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43章有何区别
夕珈十分喜爱这个孩子,不理解这个女子的决定,便问道:“既然已经过了艰难的时段,不如就和孩子一起回去,又何苦让他一生下来就没有娘亲了呢?”
那女子坚定地摇了摇头,声泪俱下:“我……我无脸归家……夫君一家就是被我的父亲所牵连才会遭罪……”
就这样,夕珈命人将孩子秘密地送到了帝都叶家,交给了孩子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叶将军。而这名女子也就留在了鬼宫之中为夕珈卖命,久而久之,其才能尽显,便被封为了司雨司的雨使者,取名淋淋。
“原来这里才是我的出生地,”叶武听到这里,不禁感叹道,“可是听父亲说,当年那间事情并不是外公牵连的,娘亲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去?”
云因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以前,你娘和我说过,她很想家,很想丈夫和孩子,但更想报仇。或许,在她的心里,还有比和你一起回去更重要的事情吧!”
继而,他又继续说道:“大明元年,大明皇帝登基。曾亲自策马出关寻找鬼宫总舵,并采取各种手段令其臣服于麾下。淋淋便是在那个时候带着鬼宫的三支强兵随大明皇帝回中原的。也就是淋淋所带领的这三支强大的杀手队伍,掀起了中原江湖的腥风血雨。”
叶武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我是在四岁的时候才见到归家的娘亲,可是父亲告诉我,我娘生病了,到了很远的地方治病,如今痊愈才回的家,却不想真相竟然是这样……”他的眸子里突然盈起了一圈晶莹,似乎想起了曾经的伤心往事。
“原来,娘亲每次外出回来都要在父亲的书房待好一阵子才肯来见我。她……是在处理伤口吧!”叶武的神色一下温柔一下忧郁,倒是令云因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江湖厮杀,流血受伤都在所难免。”
“嗯……”
沉默了一会儿,几朵浮云飘了过来,遮住了白若银盘的明月。
几十杯酒下肚,从来不醉的云因突然之间也红了脸,不禁问答:“恕我冒昧,能问一下你的娘亲是怎么过世的吗?”
叶武轻轻打了个嗝,哀伤道:“就在我十岁那年,可能是受了重伤,病了一阵子就去了……”话未说完,又是几杯酒下肚,“咕噜咕噜”地让云因听着突然觉得一阵心酸。
“武儿、武儿?”
被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唤醒,像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耳畔,徘徊着淡淡花香。叶武揉着太阳穴,摇了摇昏沉的脑袋,睁开了眼。
“我怎么就回来了?”叶武看着熟悉的床帘,有些诧异。
一名侍女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见到叶武醒来,不禁露出笑容,行礼道:“少爷,您醒了?”
“小红,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他这么问,小红又笑道:“真不知道少爷是去哪里喝酒去了,回来便倒在了帐外,要不是老李发现了,您还真得在沙地里睡一宿呢!”
听她这么一说,叶武不禁疑惑,那刚才是谁把自己叫醒的呢?
难道是在做梦……
叶武突然之间目光呆滞,倒是把侍女小红吓了一跳。
继而小红却又笑起来,小声道:“呆了也好,到底要乖些。”一边说一边便要拿热毛巾帮他擦脸。谁料呆了的叶武手却挺快,一把推开了小红便朝帐篷外跑去。
小红揉着屁股站起来,恼怒地啐道:“少爷当真是疯了!”
叶武飞快地跑,只想着赶快找到老李问个明白。穿过了
练兵阵队,一直跑到了主帅的帐篷,才看到正在主帅帐篷外烧水老李。
“老李!”
“少爷?”
老李的神情又些诡异,看到叶武而来似乎不太开心,倒是有些尴尬地说道:“您怎么来了,将军正在议事,现在估计不会见你。”
叶武淡淡了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找父亲的,我是找老李你的。”
犹豫间,老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伙计,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问道:“不知少爷有何吩咐?”
叶武也不藏掖,直言问道:“昨晚我是醉倒在军营外面的?”
闻言,老李白了叶武一眼,不悦道:“少爷在城里玩闹玩闹也就罢了,这里是军营,还容得你花天酒地吗?”
叶武被这话说得摸不着头脑,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花天酒地?”
“可不是,”老李继续说道,“昨天夜里两三个姑娘架着你回的军营……”
几位姑娘?送自己回的军营?
叶武很想要解释一下,可是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和老李解释,只听着主帅帐中一阵**,有椅子被狠狠拖动的声音。
“这一仗必须得打,明天就下战帖!”
“不,这一仗不能打,不能打!”叶武一个激动就掀帘而入,只见众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而刘大帅正气得火烧眉毛,充斥着愤怒地目光全部投到了叶武的身上。
叶将军见大事不妙,立马走过来拉住了自己的儿子,说道:“武儿,别胡闹。”
“爹!”叶武突然跪下,恳求道:“这一仗,真的不能打!”
哗啦……
雪青色的纱缦被狠狠地扯掉,缓缓落在地上,盖住了女子嫩白的脚背。
黑黑的长发柔顺地搭在石桌上,继而堆到地面上。白衣女子枕着手,尚在昏睡。
“这仙林洞倒像个妖精洞似的,”九娘踢开了扯下来的纱缦,沿着洞壁往里走,“怎么会有这么多纱缦?”
阿喃也觉得奇怪,总觉得这洞里阴气太重,更何况还有那许多白骨。
“祁月神女,我们该回去了,这个时候大祭司很可能去温池。”
“噢,是么?”九娘扯下了最后一块纱幔,无尽地黑暗霎时朝着她们袭来,原来这个洞还有更深的地方,只可惜此时没有火折子之类的照明工具根本没法进去。
昏睡的白衣女子突然醒来,看着被弄乱的洞穴不禁有些恼怒,但终究是没有发作,只不满地说道:“如果你们不想留下,还请你们离开。”
不知何时这姑娘的声音突然变得掷地有声,九娘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笑问道:“那在走之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名字?”白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千杯。”
千杯,千杯酒,叫“千杯酒”的糕点,还有这个奇怪的洞穴……
一切都搅做了一个谜团,令九娘百思不得其解!
“千杯,你喜欢吃这个糕点,我便隔一日就给你送来,可好?”
听九娘这么说,那叫做“千杯”的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将她们好好地送出了洞穴。
虽然烈日高悬,刚从洞里走出来的九娘还是不禁打了个哆嗦,一丝丝凉意迅速爬满了全身,刺激着肌骨。
“这个千杯到底是什么来历?”
阿喃听九娘这么问,也是一头雾水,什么也理不清爽,只得随口答道:“莫非真的什么神圣,不然大祭司怎
么会让每一届的祁月神女都去给她送祭品?”
这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祭品”而字。
若是要轮到祭品,不是给神仙的就是给死人,而这个千杯既非神仙也非死人。九娘可以肯定那绝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只不过因为常年不晒日光皮肤异常的白,变得和精魅十分相似罢了。
“阿喃,我想大祭司要我们祭的并不是千杯。而这千杯酒也不过是用于贿赂这个千杯姑娘的。”九年如是推测道。
“那大祭司要我们祭的到底是谁?”阿喃有些迷惑,“您又为何说是用糕点贿赂这个叫做千杯的姑娘呢?”
九娘解释道:“我猜想,这千杯定是在守护这什么东西,而这件东西连大祭司都不知道。至于你说的每一届祁月神女都曾过,而且死过几个,那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我这一次,也被爻浪利用了!”
阿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你愿意的话,”九娘试探道,“今晚我们再去一趟……”
初夏时节,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免不了热闹。
草丛里,树林子里,叽叽喳喳的虫鸣声合着夏风,不同于大漠的干烈,不同于中原温润,却也别有一番神秘的风味。
突然之间,九娘心中生出了一丝喜爱。
“天就要黑了,也不晓得那个千杯睡了没有。”
阿喃笑了笑,道:“那洞里本就漆黑无光,夜与不夜于千杯而言又有何区别呢?”
“也是。”
九娘淡淡地说了一句,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小篮子,里面装着一大只酒壶,酒壶里装的可以说是一种酒,也可以说不是一种酒。准确说来,这是一种能够尝出百味的酒,中原人唤它“天煞情”。
阿喃见她在看酒壶,便问道:“不想祁月神女竟然还会调酒?”
“这种酒,我是在中原的时候偶然喝到的,每一次喝都有不同的感觉。是甜,是酸,是涩,是辣,是苦……甚至是,无味。”
九娘的眸子里闪着晶莹的光,却不像是泪水,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回想着令她难忘而又忧愁的什么。
“祁月神女?”
“嗯?”
“可以告诉我,你在来南疆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九娘莞尔一笑,凤眼里闪过一丝甜蜜,笑道:“在满腹仇恨的流浪之后,听说成为了一个人的未婚妻……”
言罢,害怕绯红的脸颊被阿喃看到,便加快了脚步。阿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来不及多想又只能注意脚下的路紧紧地跟在九娘身后,时时刻刻护着手中的宫灯,生怕弄坏。
一阵不像风的风从她们身边掠过,月光照亮的山路上突然出现了一袭黑影,俊美的身影被勾勒出了完美的轮廓。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一路上都在悄无声息地跟着一个人,不是为了保护,也不是为了跟踪,只是单纯的……想见到,想见到那个人。
“阿喃说我跌进了一个深渊,我也搞不清楚,”他看着九娘远去的方向,双眼迷离,“我只是突然想看看你,从第一次见到你,见到戴着金纹面具的你开始。”
夜路难走,更何况山路。
不过对于九娘和阿喃这样怀有武艺的人而言,也不算什么。仙林洞就在眼前,还是那个样子,石门紧闭,偶尔发出颤动的声响。只是,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阿喃,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很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