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赵谦润一步向前：“大师，赵某不解，大师算命，上至君王，下至黎民，为何言妹妹的命您不算？”
玄济大师的目光落在赵谦润的面上，半晌，悠悠叹了口气：“冤孽，冤孽！”
众人闻言不解，我也是颇为纳闷，眼光随即落在赵谦润神色坦然的脸上。
玄济大师话锋一转：“这位公子的命，贫僧也是不算！”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来了三人，两人不算，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扣儿拽了一下我的衣袖，悄声低语：“小姐，我看这老和尚，古怪的很！”
我眼波一转，蔑了她一眼，扣儿顿时垂下了脸，不再言语。
晨曦的性子一向沉稳，她缓步上前，盈盈一拜：“大师，那我呢？”
玄济大师一笑：“小姐好生富贵的面相，屋里请！”
晨曦向我点点头，面色恭敬的随着玄济大师进了屋，红鸢红鸾正要跟上，小和尚一个箭步，将二人挡在门外。
红鸢红鸾对视一眼，探究的望向赵谦润，赵谦润说：“你们二人候在这吧!小姐叫你们，你们再进去！”
红鸢红鸾应了一声，敛衣站在门边，随时等候着晨曦的召唤。
赵谦润深沉略带暖意的眸子落在我身上，片刻又移开，清冷的语调带了些许紧张：“言妹妹，后山的风景不错，总比在这枯等要好！”
我望了一眼紧闭的木门，点一点头：“那就麻烦赵大哥带路了！”
赵谦润一抬手：“言妹妹，请！”
扣儿紧忙要跟上，被坠儿一把拽住了：“你跟过去干嘛？咱们两个等在这！”
我听见坠儿的声音，心下了然。
五里庙的后院极为安静，我徐步走出，只能听见头上的朱钗轻轻碰撞的声音，身前的赵谦润一路引着我往前走：“再往前，就是五里庙的后门了！”
我四下打量着，黑珍珠一般的眸子顾盼间波光流转：“赵大哥经常过来！”
赵谦润微微一笑：“小的时候，和母亲来过几次，近几年不曾来了！”
小的时候，是啊！小的时候，我也是来过的，那时候，母亲还活着，我还是林府的名副其实的嫡出小姐，秦淑质见到我都得恭敬的讨好我，而不是现在这副人前人后的样子。
赵谦润静静地望着我的沉思，半晌，幽幽一叹：“言妹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心下一酸，说：“还算可以！”
赵谦润声音中透着些许的无奈：“说谎，妹妹时常向我说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何姨娘走后，你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我眼中似有晶莹的泪意，瞬间又稍纵即逝，终究，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赵家兄妹应在其列，赵谦润这么多年对我的情谊，我当然知晓，且不提年少时，他对我的种种照拂，就说我及笄之后，赵润泽每每从远方归来，都会精心挑选礼物，让晨曦给我带来。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赵哥哥，你明知顾问，平白逗得我伤心吗？”
赵谦润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怜惜，他的眸子乌黑深沉，我慌忙转过了头，不再与他对视，片刻，他才开口：“言妹妹，这么多年来，你应该知道的......”
他的话停顿了一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如果不是何姨娘早逝，你如今，早应该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我的心意！”
我望着远方微微有些绿色的山峦，心中波浪起伏，摇摆不定，我不知道该怎样答复于他，他，现在的他，我哪里还敢肖想，早早的逼着自己断了对他的念想。
当初，娘亲在世时，父亲林清远是四品官员，赵伯父赵楚仁当时是从三品官员。这几年来，赵楚仁的官运亨通，已经升到了正二品，林清远却原地踏步，还是四品，这种情况下，赵家，还能同意以前的口头之约吗？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没有母亲的人......
我思量片刻，方才开口：“赵大哥，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早已不算数了，就不要再提了!”
赵谦润一听，声音有些激动，生生的掐住我的肩膀，将我的身子转了回来：“沁言，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算数了，什么叫别提了！当初的议亲，你我都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你视为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别告诉我你没感觉！”
忽然，他松开手，怔怔的看着我：“言妹妹，你有什么苦衷吗？我母亲，一直是喜欢你的，她念着与何姨娘的情谊，也一直没有给我议亲，就是为了等你。”
我看着赵谦润，心中叹息，我的母亲，临死之前都是为我这般筹谋，帮我寻了这样的一个归宿，真真是慈母心肠，我悠悠的叹了口气：“赵大哥，今时已非昨日，即便我肯，不知道后面又会生出多少波澜，你应该知道，我的继母，已经派人到你家去为林沁语提亲.....”
赵谦润冷冷一哼：“她真是痴心妄想，林沁语那样的人何尝能入得了我母亲的眼，如果那日不是以林府嫡出小姐的旗号，我母亲压根就不会让媒人进门！”
我说：“媒人没错，她如今也是嫡出了！”
赵谦润露出笑容：“任她是谁，我都瞧不上眼，我只喜欢你，我的妻子也只能是你！”
我猛地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他的表情无比凝重：“这么多年来，我的情意你当真不懂吗？还是你根本就在装傻！别告诉我，你的心里压根没有我这个人！”
我喃喃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伸手刮了一下我挺翘的鼻子：“你没看出来吗？今天我出府，就是来向你寻一个答案的，只要你点头，回府之后，母亲就会叫人去林府提亲！”
我略一低头，一颗心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脸上发热，不用说，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脸肯定是通红的，我低低的说：“赵大哥，我.....”
扣儿的声音却急急的传来：“小姐，赵小姐出来了！”
赵谦润紧忙退后两步，和我分开了些许的距离，毕竟，我们两人并没有婚约在身，在此私会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多少会对我的闺誉有损的。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正了正神色：“好了!我马上回去！”
说罢，我就要往回走，赵谦润急切出声：“言妹妹！”
我回过身，看着他俊秀的面庞，说：“我能考虑一下吗？”
赵谦润点点头：“当然！”
我和赵谦润一前一后回到后院，晨曦笑吟吟的站在那，一脸的戏谑神色。
我缓步上前：“怎么样？”晨曦撇撇嘴，说：“眼前的事，说的自是对的，远处的，不经历又怎么知道呢！”
我轻笑，帮她正了正头上的宝蓝点翠珠钗说：“能说对眼前的，也实属不易了！”
玄济大师的目光落在赵谦润的面上，半晌，悠悠叹了口气：“冤孽，冤孽！”
众人闻言不解，我也是颇为纳闷，眼光随即落在赵谦润神色坦然的脸上。
玄济大师话锋一转：“这位公子的命，贫僧也是不算！”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来了三人，两人不算，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扣儿拽了一下我的衣袖，悄声低语：“小姐，我看这老和尚，古怪的很！”
我眼波一转，蔑了她一眼，扣儿顿时垂下了脸，不再言语。
晨曦的性子一向沉稳，她缓步上前，盈盈一拜：“大师，那我呢？”
玄济大师一笑：“小姐好生富贵的面相，屋里请！”
晨曦向我点点头，面色恭敬的随着玄济大师进了屋，红鸢红鸾正要跟上，小和尚一个箭步，将二人挡在门外。
红鸢红鸾对视一眼，探究的望向赵谦润，赵谦润说：“你们二人候在这吧!小姐叫你们，你们再进去！”
红鸢红鸾应了一声，敛衣站在门边，随时等候着晨曦的召唤。
赵谦润深沉略带暖意的眸子落在我身上，片刻又移开，清冷的语调带了些许紧张：“言妹妹，后山的风景不错，总比在这枯等要好！”
我望了一眼紧闭的木门，点一点头：“那就麻烦赵大哥带路了！”
赵谦润一抬手：“言妹妹，请！”
扣儿紧忙要跟上，被坠儿一把拽住了：“你跟过去干嘛？咱们两个等在这！”
我听见坠儿的声音，心下了然。
五里庙的后院极为安静，我徐步走出，只能听见头上的朱钗轻轻碰撞的声音，身前的赵谦润一路引着我往前走：“再往前，就是五里庙的后门了！”
我四下打量着，黑珍珠一般的眸子顾盼间波光流转：“赵大哥经常过来！”
赵谦润微微一笑：“小的时候，和母亲来过几次，近几年不曾来了！”
小的时候，是啊！小的时候，我也是来过的，那时候，母亲还活着，我还是林府的名副其实的嫡出小姐，秦淑质见到我都得恭敬的讨好我，而不是现在这副人前人后的样子。
赵谦润静静地望着我的沉思，半晌，幽幽一叹：“言妹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心下一酸，说：“还算可以！”
赵谦润声音中透着些许的无奈：“说谎，妹妹时常向我说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何姨娘走后，你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我眼中似有晶莹的泪意，瞬间又稍纵即逝，终究，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赵家兄妹应在其列，赵谦润这么多年对我的情谊，我当然知晓，且不提年少时，他对我的种种照拂，就说我及笄之后，赵润泽每每从远方归来，都会精心挑选礼物，让晨曦给我带来。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赵哥哥，你明知顾问，平白逗得我伤心吗？”
赵谦润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怜惜，他的眸子乌黑深沉，我慌忙转过了头，不再与他对视，片刻，他才开口：“言妹妹，这么多年来，你应该知道的......”
他的话停顿了一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如果不是何姨娘早逝，你如今，早应该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我的心意！”
我望着远方微微有些绿色的山峦，心中波浪起伏，摇摆不定，我不知道该怎样答复于他，他，现在的他，我哪里还敢肖想，早早的逼着自己断了对他的念想。
当初，娘亲在世时，父亲林清远是四品官员，赵伯父赵楚仁当时是从三品官员。这几年来，赵楚仁的官运亨通，已经升到了正二品，林清远却原地踏步，还是四品，这种情况下，赵家，还能同意以前的口头之约吗？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没有母亲的人......
我思量片刻，方才开口：“赵大哥，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早已不算数了，就不要再提了!”
赵谦润一听，声音有些激动，生生的掐住我的肩膀，将我的身子转了回来：“沁言，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算数了，什么叫别提了！当初的议亲，你我都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你视为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别告诉我你没感觉！”
忽然，他松开手，怔怔的看着我：“言妹妹，你有什么苦衷吗？我母亲，一直是喜欢你的，她念着与何姨娘的情谊，也一直没有给我议亲，就是为了等你。”
我看着赵谦润，心中叹息，我的母亲，临死之前都是为我这般筹谋，帮我寻了这样的一个归宿，真真是慈母心肠，我悠悠的叹了口气：“赵大哥，今时已非昨日，即便我肯，不知道后面又会生出多少波澜，你应该知道，我的继母，已经派人到你家去为林沁语提亲.....”
赵谦润冷冷一哼：“她真是痴心妄想，林沁语那样的人何尝能入得了我母亲的眼，如果那日不是以林府嫡出小姐的旗号，我母亲压根就不会让媒人进门！”
我说：“媒人没错，她如今也是嫡出了！”
赵谦润露出笑容：“任她是谁，我都瞧不上眼，我只喜欢你，我的妻子也只能是你！”
我猛地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他的表情无比凝重：“这么多年来，我的情意你当真不懂吗？还是你根本就在装傻！别告诉我，你的心里压根没有我这个人！”
我喃喃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伸手刮了一下我挺翘的鼻子：“你没看出来吗？今天我出府，就是来向你寻一个答案的，只要你点头，回府之后，母亲就会叫人去林府提亲！”
我略一低头，一颗心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脸上发热，不用说，我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脸肯定是通红的，我低低的说：“赵大哥，我.....”
扣儿的声音却急急的传来：“小姐，赵小姐出来了！”
赵谦润紧忙退后两步，和我分开了些许的距离，毕竟，我们两人并没有婚约在身，在此私会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多少会对我的闺誉有损的。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正了正神色：“好了!我马上回去！”
说罢，我就要往回走，赵谦润急切出声：“言妹妹！”
我回过身，看着他俊秀的面庞，说：“我能考虑一下吗？”
赵谦润点点头：“当然！”
我和赵谦润一前一后回到后院，晨曦笑吟吟的站在那，一脸的戏谑神色。
我缓步上前：“怎么样？”晨曦撇撇嘴，说：“眼前的事，说的自是对的，远处的，不经历又怎么知道呢！”
我轻笑，帮她正了正头上的宝蓝点翠珠钗说：“能说对眼前的，也实属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