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各取所需
在云州最靠近西沉国的一个边境小城里，莫雨寒一行人停下在当地最大的酒楼里歇息。
“从这里出了边关再向西，就是我西沉国了。”莫雨寒对方楚雁说道，他的心情很好，俊美的脸上笑得灿烂，酒窝深深。
方楚雁只是喝茶，看着小城远处若隐若现的城门，若有所思。
出边关是需要通关文牒的。莫雨寒作为西沉三皇子，他出关当然是一点阻碍都没有，想必他也给自己弄了合法的出关文牒，这简直是小菜一碟。
可是，北齐国镇守这西面边关的，正是薛若烟的堂兄，抚远将军薛为。
自从苏殊投奔了自己之后，再没见过有任何杀手来袭击。难道薛若烟放弃追杀自己？除非太阳从西边出，长寒江从东边倒流向西，才有这种可能。
但是若任由方楚雁到了西沉国，她薛若烟想再下手，基本就是难比登天了。西沉毕竟是莫雨寒的地盘，想在西沉动手杀方楚雁，先得问问三皇子府的侍卫。
所以，这个地方就是薛若烟最后的机会，她会不会请动自己堂兄帮忙呢？想到薛若烟骄横跋扈的个性，方楚雁看着莫雨寒，笑了笑：你有得忙了。
莫雨寒见她笑得奇怪，正想问问。忽然一个青衣人快步上来，附在他耳边低语，旁人根本听不到说什么。
只见莫雨寒脸色稍稍沉下，却仍是温和笑着，对方楚雁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先坐一会。”说着吩咐留下的青衣人好好守护，自己飞快的下楼离开了。
哼哼，这就来了。且看莫雨寒能不能带自己离开北齐。方楚雁悠然喝着茶。
苏殊等莫雨寒走后，也附在方楚雁耳朵低语：“小姐，薛皇后估计会派人在这里对你动手！”
方楚雁神情平静，道：“我知道。你好好守着就是。”
苏殊点点头，站到了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城中一处偏僻角落。
“你家主子什么意思？
”莫雨寒冷笑着。
一个穿短装黑衣的男子朝莫雨寒拱手道：“三皇子，我家主子说了，他原本不想插手这事，但是薛皇后传来话，她一定要雁妃娘娘死。我家主子也是被她逼的没法，才命奴才来向三皇子传话：天下美人多的是，请三皇子谅解，将雁妃娘娘交给我们，主子将来必定挑选绝色美人，进献与三皇子。还请三皇子成全。”
“不必了。美人，我只要她！”莫雨寒冷冷说道，手轻轻一摆，身边的青衣人已然利剑出鞘，几招之间就杀死了这黑衣男子。
莫雨寒漠然盯着远处。重阳节那件事，他和薛若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各取所需。但是薛若烟想在事成之后再除掉方楚雁，还想从他手里成事！痴心妄想！
“三皇子，据属下的查探，边关出城门处，对方已经埋伏了大量的人马。不仅如此，连守卫城门的官兵都增加了十数倍于平时的人手，个个明刀真枪，严密盘查出关的人。若只是我们从那里出关，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若是带着燕小姐，打起来，对方人多。怕是有些麻烦。”一个心腹手下对莫雨寒说道。
莫雨寒思考一会，缓缓点头，道：“我们不从城门出关，就走那里吧。”
手下一惊，不禁说道：“三皇子……”却又不敢再说下去，三皇子看似温雅平和，但如果违逆了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雨寒目光闪动，“无妨。”
这日晚间，众人安歇在一间客栈里。这是这一个多月来，方楚雁第一次住在客栈。可是等她才睡下不久，小墨和小芙就敲门进来了，“小姐，主子说了，今晚我们需要连夜赶路，请小姐起来准备。”
连夜赶路？城门晚上是关闭的，不可能晚上从那里出去。联想到白天的异常，肯定是莫雨寒出关遭到阻拦，连夜赶路只能是从别处出关。可是这是两国边境，若有不需要经过关卡盘查就能进出的路径，简直是不能想象！
为了国境线的安全
，任何国家都不可能容忍这样秘密存在的通路。
难道莫雨寒要带着自己偷偷越过国境线？还是说，真有秘密的通路可以出关？
如果真的有密道，那莫雨寒肯定不会让自己轻易知道的。
方楚雁坐在**，原本朦胧的睡眼变得清亮，“既然这样，我要更衣。叫苏殊进来侍候就行，你们出去吧。”
小墨和小芙对看一眼，依言退出，苏殊走了进来。
在侍候方楚雁穿衣的时候，方楚雁用极低的声音对苏殊说道：“苏殊，你认路的本领如何？即使是在黑暗中？”
苏殊一愣，低声答道：“小姐，奴婢是杀手，从小就特别练过双眼，在夜间视物，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是完全黑暗的环境呢？一点光亮都没有的话，你还能有法子认出曾经走过的路吗？”
苏殊答道：“若是一点光都没有，奴婢确实没法看见。但奴婢有一个特殊本领，可以听声辨形，只要有一点声音，奴婢就能根据声音判断出那是什么形状的东西，进而猜测那是什么物件。若是要认路，即使蒙住双眼，奴婢只要能听见脚下的声音，就知道是经过了什么路。”
方楚雁大喜，心道天助我也。她低声说道：“那你记住了：待会我们出去经过的道路，你务必一一记在心里，最好别有一点遗漏。至少，我们出关的路线，即使到时你看不见，你也要把周围的环境记在心里，脚下的是什么路，经过了什么东西，你都牢牢记着！”
苏殊点头：“奴婢尽力，小姐放心吧。”她没有问方楚雁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她看来，方楚雁是主子，是自己效忠的对象，而莫雨寒不是。无论方楚雁要做什么，自己都要执行。何况，其实她很喜欢这个命人救了自己的小姐。
方楚雁照了照铜镜，想了一想，把一支碧玉簪子和一支垂着琉璃流苏的金钗都插进了发间。这些首饰，都是莫雨寒早就送来的，不过平时她几乎没戴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