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红衣小女孩
不过我话已经说出了口，覆水难收，虽然不太情愿，也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你啊！忘记我跟你说的话啦，别人都避之不及唯恐祸害加身，你倒好，被人三言两语就被整迷糊了啊？”老张将我拉到一旁，小声警告。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我谢绝他的好意。
其实我潜意识里，还是乐于冒险的。
纸上谈兵终觉浅，欲知此事须躬行。
我想弄明白水里的那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也想挑战一下捞尸人的禁忌！
为了安全起见，警方派了四名携枪的警员，两人一船，协助我完成任务。
经过一宿的折腾，气泡明显小了不少，但位置没变。
我将尼龙绳缠在腰间，再三提醒船上的警员：“切记，如果绳子剧烈晃动，一定要拼死给我拉上来。”
我刚要往下扎的时候，一个警员突然惊叫了一声，顺着他指的位置，我看见了一双泛白的脚底板！
凑近一看，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倘如果尸体立在水中尚能理解，
可是倒插葱怎么解释啊？
灌水后的尸体巨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捞了上来。
死者正是木匠陈家豪！
经过一宿的浸泡，他的皮肤早就变了颜色，白里透黄，双眼凸出，夹杂着尚未褪去的血丝。
死不瞑目啊这是！
尤为关键的是，他的胸口多出了一个血色窟窿，好像被什么东西咬破了，跟小卖部的老头一样——心脏没了。
陈家豪的家属彻夜守在水库边，他老婆更是哭哑了嗓子，见到丈夫惨死的模样后禁不住刺激，晕厥了过去。
“驱魔保命~~驱魔保命~~”
我一上岸，老张就喷了我一脸的水，他说这是开过光的“佛水”，能抵御阴邪入体。
我有些无语，我自己就是干这行的，深知这都是唬人的把戏，当不得真。
围观的村民。
吃瓜的群众。
撕心裂肺的家属以及全力维护现场的警察纠缠在一起，周围乱成一团。
人群外，一个靠在树背的红衣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跟所有人不同，她就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上拿着彩笔，好像是在画画。
莫说小孩了，就是大人见到这种场面也得发怵，哪还有心情整其他的？
我悄悄的凑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身后，女孩听见脚步声也不回头，全神贯注的挥舞着手中的画笔。
纯白的画本上，有六个鲜明的人物形象。
其中五个人物的头上画了黑色的角，宛如恶魔。
另一个头上没有角，背后画了个红色的披风，做出超人的经典动作。
女孩的画功不算粗糙，一些细节把握的很微妙，每个恶魔的外貌形象皆不相同，
四男一女，其中，两个恶魔的身上画了大大的叉号，女孩正在给第三个恶魔画叉，每一笔都描绘的极其认真。
“小妹妹，你……”
“你想干嘛！”
我还没来得及问，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
女孩看见他后，起身扑了上去。
“说了多少次，别到处乱跑，外面都是些吃人的怪物。”络腮胡瞪了我一眼，将女孩抱了起来往回走，女孩扭过头对我做了个鬼脸，天真无邪。
我也没有多想，转身回到案发现场，想找雇主商量一下佣金的事情。
“滚！你给我滚！小王八犊子！！”死者家属的态度相当恶劣，不是警察拦着，怕是要直接上手了。
真给我气乐了，之前还客气的一比，怎么把人捞上来就翻脸不认账了？
“小超啊，逝者为大，你这样也不太合适。”付明像个老好人一样走了过来，搭住了我的肩头，从口袋掏了五十块钱，“这钱你先拿着，等事情解决了你们再私下沟通沟通。”
“呵呵，付队说笑了。”我强忍着怒气，将钱接了过来。
此刻，我终于明白“挟尸要价”是怎么来的了，那都他娘是被逼的啊！！！
但是很快，我的怒意便被震惊所取代，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从陈家豪的尸体上，我看到他是六根手指的，而小女孩画中有一个恶魔也是六指，这会是巧合么？
想至此处，我赶忙打听前两位死者的特征，
那个老师是近视眼，常年佩戴眼镜，
而小卖部的老头则是个地中海，与女孩画中其中两位恶魔的形象非常相似！
“如果说女孩画叉的代表已经死掉的人，那么剩下的两个恶魔就是下一个受害者？那个超人又是谁呢，会是凶手么？跟女孩又有什么关系？”
我脑子里全是问号，主要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太不可思议了。
想要弄清楚二者之间的关联，还得先搞明白女孩的身份。
村里的人基本上都互相认识，打听一个人并不困难。
在我刻意的询问下，很快有了新的线索。
红衣女孩叫陈依依，络腮胡是她的父亲，戏剧化的是，死者陈家豪居然是她的亲大爷！
按理说，哥哥死了，做弟弟的应该伤心欲绝，可络腮胡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在家属团中，平静的让人害怕。
“说来也挺可怜，那小孩的脑子有点问题，村里人都不喜欢她哩。”
这是大部分村民对陈依依的评价，据说她家境以前条件很差，年幼时期母亲被外村汉子拐走了心。
络腮胡为了挣钱，跑去威海当了船员，将女儿交给哥哥照顾，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家。
前几个月，络腮胡突然回村了，自己花钱盖了一套房子，将女儿接了过去。
从那之后，一直独来独往，也不搭理人，久而久之，大家都跟他疏远了起来。
巧的是，死掉的老师正是陈依依曾经的班主任。
她在校期间屡次偷窃同学的物品并有攻击的行为，所以被学校予以劝退，
而小卖部老头的店面就在陈家豪家斜对面，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整理好思绪，我决定前往陈依依以前就读的学校一探究竟。
……
今天是工作日，学校正常开课。
村里小学连保安都没有，我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陈依依以前所在的班级。
“同学们注意了，无论是假期还是平时放学，千万不要去河边嬉戏玩水，尤其是东边的水库……”新换的班主任正在全面普及相关的安全知识。
看来近期发生的案件对学校影响不小。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对班主任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她放下手中的粉笔，走了出来，一脸疑惑。
“我是灵隐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协助警方来调查水库凶杀案。”我掏出了手写名片，见她仍有戒备，便打开了手机相册，里面是我偷偷拍的案发现场的一些照片。
“是这样的，我想向您打听一下关于陈依依的日常情况，我听村里人对她的评价不是太好。”
“她跟案件有什么关系么？”班主任有些讶异。
我呵呵一笑：“只是正常的访问调查而已。”
“这孩子脑子虽然不太好使但一直以来也是中规中矩没闹过什么事情，就今年性情大变，喜欢偷东西，还爱乱发脾气殴打同学……”班主任跟村民的回答相差不大。
“你啊！忘记我跟你说的话啦，别人都避之不及唯恐祸害加身，你倒好，被人三言两语就被整迷糊了啊？”老张将我拉到一旁，小声警告。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我谢绝他的好意。
其实我潜意识里，还是乐于冒险的。
纸上谈兵终觉浅，欲知此事须躬行。
我想弄明白水里的那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也想挑战一下捞尸人的禁忌！
为了安全起见，警方派了四名携枪的警员，两人一船，协助我完成任务。
经过一宿的折腾，气泡明显小了不少，但位置没变。
我将尼龙绳缠在腰间，再三提醒船上的警员：“切记，如果绳子剧烈晃动，一定要拼死给我拉上来。”
我刚要往下扎的时候，一个警员突然惊叫了一声，顺着他指的位置，我看见了一双泛白的脚底板！
凑近一看，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倘如果尸体立在水中尚能理解，
可是倒插葱怎么解释啊？
灌水后的尸体巨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捞了上来。
死者正是木匠陈家豪！
经过一宿的浸泡，他的皮肤早就变了颜色，白里透黄，双眼凸出，夹杂着尚未褪去的血丝。
死不瞑目啊这是！
尤为关键的是，他的胸口多出了一个血色窟窿，好像被什么东西咬破了，跟小卖部的老头一样——心脏没了。
陈家豪的家属彻夜守在水库边，他老婆更是哭哑了嗓子，见到丈夫惨死的模样后禁不住刺激，晕厥了过去。
“驱魔保命~~驱魔保命~~”
我一上岸，老张就喷了我一脸的水，他说这是开过光的“佛水”，能抵御阴邪入体。
我有些无语，我自己就是干这行的，深知这都是唬人的把戏，当不得真。
围观的村民。
吃瓜的群众。
撕心裂肺的家属以及全力维护现场的警察纠缠在一起，周围乱成一团。
人群外，一个靠在树背的红衣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跟所有人不同，她就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上拿着彩笔，好像是在画画。
莫说小孩了，就是大人见到这种场面也得发怵，哪还有心情整其他的？
我悄悄的凑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身后，女孩听见脚步声也不回头，全神贯注的挥舞着手中的画笔。
纯白的画本上，有六个鲜明的人物形象。
其中五个人物的头上画了黑色的角，宛如恶魔。
另一个头上没有角，背后画了个红色的披风，做出超人的经典动作。
女孩的画功不算粗糙，一些细节把握的很微妙，每个恶魔的外貌形象皆不相同，
四男一女，其中，两个恶魔的身上画了大大的叉号，女孩正在给第三个恶魔画叉，每一笔都描绘的极其认真。
“小妹妹，你……”
“你想干嘛！”
我还没来得及问，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
女孩看见他后，起身扑了上去。
“说了多少次，别到处乱跑，外面都是些吃人的怪物。”络腮胡瞪了我一眼，将女孩抱了起来往回走，女孩扭过头对我做了个鬼脸，天真无邪。
我也没有多想，转身回到案发现场，想找雇主商量一下佣金的事情。
“滚！你给我滚！小王八犊子！！”死者家属的态度相当恶劣，不是警察拦着，怕是要直接上手了。
真给我气乐了，之前还客气的一比，怎么把人捞上来就翻脸不认账了？
“小超啊，逝者为大，你这样也不太合适。”付明像个老好人一样走了过来，搭住了我的肩头，从口袋掏了五十块钱，“这钱你先拿着，等事情解决了你们再私下沟通沟通。”
“呵呵，付队说笑了。”我强忍着怒气，将钱接了过来。
此刻，我终于明白“挟尸要价”是怎么来的了，那都他娘是被逼的啊！！！
但是很快，我的怒意便被震惊所取代，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从陈家豪的尸体上，我看到他是六根手指的，而小女孩画中有一个恶魔也是六指，这会是巧合么？
想至此处，我赶忙打听前两位死者的特征，
那个老师是近视眼，常年佩戴眼镜，
而小卖部的老头则是个地中海，与女孩画中其中两位恶魔的形象非常相似！
“如果说女孩画叉的代表已经死掉的人，那么剩下的两个恶魔就是下一个受害者？那个超人又是谁呢，会是凶手么？跟女孩又有什么关系？”
我脑子里全是问号，主要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太不可思议了。
想要弄清楚二者之间的关联，还得先搞明白女孩的身份。
村里的人基本上都互相认识，打听一个人并不困难。
在我刻意的询问下，很快有了新的线索。
红衣女孩叫陈依依，络腮胡是她的父亲，戏剧化的是，死者陈家豪居然是她的亲大爷！
按理说，哥哥死了，做弟弟的应该伤心欲绝，可络腮胡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在家属团中，平静的让人害怕。
“说来也挺可怜，那小孩的脑子有点问题，村里人都不喜欢她哩。”
这是大部分村民对陈依依的评价，据说她家境以前条件很差，年幼时期母亲被外村汉子拐走了心。
络腮胡为了挣钱，跑去威海当了船员，将女儿交给哥哥照顾，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家。
前几个月，络腮胡突然回村了，自己花钱盖了一套房子，将女儿接了过去。
从那之后，一直独来独往，也不搭理人，久而久之，大家都跟他疏远了起来。
巧的是，死掉的老师正是陈依依曾经的班主任。
她在校期间屡次偷窃同学的物品并有攻击的行为，所以被学校予以劝退，
而小卖部老头的店面就在陈家豪家斜对面，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整理好思绪，我决定前往陈依依以前就读的学校一探究竟。
……
今天是工作日，学校正常开课。
村里小学连保安都没有，我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陈依依以前所在的班级。
“同学们注意了，无论是假期还是平时放学，千万不要去河边嬉戏玩水，尤其是东边的水库……”新换的班主任正在全面普及相关的安全知识。
看来近期发生的案件对学校影响不小。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对班主任比了个抱歉的手势。
她放下手中的粉笔，走了出来，一脸疑惑。
“我是灵隐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协助警方来调查水库凶杀案。”我掏出了手写名片，见她仍有戒备，便打开了手机相册，里面是我偷偷拍的案发现场的一些照片。
“是这样的，我想向您打听一下关于陈依依的日常情况，我听村里人对她的评价不是太好。”
“她跟案件有什么关系么？”班主任有些讶异。
我呵呵一笑：“只是正常的访问调查而已。”
“这孩子脑子虽然不太好使但一直以来也是中规中矩没闹过什么事情，就今年性情大变，喜欢偷东西，还爱乱发脾气殴打同学……”班主任跟村民的回答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