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逆破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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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运有府,名为镇国

    所谓大道所谓命似远非远似近又不在凡尘之中,更古至今多少修命修道之人追逐探索天地间之道,即便抓住一点点又能如此?太多太多不起眼的东西时时刻刻改变着命运滴水可泛涟漪又何况是人呢,所谓大道所谓命。

    这一年段天涯老将军终究没等到收回复地蛮人投降的那一天便离去了,皇太后赐下一道旨:封段府为镇国府,段天涯追封为镇国公。

    这一年,圣上龙体欠安接连月余未上朝一律公文皆由当今太子批阅定夺,幸有皇太后这坐大山立在宫中才不至于百官哀声连连。

    这一年的天空从除夕开始便让人觉得越发阴暗灰蒙蒙云彩挡住阳光让人有种窒息感

    说起镇国府所有百姓既担心又夸赞,坊间传闻但凡接到镇国令必得好好反醒是否做了对大汉大天子不敬之事,也有人将镇国令称为阎王令。镇国府办事向来讲究雷厉风行且有凭有据,天运三十九年镇国老将军定叛乱伐蛮夷助当今圣上夺嫡。圣上登机即懿旨段天涯为国师且段府一干直系皇城骑马,剑履上殿除人君外不跪任何人。

    段老将军膝下两子长子段风烟因随父出征受困敌人圈套被救出时双腿不知受何缘故不能下地,十二年来不曾走出府邸半步,次子段云影接替父亲场面镇守边关即便是段天涯辞世也未尝能回来点上一炷香。若大的镇国府除了段风烟,段二公子,几个下人老奴一营军队便无他人,门头还未来得及取下的白花被雪水冻得格外坚硬,但是没有人会抬头去看,府中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存在的意义,既然是镇国府那他们的心中能有的只是使命、天运国。

    立春过去已半月有余深冬的寒气却丝毫没有褪去各家各户屋檐上挂着冻了一冬天的冰锥。。寅时过半天镇国府的大门缓缓推开,整齐的两列军官从府门口走出,府邸对面是马厩,军官们走进马厩走到各自的马匹前,要么喂马亦者为马匹梳理鬃毛。镇国府正院中有位赤身七尺大汉站在一尊大鼓前面色平静。大汉抬头望了望微亮的天空。心中估摸着差不多了时辰凭空挥了挥手臂手中的鼓敲即便是在这无风的清晨亦能带出忽忽声。大汉双手举过头顶面色突然严肃。正如当年大汉在战场为战友敲鼓助威一般的严谨。

    咚~咚咚~…整整一十六声,大汉转身走进大厅。鼓声划过天际直到大汉走进屋内似乎还回荡在天运城上空。

    马厩中的军官此时迁出马匹纷纷上马小腿轻登,马儿便向各个街道奔去。各个街道的商户仿佛约定好了似的打开店门,开始一天的生计。眨眼间十街八弄好不热闹。

    镇国府坐落在天运城西北角,门口两位护卫身穿制式棉衫手握铁棍分别站在两尊石狮前肃杀气息蔓延开来。寻常百姓路过顿时觉得毛孔炸开三步并两步匆忙经过。

    东北角桂院内一少年坐在书桌前身着半月色长衫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肩头眉头清淡专注的定着檀木书桌上的《天运城街道分布图》看到感兴趣的地方少年眉头微皱拿一只跟木炭一样的消尖的棍子在地图上做上记号。

    镇国府外一青头小斯一路小跑面色微红朝着桂院跑去快到桂院时小厮高喊着少爷少爷少爷。。。小厮推开门门双手撑两膝盖呼吸变得沉重。

    少年抬头看着小厮笑骂道:狗奴才,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呢。

    ‘少~少~少爷,城~城~东~东铁掌柜传话来,说~说~少爷定的东西有眉目了。请少爷去~去大都商会一聚。。待小厮缓过气来唯唯诺诺走到桌子前举起茶壶,但想了想。望了少年,少年微微点头青头小厮这才敢拿起茶壶倒茶喝。一杯茶入口小厮觉得不解渴索性抱起茶壶脖子伸直一溜往嘴里灌。活脱像及了咬到肉的半年大鳖。

    少年不去在意豪奴目光回到书桌上的图纸,右手食指轻口紫檀木书桌。

    登~登~登~青头小厮习惯了自家少爷的平静一壶茶入肚便吃起桌上的点心。

    ‘田七,备轿’。

    被唤田气的小厮此刻像接到圣旨一般不住点头。转身往外跑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转身冲着少年呵呵傻笑不住挠头,见少年没说话田七回到桌前从盘中抓起两块桂花糕,撒腿往外跑。

    ‘狗奴才’少年笑骂到,

    少年推开房门驻足门前一头乌黑长发盘成一个髻左手摊开右手扶一折白扇轻轻敲打左手心迈步便外走去。

    花园湖心亭中一男子国字脸身着单件蚕丝长衫坐在一张木制结构且四角装着滑轮的木椅上。即便是坐着亦显得高大,如若站起来会让人觉得一座大山耸立。男子微抬头望着天际眼神迷离却不失神采好像要看透这天际直达某一处。

    少年轻步走到男子身旁弓身轻喊了声“大伯”

    男子缓缓转过头收回视线,见是少年面色缓和了几许,咧了嘴笑道

    “喔!宁儿啊,这是要往哪去呢?”

    “大伯,宁儿给您做的椅子好使吗?”段宁答非所问。

    “好使好使!哈哈哈,不愧是老二的儿子。好事”男子哈哈大笑。

    “嗯,大伯,前者日子要找的东西有点眉目了!!!”段宁见大伯笑声开朗才回话。

    “是……是那件事?”段王爷面色严肃问到。

    少年轻轻点头不作答。望着男子回过头盯着湖面丝毫没有着急等着男子的答复

    。湖中几尾锦鲤或三或二灵动起澄澈的涟漪,如微醺的晚风轻抚欲语的琴弦,弹皱一池素莲香。晶莹闪醉了凝露,滴滴入砚,泅润成一方墨韵飘荡。

    过了许久男子沉声道:“宁儿,大伯谢谢你不单是此事。你大可放心大胆去查,且不说你爷爷,但有不长眼的贼人从中阻挠,我段风烟亦是饶不了他。”

    男子正是段天涯长子段风烟,年轻时跟随段老将军左右,奋勇杀敌好不威风,军中即便现在依然有“段老虎”的威名。可谁料到一线天峡谷一役蛮人早有安排大军埋伏,待得汉军进去峡谷,滚滚落石从崖上咂下。段王爷带着心腹从层层尸海中杀出,最终脱困,却不想回到营中察觉腿部中毒箭救治不急时,段王爷此后12年便没有站起来过。身为将军不能上前线浴血杀敌这何尝不比被俘虏来的更折磨人呢。

    “大伯,您放心,侄儿有分寸”说罢少年转身朝府外走去。

    待少年走远,段风烟双握拳紧紧攥着,用极低的声音自言道。

    “是该收些利息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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