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噩梦的开端
“你在做什么？”我面带惊骇之色，将那把锋利的刀子给抢了过去。
坐在床上的人，是陈婆。
络缌胡刚才过来就是来探望陈婆的。
昨晚我们离开水库后，没有人注意到陈婆。
为什么她会在医院呢？
目前看来，应该是络缌胡将陈婆送过来的。
刚才注意到络缌胡离开病房时的神情，愤怒且夹带着阴狠。
莫不是他们在病房里起了争执不成？
而导致陈婆想要自杀？
陈婆坐在床上，她那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十分之镇定的看了我一眼。
那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想要自杀的人。
刚才，如果不是我打消跟踪络缌胡的念头，来病房的话，她是不是就了结自己的生命了？
活到陈婆这个年龄，对生死早已经看透了。
我缓缓的抽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镇定的询问她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病房的温度有些低，头顶上的灯有些刺眼。
陈婆的眼神有些怪异，嫌弃的开口说:“你别多管闲事。”
闻言，我那是一震。
多管闲事？
我皱眉，开口:“是我多管闲事了。”
从一开始就打捞了陈家豪的尸体，以及后头发生一系列的怪事，还不是因为陈家的原因。
络缌胡，陈依依，他们都是陈家人。
陈婆开口道:“你小子什么事情就要插手，对吧？这事情你管不着的，你也没有能力管……”
“你陈家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牵扯到我身上来，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更何况死了那么多人，你寻死就能解决问题吗？”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如果不是水鬼附身在依依身上，发生了那么多命案，且牵扯到我身上来，我特么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啊。
如果能抽身离开的话，我铁定不会再插手的。
付出的代价，沉重得让人窒息。
加上刚刚失去韩淼的原因，面对死亡，是存着深深的排斥感跟恐惧。
陈婆微微侧头，微白的头发上，仿佛是带着一抹颤抖之意。
只听她开口说:“有些事情，你插手也改变不了什么。”
听了那一番话后，我脸上的神情几分恍惚，几分迷茫，像是走进了迷雾重重的森林里，怎么都转不出来。
陈婆一个大彻大悟的人，且心狠手辣得主儿，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归根到底，是她自己的原因。
人心不足蛇吞象，在贪欲这条路上，能走多远呢？
她之前跟我说过，早已经注定好的因果关系等。
难道一切都是属于报应呢？
学校里的老师，小卖部的老头，卖猪肉的李绍靖，跟依依妈妈有一腿，他们对待依依不好，所以造成了死亡。
而韩淼身上发生的事情，那根本无关仇恨，无关因果，却遭受到如此悲惨的对待。
公平吗！
一点儿都不公平。
如果说前面死的那些人是罪有应得，那韩淼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为了救我而牺牲。
我从来不相信因果关系，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如果连自己都放弃的话，那么迎接的苦难，则是会变成悲剧。
病房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压抑，让人感觉到沉浸般的窒息。
许久，我才开口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
这是代替丁双问的。
他看到了人性恐怖的一面，颠覆了他坚持的理念。
我知道，他很想知道陈婆为什么连自己的孙子都敢下手？
只见陈婆那骨瘦如柴的身子一个颤动，低声哽咽着，声音里布满了悔恨:“为什么？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那饱满痛苦的声音，徒添了无尽的悔恨之意。
她在后悔！
然而，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便是后悔。
“一切都是那东西的错，如果不是那东西的话，我怎么会鬼迷心窍呢？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陈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遭遇这种命运。”
“家洛从海上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他是被幸运眷顾的生存者，怎么也想不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徒然一惊，神色不解的望着有些胡言乱语的陈婆。
她口中所说的家洛，是陈家洛，也就是络缌胡。
领航者号那一艘船上的人都一一牺牲了，而络缌胡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之前我跟九宫夜神讨论过络缌胡，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的事情。
在络缌胡这事情上，没有任何头绪。
是死人还是活人？
仍是未知。
领航者号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络缌胡一个人活着回来，陈婆却说那是噩梦的开端？
陈婆的眼神有些恍散，是那种无法聚光的目光，她瞥着窗口，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神情，说不出是恐怖的感觉，还是凄凉的感觉。
总之，我觉得很不对劲。
她回头，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朝着我裂开了干涩的嘴巴，露出森才森白的牙齿。
“家洛回来后，把依依接走了，家里也安静了不少，少了依依的哭声，依依那孩子本身也可怜，在哪里都不受人待见，如果那时候我能多点关心她的话，事情就不至于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有一天，家洛他知道依依寄养在家里受了委屈，他来到陈家，我以为他要动手，他只是扔下一句话，说我们会后悔的……”
陈婆告诉我，从那次络缌胡到陈家后，再也没有踏进国陈家半步，连过节也不会去。
这也解释了，络缌胡发现依依的那本日记后，去了一趟陈家。
他口中所说的后悔，大意上应该是让陈家付出代价。
而目前，所谓的代价种种，已经成为了现实。
“你管不着这事情的，那是陈家的恩怨，他回来就是为了要那些伤害过依依，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的……死了那么多人，他还不肯罢休……”
陈婆说这话的时候，恍散的眼睛里呈现出点点畏意，而脸上闪动着凄凉且苦涩的笑容。
“你是认为那些人的性命，都是他杀的？”我动了动喉咙，终究哆嗦着声音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声。
“是他，或许不是他，很重要吗？人都死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陈家的血脉糟在了我的手上了……”她仰头，撕心裂肺的大叫着，眼角的皱纹，隐约颤动着。
“重要，非常重要。”我大声叫。
陈婆的话，让我颠覆了之前种种的推测。
前面那些人死的时候，络缌胡有不在场面的证明。
在这一点上，络缌胡的罪名是无法成立的。
如果陈婆所说的是正确的话，那么络缌胡是用什么法子来杀人的呢？
当然，这仅仅不过只是推测罢了。
因为是水鬼杀的人，那才是我所接触到，所看到的。
我还想要问些问题的时候，陈婆猛的抬头，眼神凌厉，冷冷的说:“你快走，不要待在这个地方，赶紧滚，你这个……”
话刚刚落地，陈婆动了动嘴巴，眼睛睁大，脸上的神情变得惊恐万状，那不自然的模样，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使劲的将我推开。
她的力气非常大，一把就将我推倒在地面上。
而陈婆则是惊恐不安的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不关我的事，不要来找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心里猛的一个咯噔，她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谁会来找她？
找她报仇？
“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陈婆双手推着我，嘴里仍是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大声一喊。
谁知道，这一喊坏了。
陈婆吓得急忙后退数步，然后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嘴中不停嘟囔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当时间的陈婆，就好像在跟空气说话那样。
她眼睛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那样。
难道她看到了什么东西？
刚想到这里，我扭头往自己身后一看。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当我回神的时候，陈婆她从地上捡起来刚才的那把刀直直插入了自己的胸口上。
鲜红色的液体，不要钱似的从刀口上哗啦啦的流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陈婆的身子踉跄一步，倒在地上，那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神情。
那双眼睛里呈现出解脱的神色，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啊……”我尖叫一声，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神经紧紧的绷着。
医生护士进病房的时候，见到这一幕，惊恐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仰头大声笑着告诉他们说她死了，她死了。
坐在床上的人，是陈婆。
络缌胡刚才过来就是来探望陈婆的。
昨晚我们离开水库后，没有人注意到陈婆。
为什么她会在医院呢？
目前看来，应该是络缌胡将陈婆送过来的。
刚才注意到络缌胡离开病房时的神情，愤怒且夹带着阴狠。
莫不是他们在病房里起了争执不成？
而导致陈婆想要自杀？
陈婆坐在床上，她那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十分之镇定的看了我一眼。
那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想要自杀的人。
刚才，如果不是我打消跟踪络缌胡的念头，来病房的话，她是不是就了结自己的生命了？
活到陈婆这个年龄，对生死早已经看透了。
我缓缓的抽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镇定的询问她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病房的温度有些低，头顶上的灯有些刺眼。
陈婆的眼神有些怪异，嫌弃的开口说:“你别多管闲事。”
闻言，我那是一震。
多管闲事？
我皱眉，开口:“是我多管闲事了。”
从一开始就打捞了陈家豪的尸体，以及后头发生一系列的怪事，还不是因为陈家的原因。
络缌胡，陈依依，他们都是陈家人。
陈婆开口道:“你小子什么事情就要插手，对吧？这事情你管不着的，你也没有能力管……”
“你陈家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牵扯到我身上来，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更何况死了那么多人，你寻死就能解决问题吗？”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如果不是水鬼附身在依依身上，发生了那么多命案，且牵扯到我身上来，我特么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啊。
如果能抽身离开的话，我铁定不会再插手的。
付出的代价，沉重得让人窒息。
加上刚刚失去韩淼的原因，面对死亡，是存着深深的排斥感跟恐惧。
陈婆微微侧头，微白的头发上，仿佛是带着一抹颤抖之意。
只听她开口说:“有些事情，你插手也改变不了什么。”
听了那一番话后，我脸上的神情几分恍惚，几分迷茫，像是走进了迷雾重重的森林里，怎么都转不出来。
陈婆一个大彻大悟的人，且心狠手辣得主儿，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归根到底，是她自己的原因。
人心不足蛇吞象，在贪欲这条路上，能走多远呢？
她之前跟我说过，早已经注定好的因果关系等。
难道一切都是属于报应呢？
学校里的老师，小卖部的老头，卖猪肉的李绍靖，跟依依妈妈有一腿，他们对待依依不好，所以造成了死亡。
而韩淼身上发生的事情，那根本无关仇恨，无关因果，却遭受到如此悲惨的对待。
公平吗！
一点儿都不公平。
如果说前面死的那些人是罪有应得，那韩淼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只是为了救我而牺牲。
我从来不相信因果关系，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如果连自己都放弃的话，那么迎接的苦难，则是会变成悲剧。
病房里的氛围，变得有些压抑，让人感觉到沉浸般的窒息。
许久，我才开口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
这是代替丁双问的。
他看到了人性恐怖的一面，颠覆了他坚持的理念。
我知道，他很想知道陈婆为什么连自己的孙子都敢下手？
只见陈婆那骨瘦如柴的身子一个颤动，低声哽咽着，声音里布满了悔恨:“为什么？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那饱满痛苦的声音，徒添了无尽的悔恨之意。
她在后悔！
然而，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便是后悔。
“一切都是那东西的错，如果不是那东西的话，我怎么会鬼迷心窍呢？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陈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遭遇这种命运。”
“家洛从海上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他是被幸运眷顾的生存者，怎么也想不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徒然一惊，神色不解的望着有些胡言乱语的陈婆。
她口中所说的家洛，是陈家洛，也就是络缌胡。
领航者号那一艘船上的人都一一牺牲了，而络缌胡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之前我跟九宫夜神讨论过络缌胡，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的事情。
在络缌胡这事情上，没有任何头绪。
是死人还是活人？
仍是未知。
领航者号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络缌胡一个人活着回来，陈婆却说那是噩梦的开端？
陈婆的眼神有些恍散，是那种无法聚光的目光，她瞥着窗口，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神情，说不出是恐怖的感觉，还是凄凉的感觉。
总之，我觉得很不对劲。
她回头，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朝着我裂开了干涩的嘴巴，露出森才森白的牙齿。
“家洛回来后，把依依接走了，家里也安静了不少，少了依依的哭声，依依那孩子本身也可怜，在哪里都不受人待见，如果那时候我能多点关心她的话，事情就不至于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有一天，家洛他知道依依寄养在家里受了委屈，他来到陈家，我以为他要动手，他只是扔下一句话，说我们会后悔的……”
陈婆告诉我，从那次络缌胡到陈家后，再也没有踏进国陈家半步，连过节也不会去。
这也解释了，络缌胡发现依依的那本日记后，去了一趟陈家。
他口中所说的后悔，大意上应该是让陈家付出代价。
而目前，所谓的代价种种，已经成为了现实。
“你管不着这事情的，那是陈家的恩怨，他回来就是为了要那些伤害过依依，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的……死了那么多人，他还不肯罢休……”
陈婆说这话的时候，恍散的眼睛里呈现出点点畏意，而脸上闪动着凄凉且苦涩的笑容。
“你是认为那些人的性命，都是他杀的？”我动了动喉咙，终究哆嗦着声音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声。
“是他，或许不是他，很重要吗？人都死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陈家的血脉糟在了我的手上了……”她仰头，撕心裂肺的大叫着，眼角的皱纹，隐约颤动着。
“重要，非常重要。”我大声叫。
陈婆的话，让我颠覆了之前种种的推测。
前面那些人死的时候，络缌胡有不在场面的证明。
在这一点上，络缌胡的罪名是无法成立的。
如果陈婆所说的是正确的话，那么络缌胡是用什么法子来杀人的呢？
当然，这仅仅不过只是推测罢了。
因为是水鬼杀的人，那才是我所接触到，所看到的。
我还想要问些问题的时候，陈婆猛的抬头，眼神凌厉，冷冷的说:“你快走，不要待在这个地方，赶紧滚，你这个……”
话刚刚落地，陈婆动了动嘴巴，眼睛睁大，脸上的神情变得惊恐万状，那不自然的模样，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使劲的将我推开。
她的力气非常大，一把就将我推倒在地面上。
而陈婆则是惊恐不安的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不关我的事，不要来找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心里猛的一个咯噔，她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谁会来找她？
找她报仇？
“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陈婆双手推着我，嘴里仍是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大声一喊。
谁知道，这一喊坏了。
陈婆吓得急忙后退数步，然后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嘴中不停嘟囔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当时间的陈婆，就好像在跟空气说话那样。
她眼睛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那样。
难道她看到了什么东西？
刚想到这里，我扭头往自己身后一看。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当我回神的时候，陈婆她从地上捡起来刚才的那把刀直直插入了自己的胸口上。
鲜红色的液体，不要钱似的从刀口上哗啦啦的流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陈婆的身子踉跄一步，倒在地上，那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神情。
那双眼睛里呈现出解脱的神色，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啊……”我尖叫一声，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神经紧紧的绷着。
医生护士进病房的时候，见到这一幕，惊恐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仰头大声笑着告诉他们说她死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