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叛者难寻
感觉实在从王道金这里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关于追查白瓷城砖去向的线索后，石强和小李决定离开王道金家。
然而，此时，王道金却一脸诚恳地拉住石强的手，说道：“警官，我再次声明，这次我把所有我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你们了。那你们能不能继续履行承诺……”
石强明白，王道金是想继续把那块白瓷城砖留在自己手里。
再次跟小李简单交换了一下眼神，石强点了点头，说道：“王所长，我们依然相信你，相信你对我们毫无保留，也相信你对妥善保管这块城砖的。”
“谢谢两位警官的理解。”王道金千恩万谢，说道，“主要是，我约了我们家族的人，今晚子时来我家祭拜。”
“恩，也难得王所长对先祖有这份虔诚的心。”小李感慨道。
离开王道金家，赶往袁州区公安局招待所的路上，小李可犯了愁，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老石，你说我们这趟江西之行，倒是给王道金家圆了梦。可是，我们的案子，又进入了死胡同。”
很显然，此时的石强也因为线索的再次中断而忧心忡忡。
石强没有说话，眼睛漫无目的地盯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向张剑东汇报。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凌晨2点了。石强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将今天一天的调查情况向张剑东进行简要汇报。
电话那头，张剑东虽已入睡，但还是强打精神很认真地听取这石强这一天的劳动成果。
当听到石强的调查再次在陷入困境时，张剑东也睡意全无。
“你的想法呢？”张剑东问道。
“张队，我和小李现在有点困惑。”石强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说道：“我们根据这块砖，追到了江西袁州，又追到了王道金家。可是，在听王道金讲了一个有头没尾的故事后，线索就这样中断了。”
听得出来，石强的语气里带有些许无奈和愤恨。
“石强啊，要对自己的工作有信心！”张剑东电话里安慰石强道，“我倒是觉得王道金讲的故事里，有信仰、有不屈、有背叛，你不觉得还是很精彩的吗？”
“哦？”石强有点不理解张剑东的意思，心想，“领导就是领导，人家的境界确实比咱高啊。”但是，又觉得张剑东明显话里有话，于是不解地问道：“张队，你的意思是……？”
“我也没有明确的方向。但是我总感觉王道金给你讲的故事里，信息非常丰富。其中，应该隐含着某些本不该被我们忽视的重要线索。只是，我现在也拿捏不准。”张剑东在电话里沉沉地说道。他根据直觉，感觉石强从王道金那里获得的信息里，应该就有重要线索。所以，就算是鼓励石强和小李，也是在鼓励自己。
“石强，时间不早了，你和小李赶紧睡一觉，明天赶最早的高铁回来。”张剑东命令道，“我在岱山刑侦会议室组织案情分析会来迎接你们俩。”
“好。那我们明天案情分析会上再具体探讨案情。”石强了解自己的这位老领导的工作性格，在案情取得重大突破前，想让张剑东用一顿大餐来迎接自己，很难。
第二天下午4点，岱山市公安局的刑侦会议室中，案情分析会已经在提前恭候着石强和小李了。除了小唐在医院继续照顾石强的妻子外，其他侦查员全数参加。
简单的客套和欢迎之后，石强马上进行了案情汇报。与今天凌晨提前向张剑东的简要汇报相比，这次汇报，更多的细节被描述了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在说道那个外号叫“六叶莲”的“叛徒”携带两块城砖坐上了赶往南京方向的火车后，就再也没有踪迹之后，石强的汇报结束了。
“各位，我们原来制定了‘以砖找人’的侦破思路。根据这个思路，石强和小李这趟江西之行，很辛苦，也颇有收获。”张剑东首先为石强和小李的工作成绩进行了定调。然后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随着那个外号叫‘六叶莲’的人的下落不明，这两块城砖的下落也就成了迷。对此，大家各抒己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会议室暂时陷入了一阵沉寂。
张剑东从来不担心案情分析会上七嘴八舌，反而他最担心的情况，就是案情分析会上的安静。这虽然表示大家都在积极思考，但，另一个角度也表明，目前，大家没有成型的思路，至少是没有各自觉得靠谱的、敢于拿出来交流的思路。
沉默了一会儿后，小虫率先开口了，“我说一句我的看法吧。”他顿了一下，看了张剑东一眼，然后小心的说：“‘以砖找人’又陷入僵局。是不是我们该转换一下侦破思路了？”
说完，在座的刑警们有的轻微点点头，有的则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他的这个想法，并没有让大家感到很吃惊。
“那你有没有新的思路呢？”石强问道。
“这个……”小虫为难了。说实话，虽然感觉原有思路走进了死胡同，但是小虫也确实没有想出一条正确的新路。
“各位，小虫刚才说要更换侦破思路的说法，相信大家都曾考虑过。”技术刘这时接过小虫的话，表情很凝重。似乎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了很久。“可是，此时更换侦破思路，就意味着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目前似乎拿不出更好的新的侦破思路。不是吗？”文刚忧心忡忡地说。
“我赞同文刚的判断。”技术刘说，“这样一来，我们还是得回到‘以砖找人’的思路上来。我感觉我们还是得沿着老石和小李江西之行的成果，继续把线索挖掘下去。”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还是得想办法找到那个外号叫做‘六叶莲’的人。”文刚再次表态。
石强快速用笔在纸上划了几笔，列出了几组数据，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唐刚才说的可能性，我之前考虑过。在跟王道金接触时，他曾说无意中说过自己今年即将退休。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已经60岁了。虽然没有确切的验证过，但是依常理推断的话，王道金的爷爷王勋如果再世的话，大概应该在100岁左右。以此类推，与王勋同时代、在白瓷界也享有盛名的‘六叶莲’也应该100岁左右了。我很担心他现在是否还在世。”
石强的年龄推算合情合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位“六叶莲”真的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世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寻找“六叶莲”的工作，岂不是就是痴人说梦？
“我完全同意老石的推断。”文刚看了看老石，接着说“我们依然站在‘以砖找人’的侦破思路上，但是，我感觉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考问题的方式。”
“文刚，你详细说说。”张剑东对文刚的说法很感兴趣。
看到老大对自己的说法很感兴趣，文刚也来了劲头：“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找到两块白瓷城砖的下落。如果可以找到这两块城砖，那么是否直接找到‘六叶莲’本人，这似乎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例如，我们可否有可能性另辟蹊径，找到同样知晓白瓷城砖下落的‘六叶莲’的后代？”
听到这里，众人都表现出鄙夷的表情——连“六叶莲”本人都找不到，现在居然要跳过他本人，隔代寻找他的后代，岂不是又凭空增加了难度？
然而，此时，王道金却一脸诚恳地拉住石强的手，说道：“警官，我再次声明，这次我把所有我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你们了。那你们能不能继续履行承诺……”
石强明白，王道金是想继续把那块白瓷城砖留在自己手里。
再次跟小李简单交换了一下眼神，石强点了点头，说道：“王所长，我们依然相信你，相信你对我们毫无保留，也相信你对妥善保管这块城砖的。”
“谢谢两位警官的理解。”王道金千恩万谢，说道，“主要是，我约了我们家族的人，今晚子时来我家祭拜。”
“恩，也难得王所长对先祖有这份虔诚的心。”小李感慨道。
离开王道金家，赶往袁州区公安局招待所的路上，小李可犯了愁，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老石，你说我们这趟江西之行，倒是给王道金家圆了梦。可是，我们的案子，又进入了死胡同。”
很显然，此时的石强也因为线索的再次中断而忧心忡忡。
石强没有说话，眼睛漫无目的地盯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向张剑东汇报。
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凌晨2点了。石强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将今天一天的调查情况向张剑东进行简要汇报。
电话那头，张剑东虽已入睡，但还是强打精神很认真地听取这石强这一天的劳动成果。
当听到石强的调查再次在陷入困境时，张剑东也睡意全无。
“你的想法呢？”张剑东问道。
“张队，我和小李现在有点困惑。”石强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说道：“我们根据这块砖，追到了江西袁州，又追到了王道金家。可是，在听王道金讲了一个有头没尾的故事后，线索就这样中断了。”
听得出来，石强的语气里带有些许无奈和愤恨。
“石强啊，要对自己的工作有信心！”张剑东电话里安慰石强道，“我倒是觉得王道金讲的故事里，有信仰、有不屈、有背叛，你不觉得还是很精彩的吗？”
“哦？”石强有点不理解张剑东的意思，心想，“领导就是领导，人家的境界确实比咱高啊。”但是，又觉得张剑东明显话里有话，于是不解地问道：“张队，你的意思是……？”
“我也没有明确的方向。但是我总感觉王道金给你讲的故事里，信息非常丰富。其中，应该隐含着某些本不该被我们忽视的重要线索。只是，我现在也拿捏不准。”张剑东在电话里沉沉地说道。他根据直觉，感觉石强从王道金那里获得的信息里，应该就有重要线索。所以，就算是鼓励石强和小李，也是在鼓励自己。
“石强，时间不早了，你和小李赶紧睡一觉，明天赶最早的高铁回来。”张剑东命令道，“我在岱山刑侦会议室组织案情分析会来迎接你们俩。”
“好。那我们明天案情分析会上再具体探讨案情。”石强了解自己的这位老领导的工作性格，在案情取得重大突破前，想让张剑东用一顿大餐来迎接自己，很难。
第二天下午4点，岱山市公安局的刑侦会议室中，案情分析会已经在提前恭候着石强和小李了。除了小唐在医院继续照顾石强的妻子外，其他侦查员全数参加。
简单的客套和欢迎之后，石强马上进行了案情汇报。与今天凌晨提前向张剑东的简要汇报相比，这次汇报，更多的细节被描述了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在说道那个外号叫“六叶莲”的“叛徒”携带两块城砖坐上了赶往南京方向的火车后，就再也没有踪迹之后，石强的汇报结束了。
“各位，我们原来制定了‘以砖找人’的侦破思路。根据这个思路，石强和小李这趟江西之行，很辛苦，也颇有收获。”张剑东首先为石强和小李的工作成绩进行了定调。然后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随着那个外号叫‘六叶莲’的人的下落不明，这两块城砖的下落也就成了迷。对此，大家各抒己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会议室暂时陷入了一阵沉寂。
张剑东从来不担心案情分析会上七嘴八舌，反而他最担心的情况，就是案情分析会上的安静。这虽然表示大家都在积极思考，但，另一个角度也表明，目前，大家没有成型的思路，至少是没有各自觉得靠谱的、敢于拿出来交流的思路。
沉默了一会儿后，小虫率先开口了，“我说一句我的看法吧。”他顿了一下，看了张剑东一眼，然后小心的说：“‘以砖找人’又陷入僵局。是不是我们该转换一下侦破思路了？”
说完，在座的刑警们有的轻微点点头，有的则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他的这个想法，并没有让大家感到很吃惊。
“那你有没有新的思路呢？”石强问道。
“这个……”小虫为难了。说实话，虽然感觉原有思路走进了死胡同，但是小虫也确实没有想出一条正确的新路。
“各位，小虫刚才说要更换侦破思路的说法，相信大家都曾考虑过。”技术刘这时接过小虫的话，表情很凝重。似乎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了很久。“可是，此时更换侦破思路，就意味着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目前似乎拿不出更好的新的侦破思路。不是吗？”文刚忧心忡忡地说。
“我赞同文刚的判断。”技术刘说，“这样一来，我们还是得回到‘以砖找人’的思路上来。我感觉我们还是得沿着老石和小李江西之行的成果，继续把线索挖掘下去。”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还是得想办法找到那个外号叫做‘六叶莲’的人。”文刚再次表态。
石强快速用笔在纸上划了几笔，列出了几组数据，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唐刚才说的可能性，我之前考虑过。在跟王道金接触时，他曾说无意中说过自己今年即将退休。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已经60岁了。虽然没有确切的验证过，但是依常理推断的话，王道金的爷爷王勋如果再世的话，大概应该在100岁左右。以此类推，与王勋同时代、在白瓷界也享有盛名的‘六叶莲’也应该100岁左右了。我很担心他现在是否还在世。”
石强的年龄推算合情合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位“六叶莲”真的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世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寻找“六叶莲”的工作，岂不是就是痴人说梦？
“我完全同意老石的推断。”文刚看了看老石，接着说“我们依然站在‘以砖找人’的侦破思路上，但是，我感觉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考问题的方式。”
“文刚，你详细说说。”张剑东对文刚的说法很感兴趣。
看到老大对自己的说法很感兴趣，文刚也来了劲头：“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找到两块白瓷城砖的下落。如果可以找到这两块城砖，那么是否直接找到‘六叶莲’本人，这似乎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例如，我们可否有可能性另辟蹊径，找到同样知晓白瓷城砖下落的‘六叶莲’的后代？”
听到这里，众人都表现出鄙夷的表情——连“六叶莲”本人都找不到，现在居然要跳过他本人，隔代寻找他的后代，岂不是又凭空增加了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