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惠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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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73章 缠绵

三更天,月朗星稀,避暑行宫里寂寂无声。高乐从地窖取来封存多年的女儿红,毕芊和另个宫女端着水盆巾帕候在床前,不料楚钰挽了袖子,露出半截结识白净的手臂,沉声吩咐道:“都出去,东西留下。”

竟是连丫鬟都不舍得多看一眼。

等语疏人静,径自掀开被,从她中衣上的小圆扣起,一点一点解开来,一寸一寸露出净如初雪的皮肤,指尖向下,干干净净的指甲壳滑过轻轻凹陷的锁骨窝,似攒着一汪盛年女儿红,静静,一双红烛作伴,唯有眼儿媚,等人尝。

捏着她衣襟的手,映着烛光微红,不知怎么得突然一顿,他眉头收紧又松开,轻轻叹一口,恨自己,明知是要命的毒,吃人的兽,被这香气一熏,也要蒙着眼迎头而上。“阿莫,你不该回来的,不该。”

女儿红香软馥郁,味存久远,沾了她的身,又被添上一味女儿香。一丝丝如锦缎如春蚕,从鼻尖钻到脑后,一呼一吸之间已微醺,面红耳热,脑子里想着要逃开,眼睛却不动,顺滑的帕子擦过那朵新开的桃花,他呵一口气,它才开,又娇娇怯怯缩回,紧紧地攒成一团,实实想让人咬上一口,再捏住了,掐出痕,拧出血,一瞬间揉碎在掌心。

他疼,浑身都疼,疼得想伸出手,就此掐死了她,那血,那肉,都化在他手里,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回味着她的香,不够,不够,这哪里够。

谁知病的是谁,疯的是谁,地牢里关得久了,任谁都要癫狂成痴。她死了六年,他想了六年,如今总算是满心的情有地方寄托。

待到晨光熹微时,莫忘再进第二回药,高烧才彻底褪下,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楚钰吩咐毕芊在床前守着,才起身换过衣裳去见叶卿云。

此时的叶卿云还在梦里,突然被一盆冷水给泼醒,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地牢,身边好几个内侍拿着鞭子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她,她心中慌

乱,呵道:“放肆,你们可知我是谁!还不快把我放了,仔细你们的小命!”

楚钰靠在紫檀木椅坐在暗处,微微的做了个动手的姿势,那些个内侍将手中的长鞭沾了盐水,一下接着一下的抽在叶卿云的身上,制作精细的宫装被抽的破烂,露出了里头雪白的颜色。

楚钰像是没有看到似的,等到一旁的内侍手都抽的累了,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走到叶卿云的面前,道:“你竟敢伤她,你可知她是谁!”

叶卿云看到楚钰时先是一惊,而后笑了,“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她的命!你可以现如今就在这儿要了我的命,只不过皇上,你可要想清楚了,好端端叶家的嫡长女没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爹爹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吗?”

楚钰放下茶盏,负手起身,绕道叶卿云身后,一下扣住她的咽喉,碾得她只能发出呜呜咽咽声音,眼看着脸皮涨红,双眼外凸,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而楚钰对掌控生死尤为兴奋,一说权力是救命的良药,定人生死莫不如是。

“叶卿云你放心,朕既然敢捉了你就有安抚你爹的本事。”说着才轻轻的松了手,“叶芳仪与惠妃游湖时不幸落水,经御医救治一直高烧不退,救治无效不幸仙去,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你!”叶卿云一顿,“今日那么多人在场,你怎么颠倒黑白!”

楚钰淡淡一笑,“就是因为大家都在场,所以这话咱们的叶太傅才能深信不疑。”

叶卿云这才开始有些怕了,弱弱的向楚钰求情,一时说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不该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一时又说楚钰不是人,她跟了楚钰那么些年,一直对他掏心掏肺,竟然只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说道最后,叶卿云就只顾着在那儿笑,“楚钰,她是来报仇的,你以为你做了这些她就能原谅你了?你才是杀害她的凶手,她最恨的人是你,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

“当年的事情若不是你默许,我一个小小的贵妃能这么轻而易举的了解了她?你别忘了,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连阎王殿都走了一次,这样的人还是那个满心喜欢你的叶迎秋?”

“楚钰,你别天真了!”

楚钰被她说的开始有些火气,喝道:“你给朕闭嘴!”

叶卿云知道今日必死,竟也不怕他,讥笑道:“怎么,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叶卿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是想淹死她吗?不如就尝尝人在水里淹死什么滋味?朕给你个机会。锦衣卫有一类惯常刑罚,诨名叫“贴加官”,专伺候宫中贵人,这一回朕赏给你。高乐——”

高乐走上前,指了两个内侍,“听皇上吩咐。”

“刚说的话你听着了?”

楚钰道:“小的都听着了,诏狱的高丽纸成堆,好些日子没用了,正巧练练手。”

楚钰带着笑叮嘱高乐,“慢慢来,别让他走得太快,路上寂寞。”

“是,小的领命。”回头示意那两人一人一边将叶卿云拖走。

就在这时,楚钰突然开口,“等等。”然后走到叶卿云的面前,道:“想来你也是不懂这“贴加官”的妙处,朕就在这儿给你好好的说说,那内侍啊会将预备好的桑皮纸揭起一张,盖在你脸上,内侍嘴里早含着一口烧刀子,使劲一喷,噀出一阵细雾,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脸上。内侍紧接着又盖第二张,如法炮制。这时候,你先还手足挣扎,用到第五张,人不动了,内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走上前去,细细检视,那五张叠在一起,快已干燥的桑皮纸(多用高丽纸),一揭而张,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这就是“贴加官”这个名称的由来。”

他还是在笑,与面对莫忘时的温柔判若两人,“怎么样,用这东西伺候你,够隆重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