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赵谦润的笑容，纯洁，温和。
这样的笑容，让我一下子有些发愣，片刻，回过神来，微微有些窘迫，喃喃道：“我们，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吧！”
赵谦润低声应了：“好，你带我逛哪里，都是极好的。”
我的脸一红，和他并肩出了阑珊苑，片刻，我问道：“赵大哥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
赵谦润未语先笑，幽幽道：“是我母亲，让我过来的，为的是，探探老夫人的口风，没想到，撞上了这件事。”
我心下疑惑：“探口风？探什么口风？”
赵谦润微微皱眉，声音中有些许的惋惜之意：“那天我们从五里庙回来，第二天，徐大人府上做满月，母亲碰到了林夫人，说起了有和林家结亲的意思，林伯父自是欣喜，可林夫人，却以长姐未嫁为由，将此事回绝了。”
我面上有淡淡的红晕，心下确已明了事情的原委，秦淑质知道，赵府与林家结亲，必然料到结亲之人会是我，怕是心中对上次媒人去赵府提亲被撵出来的事情还是怀恨在心，不肯轻易吐口。
无奈，女儿家的婚事，自古都是嫡母做决定，秦淑质虽不是我的嫡母，但也是养母，这些事情，她还是说了算的，若是她一味推脱，父亲也不好开口，能管住她的，只有老夫人了。
我点点头：“此事，赵伯母费心了！”
赵谦润微微一笑，那笑似冬日的暖阳，拂在人身上暖暖的：“我早已告诉了母亲，我这一辈子，认定了言妹妹，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其他人的。”
他的话音虽轻，但是语气凝重，自是发自肺腑之言，句句属实，这样的话，让我实在动容。
我面上火烧火燎的，肯定早已红彤彤的，我低垂着双眸，微微局促，赵谦润看到我的样子，轻笑出声，知道我因为这样的事情害羞，紧忙转移了话题。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喜悦：“言妹妹，那边是谁在放纸鸢？”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只鲜艳的燕子型纸鸢飞在空中，那样鲜艳的颜色，在这样的季节里，尤为扎眼。
我想了一下，能在这园子里放纸鸢的，想来就只有十一岁的林沁水了，正是天真无暇，贪玩的年纪。
相比起秦淑质的两个女儿，这个妹妹，我倒是极喜欢，性子虽然有些跳脱，说话也从不经过大脑，但是就是这种洒脱劲，让我对她生出不少亲近之意。
周佩，她的为人处世，虽然处处低调，从不张扬，但，我看她，是我以后极好的帮手，她的敌人是秦淑质，我的敌人也是秦淑质，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朋友。
更何况，我与周佩之间，从来没有半点利益冲突，这样的合作伙伴，才是最安全的。
我扬脸一笑：“应该是我的小妹妹，我们过去看看。”
赵谦润点点头：“看来，你挺喜欢她？”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孩子，最是天真无邪的时候，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环顾四下，望着院子里都已蒙蒙的绿意，轻声而说：“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此时此刻的情景，与这首诗很合景。”
赵谦润眉毛一挑，上下扫了一眼我的打扮，接口道：“纸花如雪飞满天，娇女秋千打四围。五色罗裙风摆动，好将蝴蝶斗春归。这首诗，似乎是更合情合景。”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绯色上裳，浅杏色绣散花如意纹云烟裙，这样的颜色，在这绿意萌生的季节里，分外的应景。
赵谦润低头看着我，说：“你格外喜欢穿这样浅淡的颜色。”
我点点头：“嗯，不喜欢太过奢华的颜色。”
他浅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这样的颜色，配上你的容貌，让人看着心里格外舒服。”
我缓步上前，其实，我的容貌，应该是更符合颜色艳丽的衣服，只是，祖母说，我的样貌有些狐媚，不太端庄，美则美矣，若带媚态，许多长辈会看不太惯，为人正室，很难端庄持重，所以，让我竟可能的选些清雅颜色的衣服，气质上会更加出众一些。
绕过长长的回廊，便看到乳母带着林沁水在院子里放纸鸢，林沁水的娇笑之声，在院子里回荡着，让人心底也跟着弥漫着轻松的心情。
林沁水远远的看见了我：“二姐姐。”
我笑着迎上去，林沁水的额头上有些稀薄的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忙掏出帕子，轻轻的将她额上的汗珠擦去。
我轻声说：“跑慢些，小心摔倒了蹭花了脸。”
林沁水杏核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盯着赵谦润打量着，忽而，又转脸看看我：“二姐姐，这位哥哥是谁啊？”
我将帕子叠好，重新放了起来：“这是赵大人的儿子，你叫赵大哥就可以了！”
赵谦润脸上带着笑：“小美女，你叫什么呀！”
林沁水不带一点羞涩的看向赵谦润：“我不叫小美女，我叫林沁水，哥哥，你长的好漂亮啊！”
林沁水的话一出口，我也忍不住轻笑出声：“人小鬼大！”
林沁水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向我们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到乳母的身边，将纸鸢接了过来。
赵谦润说：“你这个妹妹，很可爱。”
我望着沁水的身影，有些羡慕她的无忧无虑，她这样大的年纪，我早已经失去了母亲的庇护，每天都活的谨小慎微，直到今天，我才能真正的扬眉吐气一回。
赵谦润是个极心细的人，看到我有些失落的神色，随即便知道了原因：“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
我急忙收起失态的神色，露出笑容说：“今天，可算是出了口气，忍了这么多年，总以为我只要恭谨一些，她们就能放过我的，没想到，事与愿违......”
赵谦润声音压得低低的说：“我不喜欢你强颜欢笑的样子，比起以前，现在的你，才会更让人动心。”
我一听，面上一红，环顾了四周一眼，发现他的话，别人并没有听见，有些生气的瞪他一眼：“没个正经的，不理你了！”
说完，我快步向沁水走去，赵谦润有些得意的笑声从身后响起，我忍住回头看他的冲动，接过沁水递过来的纸鸢线团。
沁水望了望我身后的赵谦润说：“二姐姐，那个人会是你的夫君吗？”
沁水的声音，周围的一众丫鬟婆子都听见了，有的已经轻笑出声，我面上一时大囧，急忙低声斥责：“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
这样的笑容，让我一下子有些发愣，片刻，回过神来，微微有些窘迫，喃喃道：“我们，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吧！”
赵谦润低声应了：“好，你带我逛哪里，都是极好的。”
我的脸一红，和他并肩出了阑珊苑，片刻，我问道：“赵大哥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
赵谦润未语先笑，幽幽道：“是我母亲，让我过来的，为的是，探探老夫人的口风，没想到，撞上了这件事。”
我心下疑惑：“探口风？探什么口风？”
赵谦润微微皱眉，声音中有些许的惋惜之意：“那天我们从五里庙回来，第二天，徐大人府上做满月，母亲碰到了林夫人，说起了有和林家结亲的意思，林伯父自是欣喜，可林夫人，却以长姐未嫁为由，将此事回绝了。”
我面上有淡淡的红晕，心下确已明了事情的原委，秦淑质知道，赵府与林家结亲，必然料到结亲之人会是我，怕是心中对上次媒人去赵府提亲被撵出来的事情还是怀恨在心，不肯轻易吐口。
无奈，女儿家的婚事，自古都是嫡母做决定，秦淑质虽不是我的嫡母，但也是养母，这些事情，她还是说了算的，若是她一味推脱，父亲也不好开口，能管住她的，只有老夫人了。
我点点头：“此事，赵伯母费心了！”
赵谦润微微一笑，那笑似冬日的暖阳，拂在人身上暖暖的：“我早已告诉了母亲，我这一辈子，认定了言妹妹，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其他人的。”
他的话音虽轻，但是语气凝重，自是发自肺腑之言，句句属实，这样的话，让我实在动容。
我面上火烧火燎的，肯定早已红彤彤的，我低垂着双眸，微微局促，赵谦润看到我的样子，轻笑出声，知道我因为这样的事情害羞，紧忙转移了话题。
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喜悦：“言妹妹，那边是谁在放纸鸢？”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只鲜艳的燕子型纸鸢飞在空中，那样鲜艳的颜色，在这样的季节里，尤为扎眼。
我想了一下，能在这园子里放纸鸢的，想来就只有十一岁的林沁水了，正是天真无暇，贪玩的年纪。
相比起秦淑质的两个女儿，这个妹妹，我倒是极喜欢，性子虽然有些跳脱，说话也从不经过大脑，但是就是这种洒脱劲，让我对她生出不少亲近之意。
周佩，她的为人处世，虽然处处低调，从不张扬，但，我看她，是我以后极好的帮手，她的敌人是秦淑质，我的敌人也是秦淑质，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朋友。
更何况，我与周佩之间，从来没有半点利益冲突，这样的合作伙伴，才是最安全的。
我扬脸一笑：“应该是我的小妹妹，我们过去看看。”
赵谦润点点头：“看来，你挺喜欢她？”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孩子，最是天真无邪的时候，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环顾四下，望着院子里都已蒙蒙的绿意，轻声而说：“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此时此刻的情景，与这首诗很合景。”
赵谦润眉毛一挑，上下扫了一眼我的打扮，接口道：“纸花如雪飞满天，娇女秋千打四围。五色罗裙风摆动，好将蝴蝶斗春归。这首诗，似乎是更合情合景。”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绯色上裳，浅杏色绣散花如意纹云烟裙，这样的颜色，在这绿意萌生的季节里，分外的应景。
赵谦润低头看着我，说：“你格外喜欢穿这样浅淡的颜色。”
我点点头：“嗯，不喜欢太过奢华的颜色。”
他浅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这样的颜色，配上你的容貌，让人看着心里格外舒服。”
我缓步上前，其实，我的容貌，应该是更符合颜色艳丽的衣服，只是，祖母说，我的样貌有些狐媚，不太端庄，美则美矣，若带媚态，许多长辈会看不太惯，为人正室，很难端庄持重，所以，让我竟可能的选些清雅颜色的衣服，气质上会更加出众一些。
绕过长长的回廊，便看到乳母带着林沁水在院子里放纸鸢，林沁水的娇笑之声，在院子里回荡着，让人心底也跟着弥漫着轻松的心情。
林沁水远远的看见了我：“二姐姐。”
我笑着迎上去，林沁水的额头上有些稀薄的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忙掏出帕子，轻轻的将她额上的汗珠擦去。
我轻声说：“跑慢些，小心摔倒了蹭花了脸。”
林沁水杏核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盯着赵谦润打量着，忽而，又转脸看看我：“二姐姐，这位哥哥是谁啊？”
我将帕子叠好，重新放了起来：“这是赵大人的儿子，你叫赵大哥就可以了！”
赵谦润脸上带着笑：“小美女，你叫什么呀！”
林沁水不带一点羞涩的看向赵谦润：“我不叫小美女，我叫林沁水，哥哥，你长的好漂亮啊！”
林沁水的话一出口，我也忍不住轻笑出声：“人小鬼大！”
林沁水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向我们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到乳母的身边，将纸鸢接了过来。
赵谦润说：“你这个妹妹，很可爱。”
我望着沁水的身影，有些羡慕她的无忧无虑，她这样大的年纪，我早已经失去了母亲的庇护，每天都活的谨小慎微，直到今天，我才能真正的扬眉吐气一回。
赵谦润是个极心细的人，看到我有些失落的神色，随即便知道了原因：“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
我急忙收起失态的神色，露出笑容说：“今天，可算是出了口气，忍了这么多年，总以为我只要恭谨一些，她们就能放过我的，没想到，事与愿违......”
赵谦润声音压得低低的说：“我不喜欢你强颜欢笑的样子，比起以前，现在的你，才会更让人动心。”
我一听，面上一红，环顾了四周一眼，发现他的话，别人并没有听见，有些生气的瞪他一眼：“没个正经的，不理你了！”
说完，我快步向沁水走去，赵谦润有些得意的笑声从身后响起，我忍住回头看他的冲动，接过沁水递过来的纸鸢线团。
沁水望了望我身后的赵谦润说：“二姐姐，那个人会是你的夫君吗？”
沁水的声音，周围的一众丫鬟婆子都听见了，有的已经轻笑出声，我面上一时大囧，急忙低声斥责：“小孩子家家的，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