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剑未央
真武大殿，雕梁画柱的红漆上，是十二条炼制过的神龙虚影，这是昔日玄武门第三代掌门猎杀十二天仙修为的蛟龙炼制的法器。真武大殿，乃历代掌门的议事场所，更是一件须弥空间。外表看来只有一殿之大，内里却空间极大，足有上百公顷。来敌时，亦可以作为一件攻击性法器，堪比十二天仙合力一击。
洛寒走到白玉石门前，朗声道:“已废真传弟子洛寒，遵法旨特来拜见掌门。”
大门应身而开，门前是白色虚影，洛寒踏入大门中，眼前白茫茫一片。再视物时，见得光影变幻，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古战场。无数身着皮草的，头发胡子乱蓬蓬的人类在大地上拼命的逃跑。只听见不断地喊叫声撕裂天地，大地上时而如同山丘般的地龙钻地而出，一张口就无数人类被吃，天空中各种飞天的两翼妖兽喷火吐冰，无数的人类死在其中。
洛寒突然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在奔跑中跌倒在地，女人遥望天空，只见无数的烈焰焚烧而来，下意识将孩子抛出去。孩子四五岁，遭遇突如其来的抛弃陷入惊吓当中，洛寒看到不远处一只身生两翼的飞虎扑将过来。不禁下意识喊道：“快跑。”
但是孩子并无反应，只是眼看孩子要被吃掉。接着只见画面如潮水般散去，再回神，玄武门掌门已经出现在洛寒身边。
玄武门掌门神色凝重，言道：“我本姓苏，原本是大周国太子，后来兽潮来袭，我父王为留下王室血脉，将我托付给我的宫廷教师韩冷剑。他带我一路逃奔，遇上我的师尊，也就是太上长老虚无情。我那时刚刚筑基，眼睁睁看到我父亲和母亲与一城百姓同妖兽同归于尽。而你所毁掉的九国龙气，就是远古时期人为妖兽奴役时，道尊降下的先天之气。他是人族所有信念凝聚而成，由九大国度后来分别守护，是守护人类免受兽潮的防线。而玄武门作为四圣宫之一，所在的阵眼便是九国龙气龙眼处。你毁坏山脉大阵，这份因果无论怎样都只能你来承担。”
洛寒微微凝神，知道掌门在这里所讲的必然还有下文，不然不会特意做这样的安排。
掌门略微看了看洛寒的反应，继续言道：“你从小在此长大，想必你也看出来，这一切的发生必然不是偶然。太上长老和你的师尊相交，而今又是太上长老亲自下令，若说中间没你师尊的影子，想必你也不信。”
洛寒双眼发怔，仔细想了想，师尊白若水决不可能想害他。因此便下意识点点头，言道：“确实有可能。”
掌门看他反应，接着抛出一个决定：“你下山后，整个山门便会关上山门，全宗将驻守此地节点，以无上法力，维持龙气的遗失。这是师尊他老人家对我的嘱托。而你……”在这儿，掌门的语气停顿了几许，便接着道：“我们会以叛宗罪将你逐出师门，你不得泄露你在这儿的一切所知所学。直到你完成三万万功德。评判的标准则是一枚玉印。这枚玉印是上古五帝的白帝宝物，后来意外落入宗门手中，何时玉印变为赤金色，何时再回归。这枚玉印会将上天给予你的功德化为龙气，到时你回归便好。”
洛寒接着问询到：“为何要以功德相抵？难道只有功德才可以吗？”眉宇间的神色明显是充满了不解与迷惑。
掌门解释道:“后天功德只是我们的叫法，你也可以叫他大道之机。”
“大道之机？”洛寒眉头皱着，很是不解这四个字的意思。
掌门接着说道：“对的，就是大道之机。天地之数以十二万九千为一会，以三千大道为圆满。又以五十而繁衍虚空万物。天地之间的传说你也知道，据传是无上大能以混沌中破碎虚空而成，我们称其为先天神魔。他们各自代表一类道法。他们是道的化身，而在这亘古不变的大道中，以四十九为道基，而留下一为大道演变之机。”
洛寒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计算机，“以基础的框架和原字符为整个程序的基础，而后在这最基础的0和1上不断地演变出不断的事物。”
“那这样说来大道之机就是这变化中的有益事物了？”
“你的想法没错，严格意义上来说，人类是先天神魔女蜗至高无上神所创造的，本就是代表一中的基础元素，而人类的存在也使得这方天地大道可以无限的变化当中，因此，这方天地大道对其存在是呵护的。但修士却是在与天地夺权，要知道，修士动辄可以改天换地，移山倒海。这就像是失控了的法力。天地是想方设法去阻挡的。所以我辈修士是逆天而行，又是顺天而生。”
说到这儿，不得不提洛寒之前的发现，他融合记忆时，意外的发现，前世所接触的宗教在这一世界都存在，但他们的名称却有所不同，其实在前世他就产生疑惑，为何这些所谓的神仙，在前世羽化成仙时，便好似再也不见他们的身影，而且天上一天，世间百年这种概述，又是从何而说，至今都是谜题。就好像他们一下消失一样。而在这个世界，这些道统思想依然广泛流传，但他们的身影都是一个纪元一个纪元的出现。
“也就是说，修士就是癌变的细胞了吧。”洛寒如此想着，“功德也就是这片天地觉得人类这种元素有益于己身而形成的馈赠。”
“洛寒，话不多说，后面你可以自己领会，切记一点，吾辈修士相争可以不择手段，但遇上人类能尽量不杀就不杀。要知道像魔道动辄上百万的毁灭人类修炼功法，上苍是会在渡劫之时降下难度。”
洛寒扭扭头，似郑重般的说道：“掌门大可放下，弟子不会走上邪途的。”
也许是觉得洛寒没放在心上，掌门又补充道：“你要知道，魔道功法以前期速度快而吸引很多人走向歧途，虽然杀一人两人并不会使得天道降灾祸，但你以他人生机为基础修炼，不但道心不稳，而且还要遭受天地敌视。”
洛寒点头称是，此时大殿已经变成了肃穆庄严的样子，不知不觉间，洛寒已经身处一片星空之间。一尊神像似无穷无尽手托着这片星空，而洛寒只能看到他的伟岸，但用感知去感应时，仿佛看到一个面若白玉，俊朗秀雅的神魔执剑而立。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脚下踩着的是圣兽玄武。
“你，待会就要下山了，我也多留你不得，不过此去不知是福是祸，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但你在宗门长这么大，我还是给你一些东西吧。”说着，掌门手指微微一屈，指尖便有流光闪现，接着，便见流光飘立在洛寒额前。
“这是我修炼的心得，你放开心神让它进去。虽然说不得多么珍贵，但我想必对你还是有用处的。”洛寒震惊的嘴巴微张，一个天仙大能的修炼心得，放到外面不比一本成仙的功法低多少，更何况掌门修炼的又何止只有心得，还有阵法，功法，神通等等。
洛寒只是略微一想，便放空六识，感受着白光进入识海。但甫一查探，便发现里面的记忆根据自己的心意化作了一个个书房。有五花八门的知识和阅历记载。对于天仙来说，将自己的记忆抽丝剥茧虽然是简单事，但要耗费的心识仍然不简单。这是一份厚礼。
“你现在依然还不能修炼，凡事要一步一步来，好在你身体堪比金丹境，自保还是有的。我给你的不是多珍贵的东西，涉及到宗门不传之密和功法我无法做到什么，但对于我早年游历的一些经历和其他上古遗地的功法你尽管看着学。”
洛寒听到此处，便已经感动的无以复加，要说他前世作为一个孤儿，哪有这种被长辈爱护和疼爱的机会，除了那年离开孤儿院，院里的老院长站在他屋门前抽了一宿的烟。第二天给他打包好东西，他便踏上了旅程，要知道，院长为了孩子们已经戒烟二十年了。
洛寒眼里隐约有泪光闪动，掌门神识何等细微，便打笑道：“你这猴崽子，还学会哭鼻子了，偷看人家姑娘洗澡时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啊。”
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却透露着掌门对他的着想，“此去下山，弟子一定不辜负掌门您对我的期望，一日为玄武门弟子，终生为玄武门弟子，弟子在外面一定会好好记得此间大恩的。”洛寒说着神情激动，膝盖就要跪地而下。
掌门一把托住，说道：“我没有好好照顾好你，但你是从小在我的看护下长大，放你下山无法施力于我更于心何忍啊。”
洛寒接着问道：“那掌门我的姨娘秦依依还好吗？”
掌门摇了摇头，“她没什么事，只是发她的脾气而已，你也无需挂念，她被太上长老困在锁妖塔里。估计那姑奶奶闹一段时间，等你离开后，我会给她细讲此间之事的。”
洛寒似是神色不忍，但想到自己离开也许对秦依依未尝不是好事，便不再多言。
似是想起什么，洛寒扬了扬手中的铁剑，铁剑仍然暗淡无比，丝毫没有什么异样。
洛寒问道：“掌门，我师尊曾让我踏上帝王峰一事您可知道。”
掌门神情淡然，看样子早已知晓，“你手中这把剑就是你师尊丢给我，让我有一天转给你的。他说到时，你执剑之日，便是踏峰之时。你要知道，帝王峰非我等可以轻上。据说帝王大术不是常识中的法门修仙，而是点众生命火，封禅诸神。得到的天谴之。你想好，你师尊也告诉过我，你若放弃登封，便可以修炼他的功法，他交予太上长老。”
洛寒听到，脑袋微微一转，便问道：“不能同修吗？师尊的功法是有什么限制吗？”
掌门听到，似是听到什么笑话，嘴角上扬道：“你倒是贪心也机灵，没错，修炼帝王大术第一点便是从贩夫走卒做起，用凡人的角度去蓄养大势，而修仙法门则要求远离红尘因果，这两者根本无法兼容。而你师尊的功法肯定是功参造化，但你要碰，就限定了他的大道，最终突破时必然千难万难。几乎无可能突破。最多到天仙。”
洛寒瞳孔微缩，“天仙之上还有路？”掌门摆摆手，道：“有是有，但你距离那里又何止十万八千里，暂时不要想太多。”
洛寒略微思索，便决定了，师尊的功法肯定是要拿的，但帝王大术这个横扫八荒的法门，也一定不能错过，反正他现在废人一个，拿了又何妨？
“掌门在上，吾辈既然是逆天而行，我想两种同样看过再说。”
掌门听罢，一副了然的神情，“早知你会如此，功法就在那块功德玉牌中，你现在还不能接触，不然你的道心会失守。你若能成功踏上帝王峰顶，那时你去感应玉牌即可。”
洛寒听到这儿，知道此峰非上不可，这是阳谋，一只大手操控着这一切，他根本很难挣脱。但想到是自己的师尊，他也清楚，必然是师尊为了原洛寒那跳脱的性子安排的。
虽然心中不喜，但洛寒知道，不能逃避，帝王峰上有着很重要的引导。
正想着，掌门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洛寒，拍了拍他肩膀，便道；“先回去吧，明早你登山。到时你再决定还要不要攀登，守山人会告诉你那里的规矩的。”
洛寒想了想说道：“那弟子告退，掌门之恩来日缬草相还。”说着，洛寒便转身要走，空间也变成了平淡无奇的大殿，只有几张太师椅和屏风呆立在那里。兴许是想起什么，洛寒龙行虎步的阔步突然顿住，接着问道：“掌门，我的剑是否有名字”，此时的洛寒面对着大门，头也不回，他相信掌门一定可以听到。
只见一阵沉吟后，一声淡淡的叹声传来:“它过去是有名字的，但久远到世人包括我已经都淡忘了它的名号。现在既然跟了你，就相当于没有了，你为它起一个吧。”
也许是沉吟了片刻，洛寒似是想到了什么，手心摸着斑驳的剑身，说道：“你既然被人遗忘了过去，那我就做你的现在和未来，你就叫未央吧，永远不会有尽头。”
洛寒说完，好看的剑眉略微下缓，脚步再次缓缓迈开，他不知道的是，剑身上的斑驳似是被银光震动，仿佛变化了一下，凝成了两个象形文字，若是先天神魔存在，一眼就可以看出，正是未央两字。
后庭里，一片世外桃源，掌门蓝色道衣舒缓自然，而他整个身形似闲居隐士，似隐于这片溪水翠竹间。似是听到了洛寒的低喃，掌门叹了一口气，便右手一抹，一把古色古香的洞箫出现在手中，不久，便萧音婉转的流淌起来。
(本章完)
洛寒走到白玉石门前，朗声道:“已废真传弟子洛寒，遵法旨特来拜见掌门。”
大门应身而开，门前是白色虚影，洛寒踏入大门中，眼前白茫茫一片。再视物时，见得光影变幻，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古战场。无数身着皮草的，头发胡子乱蓬蓬的人类在大地上拼命的逃跑。只听见不断地喊叫声撕裂天地，大地上时而如同山丘般的地龙钻地而出，一张口就无数人类被吃，天空中各种飞天的两翼妖兽喷火吐冰，无数的人类死在其中。
洛寒突然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在奔跑中跌倒在地，女人遥望天空，只见无数的烈焰焚烧而来，下意识将孩子抛出去。孩子四五岁，遭遇突如其来的抛弃陷入惊吓当中，洛寒看到不远处一只身生两翼的飞虎扑将过来。不禁下意识喊道：“快跑。”
但是孩子并无反应，只是眼看孩子要被吃掉。接着只见画面如潮水般散去，再回神，玄武门掌门已经出现在洛寒身边。
玄武门掌门神色凝重，言道：“我本姓苏，原本是大周国太子，后来兽潮来袭，我父王为留下王室血脉，将我托付给我的宫廷教师韩冷剑。他带我一路逃奔，遇上我的师尊，也就是太上长老虚无情。我那时刚刚筑基，眼睁睁看到我父亲和母亲与一城百姓同妖兽同归于尽。而你所毁掉的九国龙气，就是远古时期人为妖兽奴役时，道尊降下的先天之气。他是人族所有信念凝聚而成，由九大国度后来分别守护，是守护人类免受兽潮的防线。而玄武门作为四圣宫之一，所在的阵眼便是九国龙气龙眼处。你毁坏山脉大阵，这份因果无论怎样都只能你来承担。”
洛寒微微凝神，知道掌门在这里所讲的必然还有下文，不然不会特意做这样的安排。
掌门略微看了看洛寒的反应，继续言道：“你从小在此长大，想必你也看出来，这一切的发生必然不是偶然。太上长老和你的师尊相交，而今又是太上长老亲自下令，若说中间没你师尊的影子，想必你也不信。”
洛寒双眼发怔，仔细想了想，师尊白若水决不可能想害他。因此便下意识点点头，言道：“确实有可能。”
掌门看他反应，接着抛出一个决定：“你下山后，整个山门便会关上山门，全宗将驻守此地节点，以无上法力，维持龙气的遗失。这是师尊他老人家对我的嘱托。而你……”在这儿，掌门的语气停顿了几许，便接着道：“我们会以叛宗罪将你逐出师门，你不得泄露你在这儿的一切所知所学。直到你完成三万万功德。评判的标准则是一枚玉印。这枚玉印是上古五帝的白帝宝物，后来意外落入宗门手中，何时玉印变为赤金色，何时再回归。这枚玉印会将上天给予你的功德化为龙气，到时你回归便好。”
洛寒接着问询到：“为何要以功德相抵？难道只有功德才可以吗？”眉宇间的神色明显是充满了不解与迷惑。
掌门解释道:“后天功德只是我们的叫法，你也可以叫他大道之机。”
“大道之机？”洛寒眉头皱着，很是不解这四个字的意思。
掌门接着说道：“对的，就是大道之机。天地之数以十二万九千为一会，以三千大道为圆满。又以五十而繁衍虚空万物。天地之间的传说你也知道，据传是无上大能以混沌中破碎虚空而成，我们称其为先天神魔。他们各自代表一类道法。他们是道的化身，而在这亘古不变的大道中，以四十九为道基，而留下一为大道演变之机。”
洛寒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计算机，“以基础的框架和原字符为整个程序的基础，而后在这最基础的0和1上不断地演变出不断的事物。”
“那这样说来大道之机就是这变化中的有益事物了？”
“你的想法没错，严格意义上来说，人类是先天神魔女蜗至高无上神所创造的，本就是代表一中的基础元素，而人类的存在也使得这方天地大道可以无限的变化当中，因此，这方天地大道对其存在是呵护的。但修士却是在与天地夺权，要知道，修士动辄可以改天换地，移山倒海。这就像是失控了的法力。天地是想方设法去阻挡的。所以我辈修士是逆天而行，又是顺天而生。”
说到这儿，不得不提洛寒之前的发现，他融合记忆时，意外的发现，前世所接触的宗教在这一世界都存在，但他们的名称却有所不同，其实在前世他就产生疑惑，为何这些所谓的神仙，在前世羽化成仙时，便好似再也不见他们的身影，而且天上一天，世间百年这种概述，又是从何而说，至今都是谜题。就好像他们一下消失一样。而在这个世界，这些道统思想依然广泛流传，但他们的身影都是一个纪元一个纪元的出现。
“也就是说，修士就是癌变的细胞了吧。”洛寒如此想着，“功德也就是这片天地觉得人类这种元素有益于己身而形成的馈赠。”
“洛寒，话不多说，后面你可以自己领会，切记一点，吾辈修士相争可以不择手段，但遇上人类能尽量不杀就不杀。要知道像魔道动辄上百万的毁灭人类修炼功法，上苍是会在渡劫之时降下难度。”
洛寒扭扭头，似郑重般的说道：“掌门大可放下，弟子不会走上邪途的。”
也许是觉得洛寒没放在心上，掌门又补充道：“你要知道，魔道功法以前期速度快而吸引很多人走向歧途，虽然杀一人两人并不会使得天道降灾祸，但你以他人生机为基础修炼，不但道心不稳，而且还要遭受天地敌视。”
洛寒点头称是，此时大殿已经变成了肃穆庄严的样子，不知不觉间，洛寒已经身处一片星空之间。一尊神像似无穷无尽手托着这片星空，而洛寒只能看到他的伟岸，但用感知去感应时，仿佛看到一个面若白玉，俊朗秀雅的神魔执剑而立。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脚下踩着的是圣兽玄武。
“你，待会就要下山了，我也多留你不得，不过此去不知是福是祸，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但你在宗门长这么大，我还是给你一些东西吧。”说着，掌门手指微微一屈，指尖便有流光闪现，接着，便见流光飘立在洛寒额前。
“这是我修炼的心得，你放开心神让它进去。虽然说不得多么珍贵，但我想必对你还是有用处的。”洛寒震惊的嘴巴微张，一个天仙大能的修炼心得，放到外面不比一本成仙的功法低多少，更何况掌门修炼的又何止只有心得，还有阵法，功法，神通等等。
洛寒只是略微一想，便放空六识，感受着白光进入识海。但甫一查探，便发现里面的记忆根据自己的心意化作了一个个书房。有五花八门的知识和阅历记载。对于天仙来说，将自己的记忆抽丝剥茧虽然是简单事，但要耗费的心识仍然不简单。这是一份厚礼。
“你现在依然还不能修炼，凡事要一步一步来，好在你身体堪比金丹境，自保还是有的。我给你的不是多珍贵的东西，涉及到宗门不传之密和功法我无法做到什么，但对于我早年游历的一些经历和其他上古遗地的功法你尽管看着学。”
洛寒听到此处，便已经感动的无以复加，要说他前世作为一个孤儿，哪有这种被长辈爱护和疼爱的机会，除了那年离开孤儿院，院里的老院长站在他屋门前抽了一宿的烟。第二天给他打包好东西，他便踏上了旅程，要知道，院长为了孩子们已经戒烟二十年了。
洛寒眼里隐约有泪光闪动，掌门神识何等细微，便打笑道：“你这猴崽子，还学会哭鼻子了，偷看人家姑娘洗澡时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啊。”
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却透露着掌门对他的着想，“此去下山，弟子一定不辜负掌门您对我的期望，一日为玄武门弟子，终生为玄武门弟子，弟子在外面一定会好好记得此间大恩的。”洛寒说着神情激动，膝盖就要跪地而下。
掌门一把托住，说道：“我没有好好照顾好你，但你是从小在我的看护下长大，放你下山无法施力于我更于心何忍啊。”
洛寒接着问道：“那掌门我的姨娘秦依依还好吗？”
掌门摇了摇头，“她没什么事，只是发她的脾气而已，你也无需挂念，她被太上长老困在锁妖塔里。估计那姑奶奶闹一段时间，等你离开后，我会给她细讲此间之事的。”
洛寒似是神色不忍，但想到自己离开也许对秦依依未尝不是好事，便不再多言。
似是想起什么，洛寒扬了扬手中的铁剑，铁剑仍然暗淡无比，丝毫没有什么异样。
洛寒问道：“掌门，我师尊曾让我踏上帝王峰一事您可知道。”
掌门神情淡然，看样子早已知晓，“你手中这把剑就是你师尊丢给我，让我有一天转给你的。他说到时，你执剑之日，便是踏峰之时。你要知道，帝王峰非我等可以轻上。据说帝王大术不是常识中的法门修仙，而是点众生命火，封禅诸神。得到的天谴之。你想好，你师尊也告诉过我，你若放弃登封，便可以修炼他的功法，他交予太上长老。”
洛寒听到，脑袋微微一转，便问道：“不能同修吗？师尊的功法是有什么限制吗？”
掌门听到，似是听到什么笑话，嘴角上扬道：“你倒是贪心也机灵，没错，修炼帝王大术第一点便是从贩夫走卒做起，用凡人的角度去蓄养大势，而修仙法门则要求远离红尘因果，这两者根本无法兼容。而你师尊的功法肯定是功参造化，但你要碰，就限定了他的大道，最终突破时必然千难万难。几乎无可能突破。最多到天仙。”
洛寒瞳孔微缩，“天仙之上还有路？”掌门摆摆手，道：“有是有，但你距离那里又何止十万八千里，暂时不要想太多。”
洛寒略微思索，便决定了，师尊的功法肯定是要拿的，但帝王大术这个横扫八荒的法门，也一定不能错过，反正他现在废人一个，拿了又何妨？
“掌门在上，吾辈既然是逆天而行，我想两种同样看过再说。”
掌门听罢，一副了然的神情，“早知你会如此，功法就在那块功德玉牌中，你现在还不能接触，不然你的道心会失守。你若能成功踏上帝王峰顶，那时你去感应玉牌即可。”
洛寒听到这儿，知道此峰非上不可，这是阳谋，一只大手操控着这一切，他根本很难挣脱。但想到是自己的师尊，他也清楚，必然是师尊为了原洛寒那跳脱的性子安排的。
虽然心中不喜，但洛寒知道，不能逃避，帝王峰上有着很重要的引导。
正想着，掌门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洛寒，拍了拍他肩膀，便道；“先回去吧，明早你登山。到时你再决定还要不要攀登，守山人会告诉你那里的规矩的。”
洛寒想了想说道：“那弟子告退，掌门之恩来日缬草相还。”说着，洛寒便转身要走，空间也变成了平淡无奇的大殿，只有几张太师椅和屏风呆立在那里。兴许是想起什么，洛寒龙行虎步的阔步突然顿住，接着问道：“掌门，我的剑是否有名字”，此时的洛寒面对着大门，头也不回，他相信掌门一定可以听到。
只见一阵沉吟后，一声淡淡的叹声传来:“它过去是有名字的，但久远到世人包括我已经都淡忘了它的名号。现在既然跟了你，就相当于没有了，你为它起一个吧。”
也许是沉吟了片刻，洛寒似是想到了什么，手心摸着斑驳的剑身，说道：“你既然被人遗忘了过去，那我就做你的现在和未来，你就叫未央吧，永远不会有尽头。”
洛寒说完，好看的剑眉略微下缓，脚步再次缓缓迈开，他不知道的是，剑身上的斑驳似是被银光震动，仿佛变化了一下，凝成了两个象形文字，若是先天神魔存在，一眼就可以看出，正是未央两字。
后庭里，一片世外桃源，掌门蓝色道衣舒缓自然，而他整个身形似闲居隐士，似隐于这片溪水翠竹间。似是听到了洛寒的低喃，掌门叹了一口气，便右手一抹，一把古色古香的洞箫出现在手中，不久，便萧音婉转的流淌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