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枪口对内
“你们啊，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善待手中的证据，充分发挥它们的作用。”张剑东对属下没有充分利用手中的信息感觉不满意。
石强仍然一脸懵逼的样子。
“我们当时获取了栾国恩3次往返岱山的视频和监控信息对吧？”张剑东问道。
石强点点头。
“只有栾国恩第一次来岱山时，被徐晓腾领着到凯源大酒店吃了饭，而且叫上了很多人作陪。对吧？”
石强再次点点头。
“那么送栾国恩有毒雪茄的人是不是仅有这么一次机会与栾国恩见面呢？”张剑东问道。
“啊！”石强一拍脑门，“真该死！张队，我差点忽略了这么重要的证据。我们手中有监控画面的截屏图片。那天吃饭的人中，就一个人至今我们无法确认其身份。而这个人，与当天参与聚餐的徐晓腾以外的人都不认识。这个人，应该就是投毒嫌疑人！”
张剑东盯着石强，“那你还好意思说，你手里没有那个人的照片？”
石强躲避着张剑东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说，“以后这方面还得向张队多学习，多注意才对。”
“这是个教训！如果这个人被指认，就是送栾国恩雪茄的那个人，我们拿着照片，也容易找到他本人。”张剑东直接在审讯室，与石强进行了分工。
由张剑东亲自向上级汇报本次审讯结果，并要求协调位于湖北武汉的湖北警官学院，对照照片，排查嫌疑人；石强则申请立即对栾国恩进行深入的身体体检，确定其是否真的中了“黑响尾蛇”剧毒物质的毒，并进行抢救性治疗；小李则负责立即与江西警方联系，再次搜查已经被查封了的栾国恩的办公室，找出剩余雪茄，进行成分化验。
“张队，为了将功补过，与栾国恩核实照片的工作，就交给我吧。”石强赶紧把工作揽了下来。
“你小子，就认错态度好！”张剑东笑着同意了。
回到办公室，5分钟后，石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经栾国恩确认，警方掌握的参加为栾国恩初到岱山而进行的接风宴上，那个唯一未知身份的“神秘人”，就是赠送给栾国恩有毒雪茄的那个人。
简单整理了一下资料，张剑东立即赶到了局长办公室。
“剑东，你这查来查去，把枪口竟然指向了我们公安系统内部？”局长感觉很棘手。
“局长，我慎重考虑过了，既然案子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不查啊。希望局长能够帮助协调，与武汉方面取得联系。”张剑东很认真的说。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这个局长，整天给你这个队长干活。哈哈。”局长打趣得说。
“梁局，我现在压力很大啊。如果嫌疑人果真是湖北警官学院的教官，那么这个案子的难度，可想而知。”
“剑东，虽然我会全力支持你调查警官学院的教官，但是，说句心里话，我对这条线索并不乐观。”梁局认真的说，“第一，我相信我们警察系统内部，尤其是教官队伍中，不会有这样的败类；第二，如果真的是警官学院的教官投毒，以他们掌握的反侦察手段，怎么可能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呢？”
“但愿如梁局判断吧。”张剑东点点头，“但事到如今，必须得让事实说话。”
梁局办事雷厉风行，迅速通过省公安厅，与湖北公安厅取得了联系。湖北警官学院非常重视，立即组织力量进行了秘密排查。
2天后，排查结果传真到了张剑东的案头。
该学院470名左右的教官和教务人员，除一名女性教官曾在1年前来过岱山进行学术交流外，无人来过岱山。岱山警方提供的嫌疑人的照片，也确定不是警官学院的现任或离任教官。而且，警官学院为了保险起见，甚至在所有学生中进行了排查，也排除了嫌疑人为该学院学生的情况。
“这个线索可不能就这么断了啊。”在办公室里，张剑东表示了自己的遗憾。
“你们有什么看法？”张剑东看向了眼前的几个侦查员。
“张队，经过再次深入的、有针对性的体检，确认栾国恩确实是中了‘黑响尾蛇’的毒，并已经进入发病期。目前他的各个器官已经有了明显的衰竭征兆，且不可逆。”石强顺便汇报了栾国恩的病情。
“还有不到30天？”张剑东问道。
石强继续汇报：“这方面倒是稍微乐观一点。因为发现还不算太晚，虽然我们无法阻止他的恶化，但是通过外界医疗干预，将他的生命延长60天，还是有希望的。”
“在岱山医院治疗的？为什么不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南京或上海医院？兴许就可以治愈呢。”小唐感觉，岱山的医疗条件毕竟赶不上一线大城市。
“没有这个必要了。岱山医院，针对栾国恩的情况，专门成立了专家组。你们知道专家组组长是谁吗？”石强反问道。
众人摇摇头。
“就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医学泰斗裘建国老先生。”石强颇为自豪的继续说道，“人家上海和南京的大医院一听说这边的专家组长是裘建国医生，纷纷表示，如果裘医生只能延长他60天生命，那么送到南京和上海，也是白搭。”
一听石强提起这位裘建国医生，大家顿时肃然起敬，心想，连裘建国主任都治不好的人，谁还敢再对治愈栾国恩抱有任何希望呢？
可是，问题又回来了，如何找到那个送雪茄的神秘人物呢？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小虫说话了。“张队，各位，前几天因为我一直在省公安学校进修，所以，对于这个案子本身不敢发表什么看法。但是，我想结合我进修的内容，说几句。”
张剑东点点头。
“现在的情况是，嫌疑人提供了虚假的身份信息。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湖北警官学院’的呢？”
技术刘对小虫的问题不以为然，随口说道：“反正是假信息，随口瞎编的呗。”与技术刘持有同样意见的人，不在少数。
小虫对于技术刘的回答，显然早有准备。“那我再问一句，如果让在座的各位快速瞎编一个工作单位，即使限定要编造说一个警官学校，那么大家会说自己是‘湖北警官学院’吗？我想一般不会，因为很多人甚至连湖北警官学院的准确名称都不了解。相对而言，我们可能会编造出，说自己是江苏警官学院的，抑或是像技术刘，可能会马上想起自己的母校——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因为省会的江苏警官学院和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是我们最熟悉的警校。”
“哦，我好像明白点了。”小唐说，“即使嫌疑人确实不是湖北警官学院的，但他也一定熟悉这所学校，或与这所学校有一定的交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我最近进修时，教官在犯罪心理学课程上，向我们重点传授的内容之一。”小虫说道。
张剑东边听边默默地点头。“看来，我又得给梁局长布置任务了。”
石强仍然一脸懵逼的样子。
“我们当时获取了栾国恩3次往返岱山的视频和监控信息对吧？”张剑东问道。
石强点点头。
“只有栾国恩第一次来岱山时，被徐晓腾领着到凯源大酒店吃了饭，而且叫上了很多人作陪。对吧？”
石强再次点点头。
“那么送栾国恩有毒雪茄的人是不是仅有这么一次机会与栾国恩见面呢？”张剑东问道。
“啊！”石强一拍脑门，“真该死！张队，我差点忽略了这么重要的证据。我们手中有监控画面的截屏图片。那天吃饭的人中，就一个人至今我们无法确认其身份。而这个人，与当天参与聚餐的徐晓腾以外的人都不认识。这个人，应该就是投毒嫌疑人！”
张剑东盯着石强，“那你还好意思说，你手里没有那个人的照片？”
石强躲避着张剑东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说，“以后这方面还得向张队多学习，多注意才对。”
“这是个教训！如果这个人被指认，就是送栾国恩雪茄的那个人，我们拿着照片，也容易找到他本人。”张剑东直接在审讯室，与石强进行了分工。
由张剑东亲自向上级汇报本次审讯结果，并要求协调位于湖北武汉的湖北警官学院，对照照片，排查嫌疑人；石强则申请立即对栾国恩进行深入的身体体检，确定其是否真的中了“黑响尾蛇”剧毒物质的毒，并进行抢救性治疗；小李则负责立即与江西警方联系，再次搜查已经被查封了的栾国恩的办公室，找出剩余雪茄，进行成分化验。
“张队，为了将功补过，与栾国恩核实照片的工作，就交给我吧。”石强赶紧把工作揽了下来。
“你小子，就认错态度好！”张剑东笑着同意了。
回到办公室，5分钟后，石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经栾国恩确认，警方掌握的参加为栾国恩初到岱山而进行的接风宴上，那个唯一未知身份的“神秘人”，就是赠送给栾国恩有毒雪茄的那个人。
简单整理了一下资料，张剑东立即赶到了局长办公室。
“剑东，你这查来查去，把枪口竟然指向了我们公安系统内部？”局长感觉很棘手。
“局长，我慎重考虑过了，既然案子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不查啊。希望局长能够帮助协调，与武汉方面取得联系。”张剑东很认真的说。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这个局长，整天给你这个队长干活。哈哈。”局长打趣得说。
“梁局，我现在压力很大啊。如果嫌疑人果真是湖北警官学院的教官，那么这个案子的难度，可想而知。”
“剑东，虽然我会全力支持你调查警官学院的教官，但是，说句心里话，我对这条线索并不乐观。”梁局认真的说，“第一，我相信我们警察系统内部，尤其是教官队伍中，不会有这样的败类；第二，如果真的是警官学院的教官投毒，以他们掌握的反侦察手段，怎么可能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呢？”
“但愿如梁局判断吧。”张剑东点点头，“但事到如今，必须得让事实说话。”
梁局办事雷厉风行，迅速通过省公安厅，与湖北公安厅取得了联系。湖北警官学院非常重视，立即组织力量进行了秘密排查。
2天后，排查结果传真到了张剑东的案头。
该学院470名左右的教官和教务人员，除一名女性教官曾在1年前来过岱山进行学术交流外，无人来过岱山。岱山警方提供的嫌疑人的照片，也确定不是警官学院的现任或离任教官。而且，警官学院为了保险起见，甚至在所有学生中进行了排查，也排除了嫌疑人为该学院学生的情况。
“这个线索可不能就这么断了啊。”在办公室里，张剑东表示了自己的遗憾。
“你们有什么看法？”张剑东看向了眼前的几个侦查员。
“张队，经过再次深入的、有针对性的体检，确认栾国恩确实是中了‘黑响尾蛇’的毒，并已经进入发病期。目前他的各个器官已经有了明显的衰竭征兆，且不可逆。”石强顺便汇报了栾国恩的病情。
“还有不到30天？”张剑东问道。
石强继续汇报：“这方面倒是稍微乐观一点。因为发现还不算太晚，虽然我们无法阻止他的恶化，但是通过外界医疗干预，将他的生命延长60天，还是有希望的。”
“在岱山医院治疗的？为什么不到医疗条件更好的南京或上海医院？兴许就可以治愈呢。”小唐感觉，岱山的医疗条件毕竟赶不上一线大城市。
“没有这个必要了。岱山医院，针对栾国恩的情况，专门成立了专家组。你们知道专家组组长是谁吗？”石强反问道。
众人摇摇头。
“就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医学泰斗裘建国老先生。”石强颇为自豪的继续说道，“人家上海和南京的大医院一听说这边的专家组长是裘建国医生，纷纷表示，如果裘医生只能延长他60天生命，那么送到南京和上海，也是白搭。”
一听石强提起这位裘建国医生，大家顿时肃然起敬，心想，连裘建国主任都治不好的人，谁还敢再对治愈栾国恩抱有任何希望呢？
可是，问题又回来了，如何找到那个送雪茄的神秘人物呢？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小虫说话了。“张队，各位，前几天因为我一直在省公安学校进修，所以，对于这个案子本身不敢发表什么看法。但是，我想结合我进修的内容，说几句。”
张剑东点点头。
“现在的情况是，嫌疑人提供了虚假的身份信息。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湖北警官学院’的呢？”
技术刘对小虫的问题不以为然，随口说道：“反正是假信息，随口瞎编的呗。”与技术刘持有同样意见的人，不在少数。
小虫对于技术刘的回答，显然早有准备。“那我再问一句，如果让在座的各位快速瞎编一个工作单位，即使限定要编造说一个警官学校，那么大家会说自己是‘湖北警官学院’吗？我想一般不会，因为很多人甚至连湖北警官学院的准确名称都不了解。相对而言，我们可能会编造出，说自己是江苏警官学院的，抑或是像技术刘，可能会马上想起自己的母校——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因为省会的江苏警官学院和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是我们最熟悉的警校。”
“哦，我好像明白点了。”小唐说，“即使嫌疑人确实不是湖北警官学院的，但他也一定熟悉这所学校，或与这所学校有一定的交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我最近进修时，教官在犯罪心理学课程上，向我们重点传授的内容之一。”小虫说道。
张剑东边听边默默地点头。“看来，我又得给梁局长布置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