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电梯风暴
第二天一大早，景华小区的居民们就陆陆续续看到大门口张贴出了一张告示。大意为：政府考虑到本小区均为老式楼房，没有电梯，而随着居民年纪渐渐增加，爬楼日益成为负担。所以，现征求各个楼栋的业主意见，是否同意集体出钱加装电梯。如果同意比例达到一定限度后，政府将协调本小区进行电梯改装，费用由业主分摊。意见征集期间为两天。
其实，这样关于加装电梯的征求意见，早些年也由不同的部门分别进行过。不过，因为小区是某国企和政府在改革开放前的福利房，产权经过多次变更，权属关系非常复杂，并且又涉及到规划和安全等诸多问题，所以当时尽管绝大多数百姓也同意加装电梯，结果却是石沉大海。这一点，曾让小区的居民颇有微词。
而在张剑东决定同意石强的这个行动方案前，也充分考虑到了小区的实际情况，早在贴出告示的前一天，已经与岱山市的建设局、规划局、房管局等多个部门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联席会议，介绍了警方的意图，但也同时表示，希望各个部门配合，在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后，大家能够共同努力，为这个老旧的小区宜居化改造做点实事。
这回，有公安局牵头，大家便一股脑把所有问题都摆在了台面上。两个小时的会议里，所有问题的症结都找到了认领部门。一旦征求意见的结果一出来，警方拿走关于“神秘买家”的线索，其他的各个部门分工协作，争取1年内，让小区百姓坐上电梯。
于是，告示被贴了出来。上面破天荒地同时盖着建设局、规划局、房管局等多个部门公章。当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活动发起者——公安局却并没有盖章。
随着晨练和外出买早餐的业主们陆续出门，这个同时盖有多个政府部门印章的告示，迅速在小区里引燃了一场不小的“风暴”。一时间，是否同意在自家的老楼里加装电梯，成为这个小区里被议论的头等大事。
“张婶，我就说嘛，咱这个老楼，早就该加装电梯了。我可得赶紧报名！”
“老李头，这次的意见征集可不同以往。看到没，告示末了的哪几个鲜红的印章，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李啊，走，赶紧的，我们一起去报名。这个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爬不动了。昨天自己扛着灌满的液化气罐，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
“大妹子，咱们可是住一楼啊，完全没必要花钱装电梯啊。走，赶紧去投反对意见。”
于是，整个小区迅速动了起来。提前设置好的几个报名处，立即被人群围堵。大家抱着各自不同的心思，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躲在一旁的石强，看着这在他意料之中的情景，眯缝着眼睛，扫视着人群，心里琢磨着：“他们中，有没有人可能是那个‘神秘买家’呢？或者，那么‘神秘买家’会过来签署意见吗？”
两天的征集意见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根据楼栋区分的意见征集资料第一时间被送到了石强眼前。当然，石强最关注的是2号楼的意见征集情况。
2号楼一共6层，每层2户，共12户。其中有10户表达了意见，其中8户表示同意，2户表示不同意。他对到底有哪几户同意装电梯，哪几户不同意装电梯，自然莫不不关心。他最关心的，是哪几户没有填写意见。
经过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了，景华小区2号楼302房间和401房间，没有登记自己的意见。
这个结果，被迅速汇报给了张剑东。
看着这个结果，张剑东当即表示认可，“石强，马上与辖区派出所联系，找到居委会，了解这两户的详细信息。”
看着即将领命出去执行任务的石强，张剑东立即喊住了他，补充道：“切忌打草惊蛇！一旦有结果，我要亲自参加现场行动。”
毕竟，警方怀疑“神秘买家”是在从事着性质比一般凶杀案残忍数倍的毁尸灭迹案。这样的案件，不要说在岱山这样的小城，即便是在国际大都市，都是极其骇人听闻的。所以，张剑东要亲自参与行动。
2个小时后，石强再次走进了张剑东的办公室。
“302房间的主人，是一位瘫痪的无儿无女的老人。他的起居完全靠当地派出所组织的‘爱心义工队’来负责。所以，他没有来登记，是完全正常的。”
张剑东点点头。显然，他的关注点现在集中到了剩余的那一户401房间。
“401房间，原来的主人是一对老两口，曾经在社会科学院工作，据说还是研究藏学的老专家，年轻的时候长期在西藏从事研究工作。去世后，房子就留给了他们的儿子黄宏光。前几年黄宏光也只是偶尔过来几次。可是就在最近一年里，他们的儿子经常来这个房间，但基本不在里面住。而且据周围邻居反映，他一般是早上来，然后在屋子里呆一天，傍晚的时候离开。”
按照警方的设想，黄宏光不在里面住，是很合理的。可是，张剑东皱起了眉头，“持续一年？一呆就是一天？”
一个毁尸灭迹者，居然会有这么强的耐心？
“黄宏光每天在屋子里干什么？”张剑东问道。
石强对这个问题显然早有准备：“这个，邻居也好奇。不过，他基本不与邻居打招呼，也不会主动跟人家聊天，更没有邀请别人到他家坐坐。哪怕是对曾经几十年的老邻居，那些曾经看着他长大的老一辈邻居，他也是从不搭理。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稍微停顿了 一会儿，石强又说起一个细节，“有热心的细心的邻居反映，他家的窗帘始终是闭合的。无论清晨、中午还是晚上。”
“这就有问题了。”张剑东看着石强，说道，“你的意见呢？”
“张队，我感觉尽管我们不太清楚黄宏光到底在干什么，但是，我们有必要找上门去，把他堵在家里，直接正面交锋。”石强的态度很明确。
“嗯”张剑东考虑的明显多一些，“因为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黄宏光在从事违法犯罪行为，所以，上级是不可能给我们审批搜查证的。”
又迟疑了一会儿，张剑东继续说：“盯住401房间，确定黄宏光在家时，我们找个借口进去。一旦发现违法证据，直接抓他个现行；如果是我们判断错了，也好有个退路。”
“哈哈，还是张队‘老艰巨……’”石强忍者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我们马上出发，就说是收电费的。这一招我们熟……”
石强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被张剑东打断了，“石强啊，你们的做法，能有点新意吗？！”张剑东看着石强。显然，他对于类似于查看漏水、收水电费之类的做法，不太满意。“人家如果直接隔着门，把赔偿或者水电费交给你，怎么办？”
“那，张队，你的意思……？”石强顿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解地问到。
张剑东冲石强略微一笑，说道：“既然你通过加装电梯的意见征集排查到了可疑房间，那我们就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其实，这样关于加装电梯的征求意见，早些年也由不同的部门分别进行过。不过，因为小区是某国企和政府在改革开放前的福利房，产权经过多次变更，权属关系非常复杂，并且又涉及到规划和安全等诸多问题，所以当时尽管绝大多数百姓也同意加装电梯，结果却是石沉大海。这一点，曾让小区的居民颇有微词。
而在张剑东决定同意石强的这个行动方案前，也充分考虑到了小区的实际情况，早在贴出告示的前一天，已经与岱山市的建设局、规划局、房管局等多个部门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联席会议，介绍了警方的意图，但也同时表示，希望各个部门配合，在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后，大家能够共同努力，为这个老旧的小区宜居化改造做点实事。
这回，有公安局牵头，大家便一股脑把所有问题都摆在了台面上。两个小时的会议里，所有问题的症结都找到了认领部门。一旦征求意见的结果一出来，警方拿走关于“神秘买家”的线索，其他的各个部门分工协作，争取1年内，让小区百姓坐上电梯。
于是，告示被贴了出来。上面破天荒地同时盖着建设局、规划局、房管局等多个部门公章。当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活动发起者——公安局却并没有盖章。
随着晨练和外出买早餐的业主们陆续出门，这个同时盖有多个政府部门印章的告示，迅速在小区里引燃了一场不小的“风暴”。一时间，是否同意在自家的老楼里加装电梯，成为这个小区里被议论的头等大事。
“张婶，我就说嘛，咱这个老楼，早就该加装电梯了。我可得赶紧报名！”
“老李头，这次的意见征集可不同以往。看到没，告示末了的哪几个鲜红的印章，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李啊，走，赶紧的，我们一起去报名。这个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爬不动了。昨天自己扛着灌满的液化气罐，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
“大妹子，咱们可是住一楼啊，完全没必要花钱装电梯啊。走，赶紧去投反对意见。”
于是，整个小区迅速动了起来。提前设置好的几个报名处，立即被人群围堵。大家抱着各自不同的心思，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躲在一旁的石强，看着这在他意料之中的情景，眯缝着眼睛，扫视着人群，心里琢磨着：“他们中，有没有人可能是那个‘神秘买家’呢？或者，那么‘神秘买家’会过来签署意见吗？”
两天的征集意见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根据楼栋区分的意见征集资料第一时间被送到了石强眼前。当然，石强最关注的是2号楼的意见征集情况。
2号楼一共6层，每层2户，共12户。其中有10户表达了意见，其中8户表示同意，2户表示不同意。他对到底有哪几户同意装电梯，哪几户不同意装电梯，自然莫不不关心。他最关心的，是哪几户没有填写意见。
经过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了，景华小区2号楼302房间和401房间，没有登记自己的意见。
这个结果，被迅速汇报给了张剑东。
看着这个结果，张剑东当即表示认可，“石强，马上与辖区派出所联系，找到居委会，了解这两户的详细信息。”
看着即将领命出去执行任务的石强，张剑东立即喊住了他，补充道：“切忌打草惊蛇！一旦有结果，我要亲自参加现场行动。”
毕竟，警方怀疑“神秘买家”是在从事着性质比一般凶杀案残忍数倍的毁尸灭迹案。这样的案件，不要说在岱山这样的小城，即便是在国际大都市，都是极其骇人听闻的。所以，张剑东要亲自参与行动。
2个小时后，石强再次走进了张剑东的办公室。
“302房间的主人，是一位瘫痪的无儿无女的老人。他的起居完全靠当地派出所组织的‘爱心义工队’来负责。所以，他没有来登记，是完全正常的。”
张剑东点点头。显然，他的关注点现在集中到了剩余的那一户401房间。
“401房间，原来的主人是一对老两口，曾经在社会科学院工作，据说还是研究藏学的老专家，年轻的时候长期在西藏从事研究工作。去世后，房子就留给了他们的儿子黄宏光。前几年黄宏光也只是偶尔过来几次。可是就在最近一年里，他们的儿子经常来这个房间，但基本不在里面住。而且据周围邻居反映，他一般是早上来，然后在屋子里呆一天，傍晚的时候离开。”
按照警方的设想，黄宏光不在里面住，是很合理的。可是，张剑东皱起了眉头，“持续一年？一呆就是一天？”
一个毁尸灭迹者，居然会有这么强的耐心？
“黄宏光每天在屋子里干什么？”张剑东问道。
石强对这个问题显然早有准备：“这个，邻居也好奇。不过，他基本不与邻居打招呼，也不会主动跟人家聊天，更没有邀请别人到他家坐坐。哪怕是对曾经几十年的老邻居，那些曾经看着他长大的老一辈邻居，他也是从不搭理。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稍微停顿了 一会儿，石强又说起一个细节，“有热心的细心的邻居反映，他家的窗帘始终是闭合的。无论清晨、中午还是晚上。”
“这就有问题了。”张剑东看着石强，说道，“你的意见呢？”
“张队，我感觉尽管我们不太清楚黄宏光到底在干什么，但是，我们有必要找上门去，把他堵在家里，直接正面交锋。”石强的态度很明确。
“嗯”张剑东考虑的明显多一些，“因为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黄宏光在从事违法犯罪行为，所以，上级是不可能给我们审批搜查证的。”
又迟疑了一会儿，张剑东继续说：“盯住401房间，确定黄宏光在家时，我们找个借口进去。一旦发现违法证据，直接抓他个现行；如果是我们判断错了，也好有个退路。”
“哈哈，还是张队‘老艰巨……’”石强忍者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我们马上出发，就说是收电费的。这一招我们熟……”
石强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就被张剑东打断了，“石强啊，你们的做法，能有点新意吗？！”张剑东看着石强。显然，他对于类似于查看漏水、收水电费之类的做法，不太满意。“人家如果直接隔着门，把赔偿或者水电费交给你，怎么办？”
“那，张队，你的意思……？”石强顿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解地问到。
张剑东冲石强略微一笑，说道：“既然你通过加装电梯的意见征集排查到了可疑房间，那我们就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