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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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再试邹弛

被臻远领着向里走,绾君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将自己手中的簪子交到绾君的手中,臻远深情地执了她于一边坐定。

夜色已晚,冰冷的风将窗外的树吹得东倒西歪,庭院中落满了红梅,在夜色下微地显现出一丝妖娆。臻远掌了灯,将那盏小小的烛火移到了两人中间的圆桌上。

“都这么晚了,怎么想到要来将军府一趟?”最先开口的是臻远。伸过手拨了拨灯芯,将火苗挑得更亮,他一脸笑意地望向坐于对面的人。

晕黄的灯光映入绾君的眼底,将她心底的那丝思念映得雪亮。低下螓首,她的脸上染上一丝微红:“小哥哥,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去看绾君了……是绾君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吗?”

低低地开口询问,问出的话却是带了一丝哀伤与埋怨。臻远的心底猛地一疼,然后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就将她纳入了怀中。轻柔的声音传来,远不同于他平日里的语气。

“我怎么会生绾君的气呢?绾君一直都那么听话……”臻远柔柔地说道,将怀中的人更加搂紧了一些。

“嗯……”轻如梦呓地应了一声。怀中的绾君也不挣脱,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依偎在臻远的怀中。

夜色逐渐沉下去,能听到风穿过回廊的声音。院中的红梅随风而晃,摇摇摆摆,终是将那满身的红褪了去。那曾是她最爱的花,臻远沉思道。只是,现在这日思夜想的人已经在自己怀中。那些琐事,就这般让它随风去吧。

这一夜,绾君终是没有回宫。臻远帮她腾出了一间房,于是她也便这么住了下来。宫中的人都不知绾君的去向,于是那半夜硬是将整个皇宫翻了个遍的找。直到这事通知到了将军府,臻远才揉了揉太阳穴将一切告知。

果真还是改不了贪玩的个性,那昨晚来将军府之事,想必也一定是她偷偷计划了溜出来的。也亏得宫中的人这般担忧,她倒好,这会还在**睡得悠闲。

送走宫中的人,臻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另一边赫宣的房间走去。

蛊毒驱除已有一日,赫宣却还是没有醒来。也不知舒默的药是否有

效,到了现在他还是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静静地躺在**。

臻远走过去,在赫宣的床边坐下。那天,也幸亏他告诉了自己。虽然只是几个短短的字,但也足够他猜到了。床和信,于是便真的抓住了那个偷偷潜入的黑衣人。只可惜的是,那人到死前也没有说出有用的消息。

那个最后的音“廷”字,也不知是哪个,是“停”呢?还是“庭”呢?臻远到现在也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也罢,现在敌在暗处我在明,有些东西现在来看全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事。臻远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计策。

走出赫宣的房间,东方已经微地有了鱼肚白。臻远从曲折的回廊穿过,清晨的凉风吹起他墨色的发,像飘带般飞舞在半空。也不知绾君醒了没,臻远在心底思索。

经过昨日一晚的折腾,臻远到现在都还没有眯过一次眼。虽然脑中闪过一丝困意,但凭借这他多年的意志,硬是狠狠地压制了下去。快步走过回廊,往左转就是原来臻远的房间。

因昨夜的那场大火,这里现在已经焦黑成一片。家仆们还在清扫,金叔站在旁边指挥着,众人的手脚都微地有些凌乱。

天已经快亮了,这府中白日会来什么人拜访,臻远自己也说不清。但经过了昨晚的那事,臻远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一趟司马府。那人再怎么说都是邹弛的手下,如果真是邹弛派来的,那么正好趁这一趟去灭了他的嚣张气焰。

这么想着,臻远忙整了整衣,向着门外走去。

见臻远走出门,将军府前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轿夫立马为了上来:“将军,去哪?”

“司马府!”

冷冷的三个字落下,臻远弯腰就进了轿子。挂满流苏的轿子缓缓被抬起来,随着那轿夫的起身,轿子一侧的侍卫庄重地喊了一声:“起轿!”

那声音悠远而肃穆,在清晨静谧的街道上微显出一点悠远来。当字音终于飘散在风中,抬轿的两名轿夫忙起身,稳稳当当地向前走去。

清晨街道上

几乎是没人,两名轿夫走得也是十分的快,大约一盏茶后,那顶轿子就已经停到了司马府前。轿夫缓慢地将轿杆放到地上,臻远起身,撩开轿帘后走了出来。

东方的阳光倾泻而下,四围笼上了淡淡的青色。抬头看看司马府高悬的牌匾,臻远跨步走了上去。

门前的侍卫还在打瞌睡,臻远站定门前,也不喊只是重重地咳了一声。侍卫从梦中被惊醒,尚还迷蒙的双眼不解地看了面前的臻远一眼。

“还不快去禀告?就说镇国大将军来访!”

最先出声的正是刚还喊了“起轿”的那位侍从,一路小跑地跟到这司马府,此时的他正站在臻远的旁边,以一种盛气凌人的姿势向那位看门的侍卫吼道。

这一瞬响起的声音让门前的侍卫直直呆愣了几秒,等终于从那侍从说的话中反应过的时候,他忙不迭地向里屋跑去。

“镇国大将军到访!”

那嘹亮的声音经过几重门的传递,形成一圈圈的回音,直直传至司马府内部。然后不多久,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里。他的衣服还传到一半,就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匆匆忙忙地就赶了过来。

“邹弛拜见将军大人!”人还未至,邹弛声音却是远远地传了过来。臻远不自觉地笑笑,唇角轻轻勾起:“邹司马大人这是刚起?怎这身打扮就出来迎接本将军了?”

那话带了一点戏谑的味道,让邹弛的心底猛地腾起一股不详。于是当下也不知如何,只啪地一声跪在了地上:“邹某该死,还请将军恕罪!”

“呵!”轻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臻远也不恼只是双眼含笑地继续道:“邹司马大人既然知道该死由为何要请本将军恕你的罪呢?”

将邹弛说出的问题反扔了回去,地上跪着的人已经脸色惨白。臻远满意地看到他的转变,当下也不说话,只这般僵持着,等待下文。

终于,还是邹弛打破了这样的寂寞,这可是,关乎他性命的大事,他怎敢如此含糊。于是,他也不再紧闭着唇,忙抱住了臻远的官靴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