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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尾声

身后的华瑜急忙追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阿浩说过不能让你上去!你不能上去!你不能上去!”她声音越来越高,终于化作了一阵嚎哭。

阿浩说过,不能让江城越上去,他说他会救许多福安然回来的。

她就不该信他!现在呢,许多福没有安然获救,他呢?他呢!那个杀千刀的混蛋呢!他说要给她买大房子,还要和她生一个足球队的孩子,那个一天到晚放狗屁的王八蛋呢!

华瑜从来没有哭得这么凶猛过,她站不稳身子,只能拼命抱着眼前的人,手指头都勒得泛白。可那个木桩一样的人,却丝毫反应都没有,只静静地伫立着,任凭她哭倒在他的背上。

这时有警察走了过来,眼看着目标就是江城越。华瑜也止不住哭腔,只能急得想把他往旁边拖。可江城越仍然纹不动,直到那警官已近在眼前。华瑜攥紧了江城越的袖口,抽噎着喊了一声:“越哥……”

那警官却拍了拍他的肩,想说什么,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良久才开口:“节哀吧,等会回局里处理剩下的事情。”

江城越仍旧望着楼上,对那番话置若罔闻,倒是华瑜一头雾水。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楼上的火势已经渐小,有警察抬着尸体走了出来。她松开江城越奔上前,想要在地上的一堆人里找到杨义浩的脸。

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她一个一个地翻过去,除了血肉模糊,还是血肉模糊。她忍不住回头朝着江城越哭喊了起来:“越哥,我找不到阿浩——”

然而江城越的视线已经不在楼上了,眼神灼灼地看着面前一个朝着他走去的人。那人的背上正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人,面目根本看不清,露在外面的手背和足踝,也是一片浑浊得发黑的血迹。

她急忙爬起身跑了过去,不由惊呼出口:“多福!是多福!是多福啊越哥!多福她没死!”她惊喜若狂地朝着江城越喊,眼眶又蒙上了一层泪。

可江城越仍旧没有动,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整张脸都是苍白。他盯着面前那个警员背上的人影,脑海里闪过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整个心脏都仿佛重新跳动了起来。

“越哥!”华瑜忍不住跳脚又唤了一声。

江城越的身子一震,这才回过了神,急忙上前将许多福抱到了怀里。她陷入半昏迷中,交接的时候碰到了伤口,龇牙咧嘴地哼出了一声。江城越低头扫了一眼,便红了眼眶。她的衣服到处都是血,干裂的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破了,额头上仿佛也被重物砸到,如今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遍体鳞伤,仿佛一个破碎的玻璃娃娃。

江城越的心疼得仿佛针扎,他急得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怕碰着哪儿让她疼。华瑜急忙叫来了担架,然后提醒他:“越哥,你先放下多福,别这样抱着她。”

他迅速地扫了一眼华瑜,却又不相信一样

地加大了手里的力气,仿佛不舍得撒手。许多福又哼出了一声,还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疼……妈的……”

他又惊又喜,这才急急地在华瑜的帮忙下,将许多福放到了担架上。伸手轻抚过她乱成一团的头发,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哪里疼?”

许多福的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来,虽然仍极疲倦着,可眼神里已经是鬼灵精的模样了。她望着江城越,不清不楚地嘟囔起来:“心疼……”

“什么?”江城越没有听清,不由俯下了身子。

许多福的眼睛一翻,闷声道:“以为,见不到你了……”

江城越一激动,伸手就想抱她,华瑜急忙断然喝道:“你赶紧住手!”她绕到许多福的另一边,鄙视地看了一眼江城越,然后又俯下身子贴到许多福的耳边:“阿浩呢?死了还是没死?他怎么没出来啊?”

许多福正拼命地喘着粗气,江城越一看她痛苦的样子,急忙朝华瑜喝道:“你也赶紧闭嘴!”

许多福的眼睛又一翻,好不容易顺好了气,这才断断续续地开口:“阿浩,他,他,他……对,对不起……”

担架抬到了救护车上,华瑜的身形却定在了原地。

整个世界仿佛都寂静了,那嘈杂的警笛和喧嚣人声,都化作了无边无际的悲鸣。华瑜突然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杨义浩进楼之前交给她保管的牛皮纸袋,也不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一个一个逃出来往外扔,哭骂了起来:“你怎么不早点死!你怎么不早点死!现在死是什么意思!想耍赖是吧!是想不负责任是吧!是想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爸是吧!混蛋!混蛋!大混蛋!”

她呜咽一声,终于颓然跌倒在地上,已经没力气哭出声音了,只能不停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脚,还有一支拐棍,那人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盒子,慢慢地跳到华瑜面前,将盒子呈到了她的面前,哑声问道:“你把我的求婚戒指都扔了?”

华瑜猛地抬起头,赫然在眼前的正是杨义浩歪着嘴巴的脸,而且还带着一抹邪邪的笑,看上去更狰狞了。她的鼻子一酸,急忙扑上去抱住了他,口中直嚷嚷:“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死了吗?”

杨义浩腿上剧烈一疼,急忙把她推到一旁,哀嚎道:“你这个女人怎么总这么心狠啊,就不会心疼下我吗?我断了一条腿呢!”说着,又把盒子递到她眼前,“喂,我说求婚你听到没啊,回应下啊。”

华瑜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那个盒子,一只钻戒正在眼底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一撇嘴,伸手夺过戒指戴到了无名指上,然后仰头看着偷笑的杨义浩:“断了腿,也是你做家务!”

说罢,便气呼呼地扭头走人。妈的,这个死许多福,说话说半句,分明是故意吓她!

身后,正跟着踉踉跄跄的杨

义浩,一边追赶着前面健步如飞的女人,一边哭天喊地:“等等我啊!花花!我煮孩子带饭还不行嘛!”

“有一只小白兔蹦蹦跳跳地到了面包房,问老板,你们有没有一百个小面包啊?老板说,啊,真抱歉,没有那么多。小白兔垂头丧气地走了。第二天,小白兔又蹦蹦跳跳到了面包房,问老板,有没有一百个小面包啊?老板说,对不起,还是没有啊。小白兔又垂头丧气地走了。第三天,小白兔蹦蹦跳跳到面包房,问老板,有没有一百个小面包啊?老板高兴地说,有了,有了,今天我们有一百个小面包了!”小白兔掏出钱,说,太好了,我买两个!”

**的许多福仍旧闭着眼,死活不愿意睁开。

一旁的蒋小满不乐意地瞥了一眼江城越:“越哥!你有点感情啊,声情并茂懂不懂啊!”

江城越尴尬地咳了咳,继续翻到下一页:“第一天,小白兔去河边钓鱼,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第二天,小白兔又去河边钓鱼,还是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第三天,小白兔刚到河边,一条大鱼从河里跳出来,冲着小白兔大叫,你他妈的要是再敢用胡箩卜当鱼饵,我就扁死你!”

**的许多福,眼睫毛痛苦地颤了颤。

一旁的华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哥,有进步,那个‘你他妈’很有气势!”

江城越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看好戏的杨义浩,艰难地继续翻了一页:“一只熊和一只兔子在森林里便便,完了熊问兔子,你掉毛吗?兔子说,不掉。于是熊就拿起兔子擦了屁股……”

**的许多福猛地瞪大了眼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捶打着床铺:“越哥,咱不说故事了,咱还是唱歌吧。”

江城越激动地扔了手里的笑话书,反抓住许多福的手,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你总算是醒了!”

许多福吞了口口水,慢慢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再不醒,我就直接死在梦里了。”

她这一睡,可是睡了三天两夜,一是受了伤,二是累得慌,三是潜意识里享受江城越的伺候和照顾。

她这一醒,也是得知了三大喜事,一是蒋小满怀孕了,二是华瑜怀孕了,三是江城越……不是怀孕了,别乱想,是升职了!嗯,应该是沈行升值了,但她还是习惯叫他越哥。

“越哥。”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路人丁走了之后,许多福看着面前一脸疲惫的江城越,“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他捏住她的手指,低头放在眼下看着,半晌才笑着抬起头:“生怕看不到你了,你这仇报得太狠了。”

许多福眯起眼睛凑了过去,呵气问道:“怎么?你怕我死了啊!”

江城越的笑容慢慢地敛了下去,他沉声道:“我是真怕,以前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有我,其实我也是一样,什么都没有,只有你。我是真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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