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崩溃边缘
我忙把手缩回来，整个人在帐篷里木讷着不敢动作。
我看着那手，那手是从帐篷外伸进来的，看仔细了才知道是赶尸的尸群里其中一个尸体的手。
又等了半响，发现这手并不会动，只是帐篷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心生诧异，这些尸体明明都摆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帐篷旁边？
应该是谁把尸体移动了，然后其中一具尸体移动到我的帐篷旁边，才让我摸到了这具尸体的手。
究竟是谁在这大半夜里摆弄着这些尸体？
我把帐篷轻轻打开了一条缝，往外面望去。
虽然已是后半夜，但阳光似乎要一阵才能到来。
阴云中好不容易有一点月光从云层的缝隙中穿出来，借着这月光才能勉强看清一些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挨在我帐篷的那具尸体，尸体整个仰躺着在我的帐篷前，两只手张开，其中一个戳进了我的帐篷里。
不远处，尸堆里有个人影在那做着什么。
会是谁？在干嘛？
我远远看过去，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一点。
是个女的！
我再定了定眼睛看着，那身形好像不久前才见到过。
是找鬼王的时候庙宇那里出来的那具女尸！
她那红衣在夜色的微风下轻轻摆动，她在一具尸体面前，把那摆弄了下，摆正了那尸体的身子，让尸体的脸庞正对着她。
那女尸看了一会儿，又走到下一具尸体那，同样地又看了下。
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女尸似乎要把这里所有的尸体都看了个遍，就连一平的尸体他都看了一眼，把好几具尸体弄得乱七八糟。
等到看到最后一具时，也即是医生发家的富人的那具尸体，她定在那里很久，夜色太朦胧，我虽然挺好奇尸体的神情是否也会变化，但隔着太远，看不清她的申请是如何的。
“喔喔喔”附近的村子里响起了第一声鸡啼，天就快亮了。
那女尸扔下那具尸体，一阵风吹来，在林子间消失了。
我一晚上睡不着，等到白天想把这事告诉赶尸匠们。
可当白天我把这事和他们说时，却好像没人相信。
“尽在胡扯，尸体这块了解得最多的就是我们这些赶尸的了，我敢拍胸脯说没有你说的那种女尸！”
“就是就是！”
虽然我把那两具稍微有所移动的尸体指给他们看，他们也不过说是我记错了。
“昨晚本来就是那样的吧？”
“是呀，我也记得就是那样的！”
“你帐篷那具尸体是你自己弄的吧？”
……
没人相信。
或者说，没人愿意相信。
蓝衣青年一平的诡异死亡，好像使得大家心里都产生了一阵莫名的恐怖。
只要事情自己不去了解，自己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这一切就像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家都只想快点把剩下的三天路快快赶完，领了工钱，各自散去。没人在
愿意纠结这些鬼不鬼的事情。
整个队伍里面蔓延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我把这事告诉楚以帆，他摇了摇头。
“大家都还活着，没什么事就好。也别去管这么多了，走快点把这几天的路赶完就行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大家虽然名叫赶尸匠，但其实真正懂的只是怎么赶尸，对于邪物，心里其实还是极度害怕的。
我看了下所负责的几具尸体，都和刚见时一样完整，没什么变化，那这女尸的一切也和自己没多少关系。
想到如此，我也不想多理了。
倒是还魂油的事情要紧。
我主动转移话题，问到，“还魂油真的要不了吗？”
“这东西调制一瓶麻烦的很，我是想卖，多赚点钱，可其他的赶尸匠是不肯的。这东西相当于是湘西赶尸这么多代人积累下来的结晶，没人愿意卖的。”
“那要怎样才可以教我学？”我又重复了第一次见楚以帆时的那个问题，如果这是们手艺，总要传下去的，那传给我就好。
楚以帆看着我这副认真的模样，摇了摇头，“你不是湘西的人，祖辈也和赶尸的没什么关系，是不可能把这个东西交到你手上的。”
说完，楚以帆又补充问到，“你一直想要这东西做什么？”
“救命，我有朋友魂魄被鬼怪勾走了。”
楚以帆听到这里，脸上一阵扭曲，不知是恐怖还是觉得真的好笑，他像忍不住一样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还有勾人魂魄的鬼怪？我们最接近这行当的人都没听说过有勾人魂魄的！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为了还魂油把一平杀掉的啊？搞出这么多事来的都是你吧？！”
看着眼前这个言语中都带着颤抖的楚以帆，我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失望，彻头彻尾的失望。
我想认真地和他解释这事情。但看着他那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而扭曲的脸庞，脸色上对我继续谈论这个的一股明显的厌恶，我就不想再解释下去了。
他们太害怕了。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第一天见楚以帆的时候，他就说过他们楚家村的赶尸停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次只是因为村子里的大人物去世了，受到嘱托才不得已要走这趟赶尸。
这些所谓的赶尸匠不过都是一时半会儿凑出来的一只杂牌队伍。除了谨遵以前老一辈赶尸匠们的话之外，他们一无所知。
而这几天发生的事，已经使他们的压力快要把自己压到崩溃了，进而使得他们无视事实，用脑海中的想象或者回避来回避这一切。
我起初还以为他们多么有能耐，实在太可笑了。
没有办法，那还魂油的事情，我只有偷回来了。
还魂油如果真的像楚以帆说的那么珍贵，那这次他是赶尸的负责人，还魂油一定就在他身上。
而他是自己睡一个帐篷的，今晚趁着夜色，我
用银针把他定住，让他的睡意更深，然后再去翻找他帐篷里的东西，想要偷到应该不太难。
想到这里，我便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拖了，今晚就下手拿到！
想着今晚就要动手，白天一天都心不在焉。
虽然如此，我依旧努力地维护着同赶尸匠和楚以帆他们的关系。在那阵被故意中伤而产生的愤怒过去之后，心底里竟也产生了对他们的一丝怜悯。
但无论如何，今晚我就要下手取还魂油了！
（本章完）
我看着那手，那手是从帐篷外伸进来的，看仔细了才知道是赶尸的尸群里其中一个尸体的手。
又等了半响，发现这手并不会动，只是帐篷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心生诧异，这些尸体明明都摆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帐篷旁边？
应该是谁把尸体移动了，然后其中一具尸体移动到我的帐篷旁边，才让我摸到了这具尸体的手。
究竟是谁在这大半夜里摆弄着这些尸体？
我把帐篷轻轻打开了一条缝，往外面望去。
虽然已是后半夜，但阳光似乎要一阵才能到来。
阴云中好不容易有一点月光从云层的缝隙中穿出来，借着这月光才能勉强看清一些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挨在我帐篷的那具尸体，尸体整个仰躺着在我的帐篷前，两只手张开，其中一个戳进了我的帐篷里。
不远处，尸堆里有个人影在那做着什么。
会是谁？在干嘛？
我远远看过去，好不容易才看清了一点。
是个女的！
我再定了定眼睛看着，那身形好像不久前才见到过。
是找鬼王的时候庙宇那里出来的那具女尸！
她那红衣在夜色的微风下轻轻摆动，她在一具尸体面前，把那摆弄了下，摆正了那尸体的身子，让尸体的脸庞正对着她。
那女尸看了一会儿，又走到下一具尸体那，同样地又看了下。
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女尸似乎要把这里所有的尸体都看了个遍，就连一平的尸体他都看了一眼，把好几具尸体弄得乱七八糟。
等到看到最后一具时，也即是医生发家的富人的那具尸体，她定在那里很久，夜色太朦胧，我虽然挺好奇尸体的神情是否也会变化，但隔着太远，看不清她的申请是如何的。
“喔喔喔”附近的村子里响起了第一声鸡啼，天就快亮了。
那女尸扔下那具尸体，一阵风吹来，在林子间消失了。
我一晚上睡不着，等到白天想把这事告诉赶尸匠们。
可当白天我把这事和他们说时，却好像没人相信。
“尽在胡扯，尸体这块了解得最多的就是我们这些赶尸的了，我敢拍胸脯说没有你说的那种女尸！”
“就是就是！”
虽然我把那两具稍微有所移动的尸体指给他们看，他们也不过说是我记错了。
“昨晚本来就是那样的吧？”
“是呀，我也记得就是那样的！”
“你帐篷那具尸体是你自己弄的吧？”
……
没人相信。
或者说，没人愿意相信。
蓝衣青年一平的诡异死亡，好像使得大家心里都产生了一阵莫名的恐怖。
只要事情自己不去了解，自己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这一切就像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家都只想快点把剩下的三天路快快赶完，领了工钱，各自散去。没人在
愿意纠结这些鬼不鬼的事情。
整个队伍里面蔓延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我把这事告诉楚以帆，他摇了摇头。
“大家都还活着，没什么事就好。也别去管这么多了，走快点把这几天的路赶完就行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大家虽然名叫赶尸匠，但其实真正懂的只是怎么赶尸，对于邪物，心里其实还是极度害怕的。
我看了下所负责的几具尸体，都和刚见时一样完整，没什么变化，那这女尸的一切也和自己没多少关系。
想到如此，我也不想多理了。
倒是还魂油的事情要紧。
我主动转移话题，问到，“还魂油真的要不了吗？”
“这东西调制一瓶麻烦的很，我是想卖，多赚点钱，可其他的赶尸匠是不肯的。这东西相当于是湘西赶尸这么多代人积累下来的结晶，没人愿意卖的。”
“那要怎样才可以教我学？”我又重复了第一次见楚以帆时的那个问题，如果这是们手艺，总要传下去的，那传给我就好。
楚以帆看着我这副认真的模样，摇了摇头，“你不是湘西的人，祖辈也和赶尸的没什么关系，是不可能把这个东西交到你手上的。”
说完，楚以帆又补充问到，“你一直想要这东西做什么？”
“救命，我有朋友魂魄被鬼怪勾走了。”
楚以帆听到这里，脸上一阵扭曲，不知是恐怖还是觉得真的好笑，他像忍不住一样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还有勾人魂魄的鬼怪？我们最接近这行当的人都没听说过有勾人魂魄的！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为了还魂油把一平杀掉的啊？搞出这么多事来的都是你吧？！”
看着眼前这个言语中都带着颤抖的楚以帆，我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失望，彻头彻尾的失望。
我想认真地和他解释这事情。但看着他那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而扭曲的脸庞，脸色上对我继续谈论这个的一股明显的厌恶，我就不想再解释下去了。
他们太害怕了。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第一天见楚以帆的时候，他就说过他们楚家村的赶尸停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次只是因为村子里的大人物去世了，受到嘱托才不得已要走这趟赶尸。
这些所谓的赶尸匠不过都是一时半会儿凑出来的一只杂牌队伍。除了谨遵以前老一辈赶尸匠们的话之外，他们一无所知。
而这几天发生的事，已经使他们的压力快要把自己压到崩溃了，进而使得他们无视事实，用脑海中的想象或者回避来回避这一切。
我起初还以为他们多么有能耐，实在太可笑了。
没有办法，那还魂油的事情，我只有偷回来了。
还魂油如果真的像楚以帆说的那么珍贵，那这次他是赶尸的负责人，还魂油一定就在他身上。
而他是自己睡一个帐篷的，今晚趁着夜色，我
用银针把他定住，让他的睡意更深，然后再去翻找他帐篷里的东西，想要偷到应该不太难。
想到这里，我便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拖了，今晚就下手拿到！
想着今晚就要动手，白天一天都心不在焉。
虽然如此，我依旧努力地维护着同赶尸匠和楚以帆他们的关系。在那阵被故意中伤而产生的愤怒过去之后，心底里竟也产生了对他们的一丝怜悯。
但无论如何，今晚我就要下手取还魂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