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如果
不出萧桐的意料，第二日开始肃亲王便开始忙碌起来，秘密见信任的将领将士，商议处理事情，莫璃也在列，萧桐与司马翎接手了他的事情，也越发忙起来，这一忙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肃亲王安排妥当所有的事情后，便准备回刺桐，萧桐也将跟着回去，十五日这一天的晚膳是肃亲王、萧桐莫璃一起用的，也意在告别。
“明日我与阿桐就回刺桐了，你自己一定小心再小心，平日多注意齐国那边的消息，如果有什么不妥，记得千万别逞强，跟着将军们先带人撤回刺桐，保住这些将士百姓的性命要紧，可不能白白送死，这里留下的将士太少，不是齐国的对手，可明白记住了？”肃亲王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用完膳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嘱咐。
“记住了，母亲大人！”莫璃恭敬应下。
“母亲，我看这几天一直有将士陆陆续续离营，是做什么？”萧桐听到肃亲王的一席话，皱眉问道，这几日和肃亲王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她又不能不方便去打听，看着这几天的动静，暗自着急，这会抓到机会忙问道。
“本来不该告诉你的，不过你心里得有数，就告诉你大概的情况，也好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肃亲王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让萧桐知道好一些。
“前几月圣上收到齐国那边的消息，说齐国已秘密行动，隐隐有再攻燕国的意图，圣上与我的意思都是得做好战准备，加强将士的训练。这里离齐国太近，不是好的训练地，刺桐最为合适。燕都和各地的大部分将士已经聚集刺桐，等着集合训练，各地的情况与这里差不多，将士数量只有原来的三分一，守城力量太薄弱，不适合应战。”肃亲王的话萧桐听得目瞪口呆。
“母亲，这太冒险了，怎么会用这样的方法，实在太不理智了。”萧桐的眉头紧皱，脑子有毛病的人才会用这样的方法。
“是太冒险了，可是这也是所有办法中最好的办法，这几年将士的战能力下降的厉害不说，各地的军队基本没有交集，都是各自训练战，去年一次小规模的两地联合战，却差点被全军覆没，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两地的将士相互不信任，指挥不能及时下达。”肃亲王想到这一战后皇室的威严再次下降，眉头便皱了起来。
“冒这样大的一个危险，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采用这样的办法，当齐国来犯时，只有一个败字，而经过这一次集合训练，还有胜的把握。”她为两州提督，万分不想承认，可现实却容不得她逃避。
“此次齐国经过了多年准备，新登基的齐国国主是个野心极大又擅长打战之人，怕早已按捺不住，齐国一旦发起战争，便是举国进攻，我们燕国就需要投入全部军力，如果这些将士还是相互不信任，如同一盘散沙一般，就是真正的不战而败了。”肃亲王面上的苦笑很明显，她和圣上又何曾不知这样做的危险，可是除了这样的方法，完全没有退路。
“所以才想将各地的将士召集在一起同时训练，以增加凝聚力，让他们相互信任吗？”萧桐接过话，忍不住摸了把脸，无奈看着苏亲王沉重的点头。
“母亲，这样的问题该是早就有的，为什么不早点解决，都这会了，齐国已经对我们燕国虎视眈眈准备随时发动进攻了，才想起来解决，不是太迟了吗？”萧桐真的有点想抓狂，这叫什么事呀！这次集训主要该是做思想工，训练只是次要的吧！可这思想工是短时间内做得成的吗？要想效果好，一般都得从小就开始，就算这些将士都是燕国人，也有爱国之心，可这临时抱佛脚也太临时了吧！
“傻孩子，哪里是想不到，是没办法，实在没办法呀，那些个世家怕这样会削弱他们的力量，总推三阻四一直推脱，圣上也没有办法，这几年世家在朝中安置的人太多，更是占据了许多重要的官职，而萧家却越发没有人可用，圣上说的话支持的人太少，也是无法呀！”肃亲王无论怎么也想不到，才几年的时间，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了。
“这次能这么顺利集合这么多的将士，还是因为圣上多方努力的结果，世家们也得了齐国那边的消息，知道已经没有余地，才算同意了的。”说来惭愧，萧家从在一百年前开始便处处受之于这些世家，再没有了以前的辉煌。
“国难当头，却只知道为自己的利益打算，等到战争真的来临，怕才知道厉害！”萧桐的声音很无力，传得越久势力越大的家族越会这般，他们尝过权利带来的好处，想的总是保住这些权利扩张权利，完全忘了没有国哪来的家。
想来是舒服太久了，忘记了改朝换代带来的阵痛，甚至灭亡。
“你这孩子！”肃亲王与莫璃对视一眼，萧桐说得直白，却也有理。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样太冒险，母亲，离齐国最近的就是茂陵，如果齐国来袭，首当其冲的就是茂陵，这里怕是不能同其他地方一样，只留下三分一的兵力，不然，齐国一旦来袭，怕是危险了。”萧桐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妥，虽然猜到她此刻说的怕是没用了，但是还是不想死心。
“你说的这些都想到了，可是就是因为茂陵至关重要，这里的将士去集训的才更不能少，你暂时放心吧，根据情报，短期内齐国不会来袭，不出意外的话该是明年开春才会来，明年开春的时候训练就该告一段落，那些将士就可以前来御敌了！”肃亲王担忧之余又有些欣慰，萧桐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就算如母亲所说一样，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萧桐心里还是觉得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如他们的预料一样顺利，想了想，“不然这样，母亲，我暂时不回刺桐了，就待在茂陵，也好跟莫璃有个照应，反正这边我也可以帮上忙。待要过年了还没有异状，我与莫璃再一同回燕都。”
“不回刺桐？”肃亲王皱眉，看了看萧桐，将视线转向莫璃，萧桐也想知道莫璃的意思，也一同看向莫璃。
莫璃听了萧桐的话，嘴角紧抿，双眸突然有些不定，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只留下微笑的双眸转向萧桐，“不用这般担心，如果情况有变，我会听母亲大人的话，跟着将军们退回刺桐的，你放心回刺桐便是，那边的事也需要你忙。”
看见萧桐还是不放心的眼，莫璃看了一眼肃亲王，“你之前不是说要努力做事，为着这样那样的事总耽搁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放心回去就是，再过一个多月我们就可以在燕都见面了，放心吧！”莫璃是在提醒萧桐初到这里第二天的那次谈话。
“那好吧！只是你要记得你今日答应过的话，千万不能忘记！”萧桐无奈放弃方才的打算，莫璃说得也对，这样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这不仅关系到她一个人。虽然答应按着原计划回去，却仍不放心的嘱咐。
“好，不会忘记！你放心就是。”莫璃微笑应下，心里却突然不舍起来。
“放心吧，阿璃这边我会留下人照料着，就算有个万一，也有他们护着呢。保证阿璃没事，可放心了？”肃亲王一直在旁边看着，见萧桐面上还是有些不安，只得无奈笑着开口，不过眼里的欣慰也颇多。
“那就好！”萧桐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你倒是可以放心了，千千万万的燕国人才要开始担心了，这战事一起，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可又怪不得人齐国，他们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觊觎燕国这大好地方也正常，只是苦了这百姓呀！”肃亲王眉间的愁没有如萧桐一样退去，看着放了心的萧桐，忍不住感慨。
“这齐国日日只看旁人的好处，却不去想怎么解决自己不好的地方，想也只想到通过打战的方法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而燕国，却又是拒绝人齐国进入燕国生活，也怪不得要打战的。”萧桐虽赞同肃亲王的话，不过还是提了一下现今打战最根本的原因，虽然这种原因会不断变化，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总会有这样的问题。
“说来，为什么燕国只阻止齐国人进入，却不阻止殷国人，除了大部分人说的那些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萧桐心想说到这个问题林老师总是笑而不语，表情却有些奇怪，今晚既然说到这就问一问。
“殷国与燕国一直交好，我们又一直阻挡着齐国的进攻，殷国的安全大半在我们燕国上，他们不会做出不利于燕国的事，燕国让殷国人进入燕国便也算正常。而齐国世代与燕国交战，有着国仇家恨，以前也没现在这么严格，是七年前齐国派人刺杀圣上开始，才明确阻止齐国人再进燕国境内的。”肃亲王的话一说完，萧桐就挑眉，这想法好单纯，就她这样不懂政治的人，也觉得这想法太过理想。
“如果殷国人与齐国合共同对付燕国，将燕国商议着分了呢？”萧桐忍不住提出最简单的一个问题，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又说了连续几个问题，她觉得必须打消肃亲王这样简单的思维方式，她怎么也算是燕国最重要的军事统领人，圣上对她又是那样的信任，信任到可以将整个燕国三分二的兵力交到她手里。
“好吧，就算殷国国君觉得与齐国密谋是与虎谋皮，没有这个打算，那如果殷国底下有人暗中勾结呢？又如果我们燕国内部就与齐国暗中勾结呢？更可怕的是，如果殷国、燕国内部的人与齐国三方相互勾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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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亲王安排妥当所有的事情后，便准备回刺桐，萧桐也将跟着回去，十五日这一天的晚膳是肃亲王、萧桐莫璃一起用的，也意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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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看这几天一直有将士陆陆续续离营，是做什么？”萧桐听到肃亲王的一席话，皱眉问道，这几日和肃亲王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她又不能不方便去打听，看着这几天的动静，暗自着急，这会抓到机会忙问道。
“本来不该告诉你的，不过你心里得有数，就告诉你大概的情况，也好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肃亲王沉吟了一下，觉得还是让萧桐知道好一些。
“前几月圣上收到齐国那边的消息，说齐国已秘密行动，隐隐有再攻燕国的意图，圣上与我的意思都是得做好战准备，加强将士的训练。这里离齐国太近，不是好的训练地，刺桐最为合适。燕都和各地的大部分将士已经聚集刺桐，等着集合训练，各地的情况与这里差不多，将士数量只有原来的三分一，守城力量太薄弱，不适合应战。”肃亲王的话萧桐听得目瞪口呆。
“母亲，这太冒险了，怎么会用这样的方法，实在太不理智了。”萧桐的眉头紧皱，脑子有毛病的人才会用这样的方法。
“是太冒险了，可是这也是所有办法中最好的办法，这几年将士的战能力下降的厉害不说，各地的军队基本没有交集，都是各自训练战，去年一次小规模的两地联合战，却差点被全军覆没，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两地的将士相互不信任，指挥不能及时下达。”肃亲王想到这一战后皇室的威严再次下降，眉头便皱了起来。
“冒这样大的一个危险，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采用这样的办法，当齐国来犯时，只有一个败字，而经过这一次集合训练，还有胜的把握。”她为两州提督，万分不想承认，可现实却容不得她逃避。
“此次齐国经过了多年准备，新登基的齐国国主是个野心极大又擅长打战之人，怕早已按捺不住，齐国一旦发起战争，便是举国进攻，我们燕国就需要投入全部军力，如果这些将士还是相互不信任，如同一盘散沙一般，就是真正的不战而败了。”肃亲王面上的苦笑很明显，她和圣上又何曾不知这样做的危险，可是除了这样的方法，完全没有退路。
“所以才想将各地的将士召集在一起同时训练，以增加凝聚力，让他们相互信任吗？”萧桐接过话，忍不住摸了把脸，无奈看着苏亲王沉重的点头。
“母亲，这样的问题该是早就有的，为什么不早点解决，都这会了，齐国已经对我们燕国虎视眈眈准备随时发动进攻了，才想起来解决，不是太迟了吗？”萧桐真的有点想抓狂，这叫什么事呀！这次集训主要该是做思想工，训练只是次要的吧！可这思想工是短时间内做得成的吗？要想效果好，一般都得从小就开始，就算这些将士都是燕国人，也有爱国之心，可这临时抱佛脚也太临时了吧！
“傻孩子，哪里是想不到，是没办法，实在没办法呀，那些个世家怕这样会削弱他们的力量，总推三阻四一直推脱，圣上也没有办法，这几年世家在朝中安置的人太多，更是占据了许多重要的官职，而萧家却越发没有人可用，圣上说的话支持的人太少，也是无法呀！”肃亲王无论怎么也想不到，才几年的时间，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了。
“这次能这么顺利集合这么多的将士，还是因为圣上多方努力的结果，世家们也得了齐国那边的消息，知道已经没有余地，才算同意了的。”说来惭愧，萧家从在一百年前开始便处处受之于这些世家，再没有了以前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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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肃亲王与莫璃对视一眼，萧桐说得直白，却也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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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刺桐？”肃亲王皱眉，看了看萧桐，将视线转向莫璃，萧桐也想知道莫璃的意思，也一同看向莫璃。
莫璃听了萧桐的话，嘴角紧抿，双眸突然有些不定，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只留下微笑的双眸转向萧桐，“不用这般担心，如果情况有变，我会听母亲大人的话，跟着将军们退回刺桐的，你放心回刺桐便是，那边的事也需要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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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只是你要记得你今日答应过的话，千万不能忘记！”萧桐无奈放弃方才的打算，莫璃说得也对，这样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这不仅关系到她一个人。虽然答应按着原计划回去，却仍不放心的嘱咐。
“好，不会忘记！你放心就是。”莫璃微笑应下，心里却突然不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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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齐国日日只看旁人的好处，却不去想怎么解决自己不好的地方，想也只想到通过打战的方法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而燕国，却又是拒绝人齐国进入燕国生活，也怪不得要打战的。”萧桐虽赞同肃亲王的话，不过还是提了一下现今打战最根本的原因，虽然这种原因会不断变化，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总会有这样的问题。
“说来，为什么燕国只阻止齐国人进入，却不阻止殷国人，除了大部分人说的那些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萧桐心想说到这个问题林老师总是笑而不语，表情却有些奇怪，今晚既然说到这就问一问。
“殷国与燕国一直交好，我们又一直阻挡着齐国的进攻，殷国的安全大半在我们燕国上，他们不会做出不利于燕国的事，燕国让殷国人进入燕国便也算正常。而齐国世代与燕国交战，有着国仇家恨，以前也没现在这么严格，是七年前齐国派人刺杀圣上开始，才明确阻止齐国人再进燕国境内的。”肃亲王的话一说完，萧桐就挑眉，这想法好单纯，就她这样不懂政治的人，也觉得这想法太过理想。
“如果殷国人与齐国合共同对付燕国，将燕国商议着分了呢？”萧桐忍不住提出最简单的一个问题，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又说了连续几个问题，她觉得必须打消肃亲王这样简单的思维方式，她怎么也算是燕国最重要的军事统领人，圣上对她又是那样的信任，信任到可以将整个燕国三分二的兵力交到她手里。
“好吧，就算殷国国君觉得与齐国密谋是与虎谋皮，没有这个打算，那如果殷国底下有人暗中勾结呢？又如果我们燕国内部就与齐国暗中勾结呢？更可怕的是，如果殷国、燕国内部的人与齐国三方相互勾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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