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倒下的金色火焰
风巷星时间，十一时三十五分。
由于风巷星是一个四级居民星，星球上适合居住的地方，就只有东半球上，大约六万多平方公里的一个小岛。至于剩余的地方，都维持着原始的状态，以供那些生物科学家们，在这颗星球上采集样本，研究生物技术。
因此，整颗风巷星就只有一个时区。
橘红色的灯光，将整个整个月耀酒吧晕成温暖的颜色。吧台上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位客人，连酒都还没有上好。远处的舞池中，灯光还在调试当中，只有几个耐不住寂寞的男女，在场中漫舞。
灯下人影憧憧。
小胖哥对酒吧倒是轻车熟路。毕竟是在酒吧里浸淫了两三年的前辈，比起李榆弦这个初哥，他算是酒场上一个妙人。
“雷哥！”小胖哥直接坐到调酒师的身旁：“有没有研究出你想要的那款新酒？”
“你当是打游戏呢？随随便便就能配出好东西。”雷哥没好气地笑笑：“要是一拍脑袋能调出好酒，那还要我们这些调酒师干嘛？”
“也是。”小胖哥挠了挠头，也不再烦扰雷雨工作。
人渐渐多了起来，但小胖哥与雷雨熟悉，也就继续坐在这吧台最佳的位置上，一面看着舞池里婀娜多姿的少女，一面喝着雷雨调配的鸡尾酒。
“咸鱼，我是真的佩服你。”小胖哥喝了两杯烈酒，连舌头都有些打结：“当年我们这帮人，声色犬马地诱惑你，偷跑去酒吧喝酒玩耍，你虽然没说什么，但居然一次都没有跟我们来过。”
“这些享受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李榆弦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吗？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在心底压抑了太久，他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这个困扰了他前半生的秘密。
“我欠了一笔债，很大很大的一笔钱，如果单纯按照现在打工的状况来看，别说一百年，就是我儿子的儿子，也未必能够还清。”
“欠债？”小胖哥的眼神有些模糊：“你一个不沾黄赌毒的三好学生，能欠下什么债？”
“那是我出生的时候欠的债。”李榆弦看着舞池中飘摇的人影，话语仿佛梦呓：“那个时候，我妈在风巷星得了急性的待产病，如果不是她的闺蜜临时借了她一艘飞船，今天你也见不到我了。”
“接下来为了治疗，她又陆陆续续借了我妈……”
“一千万星元。”
小胖哥有些醉了，掰着手指：“个，十，百，千……真的有够多的，难怪你这几年活得像个机械人似的。”
“所以，我一直想要还钱。”李榆弦眼光幽幽：“这年头赚钱最好的法子，就是成为体修师，参加大航海计划。无论是成为大航海计划的船队成员，还是直接带领一支船队，穿越星海，那利润都是不可想象的。”
“确实。”小胖哥虽然喝的迷迷糊糊：“就算是风巷星工资最高的职业经理人，你攒个四五十年，都还不上这么大笔钱。”
“现实总是骨感。”李榆弦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没有体修的天赋。”
“办法总会有的。”小胖哥一把勾住李榆弦的脖子：“别讲这么多，来一杯再说！”
两人举杯，声音清脆。
窗下的那位黑衣人忽然动了动。
“你做好准备。”耳机那头的人开口道。
“嗯？”黑衣人愣了一下。
“动手的，可能不止我们一家。”
……
门口忽然多出两团金色的火焰。再细细一看，原来是两个金发青年。两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一脸桀骜不驯的气息扑面而来。今日的酒吧并非人气爆棚，空的座位四处都是，但这两人径直就来到了李榆弦的跟前。
“起来，这是我们的位置。”为首的那位将脖子一抬，以鼻孔对人。
“雷哥，你朋友？”小胖哥久经沙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求助于谁：“他们在你这定了位置？”
雷哥擦拭着手中的酒杯，呵呵一笑：“两位，位置还没满，你们大可别处坐坐。”
“我们就喜欢这个位置，怎么着？你们两个，麻烦边上稍稍。”将头发梳成飞机的那位也开了口：“如果不肯起来的话，我就要请你们起来了。”
小胖哥还想说什么，被李榆弦按住了。
“你们想坐，那就坐吧。”李榆弦让开位置，就要换个地方。跟这种混混儿，没必要置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个混子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摊上大事。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么晦气，第一次来酒吧就能遇到这种事情。
正当他与飞机头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阴恻恻的拳头就向着他的腰腹招呼过来。李榆弦左手回收至腰间，手腕一拧，就拦住了这拳头。
“要打架？”他常年修身，虽然不是体修，手上的力气可绝对不小。
“在别人店里打架，是不讲道义的行为。”飞机头凑近了些：“我们出去打？”
李榆弦轻轻松开他的拳头，一步退到了座位旁，重新坐了上去：“不去。”
“你怂了？”飞机头怀抱双手：“这可不像一个合格的男人。”
李榆弦没理他。
“小胖哥，你在这里的关系硬不硬？”拍了拍小胖哥，李榆弦轻笑一声：“这两个人是上来找茬的，能不能请老板调停一下？”
“这个没问题。”小胖哥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酒也醒了大半：“开玩笑，刚刚要不是你压住我，我早就得跟他们理论理论了。”
“叫老板？”飞机头打了个响指，忽然冲了上来：“给我出去！”
他这一步向前，可以说是又快又急，小胖哥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记手刀就已经到了他的脖颈旁。小胖哥在这酒吧混了这么多年，不说见多识广，也算经验丰富，这样一上来就指着自己要害的，他可真没见过。
小胖哥想要退后，却躲不过那越来越近的手掌，全身四万八千窍都在冒汗，只能徒劳地颤抖着，好似待宰的大花。
他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自己那凄惨的下场。
一秒，两秒，三秒……
小胖哥没有等到想象之中的手刀，摸了摸脖子，上边厚实的脂肪告诉他，自己没被打倒。
一睁开眼，只见飞机头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李榆弦与飞机头擦肩而过，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先前的骚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这嚣张的金毛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轰然巨响震醒了音乐声中的众人。一道道闪烁的目光，从吧台和卡座上投来，就连舞池里扭动的身躯，都安定了下来。
一瞬间，李榆弦成了人群里的焦点。
由于风巷星是一个四级居民星，星球上适合居住的地方，就只有东半球上，大约六万多平方公里的一个小岛。至于剩余的地方，都维持着原始的状态，以供那些生物科学家们，在这颗星球上采集样本，研究生物技术。
因此，整颗风巷星就只有一个时区。
橘红色的灯光，将整个整个月耀酒吧晕成温暖的颜色。吧台上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位客人，连酒都还没有上好。远处的舞池中，灯光还在调试当中，只有几个耐不住寂寞的男女，在场中漫舞。
灯下人影憧憧。
小胖哥对酒吧倒是轻车熟路。毕竟是在酒吧里浸淫了两三年的前辈，比起李榆弦这个初哥，他算是酒场上一个妙人。
“雷哥！”小胖哥直接坐到调酒师的身旁：“有没有研究出你想要的那款新酒？”
“你当是打游戏呢？随随便便就能配出好东西。”雷哥没好气地笑笑：“要是一拍脑袋能调出好酒，那还要我们这些调酒师干嘛？”
“也是。”小胖哥挠了挠头，也不再烦扰雷雨工作。
人渐渐多了起来，但小胖哥与雷雨熟悉，也就继续坐在这吧台最佳的位置上，一面看着舞池里婀娜多姿的少女，一面喝着雷雨调配的鸡尾酒。
“咸鱼，我是真的佩服你。”小胖哥喝了两杯烈酒，连舌头都有些打结：“当年我们这帮人，声色犬马地诱惑你，偷跑去酒吧喝酒玩耍，你虽然没说什么，但居然一次都没有跟我们来过。”
“这些享受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李榆弦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吗？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在心底压抑了太久，他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这个困扰了他前半生的秘密。
“我欠了一笔债，很大很大的一笔钱，如果单纯按照现在打工的状况来看，别说一百年，就是我儿子的儿子，也未必能够还清。”
“欠债？”小胖哥的眼神有些模糊：“你一个不沾黄赌毒的三好学生，能欠下什么债？”
“那是我出生的时候欠的债。”李榆弦看着舞池中飘摇的人影，话语仿佛梦呓：“那个时候，我妈在风巷星得了急性的待产病，如果不是她的闺蜜临时借了她一艘飞船，今天你也见不到我了。”
“接下来为了治疗，她又陆陆续续借了我妈……”
“一千万星元。”
小胖哥有些醉了，掰着手指：“个，十，百，千……真的有够多的，难怪你这几年活得像个机械人似的。”
“所以，我一直想要还钱。”李榆弦眼光幽幽：“这年头赚钱最好的法子，就是成为体修师，参加大航海计划。无论是成为大航海计划的船队成员，还是直接带领一支船队，穿越星海，那利润都是不可想象的。”
“确实。”小胖哥虽然喝的迷迷糊糊：“就算是风巷星工资最高的职业经理人，你攒个四五十年，都还不上这么大笔钱。”
“现实总是骨感。”李榆弦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没有体修的天赋。”
“办法总会有的。”小胖哥一把勾住李榆弦的脖子：“别讲这么多，来一杯再说！”
两人举杯，声音清脆。
窗下的那位黑衣人忽然动了动。
“你做好准备。”耳机那头的人开口道。
“嗯？”黑衣人愣了一下。
“动手的，可能不止我们一家。”
……
门口忽然多出两团金色的火焰。再细细一看，原来是两个金发青年。两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一脸桀骜不驯的气息扑面而来。今日的酒吧并非人气爆棚，空的座位四处都是，但这两人径直就来到了李榆弦的跟前。
“起来，这是我们的位置。”为首的那位将脖子一抬，以鼻孔对人。
“雷哥，你朋友？”小胖哥久经沙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求助于谁：“他们在你这定了位置？”
雷哥擦拭着手中的酒杯，呵呵一笑：“两位，位置还没满，你们大可别处坐坐。”
“我们就喜欢这个位置，怎么着？你们两个，麻烦边上稍稍。”将头发梳成飞机的那位也开了口：“如果不肯起来的话，我就要请你们起来了。”
小胖哥还想说什么，被李榆弦按住了。
“你们想坐，那就坐吧。”李榆弦让开位置，就要换个地方。跟这种混混儿，没必要置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个混子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摊上大事。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么晦气，第一次来酒吧就能遇到这种事情。
正当他与飞机头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阴恻恻的拳头就向着他的腰腹招呼过来。李榆弦左手回收至腰间，手腕一拧，就拦住了这拳头。
“要打架？”他常年修身，虽然不是体修，手上的力气可绝对不小。
“在别人店里打架，是不讲道义的行为。”飞机头凑近了些：“我们出去打？”
李榆弦轻轻松开他的拳头，一步退到了座位旁，重新坐了上去：“不去。”
“你怂了？”飞机头怀抱双手：“这可不像一个合格的男人。”
李榆弦没理他。
“小胖哥，你在这里的关系硬不硬？”拍了拍小胖哥，李榆弦轻笑一声：“这两个人是上来找茬的，能不能请老板调停一下？”
“这个没问题。”小胖哥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酒也醒了大半：“开玩笑，刚刚要不是你压住我，我早就得跟他们理论理论了。”
“叫老板？”飞机头打了个响指，忽然冲了上来：“给我出去！”
他这一步向前，可以说是又快又急，小胖哥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记手刀就已经到了他的脖颈旁。小胖哥在这酒吧混了这么多年，不说见多识广，也算经验丰富，这样一上来就指着自己要害的，他可真没见过。
小胖哥想要退后，却躲不过那越来越近的手掌，全身四万八千窍都在冒汗，只能徒劳地颤抖着，好似待宰的大花。
他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自己那凄惨的下场。
一秒，两秒，三秒……
小胖哥没有等到想象之中的手刀，摸了摸脖子，上边厚实的脂肪告诉他，自己没被打倒。
一睁开眼，只见飞机头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李榆弦与飞机头擦肩而过，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先前的骚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这嚣张的金毛就已经倒在了地上。轰然巨响震醒了音乐声中的众人。一道道闪烁的目光，从吧台和卡座上投来，就连舞池里扭动的身躯，都安定了下来。
一瞬间，李榆弦成了人群里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