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症女友逃犯情人: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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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十九章 与童翘尴尬重逢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酒会我还是来了。

绿茵茵的草地看上去像一块暗灰色的琥珀。

我看见几个新招进来的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围拢在一起谈天说地,现在的她们初涉职场,从天涯海北的地方聚集到了一起。此刻的她们已经经过一个月的上岗前培训。这场晚会之后她们就将正式的踏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那一刻我想不到还会在此地遇见童翘,因为按照我当时的心情,我一点也不想再看见她,我恨她,是的,我恨她。这个莽撞、无厘头、无理取闹的女孩让我烦恼、让我窝火。她做事从来不为别人着想,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她只顾及她自己,不考虑别人的死活,也正因此她害死了疼爱她的姐姐童曼——我第一个真心爱上的女人;更不可饶恕的是,也因此在那场冲突中害死了我还未来得及相认的父亲——我苦苦寻觅二十多年的至亲。我对她恨之入骨。

所以,我对她敬而远之。希望一辈子不要再相见,然后,命运的齿轮发生着诡异的旋转,于是那天晚上我们又见面了。

“幕总,你看那些女孩子。”阿信在我身边坐下来,我们坐在管理层席位上,不远处的男孩女孩们在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我还是很开心看见她们活跃轻松的样子的,这让我抑郁的心情得到了很好的舒缓。

他们不杳世事、无忧无虑,一个一个长着张狂而不自知的青春面孔。当然,我也不老,才二十多岁,可是我的心比他们要累,也比他们多了一些不该属于我这个年龄的沧桑。大悲大喜,总是能让人瞬间成长的,也极容易让人冰封自己的心,甚至,发生病态的扭曲,而这一切都不是主观能简单控制的。环境的因势利导、身边朋友的耳濡目染,都能催化这种消极情愫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是啊,她们很不错。”我故作轻松的回应阿信,这些时候真是难为他了,他能来帮我我很感激的,因为我对他了解,除了在男女关系上混乱了一些了,其它方面他的人品不错的。

“不过我看你闷闷不乐。”

我苦笑一声,然后说:“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幕总!”阿信急急的叫唤住我,其实我很不喜欢他这样生疏的称呼我,特别是一开始我接管爸爸的酒店的时候,一天到晚被人用“幕总”、“老板”叫唤让我浑身

不自在,但是妈妈告诉我:你要适应,这个身份本来就属于你的,虽然,它来的有一些突然。但是在无人的时候我还是嘱咐阿信直接叫我慕丰,这样听来要亲切得多。

“怎么了?还有事吗?”

“你最近一段时间公司的员工会议都没有参加,这次是不是说两句话……”阿信用恳求的眼光望着我。

我想了想,于是颇有些无奈点头:“好吧。”

演讲辞不过百来个字,事先阿信已经让文秘写好,我站在台上不过片刻就念完。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心里涌动着一股想糜烂、宿醉的冲动。

“陪我喝两杯。”

“好咧。”阿信回答得比兔子跑起来还快。他大约也不明白我的情绪为什么转变这么快吧。

我握着高脚杯,朱红色的葡萄酒在灯光下亮得像一捧璀璨的玛瑙。它颜色均匀,轻轻摇动酒杯,即在透明的玻璃内壁上划下一圈又一圈淡淡的红色的酒晕。轻轻吁出一口气,我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不禁感慨万千,刚才还皎洁的月亮,这一会儿,月亮竟然钻进了厚厚的云层。看来,世间善变的不只是人心,万事万物都逃脱不了反复无常的法则。

走到草坪上,看见我过来,周围有几个女员工想上来搭讪又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样子。就在这时候,一个看起来怪有些眼熟的背影在我眼下不远处坐着,大声的说笑。这是一大伙女孩子围成的圈子,足有十几人。

在圈子的中央阿美正在热情的跳舞,阿美是少数民族的女孩子,生性大胆泼辣,性格非常开朗。她自顾自的转着圈子,白色裙子的下摆掀起来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真好看,阿美姐,厉害厉害啊。”

“幕总……幕总……”我走上前,几个懂事的女员工殷勤的红着脸蛋跟我打招呼,她们的小脸蛋粉扑扑的,不过我彼时觉得也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吧。

背对着我的女孩幽幽的转身,她怔怔的看着我,一言不发,但是我握着酒杯的手却微微的颤抖起来,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居然是童翘。

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她还有脸来见我!

我惊诧到了极点!

我呆呆的望着她,忘记了前面还在跳舞的阿美。忘记了身边对我怪异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的女员工,忘记

了我是多么的讨厌她,恨她,甚至想将她扒皮拆骨,大卸八块。所以,我也忘记了时间,直勾勾的盯着她,甚至搓着牙花子,上下牙床因为咬合得过紧,简直能发出咯咯咯的微微细响。世人形容愤懑的人咬牙切齿也莫过于此了。

“您……您好……”童翘温柔的道。

后来我知道了,自从游艇上那件事发生后,童翘刺激过大,一气跳河。在跳河的时候又不小心把脑袋撞在船舷上,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不过这不是最惨的,因为脑部有淤血,她得了暂时性的失忆,特别是和我在一起的那几天,她忘得一干二净。据说医生解释道:这是病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回忆强烈刺激的往事对大脑供血的要求更多,所以,脑部受伤的人很有可能会暂时性的遗忘自己不愿意回忆的人和事。这种临床表现在医学上被定义为“局部记忆睡眠”。

所以当时她已经不认识我,而是出于礼貌性的对眼前以怪异眼神打量她的男人说“您好。”

但当时的我是不知道的,我在这声突如其来的“您好”问候中惊慌失措,我想发火,吼一吼——你还有脸说好,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你滚吧!

不过我没有说出口,我把这当成了她对我的挑恤。

于是当时我在目不转睛的盯了她看完两分钟之后,或许还要久,然后努力抑制脸部肌肉的抽搐,皮笑肉不笑的一字字轻声道:“很高兴见到你。”

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是很吓人的,如果灯光足够亮得话。可惜光线很昏暗,夜幕把人的内心表现无声无息的遮盖了。

当时的知情人也不多,阿美也许算一个,她走上前挽住童翘的手臂,冲我温柔的点点头。不知在宽慰我还是在安抚童翘。至于其他的人,包括跟在我身后的阿信,这些人通通都误会了,他们把我和童翘的仇人相见误读成了一场王子和灰姑娘的暧昧邂逅,当然,在他们的臆想中那是还要加上“浪漫”两个字的。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命运的齿轮就这样让童翘重新转进了我的生活。

我伪装的儒雅的问候被失忆的童翘现场接收后,她呵呵一笑:“谢谢。”

她真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啊,当时的我很不适应她的这种若无其事,于是为掩饰自己的错愕赶紧仰起脖子将手里握住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阔步走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