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婚惊梦:印先生,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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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我依然深爱着_【70】最伤我的,应该是你。

他看浴巾还算宽大,扯过一张,往腰间一围,对着镜子恶作剧地咧嘴笑笑。

不知道外面那个女人突然看到他没穿衣服,反应会是什么样子?

她的反应果然没令他失望。

靳小溪突然看到开门出来的男人,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时,震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他语无伦次,“你……你你……”

他走近,她后退,就差尖叫了。

他抿着辰,似笑非笑,看她已经退到窗口栏杆边,再无处可退时,这才停下,转身拿了自己衣服,又钻进浴室,还丢下一句话,“慌什么?我对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是毫无兴趣的。”

靳小溪靠着栏杆喘气,脸色灰白,轻拍着胸口自语着:“太恶质了,故意要吓我!”

想到他很快就会出来,她赶紧跳上其中的一张床,钻进被单里,听到浴室门响时,心惊胆颤地闭上眼睛装睡。

印辰轻轻走近床边,看了看她,似是自语着,“这么快就睡着了?明明刚才那么清醒……哦,明天要驾车,那就早点睡吧。”

他又坐下整理好剩下的照片,这才关了电视,到另一张**躺下。

他忍不住翻身朝靳小溪的方向,望着她背对着自己,似乎睡得很安稳,吸呼均匀。

他微笑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这个女人他很早就已经熟识,虽然嘴巴上一直挑他的剌,但心里却极其宠爱着他。

她是吗?她的心里,也如她口头说的那样,急切地想要摆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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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清晨如期而来。但晨曦却被挡在了厚厚的帘幔后面。

靳小溪的生物钟将她准时唤醒,她摸了摸手腕想看表,却只摸到腕上的银镯,才想起昨夜洗澡时将手表放在浴室里了。

帘幔挡住了晨光,室内仍是昏暗的,她轻悄悄地起身,赤脚骞到窗边,轻轻拨开厚幔,原来天光已经大亮。

她又将帘子拉开一些,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轻靠在栏杆上。

也许是光线晃动,将印辰唤醒了,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窗边凭栏而立的女人,正背对着他。

因为背光而站,她成了一幅窗边的剪影,长发微乱,宽大的衬衫包裹着她,下摆下面露出来的匀称的双腿,一个静止的,美丽的剪影。

印辰将手臂枕在脑后,安心地望着她。

她动了动,抬手掠了掠长发,腕上辉芒一闪。

印辰微眯起眼睛,知道是她那个银镯在闪光。

无数次他都注意过那个镯子,但他又不敢细看,他隐隐地害怕她又重提曾经说过要把这个镯子还给他的话。

他知道镯子的意义,从祖上传下来,只传给长媳妇,一代一代往下,如果哪一代没有儿子,就会传给接替香火的女儿。

他曾经以为这个镯子在车祸时被自己弄丢了,母亲也曾多次叫他回忆确认,但他对镯子的记忆,只到那天他央求母亲拿出镯子给他看之后他装进了背包。

原来,他当时是要拿来给她吗?

她一直说,他们并不相爱,但他却从那枚银镯知道,她的话并非是真。

“你还有

多少谎言?”他默然自问,唇角微扬,继续望着她。

也许是她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突然回头,一眼便望进他深潭般的眸子里。

“你不晨跑吗?”她问,将帘幔完全拉开,光线顿时洒满屋子。

印辰懒洋洋地坐起来,拥着被单,“早晨起来第一眼能看到女人,正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啊。”

靳小溪似乎愣了愣,没有回头,身靠着栏杆,“天气很晴朗哦,空气也很清新,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吗?”

“你可以帮我看看几点钟了吗?”他眯着眼睛问。

靳小溪“噢”了一声,奔进浴室,拿着手表又出来了,“快七点了哟。”

“这么晚了,”印辰掀开被单下床,奔进浴室,“我要拍照的……”

靳小溪才突然看到自己的衣服当真就挂在椅子上,甚至内-衣也在!

“噢!”她哀怨地叫了一声,“这是什么男人?明明是个女人……”

摸了摸衣服,真的全都干了,不禁微笑,将内-衣藏到中间。

“怎么样?衣服干了吗?”

他的声音突然出现,靳小溪受惊地抬头。

“噢!”她赶紧抓起衣服,“干了,谢谢……”看他挡在浴室门口,又犹豫地说:“那个……你好了没?”

印辰点头,侧身让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到你了,快一点哦。”

“你自己去好了,”靳小溪掩上门,“我不喜欢拍照。”

反对自然是无效的。最后的结果是,靳小溪印辰拉着出了门。

新雨之后的古镇清晨,异常清晰,两人到了山下,发现比他们更早的大有人在,小街市上早已热闹起来。

“晴朗天气下的小镇,风光与昨天大大的不同啊,”印辰欣喜地极目四望,最后目光回到靳小溪身上,“今天,换你帮我拍好不好?”

靳小溪看了看他胸前那台看起来很重的相机,摇头,“不要,我不喜欢拍照,我也不会拍照,会浪费你的灵感 。”

“还知道灵感这回事,”印辰将相机带从脖子上取出来,挂到她脖子上,“看来还是有些天份的,来吧。”

靳小溪感觉颈间一重,正要抗议,他却已经转身走在前面,“你随意拍好了,喜欢怎样拍都可以。”

她却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来,看着他亮眼的蓝色上衣和牛仔裤的背影,“万一有人认出你来怎么办?”

印辰却不以为意,自在地在街道上走走看看,“那就试试看有没有人会认出来啰。”

她极其无奈,只得跟着他,举着他的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拍。

她的这一系列作品,在回到酒店,被印辰拷贝在电脑上欣赏时,终于发挥了惊人的娱乐效果。

印辰边看边笑,“哇,靳小溪,你真的是天才哦。你看,几乎每一张都有笑点诶。”

靳小溪坐在沙发里,眼睛望着他和他的计算机,任凭他嘲笑。

最后,在他准备从头看第二遍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喂,印先生,你可不可以停止嘲笑我了?我明明说过我不会拍,是你硬要我拍的。”

印辰举起双手,算是

安抚她,“好了好了,不笑了,基本上,还是拍得很可爱的。”

靳小溪忧愁地看向窗外,“不知道路有没有修好,十个小时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然是一大早就开始了,”印辰肯定地说,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时分,“收拾一下,应该差不多可以走了。”

靳小溪顿时弹跳起来,环视一下房间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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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得行驶三个小时,印辰害怕靳小溪太疲劳,不停逗她说话。

“你睡一会啊,”其实,靳小溪早已经体谅他的用心,“我看你其实很困了。”

他呵呵一笑,“其实我很想帮你开一段,但车祸之后,我真的不敢再碰方向盘,所以,你要辛苦一点了。”

靳小溪沉默着,车祸,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她从来不敢主动去碰触,但现在他自己说了出来,她是不是可以问了呢?

“那个……印……”她顿了一下,感觉称呼实在有些艰难,“你车祸,到底伤到了哪里?会造成失忆这么严重。”

印辰看了她一眼便转开目光,望着前方,沉默许久之后才说,“难道你从来不看报道的吗?你对我的事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

“报道……”靳小溪笑得勉强,“有时候并不真实,官方也只会站在保护你的角度说话,到底真实情况是什么,谁又真正知道呢?”

印辰听她说得沉重,想必她也并不好过。

“其实,我醒来后,感觉脑袋是空白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伤到了哪里。”他自嘲地说,“算起来,我应该是个死人了,一切的感知能力都消失了。”

靳小溪心里一紧,鼻端泛起酸楚,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将心头哽着的疼痛感压下去,“那么……至少医生会跟你说吧?”

“与医生的一切接触和交涉,都是……齐真真在负责,”他幽幽地说,“她以我的助理的身份,打理我的一切。”

“报道上说,你是疲劳驾驶……”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艰难地说,“是不是因为这样?”

印辰摇了摇头,“也许是吧……但是,谁又知道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靳小溪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目光瞥到前方一片开阔地带,将方向转了过去,慢慢停下。

她感觉自己心脏的方向抽蓄得厉害,伏在方向盘上,脸转向一边,她不敢看他。

如果那个晚上,她没有要求他陪她出海,他能够好好休息,他就不会……

“后来,医生说,我肋骨断了一根,差一点就插到心脏,但伤得最重的还是脑袋吧,不然,就不会连你都忘记了。”他又自嘲地笑笑,看看她,“其实,我想,最伤我的,应该是你。”

靳小溪惊得心头一颤,默然点头,“是,对,就是因为我,你才会疲劳驾驶……”

他一只手搭在她背上,摇了摇她,“不是指这个。我是说,我既然伤得那么重,你居然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