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驸马请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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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借题发挥

    上官琪冷着面色:'当初在北地,你姐姐曾经光明正大羞辱于她,后来更是多次陷害于她,倒是我低估了这个骄纵任性的公主殿下,本以为她早就忍不住委屈,在北地大开杀戒四处树敌,挑起朝廷和北地的战争……可结果,无论那群人做什么,她都隐忍承受,只在有限的范围内反击,绝不动摇大局根本,此等容忍力着实让人吃惊。你当她真的只是如今表现出来的这般嚣张无脑?'

    '这位公主殿下心机无双,你姐姐在北地有绝情宫作为后盾都斗不过她,如今在京城中她更是如虎添翼,背靠天子恩宠,你不要轻举妄动,莫要多生事端。另外,叮嘱府中上下,不要招惹公主府的任何人,最近行事谨慎些,不要让人抓住把柄。我有预感,十一公主这一次本就是借题发挥,根本就是冲着我们上官府来的。'

    上官暮眸光微闪,'爹,我知道了。'

    雪朦胧回到京城,便是如虎狼归于山林,到了自己的地盘,如何横行霸道都没人敢置喙半句,可是相反地,穆臻言从北地到了京城,便是收起了爪牙的老虎,为人处事都需要处处束手束脚,如何还能肆意地起来?

    如今的穆臻言,便如同之前在北地的雪朦胧,只要他们还要顾全大局,便不能活的肆意,只能隐忍龟缩,在京城里对付这个纨绔驸马,简直轻而易举。

    转眼便到了皇后备下的宫宴之日,雪朦胧一早便携手穆臻言入宫。

    宫宴,皇宫内院。

    丝竹管弦声自金碧辉煌的承乾殿传出来,殿内皆是大沥朝身份贵重的王公贵族,一眼望去,锦衣绣袍,贵气逼人。

    '今日乃是春宴,你们不必拘泥礼数,'昭武帝端着酒樽,往日里冷冰冰的帝王容颜,今日多添了一丝笑意。

    '是。'座下王子皇孙接应答。互相敬酒谈笑,一派其乐融融。

    穆臻言一身暗蓝色长衫,一双桃花眼似乎总是带着笑意,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琉璃酒杯,随着丝竹声摇头晃脑,随意地过分。

    一旁的雪朦胧不也提醒他,只顾着低着头和九王妃打趣。

    昭武帝瞟了穆臻言一眼,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不表露,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欢缓声开口:'如此饮酒,着实无味,我大沥朝人才济济,更遑论王世子弟,不如趁此良辰,比试一番,驸马,你意下如何?'

    穆臻言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软糯柔糜的丝竹声还不够,偏偏还要比试——明摆着是给他下马威,告诉他大沥朝人才济济,就安心窝在他的边塞,别打皇室的主意。

    穆臻言放下酒杯,起身恭敬行礼,总算有了几分驸马的样子:'微臣一切听从父皇吩咐。'

    皇帝将身子斜着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

    闲闲道:'那便骑射,兵器,再有——'

    皇后笑着补充道:'作诗吧。'

    '臣领旨。'穆臻言脸色不变。

    有心的人都明白: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底下的年轻人都跃跃欲试,想要好好杀一杀这边疆驸马的威风。

    雪朦胧暂时停下和九王妃的交谈,理了理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好,侧目看着自己的驸马,凤目微微一眯,不知在想什么。

    因为在室内,不能骑马,所以便让人取了数个箭靶,每个人站在数丈之外射箭。

    宋家公子最先沉不住气,拿过一边的就上弓箭,他自幼擅长骑射,剑一离手,正中靶心,座下一片叫好声,昭武帝满意的笑了。

    穆臻言便在这一片叫好声中起身,吊儿郎当的拿起弓箭。

    他自幼生长在边疆,拿弓箭的熟悉程度,比拿筷子更甚。

    众人还没有静下来,箭已离开了弓弦,直直向箭靶红心射去。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那箭竟然刺透了两块箭靶,每一个都命中红心。

    这样的功夫,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比起这个,刚才宋家公子,完全就是在班门弄斧。

    众人稀稀拉拉的称赞,昭武帝点点头,脸色暗沉沉的:'赏!'

    穆臻言只当看不见昭武帝的脸色,冲雪朦胧挑眉一笑:'宫宴,给公主讨个彩头。'

    雪朦胧不理会他,待穆臻言转过身去,看着那人颀长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又很快消失。

    一个比完了,还有下一个。皇室子弟多擅长剑术,有眼色的内侍早已经让人取来了各色宝剑并其他的兵器。

    一直按兵不动的九王爷忽然起身请命,取了一把灵水剑。

    穆臻言走到兵器架前看了一眼。

    没意思。

    不是剑就是棍,小家子气。

    他随手拿起一把粗糙的大刀——也就这个,发着转寒光的刀刃,有些像大漠的月亮,配得上他的性格。

    他想着,便握在手里,转身对上九王爷。

    座下的人莫不在心里笑他粗狂——选的兵器都是莽夫所用。

    九王爷心里也隐隐不屑——只是当穆臻言一出手时,他便后悔了。

    那一把弯刀虽然是笨拙,但是在穆臻言手里,仿佛有了生命,行云流水,轻灵异常。

    只是几个动作,便将他的动作钳制住,不能发挥分毫。

    再这样下去,只怕会丢了脸面,九王爷心里越发急躁。

    穆臻言全程却连表情都没变过,嘴角勾着淡淡的微笑,手底下从善如流。

    '行了,'昭武帝开了口:'比试而已,点到即止。'

    若是再不开口,皇家颜面都要被穆臻言的弯刀刮没了。

    两样比试,穆臻言赢得轻而易举。

    昭武帝忙活了半天,反而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裳,徒然添了北地的颜面。

    他心里不快,正要找个理由发作,却见雪朦胧款款站起来,言笑晏晏地嗔了一句:'父王,今日宫宴本是喜庆事,不过,女儿却要在这个时候说说父王了。'

    雪朦胧自小最受皇上疼爱,嫁出去之后,更是让皇上皇后惦记。

    此言一出,皇帝也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要怪父皇什么,说来听听?'

    雪朦胧看了一眼殿中央的穆臻言,笑着对皇帝说:'第一件事情,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父皇却只顾着和驸马说话,父皇偏心。'

    昭武帝朗声一笑:'接着呢?'

    '第二件事,'穆臻言有些委屈道:'我和驸马一路颠簸,一月方回京城,只为了和父皇一聚,可是如今见了父皇,才知道父皇不惦记着家人相亲,只惦记着座下比武。'

    昭武帝愣了愣。

    雪朦胧的每一句话,虽然没有提到穆臻言,可是句句都是在为穆臻言说话。

    '家人相亲?'可不是么,穆臻言是驸马爷,可不就是一家人?

    昭武帝知道雪朦胧说得没错,但是胸中不免涌出一股子浊气——他的小公主什么都好,就是这看人的眼光!

    哎,穆臻言那个纨绔,怎么配得上她?

    只是雪朦胧既然已经开口了,昭武帝必然不会不给她面子:'十一说得有理,驸马入座吧。'

    '多谢父皇,'穆臻言回到座位上坐下,趁人不注意,拿起酒壶,给雪朦胧酒杯中填满:'要不是你,今天晚上怕是下不来了。'

    雪朦胧忍着笑,道:'下不来才好,我让你蒙上彩绸,给我舞狮子玩儿。'虽然是这么说,雪朦胧还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斜对桌的高贵妃,把两个人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借着对昭武帝敬酒的机会,道:'皇上总说公主小孩儿心性,这许久不见,公主还是一点儿没变,惹人喜欢,想必驸马一定很疼爱公主吧?'

    昭武帝看了穆臻言一眼,没说话。

    雪朦胧见状,也给高贵妃敬了一杯酒:'我看着娘娘,倒是憔悴了许多,可是每日思虑太多的缘故?若真是如此,娘娘可要细心调养了。'

    高贵妃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随意地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会雪朦胧。

    一场宴会结束,早已经是夜深,众人皆散,昭武帝微醺,由皇后扶着去了寝宫。

    穆臻言说是要醒酒,拉着雪朦胧走了一条小路。

    穆臻言喝了今日喝了许多酒,一双眼睛显得比平时更亮,手心温度也比平时更滚烫。

    他握着雪朦胧的手,微微向前倾身,带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雪朦胧,只看得她也像喝醉了酒,耳垂都染上了胭脂色。

    春夜的银河璀璨璀璨无比,无端让人想忘

    记一些事情,譬如身份地位,或是处境立场。

    只是寝宫的层层纱帐后,是看不见如此情景的。昭武帝躺在皇后腿上,缓缓道:'十一到底是受苦了。'

    边疆常年风沙,驸马沾花惹草,远嫁过去,不知有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可是,今日看来,驸马似乎很会讨得十一喜欢,'皇后揉着昭武帝的太阳穴。

    '不过装模作样罢了!'昭武帝道:'谁知道背后是什么样子。'

    '皇上想知道,这也不难。'皇后笑道:'若是真的如传言一般,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话声渐渐低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