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天尊:女人别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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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6章你一辈子都是本大仙的

君音掀起裙子,向白子墨的方向行了行礼道:“多谢二位,让我又可以出一剑。”唇边一抹邪笑,白皙玉指一勾,又是一剑刺向柳丝莺腹部,那原本雪白的衣衫,已是染成了鲜艳的血红,血腥味飘荡在阴沉的地府之中。

小鬼和鬼差因为道行浅,不敢靠近那火石,只能远远的瞧见,看不清楚画面,但那血腥味却是令胃里一阵抽搐。

魔尊咬着牙,恨不得把自个妹妹亲手宰了,飞冲向君音,却一样被那结界挡住,唯有在结界外吼道:“君音,听哥的话,放……”

流苏甩袖一击,阻止魔尊道:“说一句救她的话,便是害她一分。”

刺耳的笑声令流苏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只听君音笑道:“哥哥的话算数!”

又是一剑刺向柳丝莺的膝盖,她便有些忍不住,如一片枯萎的树叶,飘落地面,却是被君音用魔力架住。君音钳住柳丝莺的纤细脖子笑道:“你们都知道游戏规则了,那便不好玩了,如今我便改改,只要探测到有闯入销魂殿的,便是一剑,如果半盏茶的时间无人,那也是一剑。”

君音的话每个字都如一把带毒的针,直扎流苏的心房,快恨准,流苏的眸更是染上了血色。那握紧的双拳早已鲜血淋淋,将他身下的殿顶染成了一片血海。

“这么快啊,哈哈,我又可以快乐了!”君音笑的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随着她紫色的云袖一挥,那第五把剑便是深深扎进了柳丝莺的前胸。鲜血滴答滴答的敲击在黑瓦上,就如死亡的倒计时。

流苏很怒,想着是谁靠近了销魂殿,这一扭头,正瞧见仙帝腾云而来,面色凝重。这一气之下,流苏周身又开始飘散着如黑丝般的线,密集的网将流苏整个罩住。

“流苏,我不是柳丝莺!”柳丝莺用念力吼道。

君音的手不由收紧,那柳丝莺白雪的脖子上便是一道血痕,更有无数的裂口,“当事人,乱说话,来一剑!”

这第六剑之下,柳丝莺便是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忍到了极限。

流苏手持轩辕剑,眸中火红一片,那轩辕剑分裂成数以万计的剑,漫天剑雨,对准结界落下,却是被仙帝腰间的崆峒印全数挡下。仙帝道:“流苏,你疯了,这招玉石俱焚,你准备让整个冥界陪葬嘛。”

这句话,流苏听来是如此熟悉,很久以前,仙帝也曾对他说:“流苏,你疯了,同神界斗,你准备让整个九重天陪葬。”

“哈哈哈”的笑声再次响彻地府,不过这一次却是流苏,他微微转头,很是憎恶地看着仙帝道:“冥界存亡,与我何干,九重天存亡,与我何干。千年前,救母之事,你不帮我,我只是心伤,无恨;如今,救她之事,你竟是阻拦我,仙帝,你老晚年,也希望我恨你一次!”

仙帝老态的身体第一次有了老者的样子,很是沧桑,那脚底的祥云也更着抖了抖,“你……你反了!”

流苏手指滑入发间,苦笑道:“本大仙从未从你,何来反?今日只要能救下本大仙的宠物,哪怕入那修罗道,毁了六界,本大仙也照干。”

白子墨听着那些话,字字剜心,深知流苏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顾不了心中愧疚,飞身落在流苏身前道:“流苏,你住手!”

流苏原本愤怒的眸在转向白子墨后化为了黯然,道:“师父,带着无关的人速速离开冥界吧。”话语未落,流苏的人早已飞到了结界之上,手中轩辕剑缓缓升至朗朗上空,通体银光,将漆黑的地府渲染的犹如白昼。

流苏冷冷看着君音,道:“如今,本大仙给你个机会,放了柳丝莺,留你个全尸。”

“流苏,别这样,冥界不能毁。”柳丝莺赶紧用念力吼道。

流苏笑道:“宠物的话我还能听听,你方才倒是承认自己不是了。”

柳丝莺面色大骇,晃了晃神,低沉就似呢喃的话语传来,“都是我的错,流苏,算我求你了,住手吧。啊——”

大家都不由一惊,果然两剑齐发,一剑刺向左肩,一剑刺向右腿,如今的柳丝莺早已没了人形,只有那根根直立的剑,闪着刺耳的光。流苏咬牙,自唇角划过一丝血迹,那原本炫黑的眸也已经转红。

君音看着那火红的眸,甚是喜欢,面露喜爱之色,“刚刚五剑你倒是能忍,第六剑的威力便是强盛数倍,错骨分筋,多一剑便是多十倍的疼,我看你怎么忍。”君音突然手指又是一勾,魔尊暗叫不妙,刚想用念力传递信息,那凤王却是携着之之双双而到。

“哈哈哈,柳丝莺,看来天都巴不得你早点死!”

随着第八剑,第九剑双双刺入柳丝莺的心房,那“啊——”的几声高吼,击的流苏一袭白衣已经全数染黑,看着君音,邪魅一笑道:“本大仙让你生不如死。”

“好,这最后一剑,我给你一个时辰,我就看看,你怎么让我生不如死。”君音眼见这流苏即将堕入修罗道,开心的紧,柳丝莺的生死,她不用关心,只需要偶尔转动一下那九把剑便可。

柳丝莺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撕心裂肺般,可想而知,那转动的剑身,对她造成了极度的负担。流苏随着那一声一声的尖叫,也早已魔心深种。

悠扬悦耳的琴声突然传来,清脆动听,源远流长,时而缠绵,时而顿挫,正好盖住了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白子墨本以为,流苏多少能清醒点,可眼见着,那轩辕剑的银光,也已经逐渐染黑。白子墨大汗道:“有神器的都用上,这流苏要是入了修罗,六界有难。”

大家纷纷掏出自己的神器,凤王刚来,没弄清楚状况,但那全身浴血的柳丝莺,他比谁都看的清楚,亦是心疼无比。流苏那边的情况,他也清楚,堕落的仙家,随着仙级的增加,亦是越危险,仙尊上上仙,群仙之首,如果入了修罗,恐怕很能引起六界大乱。

凤王利索拿出自己私藏的昊天塔,于是夸父刀,昊天塔,崆峒印,伏羲琴,便是发出四处光束,压向流苏,大家只求能将那缠绕着流苏的黑气压下去。

可即便是四大神器同时用上,那黑气还是越来越多,莫说仙帝了了,即便是一向淡定的白子墨也是汗如雨下。

突然一抹碧绿的身影飞向流苏,还好如今改了规则,大家先是一惊,而后便是呼出了一口气。

流云眼见靠近不了流苏,又折回白子墨身旁道:“师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子墨很是吃力地说道:“就跟当初我说的那样,流苏正处于入魔状态。”

流云宽慰道:“没事,有师祖的伏羲琴在,不担心,不担心。”流云虽然说着不担心,可那额上的汗比谁的都多。

都到这时候了,流云还能说出这般说,这不知道该说他乐观呢,还是傻。白子墨很是气愤,道“你双眼没看到如今四件神器都奈何不了他吗?北之玄武,你也赶紧对得起你的头衔吧。”

流云傻傻一笑,手结莲花印,悬浮在空中,被一团绿光所萦绕,自那绿光中飞去几缕绿丝,绕着流苏逆时针而转,那围绕流苏的黑气瞬间便少了一丝。

白子墨当初一直疑惑,为何流云能担上这北王之名,如今才知,他竟然有如此能力,能改变万物身上的时间流动。虽然流苏身上的时间改变的很缓慢,但那也是杀手锏,四大神器都搞不懂,如今只能指望流云了。

流云一脸苦闷样看着白子墨,眼里更是噙着泪。

白子墨不明所以,刚想询问一声,便见流云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哭道:“你们给力点,我扛不住。”

那原本还稍微松了口气的四人,心脏又是跳到了嗓子眼。到如今,有谁能来帮帮他们啊。

持神器的四人已经不行了,流云还在苦苦撑着,但是那吐血的频率也越来越多,那时间逆流之法本就是损害自身修为,此刻对付的还是入魔的仙尊。他能撑到现在,算是很负责了。

流苏四散的魔气,已经重伤了大家,流云仅是凭着一股蛮劲再硬撑,不过看那涣散的眸,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白子墨淡淡一笑,很是苦涩道:“罢了,毁就毁了吧,大家也可以做个伴。”说完也不结印抵抗那黑气,就这么笑着,看着一团黑雾袭向自己。

神界此时恐怕还不知道,六界如今正面临一场大劫难,那神君大人面色很是凝重,亦是气愤。

要说为什么气愤,那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竟然都反了。

大女复苏道:“父王,四妹没说错,你的确是傻。”

神君指着复苏,很是气愤道:“今儿是怎么了,连你也反了。女儿果然是不如儿子。”

三女风华道:“哎呀,父王,瞧你说的,当初你之所以不要儿子,就是怕有那么一天,儿子的长相赛过了你,那你就不能当这神界最美的君王。”

神君很是无语,气的嘴角直抽搐,道:“你平日里不是最乖的嘛,怎说出来的话如此气人,孤上辈子是不是都欠你们的。”

二女此刻笑颜如花道:“父王,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父王,就你囚禁彩霞殿中那位妇人的手段来看,你说不定真欠了我们。”

神君气的哟,那二片卷翘的胡须都直了,怒道:“都跟着妹妹学坏了,都是逆女啊。”

甩袖背手,那叫一个气啊,索性直接开门走了。

这气愤的,睡个懒觉,做个好梦就可以忘了,可这凝重的,却是揪心的紧,只因那最疼爱的小女儿竟是,竟是不要他了。

神君想到这里,面容很是纠结,连连叹气,又想起了那沉重的事。

小女儿伊寒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带了一声的伤,神君一番窥探下,知她竟是为了一个男人,内伤的紧。

为了女儿的安全着想,便严加看管她,起先几天,她倒也安分,不哭不闹,只是偶尔求着神君放一个人。可今日里,却是闹的欢腾,非要带着那彩霞殿中的桃母离开神界。

神君自当不肯,严厉道:“你才刚复原,乖乖在家呆着,哪都不准去。还有那桃母,她出不了神界。”

伊寒道:“那桃母,本就是仙界的仙,为何非得留她在神界。”

神君道:“孤喜欢她。”

伊寒跪地道:“父王,别人的娘,你也好意思抢来,你到底闹哪样?你喜欢她,那我娘又算什么?”

神君何时听过这番指责的话语,还是那最体贴,最可爱的小女儿。气道:“你娘早就不再了,我这也是想给你们找个娘,这父女谈心,总比不过母女交心。”神君眼见自家女儿还跪着,弯腰准备扶她。却被她闪身避开。

伊寒怒道:“借口,父王只是为了一己私欲,那桃母根本就不爱你,你囚禁人家,乃贪念,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神君的无上权力。父王,你这样的行为,示为傻。”

“放肆!”神君何时听过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语,手掌扬起,“啪”的一声,重重落在了伊寒的面上,道:“孤是你父亲!”

伊寒摸着红肿的面颊笑道:“有自称孤的父亲吗?真可笑;有忘

记儿女之娘的父亲吗?更可笑。”

“你……”伊寒打断神君的话,道:“请神君放了桃母……”

神君笑道:“你何尝又像个女儿,你今日这番闹,八成是为那流苏,哈哈,为了一个外人,你竟敢顶撞孤,很好,这女儿,孤养的真棒,孤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当初由着你的性子,就应该让你跟几个姐姐一样,被神界条例所约束,也省了如今这些事。”

伊寒面上闪过一次难过,后转为冷漠道:“刚还标榜为父的慈爱,如今又将女儿当做一块木头养,这就是你的为父之道,在我眼里,你恐怕只有为君之道,从未想过怎么做好一个父亲……”

“滚……孤女儿多的是,不在乎你这一个,你那冬神之位,孤顶着,反正你失踪这段时间,孤也勉强受得起。你不想成为孤的女儿,孤成全你,多你不多,少你不少!”神君说完双指并剑,轻轻一挥,便是削下了伊寒的一缕乌丝道:“从今往后,孤再没你这女儿。”

伊寒从始至终,连眼都没眨一下,默然起身,飞身跃出神殿,那一袭白衣,随风而动,翩然而舞,如漫天飘落的雪花。

殿门缓缓关上,沉重的关门声,将那高雅的身影阻挡在了门外,神君在殿内无奈叹气,黯然伤神;伊寒在殿外青玉地板上,利落跪下,乌黑发丝随风飘散,吹不散她三千忧愁。凄苦一笑,对着神殿的朱红大门,行三跪九叩之礼,低沉道:“女儿不孝!”那骤然刮起的一阵风,便将这沉痛的话语,吹到了神界流光溢彩的上空。

那伊寒自怀中摸出一把流苏钗,钗尾的羽毛依旧洁白如初。她温柔轻抚那钗,然后将它稳稳插在了发间,最终呢喃道:“流苏,一定要等我!”说完纵身一跃,穿过那虚幻的天际。

柳丝莺赶到时,已是有些晚了,不过很庆幸总算及时救下了白子墨,看着如今重伤的仙魔,很是心疼。

流云本还疼痛难忍,突然感觉面上有冰凉的物体,抬眼一看,天际正下起一场鹅毛大雪,那冰凉舒适的感觉,便是落在面颊上的雪花所致。

随着那雪花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团光,为何说是光,只因那的确就是一团银光,那光中依稀有个人影,但给流云的感觉,那就是光。

那光降落在流云身旁,时间一瞬间静止了。如果不是时间静止了,流云为何感觉不到疼痛,那光散去,流云也看清了来人,惊叫道:“柳丝莺!”

可惜啊!这一声高吼最关键的人却是没听到,如今流苏已经几近入魔了。

其余仙魔,瞪大了眼珠看向柳丝莺,满脸的错愕。

那人一袭白色罗纱裙,裙上片片雪花纷飞,很是冰清玉洁;腰挂白玉带垂落至地,尽显仙风道骨;那乌黑的眸本就清亮,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银光,更是衬着她清丽绝美,那卷翘的睫毛上片片雪花,融化了一朵,又有新的飘落,如此梦幻,却是那般真实,令人真真的感受着。一头乌青的发丝,飘起落下,飘起落下,雪花将它冲刷地益发闪亮,而那流苏钗在这波动中更是叮铃铃作响,煞是动听。

不知谁尖叫了一声,高吼道:“恭迎神女!”

大家便是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那喊话之人,那一身白虎雕纹长衫,很是耀眼,还有那高举的神龙鼎,已经爆出了身份,可不是那逍遥天地的南王白虎。

柳丝莺很是淡然,衣袂一挥,将那流云轻轻推向了白子墨,点了点头。

飞身一跃,冲向销魂殿顶,单手一掌,便破了那火石所塑的结界。

一团飞舞的雪花,将那重伤的‘柳丝莺’卷起,送至柳丝莺跟前。

柳丝莺很是心疼,看着她道:“你倒是比我还傻。”掌中凝结出一朵晶莹滴透的雪花,柳丝莺将它轻轻推入‘柳丝莺’的额间,那‘柳丝莺’便是化作了一块残破的勾玉。

柳丝莺将那残破勾玉托在掌心,勾玉便是渐渐没入柳丝莺的掌心。这乃养玉之法。

柳丝莺稍微舒心了些,眯起眼,俯视着君音,轻抬右掌,那白皙的右掌上便是多了三把冰剑,冷漠地看向君音,道:“我本是慈悲为怀,可唯有你,我决不轻饶。”说完,那冰剑便是直直飞向君音,全根都钉入了君音的体内。

“今日,这三剑,第一剑是教你,不可妒念过重;第二剑是教你,不可毒害生灵;这第三剑是教你,不可恃宠若娇,无法无天。若不是念在魔尊曾引我脱离苦海,我必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可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受那六世轮回——六世为蛆之行,后面的路,你自个选!如果你向善,飞升成仙,便可破咒;如果你还心生歹念,那便永世为蛆。”柳丝莺字字冰冷,字字在理。

君音摇着头,面露恐色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做蛆……我不要……”

柳丝莺冷漠道:“由不得你不要!”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君音看向魔尊,抱有那一丝丝希望,可魔君却只是道:“她这是为你好!”魔尊说完低下头,满头的黑线,那转世为蛆的妹妹,他表示压力很大。

君音“哈哈哈”惨笑三声,吼道:“狗屁,哈哈,不怕,我不怕,我有流苏陪我,我不怕……”

随着柳丝莺那交叠结印的双手,君音的脚下便是开了一个黑洞,自洞中伸出无数的手,将她拉扯着,拖了进去,她最后谩骂的话语,随着黑洞的关闭,便是永久消失。

柳丝莺侧身看向魔尊道:“你对我的恩情,此番便是还了。”

不等魔尊的答复,柳丝莺衣袂一挥,飞向流苏,他如今正被流云的反转之时,压的有些难受。

“主子!”轻轻的一声呼唤,流苏没应,柳丝莺急了,吼道:“主子,有点出息!”

这一吼,石破天惊,那流苏钗更是因为这震动,发出叮铃铃的清脆之声。

流苏暗淡的眸有了光,抓住柳丝莺,狠命拥进怀中道:“又让你看笑话了。”

柳丝莺“噗”的笑了一声道:“知道就好!”

流苏突然说了一句“谢谢!”,让柳丝莺很是难受,呢喃道:“对不起,没将你娘带回来。”

柳丝莺说完便是要吻上流苏,却被流苏一把推开,流苏笑道:“本大仙这会不让你乱来。”

流苏果然是说到做到,无论柳丝莺怎么抓空子,他都是一一闪躲开,两人这番互躲猫猫,让大家很是不解。不过那流云倒是看的专心,表情也是丰富多彩,一会唉声唉气,一会双目放光。毕竟上次魔界他没瞧见,这次总得过过瘾。

柳丝莺不顾众人的围观,淡淡一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流苏看清柳丝莺的下一部动作道:“讲!”

柳丝莺笑道:“当日我见你英勇对抗神界,仙风道骨,卓越风姿,便是对你一见钟情!”

流苏一惊,脑中一直闪过那“一见钟情”四字,这一惊一慌,一喜一跳,被柳丝莺钻了空子,冰凉的双唇便是贴了过了,紧紧的!

流苏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气正通过柳丝莺的双唇传来,耳尖更是听到了几声钟鸣,猛然推开柳丝莺亦是自责,亦是深情道:“你什么时候能不这般胡闹了。”

柳丝莺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道:“我若说我没事……”

这一次的话语却是被流苏直接打断:“本大仙不信了。”

柳丝莺很是纳闷,为何上两次说这话时,流苏都是斩钉截铁的信了,这次却……

流苏继续道:“本大仙曾经说过,你若撒谎,便是烧了你。当初看着你自业火中消失,那咒竟是应了,本大仙后悔不已,自责不已。是此,不想再让你应咒,你说什么,便信什么。可如今,你乃神女,自然不怕那业火,本大仙便是实话实说。”

柳丝莺很是感动,那雪花亦是翩然飞舞,仿佛也替她感动,“当初是我救的你,这次自然无碍。”

“想骗本大仙,你还嫩着,东皇钟鸣,你想祭钟,别以为本大仙不知道,所以,回你的神界去吧,六界安危,与你何干。”流苏如今魔根深重,脑中只有柳丝莺,除了柳丝莺以外的,他不想管,也不相顾。

柳丝莺笑道:“我从不欠人情,这凡间生活的十六年,人界,我必须保;这冥界受阎王的恩情,我也必须保;那九重天自不必说,魔界,妖界皆是六界根基,我当然需要保护。”

流苏听完这些话,有些心疼,有些吃醋,同时还有些失落,刚想继续说,却是听到一阵一阵的钟鸣,随着那钟鸣的声音越发刺耳,柳丝莺的面色也越发清澈,淡淡一笑。

那笑容本是绝美,可在流苏眼里,却如鬼魅,流苏双手结印,自体内抽出元丹,不管不顾。

“你胡闹!自毁元神,你疯了不成。”眼见那元丹的颜色越来越浅,柳丝莺也顾不得温柔,很是气愤地吼道。

流苏不顾她的反抗,不顾她的怒火,抱紧了柳丝莺,耳边低语道:“本大仙是疯了,从见到你第一面时,我便是疯了,当时我就想,神界抢了我娘,我便抢了神界的你,可却不想,仙在神的面前是这般渺小。最后被你舍命相救,我本是感动,决定好好抓住你,可……可是,我却将那段记忆,忘了个干净,如今,不想再重滔覆辙,你也是,休想离我而去。”

“流苏!”柳丝莺结印,很想将那元丹逼入流苏体内,却被流苏挡开,只能哭着道:“你到底想干嘛?”

流苏捧起她白皙的脸,笑道:“如今,你我二人也算是双双殉情,谱写佳话,你哭什么,还有,不要再想着将元丹逼入我体内,此番,你我二人,不离不弃。”

围观的众人,脸色都是不好,但是最令大家诧异的是,为何那西王白虎最是难过,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想凤王,君夕,白子墨他们也只是面如死灰,一脸哀痛,而那白虎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很是伤心,那伤心竟是有着几分悔恨。

要说白虎为何这般痛苦,这般悔悟,那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那时世界还很平和,白虎只因无意中见了那冬神伊寒一面,便是从此再也忘不掉,假借逍遥天地之名,其实是天上地下的寻那伊寒,不料,不料,曾经有很多次的机会放在他面前,让他可以见到柳丝莺,可他却因自己的执着而放弃,悔不当初啊。

如今看到柳丝莺在自己面前神逝,已经很伤心,可最伤心的却是她竟然心里早有了别人,想她白虎,初恋还没开始,便是结束了,甚是悲催,所以哭的愈发伤心。

大家只当他是善良,慈悲为怀的菩萨,看着他油然起敬,同时也被他的低气压所感染,默哀声四起。

柳丝莺同流苏,一神一仙,一男一女紧紧相拥,算是彻底接受了这共同逝去的命运。

神君现在便是急切的准备突破虚幻之门,却是被一人影捷足先登,那倩影婀娜多姿,一袭粉色罗纱裙高雅端庄,裙裾上更是开出一朵一朵的粉桃花。

神君凑近那女子道:“孤当日说过,若你主动出了彩霞殿,便是同意了孤的求婚。”

那女子微

微转头,额间桃花印纯洁美丽,一头墨色的长发挽成发髻,由一朵灿烂而开的桃花钗固定,很是雍容华贵,余下一缕滑至右肩,随风飘荡,平添了几分优雅,这气质逼人的女子便是那西王桃母——流光流光此番出那彩霞殿也是被逼无奈,感觉到自己那傻儿子强烈的仙气波动,甚是危险,到如今,哪怕是让她粉身碎骨,也一定要先救儿子先,张口欲说什么,却是见神君微微垂下眼帘道:“罢了,此时是非常时刻,孤曾经说的话就算了吧。”

神君说完,又看了流光几眼,便是快速穿过那虚空之门,待他们赶到时,场面很是安静,柳丝莺同流苏正抱的紧紧,其实应该说是流苏将柳丝莺拥在怀里。那沉重的东皇钟便是悬浮天际,散发出一团耀眼金光,流苏周身的黑丝,正源源不断的收进钟内。

“你有一个好女儿!”流光开口道,声音很是轻柔。

神君愣了愣,重重叹了口气:“你也有个好儿子!可惜孤发现的有点晚。”

流光转过头,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神君,发觉原来他也有这般慈爱的样子。

神君道:“如今,凭借你我之力,可以立即救回一个,另一个的三魂七魄怕是要集结千年……”

神君很是无奈,怎就偏巧是这种结果,眼见自己的女儿已经神智脱离,而那流苏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倒还神智清楚。也不顾大家的朝拜,神君飞身落在流苏身旁,道:“如今,孤可以立即救你们一个,另一个孤需要花千年时间凝魂结魄,你……”

流苏抬头见是神君,余光也瞧见了神君身后那粉衣的贵人,母子相见,却是这番情景,流苏很是愧疚的低下头,默念了几声“娘亲!”。那流光便是也跟着落下。道了声,“流苏!”

流苏微微抬头,一手伸向母亲道:“娘亲,千年后,另一个一定没事吗?”

流光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目前柳丝莺和流苏三魂七魄皆支离破碎,其实凭借她和神君的力量,二个都救也不难。

选择的过程是艰难的,这无疑是给了流苏一个难题,本以为他会思考久久,可流苏却是听完娘亲的话后,道:“先救我!”

魔尊,凤王听完此话,甩袖飞扑流苏而来,要不是看到流苏现在春吹就倒,一副虚弱样,魔尊和凤王只想掐死他。

魔尊怒道:“你们仙家就是这样的,自私自利。”

凤王怒道:“流苏,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竟然,你竟然让她沉睡千年,你真自私。”

流苏不顾一旁气火旺盛的两人,抚摸着柳丝莺的面颊,此刻她安静的睡着,像个冰美人,那雪白的衣衫更是渐渐化作片片飞舞的雪花,那整个冥界便是沐浴在飞雪之中,美的令人窒息,美的令人心疼。

流苏摊开手掌,接住那晶莹剔透的六瓣雪花,道:“你们话我自私也好,气我绝情也罢。本大仙不是怕离了她千年,归来时会寻不到她;本大仙亦不是恐惧那千年沉睡,只是……只是,她本在地狱痴等了千年,受尽了寂寞痛苦,我怎忍心再让她受一次……”

世人常说,死去的人是幸福的,活下的人却是要忍受无边痛苦,当那柳丝莺化为漫天飞雪,第二次消散在流苏面前时,大家第一次发现,那清冷孤傲,腹黑霸道的仙尊,也有脆弱如冰的时刻。流苏虽然捂着眼想掩饰什么,但那如雨的**,大家看的清明……

而那一声接着一声关于“柳丝莺”的呢喃,大家更是清明。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在流云的眼里,一睁眼,一眨眼,一闭眼便是一天,而在流苏的眼里,却是度日如年。

流苏总是不厌其烦的问流云:“几天了。”

流云一头的黑线,憨笑二声,支吾道:“回师父,二天了。”

再过几个时辰,流苏又开始问:“几天了?”

流云差不多都要疯了,但是为了不刺激流苏,只能忍受着无边的折磨道:“回师父,这第二天过了一大半了。”

一日复一日,时间静静地流淌,明明是流苏度日如年,可却是流云更憔悴,每日总得去白子墨那哭诉一顿,可白子墨最近也不知怎了,经常不在九重天。流云很是精明的去魔界打听了一番,原来那梦影竟是病了。

流云暗暗骂白子墨笨脑袋,注定被魔姬吃掉,心中以诅咒乐,面上却是苦闷的很,没有了白子墨的治愈,他该怎么面对流苏的荼毒。

一日复一日,有一天,这二郎殿来了位贵人,一袭翠绿的罗纱裙,亮晶晶的,流云眼睛都直了,从没见过这般活泼的女子,只看一眼,心便是一直雀跃不已,就像身体里沉睡的血液瞬间苏醒。

那贵人也不理会流云,迈开步子,穿过曲折的甬道,竟是直奔流苏寝宫,流云赶紧收回了心神,拦住那肆意妄为的女子道:“这位女子,二郎神殿是不能乱闯的。”

那女子侧过头,笑道:“我找流苏!”那笑容大大的灿烂,流云心中顿时开出了一朵娇艳的牡丹花,拍拍胸脯道:“我带你去。”

一边笑的得意,一边拉着那女子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内,流苏正看着柳丝莺为自己画的丹青图出神,听闻响声,微微转头,见是陌生的女子,但是却有着同柳丝莺一样的清香,激动道:“你是?”

那女子笑了笑,凑近流苏道:“我是复苏,也就是伊寒——柳丝莺的姐姐,如今来通知你,她破茧成蝶的日子到了,所以来接你。其他姐妹也去通知魔尊和凤王了……”

流苏很是激动,更是莫名的傻笑的,但是想起今日问过流云,才过了一个月而已,怎么就醒了?担心是复苏骗他,道:“神君不是说需千年嘛,如今才一个月而已。”

明明在说很严肃的问题,可复苏却是在听了流苏的话后,“哈哈哈”笑了起来,道:“父王真坏,不过我倒也理解,你诱拐了他最亲爱的女儿,惩罚下你是应该,以父王的神力,积聚妹妹的三魂七魄只需十天而已,剩余的二十天便是帮她重塑神力,否则,出了个白痴妹妹,你可就头疼了,到时候怕是不敢要了。”复苏说完,又哈哈笑起来。

流苏却道:“她无论成什么样子,即便是眼瞎耳聋,缺胳膊断腿,本大仙都要。”

复苏很是感动,眼角也有些湿润,抓起流苏的手,很温柔的喊了声,“妹夫!”惊的正倚在门边的流云,直直躺下了。

神界的涅槃石上,有一团发光的物体,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是一朵纯洁的雪花,正散发出七彩的波光。

此时那雪花的周围便是立了三个人影,依次数来,流苏,白子墨,流云。三人围成一个无敌的三角形,将那雪花保护的严严实实,一粒灰尘都不让它飞进去。

苦了魔尊同凤王只能远远看着,还好二位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是伤心失恋人,这便聊起天来。

魔尊道:“凭什么啊,他流苏凭什么啊,那柳丝莺可是我最先认识的,他抢我的。”

凤王轻拍了一下魔尊的肩膀道:“活该!谁让你当初一杯毒酒赐死了人家,不过也多亏你这杯毒酒,本王才能认识她,可是,可是,本王明明都为了小莺,剜心取了血,可为何还不能凑近看一眼,这流苏太过分。”

魔尊也学着样子拍了拍风王道:“你也是活该,谁让你当初绑架柳丝莺来着,流苏防着你一手。”

一魔,一仙,很是熟络的沟通了良久,也接连叹了好几口气,忽然凤王怒道:“不行,我们不能这么没男子气概,流苏不让靠近,我们就不靠近?那样太没尊严。”

魔尊想想也是,重重点了点头道:“就是,就是……温柔的不行,我们就来点暴力的。”

一魔一仙握拳相击,飞扑流苏而去。

流苏微微抬起眼帘,面无表情,甩袖一挥,魔尊同凤王两个便是被扇的更远了。

抚了抚吹乱的发丝,凤王苦闷道:“他——他以前不是这么厉害的。”

魔尊整理整理了吹乱的衣衫道:“我听闻,他当初救失足撞柱的柳丝莺,渡了她半身修为。”

凤王很哀怨的叹了口气,只能蹲在青玉地板上画圈圈,当初半身修为的流苏,他都勉强对付,如今是全身修为的流苏,他只能狠的牙痒痒。

流苏看向魔尊,凤王,见他二人很是安静,并无再次冲锋的架势,也就侧过头对着白子墨问道:“师父,这地方有我一人守着便可,你且休息去吧。”

白子墨道:“应该的,为师这是为徒儿分担。”其实白子墨只是想看第一手好戏。

流苏无奈,侧过头看向流云道:“你……”这还没问,便听流云深情款款道:“为师父分担,应该的!”其实他只是想同柳丝莺说声对不起,望柳丝莺能够原谅他,他好怕神啊。

流苏一头黑线,左看右看,索性罢了,转过身,对着那雪花,面色紧张。他的确是紧张的紧,那藏在衣袖中的手都有些颤抖,毕竟那柳丝莺是因为桃母的事情,觉得亏欠他,才对他那般好。那一见钟情之事,怕也是为了麻痹他的意识,撒了谎。如今,柳丝莺是高高在上的神,冰清玉洁,流苏甚是担忧。

眼见那雪花慢慢飞身,周围的银光更是越来越亮,包裹着雪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银球。流苏知道那最重要的时刻要来了。

银光散去,那一袭白纱裙的美丽女子,那白皙的肌肤,那乌黑的发,那明亮的眸,那娇艳的唇……流苏将这些,早就刻在了脑海里,一把扯过淡淡的女子,沉着脸道:“你父王将本大仙娘亲抢走了,若想本大仙息事宁人,你就留在本大仙身边一辈子吧。”

流苏那日一番话语,让在场众人,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那一句话,算是束缚了柳丝莺一辈子,太卑鄙了。魔尊和凤王恨的牙痒痒,无奈打不过流苏,只能画着圈圈,诅咒他。

要说流苏,他也不知道当时是抽风了,还是激动傻了,其实他只不过是有些担忧,担忧柳丝莺会离他而去,所以才使了这下三滥的手段,但是,等听到柳丝莺那声坚定的“好!”时,流苏便是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想出来的最好最好的计谋。

虽然将柳丝莺成功束缚在了二郎神殿,但是根本事情还是没有解决。流苏压根就碰不到柳丝莺,倒不是说柳丝莺会躲着她,只是,只是,他不敢,她堂堂仙尊,也有不敢干的事了。

那柳丝莺一袭白色罗纱裙,纤尘不染,清丽高雅,流苏多靠近一步,便是被那强大的气息所侵,扰的心神慌乱。偶尔擦肩而过,都让流苏惊慌不已,更别提碰她了,也不知在神界那次,他是怎么做到的。

流苏有些熬不住了,眼见柳丝莺偶尔还下凡降雪,那俯瞰终生的模样,那高高在上的神韵,让流苏更是越发不敢触碰柳丝莺,哪怕是沟通交流,都需要很大的勇气,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流苏实在是想不透,念起有位六千岁高龄的师父,这便虚心请教了。匆匆赶至白子墨的房内,进屋就问:“师父,求指点。”

白子墨自书本中抬起头,道:“有什么需要为师帮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