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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患得患失

却是一阵沉寂,许多福也不急着抽回手,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有些期盼又有些紧张的双眼,良久才扬眉笑道,“好,一直到你伤好了。”

虽然不是自己最希望得到的答案,但还是心满意足了。江城越松了一口气,上前揽过她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江城越还是个病人,洗过碗之后许多福劝他去睡午觉,他偏偏不听,坐在**只顾盯着她看,仿佛眨眨眼都能错过些什么。许多福实在无奈,只好掀开被窝钻了进去:“那我陪你一起睡,总行了吧!”

她也只是急着想哄他睡觉,这个想法压根就没从脑子里过,直到自己碰到了江城越的身体,整个人被他的气味包围时,她才觉得有什么地方太不对劲了。她僵硬着手脚缩在一边一动不敢动,脸被热气蒸得通红,眼睫毛低低地覆盖着,颤抖如蝶翼。

“敢上我的床,不敢看我?”江城越不由觉得好笑。

许多福不说话了,她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又缩了缩腿,想把自己隔开在他身体之外。

江城越还想嘲笑她来着,可她方才一个细微的动作,竟让他突然心跳了一下。被窝里很暖和,甚至还稍稍有些热,眼光所触及的地方都是许多福雪白光滑的脖颈,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只得哑着嗓子暴躁道:“背过去!”

许多福不解,却也觉得不用面对他总是好的,于是迅速地翻了个身子,撅起屁股用背对着他。

江城越的手从她的胳膊下绕了过来,稍稍一用力,已经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喷出来的呼吸刚好在耳朵旁,直痒得她心慌意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却还是要努力地找着话题。

“杨义浩来找你什么事啊?”

“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显然没有成功地转移掉话题,气氛还是很尴尬,许多福仍需继续努力。

“你叫他老七,是因为他排老七?”

“嗯。”江城越的嘴唇忽然贴了过来。

许多福吓得心惊肉跳,大脑高速运转起来:“那,那我呢?我排第几?”

“你又不是我小弟!”竟然张口咬住了她的耳垂!

许多福一个激灵,颤抖着身子几乎要哭了:“大哥,跟着你,我有肉吃啊!”

江城越看她又急又怕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在她耳边轻轻呵气:“排十四吧。”

自此,江湖多了一个传说,那就是许多福,江湖人称许十四!

患得患失似乎是全天下恋爱中女人的通病。

许多福基本上已经把寝室搬到了江城越的家里,除了折腾毕业论文的事情之外,还要熬粥,煲汤,督促江城越运动,几乎整天的时间都在他的身边。她本以为他会很忙,然而他不是在读报就是看新闻,丝毫不是她原先预想的那样。

“你都不用做事的吗?”许多福正

在拖地,刚好到书桌附近,便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腿问道。

本在看报纸的江城越移开双脚,眼睛依然专注地停留在报纸上,却在听到许多福的话后笑着一把勾起她的细腰:“老大都是不用做事的,留给手下那些小子就可以了。”

他说话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许多福笑着去推,手里的拖把“啪嗒”跌落在地,她嗔骂道:“那以前杨义浩不是还来跟你汇报吗?每次都把我锁在外面,根本不让我听!你说说,你们有什么勾当!”

其实她是有些在意的,每当那一扇门被掩上的时候,她就觉得失落,总觉得自己仍然走不进他的世界。虽然也明白他不让她知道是为了她好,但心里的那一关却是过不去。从前那个不拘小节的许多福,也在爱情面前变成了牵肠挂肚小肚鸡肠。可她又自知没有那样的分量,去要求他为了自己放弃那么大的事业,只是常常在午夜惊醒,梦里的江城越不是浑身血迹,便是锒铛入狱。

若不是后来的一次偶然,她从来不知道江城越所处的环境远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那日正好是要回学校图书馆借资料,下了电梯,才发现落了手机。重新赶上楼,才出电梯,便看到江城越的背影消失在相邻的电梯里。她还以为他是给自己送手机的,可电梯上的数字却是一直向上,直到顶楼的天台。

她迟疑了很久,终于决定跟了上去。

顶楼的风很大,她站在门口处看着不远处江城越的背影。他在打电话,可是声音早就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丝毫都抓不到。一个电话结束,她急忙要躲,眼角的余光又瞥到江城越竟抽出手机卡,一折两段后扔下了高楼。

自此便留了心,趁着江城越淋浴的时候,偷翻他的外套,在家里翻箱倒柜,可什么痕迹都没有,然而心里的恐惧却如影子一般覆盖而来。

“你在找什么?”突然身后如炸雷一样响起江城越的声音。

许多福立即缩回手,关好抽屉转了过来。面前的江城越正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视线却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逡巡着。许多福的头皮一紧,赶紧走上前接过他的毛巾,强笑道:“坐下,我给你擦。”

江城越也不拒绝,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由着她一阵手忙脚乱。半晌,他才沉声问:“你相信我吗?”

许多福的心一跳,手里的动作一滞:“相信什么?”

江城越抓过她的手,拉她坐到自己身边,直直看向她的眼底:“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很有压力?”

“还好。”她躲开他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忐忑起来,“你答应过我,这件事完了之后就金盆洗手的。我信你,我也会一直等你的。”

终究还是留了芥蒂。

更没想到的,是曹爱芬的突然造访。

她是独自一人来省城医院检查的,结束之后才拨了许多福的电话,说是要叨扰她一阵子了。她

可不敢带母亲到江城越的地方,只好打电话给蒋小满,没想到才一个月功夫,她都和楚少君同居上了。只好又找到了华瑜,她应得倒是干脆,可许多福也能想象得到杨义浩义愤填膺的模样了。

从医院接了曹爱芬,许多福便找她要病历来看的,她却又推三阻四,只说不碍事。后来到华瑜住处的时候,她特意抽身躲到卫生间,开了莲蓬头,蹲在马桶上拨了那个固定帮母亲检查的医生的电话。

电话几乎跌落在地,她赶紧弯腰去拣,莲蓬头里冲出的水顿时溅了一身。她拢了拢湿了的发,又拼命地去抹脸上的水,却不知为何越抹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铃声这时候响了起来,她看都没看就移到耳边,哽咽着嗓子问道:“喂?哪位?”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半晌才听到江城越低低的嗓音:“你在哪儿?”

水声还在哗啦啦地响着,许多福抬头环顾一眼洗漱间,压抑住嗓子里的异常:“华瑜家里的洗漱间,我妈要在这里住一阵子,我不能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啊。”

未料他还会有孩子态,竟低低地嘟囔起来:“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许多福想笑,可嘴角刚刚扬起却又掉下眼泪来,她捂着嘴巴口齿不清地哭道:“我妈妈的病严重了!医生说现在就要立即准备手术了!我要照顾我妈!”

未来得及等江城越说什么,就听到敲门,是曹爱芬的声音:“多福?你好了没有?”

她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洗了个脸才关了淋浴,若无其事地开门走了出去。曹爱芬在她身后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掩上了门。

翌日上午,许多福就陪着母亲去办住院手续了。

下楼散步的时候,许多福才后知后觉,天气竟然变得那么好了,晴空万里,不知什么时候冬天就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她扭头看着身边的曹爱芬,头发已经白了那么多,额角的皱纹也如若刀刻。原来自己忽略了那么久,还以为她是曾经唤自己起床吃饭的那个年轻貌美的妇人,睁开眼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可怎么又诊断出她得了胃癌呢?

眼睛里有些酸涩,她扭过头,曹爱芬恰恰开口:“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妈妈这回可真急了。”

“等你出院了,我带他来看你。”许多福回身,握住了她的手。

哪里想到那么快江城越就出现了。

才陪着曹爱芬回到病房,安置妥当之后,自己下楼去买些必需品,电梯一路往下降落,只听“叮”的一声,门才开,她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江城越。他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着头,脚不耐烦地踢来踢去,听到声响才抬起头来,刚好撞上了许多福定定的目光。

身边的人都走光了,她才慢慢地走了出来,迎着他的目光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没事吧?”江城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了一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