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立场的人
月隐素离开房间后，埃莉薇雅把目光转向我，态度突然变得恶劣起来，用尖锐的鞋根跺在我的脚背上。
“你小子刚才不是嚷着要走吗？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讨价还价。不要再得寸进尺啊，还享受阳光，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阳光灿烂，我把文档暂时共享给你，赶紧背好，不许备份！”
哈，这女人到底对自己的实力有多自信？
这点肢体冲突对我而言不痛不痒，简直如同儿戏一般，我做出吃痛的表情，连忙应答：“不好意思，我这就背。”
我抬起腕表，接收并打开约3万字的文档，划动全息投影，视线一扫到底，就已经记住全部了，但我还是磨磨蹭蹭地拖到了18点，这时候已错过食堂的供餐时间，正符合月隐素的预判。
期间，埃莉薇雅又踹了我的小腿两次，似乎在用肢体语言告诉我不该接受这个采访计划，并且对我迟缓的短期记忆力表现出相当的鄙夷，在这个时代，没有钱给后代做智力优化的家庭，基本属于收入群体的下层，而光流恰巧是没有做过任何基因编辑的普通人。
当我走出别墅时，蓝烨正静静地站在门口，他投来同情的目光，或许他已经知道些什么吧。
“我来带路，别墅附近的警戒等级很高，有我陪同会好一些。”话毕，蓝烨再次以稳健的步伐走到了我的前面。
我以为他会借同行机会对我说些什么，可他只是沉默不语地走在前面，金红色的余晖下，荡涤的池水把他的影子扭曲破碎。
我尝试着打破沉默，“你和埃莉薇雅是一起来阁岛监狱上班的吗？”
“我和埃莉薇雅是夫妻关系，你其实是想确认这个吗？”蓝烨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身，同时竖起左掌，亮出和埃莉薇雅同款的婚戒。
“所以，你是双性恋？男女通吃？”
“哈哈，不，我可没你说的这么厉害，”蓝烨爽朗一笑，让气氛回归融洽，“和她结婚，是有原因的。”
我当然不会对他问出“为什么夫妻能在监狱同部门工作”的愚蠢问题，我只是想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于是我露出好奇的神色，“为什么？难道现在同性恋还需要伪装？现在可不是两百年前的旧时代。”
“原因嘛，有点复杂，”蓝烨却没有坦言相告，他朝我暧昧地笑了笑，纯洁得像个七十公斤的孩子一样。“如果以后我们的关系能够继续加深的话，或许再单独喝点酒精饮料，我肯定什么都告诉你。”
“谢谢你的美意，但我的性取向一直很稳定。”用色相换取信息，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吧，而且光流的性取向是异性。“不好意思，你之前自我介绍时提到了文莱，恕我见识浅薄，那是什么地方呢？”
“应该是我抱歉才对，”蓝烨叹了口气，“文莱是旧时代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在东南亚赤道附近，三战时被邻国吞并，被抹消很久了，难怪你不清楚。小时候，家里的老人一直在耳边唠叨，让我记住，听得耳膜都快脱敏了。”
“这样啊，那肯定是很好的地方。”我随意应答着。
“也就和榄城差不多，热带沿海环境，近海里的核废料到现在还没清理完。”蓝烨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觉得，在旧时代的国家里生活，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呢？”
“我也不知道，毕竟
我们没有在那个年代生活过，不过我觉得，纯粹以个人为基本单位的组织形式，任其千变万化，只要人心不变，也没有根本差别，都是利益的循环往复而已，人工智能施政也算是颠覆了传统。”
蓝烨抬起右掌，掌缘贴在眉毛上，眯眼欣赏着逐渐西沉的血日。“其实也挺可笑的，现在大家都喜欢回忆虚无的过往，讨论那些死物，毕竟，未来已经被太阳阻隔。”
“不用太悲观吧，人联委的太阳发烧对策局以前发布过，还有三百多年的时间，地表才会达到人类无法生存的温度，也许某一天，太阳活动会减缓呢。而且，人类准备了许多方案，比如建造地底城市、海底城市，太空殖民飞船研制进展也挺顺利，宇宙那么辽阔，除了太阳系，未来总会找到宜居星球。网络上，大多数人都这么说。”积极乐观让多数人舒适，我依据这样的原则说着。
“嗯，其实这依赖于太阳核聚变的情况，如果一直持续加剧，人类不能留在太阳系。”蓝烨并没有受到我舶来的观点影响。
我继续尝试着活跃气氛，“几十年前，有一个提案在市民督政系统上活跃过一小段时间，说是在地球上建造行星推动机，把地球推出太阳系，你觉得怎么样？”
蓝烨嘴角上翘，“还能怎么样？你确定它是个提案吗？先不提制造技术和成本等因素，也不提地壳能否承受如此恐怖的推力，单是地表飓风和大气层剥削带来的毁灭甚至会超过太阳升温造成的破坏，而且失去太阳能带来的后果，即使对于目前已掌握可控核聚变技术的人类而言，也绝不利于未来发展。就算以上全都不考虑，地球又能去哪里呢？”
“最理想的方案莫过于嵌入另一个稳定恒星的轨道体系，先不提入轨的难度，就单说距离，除太阳外距离地球最近的恒星约4.3光年，假如这颗恒星能够代替太阳，那么地球以公转速度靠近，走完这距离，大概要花四万多年，四万年的黑暗啊，就算有人工核能太阳，可又能撑多久呢？这对人类生物性的影响，也许会仅次于退化病毒，四万年足够改变一个物种了。总之，这是个非常鲁莽或者迫不得已的方法，不过它非常浪漫。”
看来蓝烨对于末日存亡非常在意啊，我顺着他的话说：“确实挺浪漫，照这样看来，还是研发大型的宇宙飞船比较合理。其实我们这一代也不用太在意，徒增烦恼而已，毕竟还有几百年呢。”
“你要是答应跟我去喝酒，我肯定会开心一些。”蓝烨轻飘飘地说着。
“是吗？”我用疑问搪塞。
“何必拒绝我呢？皮囊美丽的女人有数亿，有趣又合得来的灵魂却那么少。”蓝烨锲而不舍地说服我。
“真的吗？我只是一张底色不同的复印纸而已。”我做了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
“哦？那我就是追求不同显现效果的颜料。”蓝烨莞尔一笑。
“抱歉，性暗示对我是没有用的，不过你以前都是这么接待狱长的访客吗？”我好奇地询问。
“当然不是，因为比较中意你，而且你的反抗不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损伤。况且，对于坦诚之人，不应该予以宽容吗？否则这个世界会增加许多谎言。”蓝烨用理所应当地口吻说着。
你也太有恃无恐了吧。
不能再把话题延伸下去了，我只好照着光流的习惯，对他摆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果然，他没有再用言语骚扰。
我们继续离开，在绕过泳池时，我注意到身着黑色高叉连体泳衣的月隐素正仰浮在水面上，她的下肢没有踢水，靠着摆动的手掌维持浮力，发丝如同在水中肆意侵染的墨汁。
在我收回视线的同时，她的身体突然下沉，以超过职业运动员的下潜速度插入深水中。
我稍稍放慢了速度，使得蓝烨朝我瞥了一眼。
和蓝烨告别后，当我独自走到门禁时，泳池方向才传来轻微的破水声，这时刚过去了四分钟。
如果这就是她肉体极限的话，那就极好对付，但就担心她是拥有棘手异能的变种人。不过比起肉体摧毁，如果能够抓住她的把柄为我所用，岂不是更好？
路过门禁时，彩芽已经换岗下班了。不知道巴赞对她讲了什么，如果下次有机会，再解释误会吧。
——————————————
水渍的脚印从泳池边一直延伸向狱长办公室，埃莉薇雅和清洁机器人一路跟着脚印进入办公室，看见月隐素正裹着白色毛巾，浑身湿嗒嗒地靠在按摩椅上。
埃莉薇雅把清洁机器人推开，等办公室的隔音门自动关闭后，才微怒道：“早就告诉过你，让他离职，三千万信用点让我得，不好吗？你偏要采取这个计划，这要产生多少变数？万一失败怎么办？”
“他们也在悬赏监狱长的性命，你要不要一起得着？”
埃莉薇雅的怒火霎时全消，“我怎么敢呢？你们阿耶德家族可是我的长期雇主啊。”
“记得就好，生命是宝贵的，我们不能轻易决定非敌对者的生命，”月隐素轻轻拍了拍埃莉薇雅的娇媚脸蛋，“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刑官，就算他必死，也该给他选择死法的余地。”
这就是所谓的王族的矜持？埃莉薇雅正打算讽刺一句，恰在此时，月隐素的智能腕表响起了来电提示音。
因为和月隐素相处久了，所以埃莉薇雅知道月隐素对不同的联系人设有不同的提示音，偶尔一天会响起二十多种不同的提示音，而现在这个提示音往往代表了不愉快通话的开始。
埃莉薇雅正打算到房间外回避，月隐素却直接拒绝了通话，没过一分钟，月隐素就收到一条文字信息。
在埃莉薇雅的注视中，月隐素的脸色开始变得沉郁和复杂，连原本盯着腕表投影的双眼也渐渐失去了神采。
“怎么了？”埃莉薇雅察觉到对方有些反常。
“没什么，”月隐素眨了一下眼皮，双眼恢复了焦距，似乎觉得有必要对助理讲明，“是莱月盎，他说莱毅已经决定在一个月后接受针对抑制者的专项精神印刻。”
埃莉薇雅初始觉得惊异，然后一股难以名状的笑意溢满心间。“一个月！哈，这点时间够擦屁股吗？真想不到啊，莱毅这个老小子玩得起啊，对自己够狠！难道是生不出后代就心灰意冷了？要不要哪天老娘大发慈悲陪他玩玩？说不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哼，可笑。”月隐素把毛巾朝埃莉薇雅扔过去，“恐怕他正想着让我接手他的烂摊子。”
这句话更是把埃莉薇雅逗得乐不可支，花枝招展。“多么感人啊，可以写个三俗专供小说，绝对市场广阔，就叫做《阉割人性前兄长对我的非分之想》。”
（本章完）
“你小子刚才不是嚷着要走吗？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讨价还价。不要再得寸进尺啊，还享受阳光，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阳光灿烂，我把文档暂时共享给你，赶紧背好，不许备份！”
哈，这女人到底对自己的实力有多自信？
这点肢体冲突对我而言不痛不痒，简直如同儿戏一般，我做出吃痛的表情，连忙应答：“不好意思，我这就背。”
我抬起腕表，接收并打开约3万字的文档，划动全息投影，视线一扫到底，就已经记住全部了，但我还是磨磨蹭蹭地拖到了18点，这时候已错过食堂的供餐时间，正符合月隐素的预判。
期间，埃莉薇雅又踹了我的小腿两次，似乎在用肢体语言告诉我不该接受这个采访计划，并且对我迟缓的短期记忆力表现出相当的鄙夷，在这个时代，没有钱给后代做智力优化的家庭，基本属于收入群体的下层，而光流恰巧是没有做过任何基因编辑的普通人。
当我走出别墅时，蓝烨正静静地站在门口，他投来同情的目光，或许他已经知道些什么吧。
“我来带路，别墅附近的警戒等级很高，有我陪同会好一些。”话毕，蓝烨再次以稳健的步伐走到了我的前面。
我以为他会借同行机会对我说些什么，可他只是沉默不语地走在前面，金红色的余晖下，荡涤的池水把他的影子扭曲破碎。
我尝试着打破沉默，“你和埃莉薇雅是一起来阁岛监狱上班的吗？”
“我和埃莉薇雅是夫妻关系，你其实是想确认这个吗？”蓝烨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身，同时竖起左掌，亮出和埃莉薇雅同款的婚戒。
“所以，你是双性恋？男女通吃？”
“哈哈，不，我可没你说的这么厉害，”蓝烨爽朗一笑，让气氛回归融洽，“和她结婚，是有原因的。”
我当然不会对他问出“为什么夫妻能在监狱同部门工作”的愚蠢问题，我只是想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于是我露出好奇的神色，“为什么？难道现在同性恋还需要伪装？现在可不是两百年前的旧时代。”
“原因嘛，有点复杂，”蓝烨却没有坦言相告，他朝我暧昧地笑了笑，纯洁得像个七十公斤的孩子一样。“如果以后我们的关系能够继续加深的话，或许再单独喝点酒精饮料，我肯定什么都告诉你。”
“谢谢你的美意，但我的性取向一直很稳定。”用色相换取信息，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吧，而且光流的性取向是异性。“不好意思，你之前自我介绍时提到了文莱，恕我见识浅薄，那是什么地方呢？”
“应该是我抱歉才对，”蓝烨叹了口气，“文莱是旧时代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在东南亚赤道附近，三战时被邻国吞并，被抹消很久了，难怪你不清楚。小时候，家里的老人一直在耳边唠叨，让我记住，听得耳膜都快脱敏了。”
“这样啊，那肯定是很好的地方。”我随意应答着。
“也就和榄城差不多，热带沿海环境，近海里的核废料到现在还没清理完。”蓝烨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觉得，在旧时代的国家里生活，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呢？”
“我也不知道，毕竟
我们没有在那个年代生活过，不过我觉得，纯粹以个人为基本单位的组织形式，任其千变万化，只要人心不变，也没有根本差别，都是利益的循环往复而已，人工智能施政也算是颠覆了传统。”
蓝烨抬起右掌，掌缘贴在眉毛上，眯眼欣赏着逐渐西沉的血日。“其实也挺可笑的，现在大家都喜欢回忆虚无的过往，讨论那些死物，毕竟，未来已经被太阳阻隔。”
“不用太悲观吧，人联委的太阳发烧对策局以前发布过，还有三百多年的时间，地表才会达到人类无法生存的温度，也许某一天，太阳活动会减缓呢。而且，人类准备了许多方案，比如建造地底城市、海底城市，太空殖民飞船研制进展也挺顺利，宇宙那么辽阔，除了太阳系，未来总会找到宜居星球。网络上，大多数人都这么说。”积极乐观让多数人舒适，我依据这样的原则说着。
“嗯，其实这依赖于太阳核聚变的情况，如果一直持续加剧，人类不能留在太阳系。”蓝烨并没有受到我舶来的观点影响。
我继续尝试着活跃气氛，“几十年前，有一个提案在市民督政系统上活跃过一小段时间，说是在地球上建造行星推动机，把地球推出太阳系，你觉得怎么样？”
蓝烨嘴角上翘，“还能怎么样？你确定它是个提案吗？先不提制造技术和成本等因素，也不提地壳能否承受如此恐怖的推力，单是地表飓风和大气层剥削带来的毁灭甚至会超过太阳升温造成的破坏，而且失去太阳能带来的后果，即使对于目前已掌握可控核聚变技术的人类而言，也绝不利于未来发展。就算以上全都不考虑，地球又能去哪里呢？”
“最理想的方案莫过于嵌入另一个稳定恒星的轨道体系，先不提入轨的难度，就单说距离，除太阳外距离地球最近的恒星约4.3光年，假如这颗恒星能够代替太阳，那么地球以公转速度靠近，走完这距离，大概要花四万多年，四万年的黑暗啊，就算有人工核能太阳，可又能撑多久呢？这对人类生物性的影响，也许会仅次于退化病毒，四万年足够改变一个物种了。总之，这是个非常鲁莽或者迫不得已的方法，不过它非常浪漫。”
看来蓝烨对于末日存亡非常在意啊，我顺着他的话说：“确实挺浪漫，照这样看来，还是研发大型的宇宙飞船比较合理。其实我们这一代也不用太在意，徒增烦恼而已，毕竟还有几百年呢。”
“你要是答应跟我去喝酒，我肯定会开心一些。”蓝烨轻飘飘地说着。
“是吗？”我用疑问搪塞。
“何必拒绝我呢？皮囊美丽的女人有数亿，有趣又合得来的灵魂却那么少。”蓝烨锲而不舍地说服我。
“真的吗？我只是一张底色不同的复印纸而已。”我做了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
“哦？那我就是追求不同显现效果的颜料。”蓝烨莞尔一笑。
“抱歉，性暗示对我是没有用的，不过你以前都是这么接待狱长的访客吗？”我好奇地询问。
“当然不是，因为比较中意你，而且你的反抗不会对我造成实质性的损伤。况且，对于坦诚之人，不应该予以宽容吗？否则这个世界会增加许多谎言。”蓝烨用理所应当地口吻说着。
你也太有恃无恐了吧。
不能再把话题延伸下去了，我只好照着光流的习惯，对他摆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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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继续离开，在绕过泳池时，我注意到身着黑色高叉连体泳衣的月隐素正仰浮在水面上，她的下肢没有踢水，靠着摆动的手掌维持浮力，发丝如同在水中肆意侵染的墨汁。
在我收回视线的同时，她的身体突然下沉，以超过职业运动员的下潜速度插入深水中。
我稍稍放慢了速度，使得蓝烨朝我瞥了一眼。
和蓝烨告别后，当我独自走到门禁时，泳池方向才传来轻微的破水声，这时刚过去了四分钟。
如果这就是她肉体极限的话，那就极好对付，但就担心她是拥有棘手异能的变种人。不过比起肉体摧毁，如果能够抓住她的把柄为我所用，岂不是更好？
路过门禁时，彩芽已经换岗下班了。不知道巴赞对她讲了什么，如果下次有机会，再解释误会吧。
——————————————
水渍的脚印从泳池边一直延伸向狱长办公室，埃莉薇雅和清洁机器人一路跟着脚印进入办公室，看见月隐素正裹着白色毛巾，浑身湿嗒嗒地靠在按摩椅上。
埃莉薇雅把清洁机器人推开，等办公室的隔音门自动关闭后，才微怒道：“早就告诉过你，让他离职，三千万信用点让我得，不好吗？你偏要采取这个计划，这要产生多少变数？万一失败怎么办？”
“他们也在悬赏监狱长的性命，你要不要一起得着？”
埃莉薇雅的怒火霎时全消，“我怎么敢呢？你们阿耶德家族可是我的长期雇主啊。”
“记得就好，生命是宝贵的，我们不能轻易决定非敌对者的生命，”月隐素轻轻拍了拍埃莉薇雅的娇媚脸蛋，“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刑官，就算他必死，也该给他选择死法的余地。”
这就是所谓的王族的矜持？埃莉薇雅正打算讽刺一句，恰在此时，月隐素的智能腕表响起了来电提示音。
因为和月隐素相处久了，所以埃莉薇雅知道月隐素对不同的联系人设有不同的提示音，偶尔一天会响起二十多种不同的提示音，而现在这个提示音往往代表了不愉快通话的开始。
埃莉薇雅正打算到房间外回避，月隐素却直接拒绝了通话，没过一分钟，月隐素就收到一条文字信息。
在埃莉薇雅的注视中，月隐素的脸色开始变得沉郁和复杂，连原本盯着腕表投影的双眼也渐渐失去了神采。
“怎么了？”埃莉薇雅察觉到对方有些反常。
“没什么，”月隐素眨了一下眼皮，双眼恢复了焦距，似乎觉得有必要对助理讲明，“是莱月盎，他说莱毅已经决定在一个月后接受针对抑制者的专项精神印刻。”
埃莉薇雅初始觉得惊异，然后一股难以名状的笑意溢满心间。“一个月！哈，这点时间够擦屁股吗？真想不到啊，莱毅这个老小子玩得起啊，对自己够狠！难道是生不出后代就心灰意冷了？要不要哪天老娘大发慈悲陪他玩玩？说不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哼，可笑。”月隐素把毛巾朝埃莉薇雅扔过去，“恐怕他正想着让我接手他的烂摊子。”
这句话更是把埃莉薇雅逗得乐不可支，花枝招展。“多么感人啊，可以写个三俗专供小说，绝对市场广阔，就叫做《阉割人性前兄长对我的非分之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