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天尊:女人别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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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2章忍不住了

流苏看了一眼白子墨,他正挂在桃花树上一脸漠然,显然看好戏看的不太满意,流苏道:“起先是为了师父,想通过你了解师父之事,后来得知师父无碍,那魔界也正好临近封印解除,便想着通过你来引出魔尊,对于这番谋算,本大仙后悔的紧,本已经提醒过柳丝莺不要靠近你,可她便是从来都将本大仙的话当做耳边风。”

“哈哈哈!”对于这份痛彻心扉的委屈,云姬倒是笑的开怀道:“好你个流苏,利用我倒是干脆。”

流苏冷冷道:“你何尝不是在利用本大仙!”

云姬继续笑,笑的那盘旋在九重天的仙鹤,跟着落下了好几只,看着流苏道:“流苏,我劝你最好杀了我永绝后患,否则你会后悔的。”

流苏就那么俯视着云姬,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地仿佛一块冰,转身飞向二郎殿。

云姬的笑声戈然而止,飞身冲下山峦,那夹带着愤怒的话语在云间盘旋。“流苏,我等着你后悔。”只是在那愤怒的话语中还有一句被风吹散的话语,“流苏,我这辈子最错的事,就是对你日久生情。”

白子墨很是同情的看着那抹紫色倩影,拿出腰间的紫铃花看了几眼,有些失落,有些无奈,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吐出一声叹息,落下桃花树,向那二郎殿飞去。

整个二郎殿的仙家都毕恭毕敬的在大厅内做朝拜状,显然是得到了师徒回来的消息,所以刚刚殿外的那番好戏无仙来看。

白子墨不想在这琐事上浪费时间,只是勉强笑了笑,让众仙各干各事后,拉着流苏直奔书房道:“流云那孩子呢?”

流苏双手握拳,甩袖一挥,整个书房便是一片狼藉,那原本储物的柜子破裂,从中飞出几幅丹青画,有一张飘然落在流苏撑桌的手边。

那丹青画中的仙,流苏很是熟悉,而那行笔的轨迹,流苏亦是熟悉,将那副画举高展开,看了数久道:“死莺,你将本大仙画丑了。”

白子墨听言,将那飞散的几幅画好好的收集起来,拿在手中看了看,浅浅一笑,送至流苏面前说道:“你这师父当的可不如我好。”

一番感叹,一番宽慰,流苏将那四幅丹青图叠好放入胸前,飞身越过窗棂道:“师父,我带你去见流云。”

白子墨看着已经毁的面目全非的书房,抽搐嘴角,心疼的很,叹了口气也飞升跃过窗棂,整个书房便都成了渣了。

一路跟在流苏身后,很想凑近点宽慰几句,却是想着,此番让他静下心,也许更好,也就静静地在后方跟着,偶尔勾一勾手指,为那自在而飞的仙鹤,避开流苏的仙气。

白子墨看着流苏,见他静静悬浮在天泉之上,那泉水之上雾气缭绕,将他衬托的越发仙韵卓越。

视线下移,看着天泉中游泳游的正欢的乌龟,白子墨顶着一头的黑线,缓缓落在天泉边,找着个舒服的位置蹲下道:“他倒是欢快。”

流苏也是缓缓落下,将那乌龟一把捞起,放在手心中,各种折磨。

白子墨哑然,赶紧从流苏手中一把夺过乌龟,呼出一口仙气道:“好好说声感谢,能要了你的命?”

那仙气萦绕在乌龟的周身,那乌龟原本呆滞的眼神便是多了一分灵气,嘴也微微张开,竟是要说话,“二郎仙尊,流苏欺负我!”说完直往白子墨怀中钻,更是钻进了衣襟里。

白子墨赶忙阻止,抱起乌龟放进天泉中道:“竟然是流苏欺负你,你干嘛欺负我!”

乌龟迅速将头缩进龟壳中,刚刚受白子墨仙气,一时得意忘形,竟是公然吃了二郎仙尊的豆腐,太刺激了。赶忙游到了泉水中央。

流苏踏入水中,将那缩头乌龟捞起,又是一阵欺负折磨,白子墨看不下去,脱了大氅也想着下水,却见流苏停止了欺负的动作,“谢谢!”声音很淡,却是刺激着,鼻子和眼角都有些发酸。

一只乌龟的表情还真看不清,何况还是只缩头的。他原本缩进龟壳中的小脑袋倒是伸出来,贴着流苏的手掌道:“多大点事情啊,反正我本就无所作为,这二千年的灵气给了你倒是能风光几吧。”

流苏捻指一弹,乌龟的小脑袋便是晃了一晃,可惜四肢太短不能抚摸,苦了流云,只能嗷嗷乱叫表示抗议。

无视流云一番折腾,流苏冷冷道:“二千年灵气,怕是不单两千年吧,北之玄武。”

乌龟爬着爬着,那脑袋更是左顾右盼道:“北之玄武,传说最神秘的四方之王,在哪在哪?”

流苏啪的将乌龟扔进白子墨怀中道:“师父,到现在还装傻的人,你让我怎么坦诚。”

白子墨忙摸着乌龟滴汗的小脑袋道:“你们两真没白在一起,生活这二千年。”

流苏哼了一声,甩了甩袖表示气愤,那泉水便是卷起了千层浪花,盯了乌龟一眼道:“玄武之王,倒是跟为师说说,你都骗了为师哪些事?”

乌龟将身形贴近了白子墨几分,眼见流苏的眸中青光一片,更是拼命往白子墨怀中钻,倒是不敢钻进衣服里了,道:“如果坦白从宽,可以轻饶不?”

流苏无语,还坦白从宽,看来这瞒的事情倒是不少。

久久地沉默中,白子墨先说了话:“这里为师最大,赶紧说吧,为师饶了你。”

流云蹭了蹭白子墨的衣袖,看了看流苏,耷拉着小脑袋开始长久的坦白从宽。

连偷吃了流苏几块桃花酥此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是全部交代,不过都抵不过二件大事,一是烤了七彩羽莺之事,二是让柳丝莺借尸还魂之事。

这一说想起流苏这次紧急下凡是救柳丝莺,再想到此事可以借机转移话题,忙问道:“那柳丝莺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流苏将身形全部浸染在泉水中,吐着泡泡道:“死了!”

流云一愣,笑了两下道:“师父不必开我玩笑吧,听我刚才那番话,就知柳丝莺本就是死人,鬼一个,还是一个特傻特傻的鬼,等了一个叫君夕的人千年,哈哈哈……”

看到流苏突然伸出脑袋,更是渐渐靠近,流云赶紧闭嘴,又拱了拱白子墨道:“师祖,我都坦白从宽了。”

白子墨虽是护住流云,不让他被流苏欺负,却是亲自动手敲了敲他的脑袋道:“此次是你错了,柳丝莺是于业火中消失,即便是鬼也会给化成灰。”

流云将头伸出龟壳,脑袋就似无力般抬不起来道:“那柳丝莺道不清的好命,在地府千年也没魂飞魄散,撞了柱子,也能被师父救回来,在我眼里,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死跟她无法沾亲带故的,怎就死了呢……”说完流云“哇哇哇”的就开始哭,细小的泪珠落在白子墨掌中,酥痒的紧,忙一把将那哭的真忘我的流云扔进流苏怀中,可流苏却偏巧,身形一遁化为一团银光消失不见了,而那流云便是抛物线的落下,砸在了冰凉坚硬的青石地板上,“嘭”的一声,该多疼啊。

流云的话倒是点醒了流苏,急速飞行,想着赶紧去地府询问一番,可却被白子墨拦住去路。

白子墨道:“仙帝派人来请咱们了,去地府的事情,先忍一下吧。”

流苏哪肯,吼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哪还能顾得其他的事情。”

说完甩开白子墨想走,却又是被拦住,吼道:“师父,你让开!”可等抬眼一看,才知拦住他的是仙帝。

仙帝铁青着一张脸,脚踏祥云,背手而立,怒道:“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交托给你的事情,没办好也就算了,结果还弄的一身伤,现在魔界**,你还频频离开九重天,流苏,你太胡闹了。寡人因旧事,对你放纵了一些,你可别太失了你仙尊的身份。”

流苏对于仙帝的批评很是无所谓道:“如今师父回来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仙帝继续道:“别说你师父,你们师徒两人让我头疼的紧,白子墨,你倒是跟寡人说说,你都去哪了?”

白子墨拜过仙帝,语气诚恳道:“子墨不才,当年封印魔界的时候,一时失手,把自个儿也给封印了进去,是此,解封印时,我便也一同脱了身,赶紧携着徒弟一同回来,镇守九重天。”

仙帝捋捋胡须很是高兴,恭维的话语很是受用啊,道:“二郎仙尊归来,我九重天在气势上也是高了几分,再加上云姬仙子,此战怕是胜算很大。”

白子墨皱了皱眉道:“禀天帝,那云姬走了,为情所困,仙女的心思你懂的,要说那七仙女……”

流苏不得不佩服自个儿的师父,撒谎都不带眨眼睛的,就这么安静立在一旁,一脸阴沉,看白子墨怎么跟仙帝撒谎。

白子墨的一番话语,迂回委婉,还时不时的夸一夸仙帝,间或显示出一些倦容,轻咳几声。

仙帝自是明白人,同时也因七仙女的事情有些伤心,道:“你师徒二人就先休息休息,魔界大战在即,有劳两位了。”说完驾云离去,那些跟来的仙家依依不舍的又多看了白子墨几眼,才缓缓离去,只盯着白子墨,不看前方一通乱走,东倒西歪,走的甚狼狈。

白子墨摇了摇头道:“流云呢?”

流苏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说完头也不回,径自飞走,显然还惦记那柳丝莺的事情。

白子墨无奈,飘然落下,自天泉中寻那流云,却见他四脚朝天的躺在青石地板上,哭的甚凄惨。

福大命大就是挂不掉。

柳丝莺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有意识,手脚都能动,可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伸开双手晃了晃,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兀自认为:那灼热的气息只灼瞎了眼,算是好的了,那灼热的气息,没烧的魂飞魄散,已是很不简单了。这便又随性的躺了回去,很软的垫子,还能时不时嗅到一股香气。

“醒了!”

突然的一句话语,吓了柳丝莺一大跳,倒不是因为柳丝莺胆子小,而是那声音太过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呢喃哭泣道:“君夕,对不起!”柳丝莺不得不佩服自己,这千年后,还能记住某人的声音,不知是痴念,还是怨念。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柳丝莺只能从方才声音传来的位置,大概猜到君夕的所在处,便是转着脑袋,对着一片黑暗呜呜道:“君夕,我瞎了!”

突然头被外力强行掰到了另一边,“傻丫头,你如今见不得光,所以我将你放在暗影之中,你眼睛好着呢。”

感受到一双手正扶起自己,柳丝莺愣了愣,赶紧起身脱开,一不小心撞上了墙,这会倒是能看见了,满目的金星。“也是,做鬼的怎能见得光。君夕现在怎样?还有我现在是在哪里?阎王呢?”

柳丝莺扶着墙,分不清君夕的位置,索性就靠着墙。

“这个长话短说,如今见你无视了,就先出去吧。”听完君夕的话语,柳丝莺便感觉腰被人揽住,一双手覆在了双

眼上,不明缘由,便听到君夕道:“你长时间处于黑暗中,怕刺了你的眼,如今,一丁点亮光都不能见。”

不等柳丝莺说声谢谢,那覆在眼前的双手移开,柳丝莺半眯着眼,面露喜悦。只因那清冷的月光,在此时看来分外耀眼,伸开手想去触碰,却是怎么都够不着。

这才想起来多年不见君夕,忙侧过头,月光下的君夕还是如当初那般温柔,可那原本乌黑的眸,此时却是红如血。柳丝莺不由一惊,自责道:“对不起,你肯定多日照顾我,没有睡过觉,眼睛都红成兔子了。”

那叫君夕的一袭黑衣,黑发,就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听到柳丝莺的话语,抖了一抖,道:“无碍,你没事就好。”

气氛沉默,夜静如水,柳丝莺动用全部脑力,也是找不到,可以与君夕攀谈的话语,叹了口气想,如果现在,在面前的是流苏,那肯定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还很有可能拳打脚踢。又看了眼君夕,想想一下粉拳垂在君夕胸前的画面,便是一头的黑线,夜风下凌乱。

微风拂过,习惯性的护住发丝,却是惊觉那额间的流苏钗又不见了,再摸向腰间,空无一物,那玉笛也不见了,这次倒是干脆,流苏交托的东西,是一件都不剩了。伤到深处,身子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君夕见状忙脱下黑色的大氅,披在柳丝莺身上道:“夜很凉,还是回屋吧。”

已死之人本就是全体冰凉,何况是鬼,柳丝莺看了看君夕,见他只是挂着笑,却是不包含感情,立刻明白,他也是在找话说。

附和着笑了笑,又是三个字“对不起”。

君夕刚想伸手拍拍柳丝莺的小脑袋,就见她很紧张的低下头,忙收回了手道:“晚上你到可以随处玩玩,白天记得遮阳。”说完掌中升起一团烟雾,待烟雾消散,便余下一把红艳的油纸伞,伞上星星点点的桃花很是好看,还不等君夕将那伞递给柳丝莺,柳丝莺便是直接伸手抢了过来,抱在怀中仔细摩挲。

“注意不要乱跑。”君夕又补充了一句,然后对着黑暗处点了点头,只见那黑暗中,貌似有个活动的人影跪地领命。

君夕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柳丝莺,见她只顾把玩油纸伞,一会撑开,一会收起,君夕很是无奈,呼出一口气,这便走近夜色中,待被稀疏的密林挡住时,便化为一团黑雾不见了。

夜色下,一阵风吹过,吹的满园的梨花纷纷落下,在那梨树之上竟是有一抹娇媚的倩影,紫色的纱裙随风摆动,腰间玉带上的麦穗,垂落及地,那时不时传出的清脆铃铛声,便是由那女子**的脚踝上,一对金色的铃铛发出,此女子可不就是那曾经轻薄白子墨的梦影魔姬。

君夕远远看了一眼,见梦影正晃荡着双腿,抱着一坛酒,喝的惬意,风中桂花酒香,梨花清香夹杂在一起,夜更加醉人。

“本尊每次见你都是这般模样,你敢换一换不?”

在树上品酒正忘我的梦影,看了眼君夕,妩媚一笑,飞身飘落,笑道:“魔尊每一次找我最先说的便是这句话,你敢换一换不?”

君夕很是无语,见她气色比前几日好了很多,道:“气色倒是比前几日好多了,今儿总该给本尊一个解释吧,怎就好端端损了千年修为。”

梦影吐了吐舌头,莞尔一笑道:“本魔姬一向慈悲,见有些阿猫阿狗受了伤,再见一些孤魂野鬼没了着落,帮了他们一把,损了点修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这梦影魔姬怎说也是七千岁的高龄,还能做出这等小毛孩撒野的举动,让君夕很是无语,只能微微侧目,不看面前这披着少女皮的老妖精,道:“白子墨原来在你眼中是阿猫阿狗,孤魂野鬼,这话本尊抽空得跟她说说。”

“君夕小娃,你这是找虐是吧,快来跟姑姑说说,那被你救下的小美人,如今怎样了?本魔姬的‘暗影’可好用?”

梦影的一番话说的很是暧昧,笑的更是**荡,君夕垂手咳嗽两声很是严肃道:“那姑娘是拿来牵制流苏的,貌似探子来报,那凤王对她也很是喜爱,有了这姑娘,本尊便能同时控制住仙界二大战神。也就有充足的时间去炼化东皇钟。”

梦影面露诡异,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君夕,道:“在本魔姬看来,你对那姑娘貌似也很是关怀,跟你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你,在美人面前,你若是没话找话说,还不动手动脚,那八成就是喜欢了。”

君夕反驳道:“竟然你都说是八成喜欢,那自然还有二成不喜欢。”

梦影喝了一口酒,很畅快的呼吸,道:“你若是不喜欢,早就将对方捏死了,怎还会给她披上大氅。”

“你……你……你什么时候有这偷窥的毛病?”

梦影瞧着君夕那急切,有些不悦的样子,畅快一笑道:“你抽风了吧,本魔姬那是光明正大的看,我本就夜的化身,夜下的所有,本魔姬想看便看。”

“好,算我怕你了,那东皇钟你寻的怎么样了?”君夕走近梦影身边,夺下她手中的酒,兀自喝了口,道:“本尊也有点口渴。”

梦影也不管那坛酒,索性紫色云袖一挥,卷起树上的一坛酒取下,喝了一几口,道:“我早就不管事了,这东皇钟你自个儿去取吧。”

君夕气愤道:“莫不是又为着那人,白子墨当初封印了你,你还对她念情,你傻啊。”

“本魔姬的确是傻,你跟仙界斗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管,不过绝对不能伤白子墨一根头发。”

君夕那叫一个气啊,甩袖将那未喝完的桂花酒坛,狠狠砸在了梨花树上,啪的一声碎片四溅,那桂花香很是浓烈。

瞪了梦影一眼,君夕就想着走,却见梦影挡住他的去路对着那碎了一地的酒坛咂舌,道:“气归气,别把今天来找我的正事忘记了,而且我也有话要说。你妹妹回来了。”

听到此话,君夕倒是更愤怒了,指着梦影道:“她还有脸回来?”

梦影移开君夕的手指,淡然道:“你指本魔姬干嘛,我又不是你妹子。再说自家亲妹妹,你恨归恨,总不能不让她回魔宫吧,人家卧底也不容易,没死就谢天谢地。”

君夕不为所动,继续道:“让她先反思反思,回魔宫的事稍后再议。”

梦影叹了口气,“就当是卖我一个面子,今日你求我的事,我先应了,你也让君音先回魔宫吧。”

“姑姑竟然都为他求情了,本尊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今天来,是相求你让南王白虎来给那柳丝莺看看病。”

“哈哈哈”的清脆笑声响起,那笑的正欢的魔姬很是了然的望了眼君夕道:“如此看来你是十分喜欢了。”

“罢了,你就说吧,只是你可能不知道,那柳丝莺千年前,本尊一杯毒酒弄死了她,现在回头看看,我倒是惊讶,她怎么变的比以前好看很多。也万万没料到,流苏为她受天劫,凤王为她大放血……”

梦影并不为这起迂回曲折的故事感慨,只是骂了一句:“活该!”然后飞身离去,头也不回的抛下一句话,“我去寻那南王白虎。”

君夕看着满园的空酒坛,飘零的梨花白若雪,片片沾上那酒坛,更添凄凉,他也很应景的叹出一口气,不知是否为那天下人都难以脱身的情而悲叹。

要说柳丝莺玩那油纸伞玩的厌烦了,看了看周遭的环境,竟是发觉有些眼熟,可不就是曾经与流苏策马奔腾的羊肠小径嘛。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柳丝莺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这便寻着那香味,一路走,每走一步,心便是一阵狂跳。

香气越来越浓,时不时还有几多桃花纷落,柳丝莺便是加快了步伐,突然,脚底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急忙低头一看,并未发现异常,不过等到再探起头时,便是身处一片粉色花海之中,满园的桃花,百里盛开,用肉眼根本无法望到花海的尽头。

魔姬爱吃醋。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景色,却觉得分外熟悉,也许是因为,看到桃花就想起流苏。脑中突然浮现流苏一身染血的虚弱身影,柳丝莺惊的抱头尖叫了两声,脑中更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闪过,就在柳丝莺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一些,终于靠近了流苏几分,终于要看清那背对自己的一抹雪白倩影,却是被无情的力道拉住,挂着泪水,看着那株鲜艳的桃树,看着流苏越来越远。

“不是让你别乱跑吗?你怎么跑这么远。”

柳丝莺眯着眼,转过身,君夕那原本就红艳的眸此时更加血红,忙道:“对不起!”

君夕很是无语,不明白柳丝莺为什么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将她轻轻扶起,而后飞身跃出很远。

寂静的夜空下便是响起尖锐的惨叫声,柳丝莺有些担忧,望着君夕的方向,见他正缓缓走来,忙问道:“我刚刚听到惨叫声,你没事吧。”

君夕笑了笑道:“没事,刚看到一个怪物,怕你吓着,所以先去清理了一番。”

柳丝莺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本想再欣赏一下满园的桃花,可却被君夕拖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一抹雪白的身形便是飘然落下,看了那桃园一眼,似在寻些什么,片刻之后,便是化作一团银光消失不见。

九重天近日传言,仙尊有些癫狂,总是莫名其妙的砸东西,亦或是摧毁几座宫殿,还好有二郎仙尊顶住,否则难保仙尊不把整个九重天拆了。

流苏踢翻了檀木椅,又抓起桌前的玉杯狠命的砸向朱墙,白子墨避开四溅的碎片,凑近流苏道:“你莫不是去了趟地府,被冤鬼附身了,怎这般暴躁。”这话他是忍了好久才说,原本是不想管这因为爱情失心疯的流苏,可眼见他戾气越来越重,那勾玉竟是无故出现了裂痕,白子墨有些忧心,终于心一横,皱着眉,了解一下流苏暴躁的原因。

流苏又砸了一个玉杯,道:“我前几天感受到她的气息了,但是却是没找到,她还在,可是我却找不到她。”

白子墨一头黑线,制止流苏的暴虐行动,道:“前几日,她生死不明,你倒是冷静的很,如今她还活着,你倒是癫狂了,不明白的,以为你巴不得她死呢。”

流苏站着未动,本以为他冷静的几分,可他顿时衣袂一挥,整个寝宫内便是一片狼藉,那原本在衣柜里压箱底的白雪圣衣便是躺在了地上,沾上了少许茶水,流苏步子走的稳健,自地上抱起那一袭白衣,看了看,道:“上次不过放了她一天,她就跟凤王跑了,如今都许久,还不知道她跟谁跑了,我怕她……”

白子墨抡起拳头,就是一记槌子道:“你智商挺高的,怎么情商就这么低呢,为师不过几天,都看出那柳丝莺喜欢你,你说你怎么就没看出来。”

白子墨的一番教诲,一番提点,终于让流苏恢复了正常,也着手开始参与仙帝举办的一些无聊的会议,商讨着怎么对付魔界。眼见着流苏正常了点,流云仙气也

在慢慢恢复,虽然还是一只乌龟,却是能飞了。

待一日,没有什么大事,白子墨便琢磨着下凡一趟,毕竟许久没回快活堂,也不知道那三个大汉如今怎样了。白子墨本是决定偷偷下凡的,可却偏巧被流云看到了,流云先是变相的威胁,在白子墨的一记打下乖了,哭的泪眼婆娑的,对流苏罪行的各种数落,甚是担心流苏的虐待。

白子墨看着一直悬空的乌龟,正扯着嗓子哭泣,还死命咬着他的衣衫,也就应了,带着流云一同下凡。

抱着乌龟一路驾云而行,找着一个偏僻的地方着陆,再步行至快活林,奇怪那曾经被他医治过的人,都是避开他,面露恐慌,白子墨甚是不明,忙加快脚步到了快活堂,进门前,不忘严厉嘱咐流云不可开口吓人。

轻轻推开快活堂的大门,灰尘飘扬,霎时下起了灰雨,赃物片片而落。白子墨皱着眉,赶紧用衣袖扫去面前的尘土,还不等看清屋内是啥情况,双腿便被紧紧抱住。

低头一看,朔炀和朔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面上乌黑一片,都分不清无关了,最要命的是,还哭着排山倒海,道:“医圣,你可算是回来了。”一阵恶臭传来,显然这两人在白子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就没有洗漱过。

流云憋住笑,只往白子墨身上蹭,小眼睛贼亮贼亮,八成是很开心了。

白子墨一头黑线,捂着鼻子挥着衣袖对两兄弟道:“你二人先去洗洗吧。瞧这样子,还以为是从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鬼魅呢。”

雁无痕老远听到响声,赶紧整理好衣服出来,相对于两兄弟,他看着要干净的多,不时的哼着小曲,显然是开心的很,那小曲如果仔细的听的话,会发现就是那柳丝莺五音不全的调,可惜白子墨听不明白。

看着门口的白子墨,雁无痕双目发光,白子墨甚是担心他也会扑过来,却见他一手拽一个,将两兄弟拖开了好几米道:“医圣,你可算是回来了,柳恩人昨日来过……”

白子墨一惊,一脚踢开还欲爬过来的兄弟二人,走至雁无痕身边道:“这事跟我好好说说!”

雁无痕从为见过白子墨这么焦急的样子,知道此事很是重要,忙一五一十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交代清楚,还很是兴奋了描述了一下那陪柳丝莺一同前来的女子。

结果白子墨在听到那女子一双紫色的眼睛,脚踝挂着铃铛时,便是一惊,不等雁无痕描述那女子的一头乌黑秀发,便是化作一道白光不见。

惊的雁无痕揉了揉眼睛,再看面前的确没有那医圣时,支吾尖叫道:“朔炀,朔夜,快来看,神仙诶。”

雁无痕死命摇着手,示意二兄弟赶紧附和,等了许久也没见声响,心想医圣又不可能突然出现,便转过身看了眼兄弟二人,此二人正抱头痛哭着,虽是没说话,那嘴型却看的清楚,说的是:医圣啊!

“你们……”雁无痕刚想说些什么,便感觉身后一阵冷风,面前的兄弟二人又是满目的小桃心,刚想回头,便感觉身体一阵发软,难不成是春困了,倒下前看了眼兄弟二人,也是流着口水,睡的正欢。果然是春困了,念完,雁无痕直直躺地打起呼噜了。

流云见三人都睡着了,摸样很是不雅,眼见终于不用憋了,“哈哈哈”笑个不停,笑完后蹭着白子墨道:“我一直以为师祖淡定的不是仙,就是块木头,没想到师祖也有如此慌乱的时候,以我看,师祖惦记的是那紫衣……”

白子墨厉色道:“闭嘴,再说话,把你熬成大补汤。”

流云识趣的闭嘴,很是不爽,刚刚要不是他提点白子墨,恐怕就要闹出大事了,他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凭什么流苏和白子墨,这师徒二人就如此专制呢。兀自把头缩回壳中,流云很是生气,决定一句话都不说,憋死白子墨。

可惜流云低估了白子墨,他本就是一块木头,世间唯一的一棵御神木。

白子墨一路飞驰,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流云本想着如果他说一句话,自己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跟白子墨聊一聊,可等了三个时辰,等到白天变黑夜,等到日落月上,等到暖阳变清冷,白子墨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憋的流云那叫一个难受,在龟壳里一个劲的撞头,那叫一个后悔。

流云感觉到四周的气温越来越冰冷,戾气也越来越重,终是因为好奇,憋不住,探出了脑袋,这一看,四周一片死寂,冷清荒凉,枯木老树昏鸦,偶尔有几个魔役路过,皆是躲的老远的,显然是被白子墨强大的仙气压的有些窒息。

白子墨自腰间抽出捆仙绳,锁了一个正欲逃开的魔役道:“让你们梦影魔姬出来见我。”

那魔役抖的哟,骨头都是嘎嘎作响,吓的还不等说话,就已经口吐白沫。白子墨没料到会发生如此情况,就那么看着魔役,一头的黑线。

“哟,这不是九重天的二郎仙尊,怎么有空来魔界串门了。”

白子墨从未像现在这般慌乱过,也从未像现在这般害怕过,流云在他怀中嗷嗷叫,显然是被白子墨的手捏疼了。

流云四脚并用,闹得欢腾,很想逃出白子墨的手掌心,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绕着脖子,看着那导致白子墨有些失常的人,道:“这位魔姬,想必就是梦影吧,幸会幸会。”

梦影很不舍的移开视线,想看那问话之人,却是找不到。重新将视线移动到白子墨身前,突然见他的手臂上。有个什么绿色的,带花纹的东西蠕动,紫色的眸瞪的老大,那乌黑发丝更是被无形的风吹动着。

流云吓的不轻,忙又躲到了白子墨怀中,岂料这一幕更是激起了梦影的愤怒,梦影语气很是气愤,道:“白子墨,你怀中的宠物是公的还是母的啊,真可爱。”

白子墨总算整理好了心情,决定不再想起那朵紫铃花,挂着优雅的笑容转过头,冷静看向梦影道:“公的!”

梦影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也跟着笑的似一朵娇艳的花,道:“这宠物我甚是喜欢,不知仙尊可否割爱?”

这么远的距离,流云都是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冰冷至极,五脏六腑都仿佛要冻伤了,吓的咬住了白子墨的衣袖,哭的稀里哗啦。那小眼睛更是挂着晶莹的小泪滴,别提多可怜。白子墨甚是无语。

时间一时有些静止了,沉默的气氛让梦影的心更加焦躁,皱眉想再重复一遍,却见一抹黑影扑向白子墨,梦影倒吸一口凉气,差不多准备掀起掌风,将那女子打成烂泥。等看清那女子的侧脸,看清她的动作时,梦影换脸换的贼勤,立马笑颜如花。

只见柳丝莺一把自白子墨手中抢过乌龟,很好很强大,很令梦影欢喜。

柳丝莺先是哈哈大笑,而后感动,深情唤道:“流云!”

流云一望,面前黑衣,黑发,黑眸的美丽女子,可不是那久久不见的柳丝莺,迅速飞起,落进柳丝莺怀中蹭了蹭,很深情的唤道:“娘亲啊!”

此话一出,梦影那原本还笑着灿烂的脸,瞬间石化,而后支离破碎,紫眸发出幽光,双手结印,便是一阵风吹起,耳上的菱形吊坠被一团紫雾包围,化为两把短剑,通体透着紫光,直刺柳丝莺而去,管她什么魔尊的吩咐,管她什么白子墨眼前禁止开杀戒。

如今情郎跟着别人连孩子都有了,梦影哪咽得下这口气,怒道:“看我不灭了你这小妖精,还有你这小杂种。”

白子墨本还沉浸在解脱和幸福中,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杀气,再看梦影正直逼柳丝莺而来,忙揽起柳丝莺退后几步。

梦影看着那纤长的手指,此刻竟然搂着别的女人,更是气氛,脑子也抽风了,双剑并用,招招直逼柳丝莺,皆是魔力全开。

流云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看戏看的很带劲,柳丝莺看着步步紧逼的梦影,再看看连连后退的白子墨,结合先前的话语,便是什么都明白了,眼见白子墨忍不住要出掌了,急忙推开白子墨的掌风,这一推,白子墨失了重心,便是直直看着那剑刺向柳丝莺。

“不要!”流云高吼道。

可惜已经晚了,刀剑划过皮肤的声音,空气中更是弥漫着血腥味,柳丝莺慌忙扶住受伤的白子墨,缓缓落地,那梦影魔姬早吓的六神无主,一把推开柳丝莺,直扑进白子墨怀中,哭着道:“哪伤了,哪伤了……”

那一剑不过疼了一下而已,可梦影突然扑进怀里,手更是按住了伤口处,白子墨脸色煞白,咬了咬牙道:“无碍,无碍!”

梦影见白子墨失了血色,就知道他伤的不轻,何况那一剑是自己刺的,有几分力道,她最清楚,忙一边摇着白子墨,一边哭道:“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生气了。”

流云眼瞧着白子墨忍着疼,眼瞧着魔姬很不懂事,加上刚刚此女竟然要伤柳丝莺,气道:“让开点,师祖就算没被你一剑刺死,也迟早被你这般摇晃给弄死。”

柳丝莺轻叩流云的头,听到师祖二字先是一愣,想了想才知这白子墨原来就是流苏的师父,忙扶起梦影道:“二郎仙尊岂是这般无用的上上仙,不过一剑而已,失了点血,休息一会便可,你还是先起来吧,别压着他的伤口。”

梦影见是柳丝莺,更是气愤,抓着白子墨就是不放,柳丝莺叹了一口气,揍了流云一顿,将乌龟送至梦影面前,赔礼道:“这孩子逢女便喊娘,乃是白子墨徒弟的徒弟。”

流云深知这场误会是自己挑起的,耷拉着脑袋,忏悔道:“我错了,这毛病我以后改。”

梦影这才放了心,松开了白子墨,可如今白子墨早被他折腾的失血过多,额上更是冷汗淋淋。

拔钗刺骨,以血引丹,梦影很是着急,想着用元丹给白子墨疗伤,却是被白子墨单手制止,将那引出的元丹硬给逼回了体内,通体顺畅无比,感觉到白子墨的灵气在自己体内游走,更是满面桃花开,粉扑扑的。

白子墨掌中起光,低头按住伤口处,血快速止住了,以至于错过了,没看到梦影的害羞。朝着梦影点了点头,示意无碍,然后自柳丝莺怀中抱起流云道:“我那徒弟如今为了某个消失的女子,有些癫狂,为师不能久待,还是先行回去了。”说完握了握柳丝莺的手笑了笑,道:“多保重!”这便招来祥云,驾云而去,没用遁法,想来是伤的有些重。

梦影本想跟着,却是被柳丝莺一把拉住,“他忍着伤走,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你何苦非要令他担心。”

看着那白点消失在天际,柳丝莺走至还在吐泡沫的魔役面前,叹了叹气息,道:“仙尊走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一听此话,那魔役立马生龙活虎,一溜烟不见了。

柳丝莺不觉好笑,想着起身回宫,却见梦影还看着那天际发呆,两眼发直。柳丝莺走至她身前,拉起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便是将那日,夜下与白子墨的一番交谈,都转述给了梦影,原封不动,一字不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