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十九章
不知不觉间，春狩已经来临，帝都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即便是皇帝，脸上也是止不住的喜气，满脸笑容。看台之上，皇帝居于正中，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两侧坐着后宫的各位妃嫔。其余大臣则在那独立看台的两侧坐着，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少了几分平日里常常端着的严肃。
首先比赛的是武斗，武斗之后才是文斗，在这两场斗争中表现出色的，将会被例外提拔为朝臣，有可能是发散到其它地方，大多是直接留在京中任职。在比试之后，才是真正的春狩，由皇帝亲自带领群臣，先是春祭，向上天祈求今年的风调雨顺，在那之后便是真正的到林中狩猎。
因为不论地位尊卑，因此这些人当中，不仅只是官家子弟，还有商家子弟，以及寥寥可数的几个平民子弟。说是平民子弟，也是先考过乡试，特别出众的，才能进入这个地方。整一个场地的人当中，恐怕只有秦淮是未经中举或者春狩这两个途径入仕的。但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去质疑秦淮的才能。想当年，秦淮甫入京，因为太子与晋王而声名大噪，也有不少世家子弟很是不服气，曾经在太子的宴席上为难过他，却没想到丢脸的是自己。从那以后，京中的权贵才真正正视起秦淮这个人来。
秦淮坐在看台上，于百官之中，凭借着一身清冽的气质，也让人一下子便注意到他，如鹤立鸡群一般。
这看台之上，坐于正中央，一身霸气的皇帝自然不容忽视，气质清冷的淑妃娘娘在人群之中也显得十分独特，而其余的，便只有四位是让人无法忽视的，那便是太子、晋王、秦淮与丞相。即便是大将军，官拜一品，与丞相同阶，只是文武之分，然而，在这偌大的校练场中，却渺小的让人看不真切。人们第一眼看上去，注意到的都是这几位，毫无疑问。
比试正式开始，率先对阵的几位选手，秦淮一个都不认识，但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还是看向台下。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他们之间的比试自然要比平日里那些比试要激烈得多，而且这场比试几乎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他们更是不会轻忽。众位大臣看得津津有味，那些个妃子也是面露惊诧，十分捧场的样子。然而，真正能够决定他们命运如何的那几位，却神情淡淡。
这一组中，有一个人倒是引起了秦淮的注意，至少，在看他的动作的时候，秦淮眯了眯眼。这人，是这一组首轮比试的胜者，十分清俊的少年，比秦淮要年轻一些，但那身气质还有沉着冷静的姿态，给了秦淮十分深刻的印象。后来，秦淮总算知道了，这个少年，叫洛华。
第二组上场的，倒是有几个认得的，包括丞相的嫡子还有大将军的庶长子。因为有出身世家的名门公子，使得大家对这场比试的关注度更高。名门之子到底是不一样的，就是培养的条件就比常人优异。若是有点觉悟的世家子弟，依靠家中的扶持培养，这官途绝对要比一般无背景之人要走得顺畅。秦淮虽然不是世家子弟，但他的背后是巨大的财富，是太子与晋王，因而他这一路走来，确实也没尝过什么苦头。
秦淮像是看得认真，又像是漫不经心。凭着他的官位，与太子、晋王等人的差距还是蛮大的，而身边的一些大臣，无论是不是太子的人，他都没有交谈的必要。承诺的范围，只是扳倒晋王，让太子顺利继位，他无意久留宫廷，也就没有攀交情的必要。
“不知瑾言你比之如何？今年倒有不少出彩的新秀。只是，这能用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这才比了纯武术，尚未比骑射什么的。不过，虽然文武皆要考核，但基本上即使偏颇一方，只要能够在武斗中或文斗中获得优胜，就算是拿到了入仕的入场券。”
“大兴上下那么多能人异士，秦某自然无法相提并论。再说，秦某一介小小商人，耍耍嘴皮子的事儿还行，若是武斗，只怕是要被人打死的。”
“我倒奇怪，像你这般之人，竟然会让自己存在如此明显的弱点。为何不习武呢？”
“早些年一心扑在重建秦家辉煌的事儿上，后来根基稳固了，却错过了习武的好时机，如今都二十好几了，筋骨早已硬化，哪里还适合习武。因此，才总带着护卫在身侧，就是怕在行商途中会遭遇劫匪。秦某可是惜命得很，怕死。”
太子言笑晏晏，抿了一口茶，并不反驳。
“秦爷，洛公子求见。”
秦淮抬起头来，看了前来通报的小厮一眼，不解，却没有显露半分。听闻此言，再联想到今日
的盛况，心下已有了几分打算。
“快些请进吧。”
果真，进来的年轻公子，便是在第一轮武斗中变现出彩的清俊少年。不顾太子若有所思的笑意，连忙站起身，请人坐下。
“不知洛公子前来所为何事？比武尚未结束，下一场也快开始了，洛公子也该准备上场了吧。”
“在下洛华，对秦爷崇敬已久，今日得见，自然喜不自胜。洛华不才，今日算是胆儿肥了，特来拜会，是希望秦爷能助在下一臂之力，让在下得以顺利入仕。他日于朝堂上，必然唯秦爷马首是瞻，报答今日之恩。”
秦淮看来人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心下已有几分好感。只是······
“为何来找秦某，只怕，此事秦某纵使有心也是无力，毕竟最终做决定的，还是皇上。你该找太子或晋王，兴许还能替你说上几句话。再者，这春狩的比试，可要比平日里的考试要公平得多，全由才能决定，如此，秦某又能帮你些什么呢？若是真能帮得上的，但说无妨，秦某自会定夺。”
“虽然如此，但，洛华以为，只要秦爷愿意帮忙，成效会比太子更佳。洛华说的可有错？太子殿下。”
太子哈哈大笑，完全不在意被人“看低”了。
“你的心眼儿倒是玲珑剔透，还能看出几分来。凭你这句话，便可知道，你非池中之物。旁人不知，但，到底还是有几个心眼儿明白的。这朝堂，如今可是由瑾言说了算的。他若要帮你，凭他的势力和能力，就算替你除去全部敌手也是可以的。若得他宠信，你便成功了。”
“太子说笑了。”秦淮依旧神情淡淡。“朝堂非我归属，你若要想要平步青云，不该找我。其次，不要太看重秦某，秦某也不过如你一般，是个常人，并非神明。不过，你的比试秦某自会看着，若是人才，定然会请太子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至于你结果如何，这得看你本事儿。”
“有秦爷这话儿，洛华便安心了。告辞。”
“这小伙子要得。”
“既然太子喜欢，秦某自然会替太子收揽他。比试快要开始了，我们也该走了。”
太子笑着摇摇头，站起身，与秦淮并肩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