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破而后立
“娘！”泪水脱哐而出，这一声响彻了整个大山。山脚下的道观同样也听到了这声代表着绝望的呐喊。
道观的观长叫做张长林，是方圆百里的活菩萨，只要有人得了疑难杂症就会来到道观治病。张长林也乐善好施，救人不收一分一厘。只为图个心安。
张长林正在道观中打坐，山中传来了狗娃子的声音。张长林慢慢的走出门外，现在小院抬头看天空，刚才的还散发着月光的天空，如今已被阴云笼罩。不见一丝光芒。
张长林抬头看向身后的山，在山腰之中有一座房子。那是那个可怜女子和他的孩子的木屋。
张长林慢慢的走出门外，踏上了登山之路。登山之路坎坷无比，但是，在张长林的脚下如履平地。
张长林很快就来到了山腰，看着面前没有一丝灯光的木屋，张长林看着虚掩的木门，里面时不时会传来哭泣声。
张长林慢慢的走进木门，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的木门，那可怜的孩子跪在土地之上，头深深的埋在地下，在他的头顶一个美丽的女人挂在那里。
张长林慢慢的走上前来，手指对着挂在在那里紧绷的绳子轻轻一划，咔嚓一声，绳子应声而断，女人的身体就像风筝一样飘落下来。张长林直接向前踏出了一步，抱住了女子已经冰凉的身体。张长林走到狗娃子的身边，看着跪在那里的狗娃子，叹息一声说道：“走吧。”
狗娃子跪在地上，听到张长林的声音，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张长林抱着自己的母亲。狗娃子擦干了自己的泪水，想要伸手接过母亲。
但是，狗娃子多年营养不良的身体怎么会接住一个成人的身体。抱住母亲的那一刻，张长林直接向前趴去。张长林直接伸手扶住了随时都要摔倒的狗娃子。手轻轻的放在了狗娃子的背上。狗娃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充满了力量，半跪在地的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娘朝着门外朝着山上走去。
而张长林则紧紧跟在了狗娃子的身后，狗娃子背着他娘来到了山上。帮娘的身体递给了张长林，随后，把自己仅有的一件衣服脱了下来，平摊在地上。从张长林的手中接过娘，放在自己的衣服之上。随手，开始徒手挖着土地。
张长林一直在背后看着狗娃子，看着着徒手挖着土地。手指早已沾满了血液。张长林慢慢的走向前去，手里多了一把铲子，递给了狗娃子。
狗娃子看到面前的铲子，抬头看向了张长林，轻轻的摇了摇头。手继续挖着面前坚硬的土地。
张长林看到狗娃子拒绝自己的铲子，继续用手徒挖山地。倒不失一份坚韧之心。
山地被狗娃子
挖开了一个大大的洞，狗娃子的手指也因为坚硬的土地被挖的满手是血。狗娃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裤子擦干净手上的红色泥。走到了女人的身边。看着女人安静祥和的面容，狗娃子擦干净了眼神上流下的水，轻轻的把女人抱了起来。但是因为长时间跪在那里，供血不足，狗娃子感觉到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摔去。
张长林一把扶住了狗娃子，看着狗娃子轻声说道：“我帮你吧。”话语之间不容任何人拒绝。
张长林帮狗娃子把女人抱到了深坑边，脱掉了自己的崭新的道符，放进了干燥的深坑里面，铺好之后。张长林把女人的身体放进了深坑里面。
用自己的道服包裹住了女人的身体随后，和狗娃子把周围隆起的土堆推到了深坑里面。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小小的土堆出现在了狗娃子张长林的面前。张长林慢慢的站了起来。轻轻挥手，手指上的土瞬间消失不见。恢复往常。
狗娃子跪在土堆面前，轻轻伏地，也不说话。过了片刻，张长林慢慢走上前来。看着山下的风景轻声说道：“这里风景非常的美，你母亲葬在这里，也是不错。跟我走吧。”
狗娃子抬头看向张长林，眼睛中充满了灰悸，看到张长林也心悸不已。
狗娃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张长林躬身说道：“请道长教我仙术，我要把负我娘心之人家破人亡，永无宁日。”
张长林听到之后，冷哼了一声说道：“小小年纪就要打打杀杀，心性如此歹毒，这种人我教不得。”
听到张长林不教他，狗娃子内心有些着急，急忙说道：“为什么呀。你为什么不教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个负心汉毁了我娘一生。如今我娘也因他而死。我要报仇，天经地义，你为什么不愿意教我。”
啪的一声，狗娃子的脸歪在了一边，黝黑的脸庞清晰的出现了一个五指印。张长林稳定了几十年的心神如今被一个幼小小儿的一番话，出现了晃动。
张长林看着狗娃子，话语微微颤抖说道：“这天下人谁都可以报仇，唯你不可。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你如果要报仇，那是不孝。会遭天谴的。”
狗娃子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软，已经失去了意识。出手的当然是张长林，张长林把昏睡的狗娃子慢慢的抱了起来。狗娃子的体重非常的轻，这比同龄人的体重轻了许多，张长林看着怀中的狗娃子，心痛不已。内心暗地发誓，他一定要教好狗娃子。
张长林看着面前的简陋土坟轻声说道：“你的孩子，我会好好的教他的。你安心的去吧。”话音刚落，原本山上急
促的风突然停了。张长林手捏法指，念了一段往生经。抱着狗娃子朝着山下走去。
…………
狗娃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狗娃子睁眼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内心有些着急。就在这时，张长林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醒了，睡的还舒服吗？”
狗娃子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崭新的衣服，带着疑惑不安的看着张长林。
张长林看着狗娃子疑惑的眼神，温和说道：“你的衣服已经脏了，我就拿去洗啦。这是道观的衣服，我临时裁剪了一下。应该适合你穿。”
狗娃子起身躬身一拜，看着手指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狗娃子低下头对道长说道：“道长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日后我发达后，一定会报答道长的大恩大德。”
张长林听到之后，叹了一口气，狗娃子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会安心留下与他学道。
张长林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狗娃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做狗娃子。”
“狗娃子这个名字也太难听了，你母亲就没有给你起个大名吗？”
狗娃子轻轻的摇头，眼睛中出现了一声厉色，冷声说道：“我娘说，要留给我父亲起名。不过，我不想让他起名字。我娘姓陈。请道长赐我一个名字。”
张长林沉吟片刻说道：“那你叫做陈立吧。取自破而后立。”
狗娃子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这样，我就叫做陈立。”
说吧，陈立这就想要穿上自己的破旧草鞋准备离开这里。
张长林连忙伸手拦住了陈立的去路，轻声说道：“你现在离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天大地大，自会有我栖身之处。”
张长林听到之后，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倔强执拗的小男孩轻声说道：“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陈立疑惑的看着张长林说道：“打什么赌？”
张长林笑了笑说道：“就打赌你能不能走出这个房间。赌注就是我教你道术，你输了，就呆在这里，好好的读书。你赢了，我就教你仙术。时间是一柱香。”
陈立听到之后，笑出声来，看着张长林说道：“走出这个房间，这还不简单。不需要一柱香的时间，我现在就完成。”
说吧，就朝着门口走去，张长林看到之后，微笑不语。取去了一根香，放在了蜡烛之上，点燃放在自己的面前。
小孩子好胜的心情让陈立答应了赌注，陈立自信的朝着门口走去。但当他走出第三步的时候。陈立感觉到自己的脚就好像是走进了沼泽地一般。根本拔不起来
。
陈立扭头看向了张长林，看到张长林微笑不语，闭着眼睛，手捏着法指。陈立知道是张长林在搞鬼。但是，张长林偏偏不信邪，冷哼了一声，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的一拔，向前面走去……
…………
一柱香的时间过的很快，张长林抬起头来，看向陈立。陈立已经快要接近门口。张长林看着陈立不服输的那股劲微微摇头。放下了自己的手指。陈立瞬间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张长林看到地上有一摊长长的水迹，看到陈立身上湿漉漉的，就好像是落汤鸡一般。
张长林微微摇头，满是可惜之色。昨天晚上，张长林已经为陈立摸骨。陈立底子不错，丹田自动吸收灵气。是一个修道的天才。而且天资聪颖，有着钢铁一般的性格，如果修道的话，不出十年，一定响彻修道界。可惜的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张长林看着地上的陈立轻声说道：“你输了。”
陈立愿赌服输，拜了张长林为师，成了道观的小道童。张长林每天都教陈立读书写字，但从没有教他任何的道术。而陈立也不着急，仿佛忘记了仇恨一般。每天安静读书写字，打扫卫生，打坐。
（本章完）
道观的观长叫做张长林，是方圆百里的活菩萨，只要有人得了疑难杂症就会来到道观治病。张长林也乐善好施，救人不收一分一厘。只为图个心安。
张长林正在道观中打坐，山中传来了狗娃子的声音。张长林慢慢的走出门外，现在小院抬头看天空，刚才的还散发着月光的天空，如今已被阴云笼罩。不见一丝光芒。
张长林抬头看向身后的山，在山腰之中有一座房子。那是那个可怜女子和他的孩子的木屋。
张长林慢慢的走出门外，踏上了登山之路。登山之路坎坷无比，但是，在张长林的脚下如履平地。
张长林很快就来到了山腰，看着面前没有一丝灯光的木屋，张长林看着虚掩的木门，里面时不时会传来哭泣声。
张长林慢慢的走进木门，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的木门，那可怜的孩子跪在土地之上，头深深的埋在地下，在他的头顶一个美丽的女人挂在那里。
张长林慢慢的走上前来，手指对着挂在在那里紧绷的绳子轻轻一划，咔嚓一声，绳子应声而断，女人的身体就像风筝一样飘落下来。张长林直接向前踏出了一步，抱住了女子已经冰凉的身体。张长林走到狗娃子的身边，看着跪在那里的狗娃子，叹息一声说道：“走吧。”
狗娃子跪在地上，听到张长林的声音，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张长林抱着自己的母亲。狗娃子擦干了自己的泪水，想要伸手接过母亲。
但是，狗娃子多年营养不良的身体怎么会接住一个成人的身体。抱住母亲的那一刻，张长林直接向前趴去。张长林直接伸手扶住了随时都要摔倒的狗娃子。手轻轻的放在了狗娃子的背上。狗娃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充满了力量，半跪在地的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抱着自己的娘朝着门外朝着山上走去。
而张长林则紧紧跟在了狗娃子的身后，狗娃子背着他娘来到了山上。帮娘的身体递给了张长林，随后，把自己仅有的一件衣服脱了下来，平摊在地上。从张长林的手中接过娘，放在自己的衣服之上。随手，开始徒手挖着土地。
张长林一直在背后看着狗娃子，看着着徒手挖着土地。手指早已沾满了血液。张长林慢慢的走向前去，手里多了一把铲子，递给了狗娃子。
狗娃子看到面前的铲子，抬头看向了张长林，轻轻的摇了摇头。手继续挖着面前坚硬的土地。
张长林看到狗娃子拒绝自己的铲子，继续用手徒挖山地。倒不失一份坚韧之心。
山地被狗娃子
挖开了一个大大的洞，狗娃子的手指也因为坚硬的土地被挖的满手是血。狗娃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裤子擦干净手上的红色泥。走到了女人的身边。看着女人安静祥和的面容，狗娃子擦干净了眼神上流下的水，轻轻的把女人抱了起来。但是因为长时间跪在那里，供血不足，狗娃子感觉到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摔去。
张长林一把扶住了狗娃子，看着狗娃子轻声说道：“我帮你吧。”话语之间不容任何人拒绝。
张长林帮狗娃子把女人抱到了深坑边，脱掉了自己的崭新的道符，放进了干燥的深坑里面，铺好之后。张长林把女人的身体放进了深坑里面。
用自己的道服包裹住了女人的身体随后，和狗娃子把周围隆起的土堆推到了深坑里面。
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小小的土堆出现在了狗娃子张长林的面前。张长林慢慢的站了起来。轻轻挥手，手指上的土瞬间消失不见。恢复往常。
狗娃子跪在土堆面前，轻轻伏地，也不说话。过了片刻，张长林慢慢走上前来。看着山下的风景轻声说道：“这里风景非常的美，你母亲葬在这里，也是不错。跟我走吧。”
狗娃子抬头看向张长林，眼睛中充满了灰悸，看到张长林也心悸不已。
狗娃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张长林躬身说道：“请道长教我仙术，我要把负我娘心之人家破人亡，永无宁日。”
张长林听到之后，冷哼了一声说道：“小小年纪就要打打杀杀，心性如此歹毒，这种人我教不得。”
听到张长林不教他，狗娃子内心有些着急，急忙说道：“为什么呀。你为什么不教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个负心汉毁了我娘一生。如今我娘也因他而死。我要报仇，天经地义，你为什么不愿意教我。”
啪的一声，狗娃子的脸歪在了一边，黝黑的脸庞清晰的出现了一个五指印。张长林稳定了几十年的心神如今被一个幼小小儿的一番话，出现了晃动。
张长林看着狗娃子，话语微微颤抖说道：“这天下人谁都可以报仇，唯你不可。那个人是你的父亲，你如果要报仇，那是不孝。会遭天谴的。”
狗娃子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软，已经失去了意识。出手的当然是张长林，张长林把昏睡的狗娃子慢慢的抱了起来。狗娃子的体重非常的轻，这比同龄人的体重轻了许多，张长林看着怀中的狗娃子，心痛不已。内心暗地发誓，他一定要教好狗娃子。
张长林看着面前的简陋土坟轻声说道：“你的孩子，我会好好的教他的。你安心的去吧。”话音刚落，原本山上急
促的风突然停了。张长林手捏法指，念了一段往生经。抱着狗娃子朝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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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娃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狗娃子睁眼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内心有些着急。就在这时，张长林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醒了，睡的还舒服吗？”
狗娃子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崭新的衣服，带着疑惑不安的看着张长林。
张长林看着狗娃子疑惑的眼神，温和说道：“你的衣服已经脏了，我就拿去洗啦。这是道观的衣服，我临时裁剪了一下。应该适合你穿。”
狗娃子起身躬身一拜，看着手指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狗娃子低下头对道长说道：“道长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日后我发达后，一定会报答道长的大恩大德。”
张长林听到之后，叹了一口气，狗娃子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会安心留下与他学道。
张长林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狗娃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做狗娃子。”
“狗娃子这个名字也太难听了，你母亲就没有给你起个大名吗？”
狗娃子轻轻的摇头，眼睛中出现了一声厉色，冷声说道：“我娘说，要留给我父亲起名。不过，我不想让他起名字。我娘姓陈。请道长赐我一个名字。”
张长林沉吟片刻说道：“那你叫做陈立吧。取自破而后立。”
狗娃子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这样，我就叫做陈立。”
说吧，陈立这就想要穿上自己的破旧草鞋准备离开这里。
张长林连忙伸手拦住了陈立的去路，轻声说道：“你现在离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天大地大，自会有我栖身之处。”
张长林听到之后，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倔强执拗的小男孩轻声说道：“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陈立疑惑的看着张长林说道：“打什么赌？”
张长林笑了笑说道：“就打赌你能不能走出这个房间。赌注就是我教你道术，你输了，就呆在这里，好好的读书。你赢了，我就教你仙术。时间是一柱香。”
陈立听到之后，笑出声来，看着张长林说道：“走出这个房间，这还不简单。不需要一柱香的时间，我现在就完成。”
说吧，就朝着门口走去，张长林看到之后，微笑不语。取去了一根香，放在了蜡烛之上，点燃放在自己的面前。
小孩子好胜的心情让陈立答应了赌注，陈立自信的朝着门口走去。但当他走出第三步的时候。陈立感觉到自己的脚就好像是走进了沼泽地一般。根本拔不起来
。
陈立扭头看向了张长林，看到张长林微笑不语，闭着眼睛，手捏着法指。陈立知道是张长林在搞鬼。但是，张长林偏偏不信邪，冷哼了一声，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的一拔，向前面走去……
…………
一柱香的时间过的很快，张长林抬起头来，看向陈立。陈立已经快要接近门口。张长林看着陈立不服输的那股劲微微摇头。放下了自己的手指。陈立瞬间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张长林看到地上有一摊长长的水迹，看到陈立身上湿漉漉的，就好像是落汤鸡一般。
张长林微微摇头，满是可惜之色。昨天晚上，张长林已经为陈立摸骨。陈立底子不错，丹田自动吸收灵气。是一个修道的天才。而且天资聪颖，有着钢铁一般的性格，如果修道的话，不出十年，一定响彻修道界。可惜的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张长林看着地上的陈立轻声说道：“你输了。”
陈立愿赌服输，拜了张长林为师，成了道观的小道童。张长林每天都教陈立读书写字，但从没有教他任何的道术。而陈立也不着急，仿佛忘记了仇恨一般。每天安静读书写字，打扫卫生，打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