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追恶
肖志面沉如铁，望着俯身在地的付启，不发一言。
场中乱糟糟的，唯有冯滢不去看丁公公尸身，反而绕开人群，在草地上捡起一物，低头一看是张纸条，将纸条上字读了后便收了起来。
顾显呆立当场，万料不到有此变故。
付启大喝道：“将军！如今锦妃不见，属下又将丁公公杀死，将军还要去那刑部大牢么？付启陪你便是！”
众多将士跪了一地，喝道：“是属下杀了丁公公！是属下杀了丁公公！”
数百人齐声呼喝，将声音传得老远。
肖志大喝一声，双目圆睁道：“付启你自幼便在军中，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说！是谁告诉你这个法子！要将肖某逼上绝路！”
付启低头不答，肖志抽刀便要砍下，马进飞一把捏住军刀，道：“大哥！事已至此，你难道要为了这个阉人将兄弟杀了？大哥不可啊！”
肖志将刀扔了，仰面大哭道：“我肖家三代忠良！三代忠良啊！这让我如何面对泉下肖家先辈？肖志该死啊！”
他哭了一阵，便镇定下来，遥望远方，嘴里喃喃念道：“天下之大，已再无肖志容身之所。”
马进飞喝道：“大哥，你何不跟了栾王？栾王忠厚，最是体恤下属，实不相瞒我们这回来本来就是...”
龙大抢过话头喊道：“不错啊大哥！二哥说得一点不错！天下之大，大哥哪里都能去得！但若是想干一番大事业，还是追随栾王更好。我与二哥追随栾王已久，知道他的性子最是忠厚善良，与大哥定会投缘。”
肖志朝程南望去，付启等将士转身怒视程南，只见程南面无表情作揖而立，一揖已罢便与贾乐一同走得远了。
肖志望着程南远去的背影呆然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马进飞龙大连连劝告，肖志推脱一阵，终是应承下来，下军令打了付启五十军棍，付启每被打一棍都喊一声“谢将军”，声音欢喜，丝毫不像受罚之人。
肖志见军棍打完，便令付启整军，同马进飞龙大屈菁菁三人人来到顾显身旁，顾显与四人一一告别，马进飞拉住顾显，道：“兄弟，那郎望虽被我们暂时打退，搬了救兵定会卷土重来，我们还要回去复命，只好就此分别。如今你功力大进，哥哥甚是放心。可道界无常，还是一切小心为好，若有何为难之事，尽管来找我们。栾王甚是惦念兄弟你呢！若听你有难，必会不吝而助！”
顾显心中一暖，四人便同将士们走得远了。
再看那边，邱老太与陈都尉等人都已走得没影，顾显一呆，只听冯滢道：“你以为他们会不依不饶对不对？”
顾显点了点头，冯滢道：“朝廷善用连坐之罪，陈都尉一行人又不像你大哥那般愚忠，树倒猢狲散也没什么的。”
顾显点了点头，道：“这变故倒是来得出乎意料，但大哥因此一事不用去死，想来也是好事。”
冯滢笑道：“哪里有什么变故，都是掌控之中罢了。”
顾显不解，冯滢伸出白玉手掌，掌上有一纸条，顾显拿过一看，见上面写的是：“若想救你家将军，便将丁公公众目睽睽下刺死，事后烦恼自除，万事归位。”
顾显一呆，惊道：“原来付将军竟是受人指使？”
冯滢摇头道：“指使却也不是，不过成了变数间的一颗心甘情愿的棋子罢了。”
顾显闻言问道：“可这纸条却是何人所写？”
冯滢笑道：“那便要看此事谁最受益了。”
顾显还要再问，只听脚步声响，于萍快步走来，躬身道：“阁主，顾少侠！我那...我那好姐妹被那淫僧掳走，于萍实是没辙了，求两位助我！”
冯滢转头笑道：“这木头不需你求，便自会去救，是不是？”
于萍赶忙道：“只需将叶儿救回便是！”
顾显确是闻言不悦道：“救人便要将两人都救出来。”
于萍不解道：“丁公公已死，这里事情谁也脱不了干系，若将锦妃救出，不是东窗事发？不救锦妃，便是救了其他人啊。”
顾显一呆，厉声道：“那和那丁公公要将你一人送去将锦妃换回来又有何区别？”
于萍一呆，顾显道：“在我看来，千百人性命重要，一人性命也重要，我顾显既然见到便不能不救！”
冯滢叹了口气，与顾显去得远了。
于萍呆立半晌，忙追了过去。
此时天色渐亮，平原上已恢复平日里的样子，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多了具无人认识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
顾显三人坐甲马而行，顾显问道：“滢儿，我们为何要走这边？”
冯滢道：“那和尚进洞见我们人多，见到不少是今日聆音会上的面孔，必不会往贾府而去。你大哥的五百将士又震天而至，那和尚伤重也必会避开。和尚从平原而逃，慌不择路也只有逃向这个方向。”
甲马奔速若风，过不片刻，便见天上划过响炮，冯滢道：“这是朝廷的响炮，我们过去看看。”
甲马全力而奔，不远处便是一处小村落。破旧古陈，不似有人居住。
顾显双目一凝，便见村口有两人对战，其中一人正是应不答，另一人却是程南。
应不答步履蹒跚，只攻不守，程南身法飘逸，只守不攻。
顾显心道：“是了，程公子知他重伤，想将他拖死。”
想到这里，拍马而腾入空中，施展三千浮光影，游风而行。
程南大喝道：“顾兄弟，你我前后夹击，一举拿下他！”
顾显闻言喝了声好，便在应不答身后站定。
应不答后心露给顾显，顾显拍掌而去，却见他不躲不闪，心中生疑，便不敢拍上去。
程南大喝：“顾兄弟你还等什么？快！我快坚持不住了！”
顾显一急，刚要拍掌而上，忽听冯滢喊道：“显哥哥！”
顾显双目一凛，再看眼前哪里是应不答的后心，自己一手抓住程南衣领，另一手却要拍在他前胸之上。
程南怒极，喝道：“你干什么！”
顾显一呆，松开手来，背后一震，被人印了一掌，只觉体内气力一凝，从内而外向那人掌心一吐，砰的一声，顾显面朝地而倒，背后那人却飞在空中，仰面摔倒。
程南一呆，望着被顾显震飞之人喝道：“那淫和尚，你这是什么法门？”那人正是应不答。
应不答站起身来，喘息道：“臭小子果真有两下子。”
原来这法门叫做“虚幻法”，有世间万事尽为虚幻之意，乃佛门法术，原本用来开悟解道，授业化悉之用。
应不答此时内力枯竭，见顾显跳来，不得已用了这个法门，只盼能一举击毙顾显，再谋后算。
哪知顾显内力深厚无比，应不答此时又伤重在身，此消彼长之下竟被内力反震而倒，胸口一阵翻腾，只觉随时都要晕去。
场中乱糟糟的，唯有冯滢不去看丁公公尸身，反而绕开人群，在草地上捡起一物，低头一看是张纸条，将纸条上字读了后便收了起来。
顾显呆立当场，万料不到有此变故。
付启大喝道：“将军！如今锦妃不见，属下又将丁公公杀死，将军还要去那刑部大牢么？付启陪你便是！”
众多将士跪了一地，喝道：“是属下杀了丁公公！是属下杀了丁公公！”
数百人齐声呼喝，将声音传得老远。
肖志大喝一声，双目圆睁道：“付启你自幼便在军中，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说！是谁告诉你这个法子！要将肖某逼上绝路！”
付启低头不答，肖志抽刀便要砍下，马进飞一把捏住军刀，道：“大哥！事已至此，你难道要为了这个阉人将兄弟杀了？大哥不可啊！”
肖志将刀扔了，仰面大哭道：“我肖家三代忠良！三代忠良啊！这让我如何面对泉下肖家先辈？肖志该死啊！”
他哭了一阵，便镇定下来，遥望远方，嘴里喃喃念道：“天下之大，已再无肖志容身之所。”
马进飞喝道：“大哥，你何不跟了栾王？栾王忠厚，最是体恤下属，实不相瞒我们这回来本来就是...”
龙大抢过话头喊道：“不错啊大哥！二哥说得一点不错！天下之大，大哥哪里都能去得！但若是想干一番大事业，还是追随栾王更好。我与二哥追随栾王已久，知道他的性子最是忠厚善良，与大哥定会投缘。”
肖志朝程南望去，付启等将士转身怒视程南，只见程南面无表情作揖而立，一揖已罢便与贾乐一同走得远了。
肖志望着程南远去的背影呆然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马进飞龙大连连劝告，肖志推脱一阵，终是应承下来，下军令打了付启五十军棍，付启每被打一棍都喊一声“谢将军”，声音欢喜，丝毫不像受罚之人。
肖志见军棍打完，便令付启整军，同马进飞龙大屈菁菁三人人来到顾显身旁，顾显与四人一一告别，马进飞拉住顾显，道：“兄弟，那郎望虽被我们暂时打退，搬了救兵定会卷土重来，我们还要回去复命，只好就此分别。如今你功力大进，哥哥甚是放心。可道界无常，还是一切小心为好，若有何为难之事，尽管来找我们。栾王甚是惦念兄弟你呢！若听你有难，必会不吝而助！”
顾显心中一暖，四人便同将士们走得远了。
再看那边，邱老太与陈都尉等人都已走得没影，顾显一呆，只听冯滢道：“你以为他们会不依不饶对不对？”
顾显点了点头，冯滢道：“朝廷善用连坐之罪，陈都尉一行人又不像你大哥那般愚忠，树倒猢狲散也没什么的。”
顾显点了点头，道：“这变故倒是来得出乎意料，但大哥因此一事不用去死，想来也是好事。”
冯滢笑道：“哪里有什么变故，都是掌控之中罢了。”
顾显不解，冯滢伸出白玉手掌，掌上有一纸条，顾显拿过一看，见上面写的是：“若想救你家将军，便将丁公公众目睽睽下刺死，事后烦恼自除，万事归位。”
顾显一呆，惊道：“原来付将军竟是受人指使？”
冯滢摇头道：“指使却也不是，不过成了变数间的一颗心甘情愿的棋子罢了。”
顾显闻言问道：“可这纸条却是何人所写？”
冯滢笑道：“那便要看此事谁最受益了。”
顾显还要再问，只听脚步声响，于萍快步走来，躬身道：“阁主，顾少侠！我那...我那好姐妹被那淫僧掳走，于萍实是没辙了，求两位助我！”
冯滢转头笑道：“这木头不需你求，便自会去救，是不是？”
于萍赶忙道：“只需将叶儿救回便是！”
顾显确是闻言不悦道：“救人便要将两人都救出来。”
于萍不解道：“丁公公已死，这里事情谁也脱不了干系，若将锦妃救出，不是东窗事发？不救锦妃，便是救了其他人啊。”
顾显一呆，厉声道：“那和那丁公公要将你一人送去将锦妃换回来又有何区别？”
于萍一呆，顾显道：“在我看来，千百人性命重要，一人性命也重要，我顾显既然见到便不能不救！”
冯滢叹了口气，与顾显去得远了。
于萍呆立半晌，忙追了过去。
此时天色渐亮，平原上已恢复平日里的样子，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多了具无人认识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
顾显三人坐甲马而行，顾显问道：“滢儿，我们为何要走这边？”
冯滢道：“那和尚进洞见我们人多，见到不少是今日聆音会上的面孔，必不会往贾府而去。你大哥的五百将士又震天而至，那和尚伤重也必会避开。和尚从平原而逃，慌不择路也只有逃向这个方向。”
甲马奔速若风，过不片刻，便见天上划过响炮，冯滢道：“这是朝廷的响炮，我们过去看看。”
甲马全力而奔，不远处便是一处小村落。破旧古陈，不似有人居住。
顾显双目一凝，便见村口有两人对战，其中一人正是应不答，另一人却是程南。
应不答步履蹒跚，只攻不守，程南身法飘逸，只守不攻。
顾显心道：“是了，程公子知他重伤，想将他拖死。”
想到这里，拍马而腾入空中，施展三千浮光影，游风而行。
程南大喝道：“顾兄弟，你我前后夹击，一举拿下他！”
顾显闻言喝了声好，便在应不答身后站定。
应不答后心露给顾显，顾显拍掌而去，却见他不躲不闪，心中生疑，便不敢拍上去。
程南大喝：“顾兄弟你还等什么？快！我快坚持不住了！”
顾显一急，刚要拍掌而上，忽听冯滢喊道：“显哥哥！”
顾显双目一凛，再看眼前哪里是应不答的后心，自己一手抓住程南衣领，另一手却要拍在他前胸之上。
程南怒极，喝道：“你干什么！”
顾显一呆，松开手来，背后一震，被人印了一掌，只觉体内气力一凝，从内而外向那人掌心一吐，砰的一声，顾显面朝地而倒，背后那人却飞在空中，仰面摔倒。
程南一呆，望着被顾显震飞之人喝道：“那淫和尚，你这是什么法门？”那人正是应不答。
应不答站起身来，喘息道：“臭小子果真有两下子。”
原来这法门叫做“虚幻法”，有世间万事尽为虚幻之意，乃佛门法术，原本用来开悟解道，授业化悉之用。
应不答此时内力枯竭，见顾显跳来，不得已用了这个法门，只盼能一举击毙顾显，再谋后算。
哪知顾显内力深厚无比，应不答此时又伤重在身，此消彼长之下竟被内力反震而倒，胸口一阵翻腾，只觉随时都要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