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请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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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血肉

    潜心宫内,莲美人见皇帝出神,不由轻唤了一声:'皇上,你在想什么?'

    皇帝笑着看了她一眼,而后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朕以前遇到了一个和你极为相似的女子,她笑起来就像天山的雪莲,洁白,无暇,高贵。有一次,她在院中跳舞,树影朦胧,半遮半掩,朕站在原地,竟不敢惊扰她,唯恐她像梦一样倏地消失在朕的眼前。她的眉心刻了一朵嫣红的莲花,朕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竟真的有比莲花还要清绝三分的女子。只可惜啊,她现在却不在了人世。'

    躺在他怀里的莲美人笑容一僵,而后又笑得更加温柔乖巧:'皇上,这样说来,臣妾遇到你,可真是臣妾三生有幸了。她没法陪着皇上,但臣妾愿意一直守在皇上身边,只要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可以什么都不要。'

    皇帝看着她唇角边露出的梨涡,又见她披着头发,眸光温柔的样子,不由心神一晃,十多年前藏在他心里的人影,竟与眼前的人慢慢重合。

    '莲儿?'皇帝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眸中是不可抑制的思念,他紧紧地抱着她,十分用力,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血肉里。

    '莲儿,你别走,你留在朕的身边,朕什么都可以给你。'说完,皇帝有些迫不及待地去吻她,扯开她原本就单薄的衣服。

    莲美人下眸里闪过一抹冷意,却十分迎合着他的动作。再次温存后,皇帝趴在她身上,喘息了几声,竟疲惫地睡了过去。

    '皇上?皇上?'莲美人轻唤了两声,见他没有反应,这才有些厌恶地推开他的身子,裹了一层衣物便走了出来。

    玉芄早就备好了热水,将准备的衣物放在一旁后,便退了出去。

    莲美人躺在浴池里,闭目养息,心里却不由烦闷了起来,她没有想到雪朦胧竟这么有手段,一回来就让皇帝对东宫回心转意,深吸了口气,她突然对着外面喊了句:'去将琳琅叫过来。'

    玉芄连忙恭敬地回道:'是,主子。'

    片刻后,一个宫装打扮的宫女,便走了进来,垂首问道:'主子,你找我?'

    莲美人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眸子,眼里带着微微的冷意:'你出宫一趟,尽快和穆臻宇对接,让他不要再和穆臻言正面抗衡,以免引起皇上的怀疑。'

    琳琅动了下眸子,没有多想,点头应是。

    '出去吧。'莲美人坐起身子,正准备起身更衣。

    琳琅点了下头,连忙退了出去,从浴房走到大殿中,一道明黄的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脸色微变,连忙点头请安:'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皇帝刚醒过来,不见了美人正要去寻,却看见了行为举止有些异常的宫女,不由眸里起了一丝怀疑:'抬

    起头来,让朕瞧瞧。'

    琳琅懊恼地沉了下眸子,而后顺从地抬起了脸,眸光有些僵硬。

    皇帝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突然眯起眸子道:'你就是上次那个和侍卫私通的宫女?'

    琳琅连忙吓得脸色一白,跪在地上解释道:'奴婢是受了那侍卫的蛊惑,才险些犯下大错,奴婢再也不敢了,请皇上恕罪。'

    皇帝刚动了下唇,莲美人就穿着单薄的衣服,走了出来,看见跪在地上的琳琅,不由眸光微变,温柔地笑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帝微蹙了下眉:'朕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她犯了大错,险些害你被皇后责问,你怎么还留着她?'

    莲美人走过来,贴着他,撒娇道:'皇上,她虽犯了错,可是她也是识人不清,受了蒙蔽。她自小便跟着臣妾,这么多年了,臣妾也一直把她当妹妹,便罚了她抄书面壁思过,她也保证再也不敢了。皇上,这罚也罚了,你就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了她一次吧。'

    '嗯,下次要是她再犯,朕便替你亲自清理不干净的下人。'皇帝面色微冷,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还不快下去!'莲美人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轻喝了一声,琳琅便立马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帝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微眯的眸里闪过一丝冷冽。

    他虽然沉迷美色,过度宠爱莲美人,但并不代表他就糊涂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却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大殿,且神色不像是寻常宫女,他身居皇位数十年,眼光何等毒辣,又怎么会被轻易蒙蔽?

    莲美人以为皇帝真的不计较了,便拉过他的手,让他重新坐在床上,自己绕到后方,双手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肩头,语气娇软:'皇上,听说你最宠爱的小公主和驸马爷已经回京了?'

    皇帝嗯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莲美人也摸不清他的想法,只好装作闲聊样说着:'那皇上岂不是很高兴?听说这十一公主,机灵聪明,最会讨皇上欢心。这驸马爷也是风度翩翩,有勇有谋。京城内都在传,将镇北王府的名号叫出去,就能吓退匈奴呢。说这名下的鹰北军,个个骁勇无敌,跟京城的禁卫军都有得一比呢。公主跟了驸马,也算……'

    话还未说完,皇上就冷哼了一声,眸色狠厉:'他算什么?一朝臣永世臣,三番两次隐瞒情况不报,还跟朕的人对抗,朕早就想处置他了,让他知道这大沥朝是朕的天下!'

    莲美人知道皇帝心里对穆臻言的隔阂后,唇角微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而后又故意睁大眸子惊讶道:'这世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吗?那鹰北军若是成了他们穆家的兵马,又远在天边,岂不是任他为所欲为了吗?这哪天要是起了

    歹心,该如何是好啊?'

    皇帝听了之后心气愈发地难平,气得一拳打在这床铺上,语气微怒又无奈:'朕这次召他回宫,原本就像治他的罪,可是他偏不承认自己的狼子野心,朕也拿他没有办法。'

    莲美人放缓了手中的动作,似是想了许久,忽而笑着说道:'皇上,你要是真想治那世子,臣妾倒是有一个法子。'

    皇上侧眸惊奇地看了她一眼,眉梢微挑,语气纵容:'说说看。'

    莲美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干脆坐在他的旁边,温柔地笑着:'那华城水寇盛行,不如让世子出战一试。若是他真心顺服朝廷,自然不会拒绝。若是他居心叵测,那好当是给他一个教训。'

    皇帝眸光微动,多看了莲美人两眼,忽而捏了捏她的下巴,哈哈笑了两声:'你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这般聪明,教朕都舍不得离开你了。'

    莲美人娇笑着望着他,眼里深情一片:'那皇上今晚便留下来陪臣妾,不好吗?'

    '好,都依你。'皇帝宠溺地亲了她一下,而后搂着她躺了下去。

    莲美人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唇角微勾,笑得得意明媚,而还未闭眸的皇上,眼里也闪过了一抹深幽。

    莲美人向来不问朝政,今日真是有些奇怪了,她似乎有些刻意在针对穆臻言,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皇帝微眯了下眸子,心中微微有了计算。

    莲美人沉浸在自己的复仇中,根本没有想到她今日的举动,竟引起了皇帝的怀疑。本来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她做什么自然是规划好的,但是穆臻言和雪朦胧一来,便引起了这么多变故,让她有些失控,急切了些,才露了出破绽。

    翌日,皇帝出了潜心宫后,便立马派了人,暗地里调查昨天奇怪的宫女,然后回了自己的养心殿。

    刚用完了早膳,门口处便投落了一片阴影,皇帝下意识抬头,看见来人,神色未变地笑了声:'十一,你们来了?'

    雪朦胧眨眼笑了一声:'儿臣来给父皇请安。父皇昨夜可休息好了?'

    皇帝点了点头:'坐吧。'

    雪朦胧和穆臻言坐下后,穆臻言便主动开口说道:'父皇,此次来京城一是给父皇祝寿,二来,就是解释一些误会。父皇第一次派遣大臣来看望公主的时候,公主确实因父王受了点伤,但那是因为父王受奸人所害,中了南疆的蛊毒,才误伤了公主。第二次父皇派了大臣来接我们回京城,父王为了镇守匈奴,自愿留在北地,也是为了北地和大沥朝的安全。'

    '父皇赐与我的卫美人,我原是好吃好喝地待她,没想到她却私自和刺客勾结,意图谋害府上的贵客,我才不得不关了她禁闭,以示惩罚。'

    皇帝听了这

    番说辞,不由冷哼一声,责骂道:'朕将十一交给你,是想要你宠她,爱她。可是你却时常不在她的身边,连你父王伤了她你都护不住,还隐瞒不报,朕的宝贝女儿,就是让你这么对待的吗?你还想让她独自受了这委屈不成?'

    穆臻言连忙站起身,俯首认错,一力承担罪责:'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雪朦胧并没有替穆臻言求情,而是跑过去,几乎扑在皇帝的怀里,一脸动容地感激道:'天底下对儿臣最好的,就只有父皇了。谢谢你,父皇,儿臣真的很感谢父皇一直这么宠我,让我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可是儿臣好愧疚,小时候就那么淘气,让父皇操心,长大了,还要父皇担心儿臣过得好不好。儿臣被匈奴掳走的时候,还害得父皇得了一场重病,儿臣这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说到最后,雪朦胧也是真心愧疚,声音越发地哽咽起来,微颤的杏眸里水光浮动,一滴透明的泪水,就沿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穆臻言见状,态度更加真诚地请罪:'这都是儿臣的错,要不是儿臣受了他人的蒙蔽,误会了公主,公主也不会被匈奴掳去。儿臣虽救回了公主,却也受了剜心蛊的折磨,这一切,也算是儿臣罪有应得,儿臣心甘情愿。这一辈子,儿臣都会尽力守护公主,绝不会再辜负公主。父皇若是心里还有气,儿臣但凭父皇处置,绝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皇帝深吸了口气,想起当初鹰北军反抗的事,不由冷着脸斥责道:'这事是你受了蒙蔽,那翁城的鹰北军呢?他们竟敢对抗朝廷,目无帝王,是想造反不成?'

    穆臻言连忙解释道:'父皇误会了,这鹰北军常年镇守翁城,抗击匈奴,一直守护着大沥朝的安全,哪里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一旁的雪朦胧看着父皇脸上未消的怒气,不由假意应和着他的话:'父皇,儿臣有一段时间,跟着穆臻言去了翁城,也发现那鹰北军不服管教,实在是桀骜难驯得很,简直把儿臣气死了,一点都不把儿臣放在眼里。'

    '后来,穆臻言在鹰北军中替儿臣立威,儿臣一番查探,发现那鹰北军里竟然出现了奸细,他们故意挑唆朝廷不管他们了,让他们自生自灭,他们这才与朝廷之人动了气。但儿臣是父皇的女儿,又怎么会看着他们误会父皇儿臣可是费了好一番解释,又用了些计策,他们才相信了,所以儿臣现在可是鹰北军的女主人呢。匈奴几次进攻,他们都奋力抵抗,儿臣看在眼里,心里却觉得难受。这将士们,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天天吃着沙子,受那冷风,却从未有过退缩的念头。就像父皇一样,每天日理万机,却从来没有抱怨过艰难,这天下的百姓,又怎

    么知道父皇的辛苦呢?'

    皇帝听到这番话后,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神色也跟着缓和了下来:'既然你知错了,那朕便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何?'

    他之前没有追究北地的罪过并非自愿,而是形势所迫,但是他是天底下权利最高的皇帝,却拿一个小小的镇北王府没有办法,叫他心里如何不气?现在看见穆臻言的示弱,他心里虽然好受了很多,但不代表他就会放过穆臻言。

    穆臻言微微俯身,态度恭敬:'父皇请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