笔记本为什么会在墨言手中?

    她在这时候将笔记本交给我是为了什么?

    这笔记本会不会与父亲的失踪有关?

    诸多问题一股脑的出现在我心中,而问题的答案,就在这本笔记之上。

    我翻开笔记,仔细看下去……

    父亲的笔记写得很是零散。

    其中大部分记录的都是保驾营近三十年来,鬼水潮的来临情况。

    还有一小部分,则是断断续续的写了几个奇奇怪怪的名词,如山海宗,九鼎,山海残卷,镇海词……

    每个名词下面都有一大片空白,空白上面也都留下了细微的笔印。看来这些空白的地方都曾经被写上过字,只不过后来又被人用什么方法除去了。

    对于这些奇奇怪怪的名词,我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最后那两页就更奇怪了。

    其中一页写下了一种名为避水咒的缺一门咒术。咒词与手诀写得很是详细,虽然其中有些字很生僻,但大多都是见过的。

    另一页则是画上了一副极为简陋的画。画由许多简单的线条组成,上面是一条又一条极为扭曲的波浪线,下面则是一个个船型物体。

    而且,这两页的字迹都还很新,显然是最近才写上去的。

    通读笔记之后,我只能知道一件事,父亲这些年似乎都在研究鬼水潮和一些奇怪的东西,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我不死心,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望着手中的黑皮笔记,我心里琢磨着:“这笔记想必是父亲托墨言转交给我的。既然父亲将这本书留给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没发现的东西。”

    “鬼水潮……山海宗……镇海词……避水咒……”

    “避水咒!”

    当我翻到避水咒那一页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父亲能将避水咒的咒词

    与手诀写得如此清楚明了,他一定是会避水咒的!我曾经问过顾伯伯,父亲属于缺一门门下的哪一脉,顾伯伯没有告诉我。现在看来,父亲极有可能也是炼心一脉的!”

    “避水咒,避水咒,顾名思义,多半是可以让人轻松入水,不会淹死。既然能入水,那么入海也不是不可能。父亲会避水咒,顾伯伯想必也一定会避水咒。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两个相继投海,就都是提前有所准备的,那就不可能是去寻死!”

    “可他们去海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一边苦苦思索着,一边翻动笔记,翻到了画有简笔画的那页。

    迷茫之中,我随意瞥了一眼简笔画,竟然觉得那些波浪线像极了海上的浪潮,尤其是像鬼水潮。

    “难道……难道这副画画的竟然是渤海湾?”我心中已是震惊不已,“如果这真是渤海湾,那这些船行物体画在了下面,会不会是渤海湾底下的东西?”

    “可海警已经在渤海湾搜索过许多次了,渤海湾底下不可能有东西……等等,鬼水潮!”

    我猛然生出一个想法,“那两次海警都是在鬼水潮过去后才出海开始搜索的。会不会是渤海湾底下有什么东西,必须是在鬼水潮来临时,才会出现……”

    “……父亲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情,才会在鬼水潮来临时,跳入渤海湾?”

    我将父亲的笔记放在一旁,闭上双眼躺靠在沙发上,回想着关于顾伯伯和父亲投海的每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