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入骨,宝贝休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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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九十六章 住院

秦绍齐喊完这两句,好像就此失了力气,再次软倒在了沙发上。

老板亲自扶他上了车,吩咐前排的司机,送秦先生回家去。

司机只问:“秦先生家在哪儿?”

秦绍齐在本埠房产不少,酒吧老板倒是知道两处,只是不知他是否住在那些地方。思忖片刻,还是说了秦家老宅的地址。

秦家的老宅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却能闹中取静,建了一套三层别墅出来。

寸土寸金的地方,不仅有别墅,还带了游泳池和敞阔的花园。秦家的经济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一送秦绍齐进家门,秦家的佣人马上就把他扶住了。

秦老夫人看到向来冷静自持的儿子,现在软踏踏的人事不省,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恨恨地问:“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喝成这样!”

秦绍齐瘫软在沙发上,根本听不见。

酒吧老板有幸来到秦家,殷勤地说:“秦总在我的酒吧里喝多了,醉倒之后我才发现,实在是我的失职,还请老夫人不要怪我。”

秦老夫人说:“怎么会?您送绍齐回来,我感激还来不及。”

酒吧老板连称不敢,秦老太太又许了他投资,他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那老板离开后,秦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守在儿子身边,轻轻拨开他挡在额前的头发,柔声说:“你这孩子,小时候倒是省心,怎么越大越不让人放心呢?”

秦绍齐从小就优秀,目的性又强,该做好的事,就肯定会做到最好,给秦老太太脸上争了不少光彩。

从小到大,秦老太太并没为这个儿子操太多心,反而是现在,他离婚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处处都让她担忧。

酒后熟睡的秦绍齐听不见她的话,她叹息了一声,嗅着他满身的酒气,终于吩咐佣人送他去洗澡休息。

这一夜,秦绍齐睡得很沉,却也睡得很累。

几乎一整晚都是噩梦,要么就是他失去的那个孩子,在血泊中向他伸着一只手,不停地求救;要么就是陈梓萱身披白色婚纱,要和陆禹南步入婚姻殿堂。

终于被清晨的阳光刺痛了眼皮,缓缓醒过来,刚要翻身坐起,却手臂一软,又跌扑着倒了下去。

怎么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秦绍齐暗暗好奇,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环视四周,这才发觉是睡在老宅的房间里。

昨晚的事在脑中一闪而过,他顿时明白,自己是酒后被人送回来的。

他身上无力,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想要开口叫人,一张嘴巴,才发现嗓子哑的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不过刚巧,管家来敲门,他“啊啊”了两声,她循声进来,微笑问:“少爷醒了?”

这管家在秦家工作多年了,脸上总是带着职业化的笑容,仿佛一个面具,总让人觉得虚假不堪。

但仔细想想,他秦绍齐的生活中,又有几个人不是虚假的呢?

只有陈梓萱。

可惜,现在她已经不在他的生活中了。

也不知怎么,现在不管遇上什么事,看到什么人,哪怕是毫无不相干的,他总能拐几个弯,想到陈梓萱的身上去。

一定是疯了。

秦绍齐苦笑着摇了摇头,费力地张口想要说话,秦老太太听到他房间里的声音,正好也走了进来。

母亲对待儿子,和管家自然是不同。她一看秦绍齐那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立刻紧张地凑到床前,一手抚上了他额头。

“哎呦,怎么烫成这样!”刚摸上他的肌肤,老太太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儿子的额头烫的简直像个火炉,她立刻把手弹开,吩咐门口的管家:“你们少爷病了,快去叫人,送他去医院呀!”

管家听了,连忙下楼去叫人。

秦老太太坐在秦绍齐的床边,心疼地数落着:“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知道照顾自己!怎么好好的,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秦绍齐沉了片刻,恢复了一点力气,虚弱地说:“可能是昨晚着凉了,就有点发烧而已,哪里那么严重了?”

秦老太太把脸一板,嗔怪说:“你以为发烧是小事?搞不好,连脑子都要烧坏的!”

母亲一生干练精明,唯独对待他的时候,还是那样幼稚,把他当成小孩子。

秦绍齐不禁失笑,一咧嘴巴,那干涸的嘴唇就裂开几条细缝,疼得他马上止住了笑意,摇头说:“真的没那样严重。”

他们等着底下人安排好一切,好送秦绍齐去医院。

他被母亲搀扶着,进了卫生间收拾好自己,再出来的时候虽然是衣冠整齐,可脸上的苍白虚红骗不了人,他是真的病了。

秦老太太见他那样子,不由问:“昨晚到底是为什么,把自己灌醉成那样?”

秦绍齐倚在床头上,低声说:“工作上有点烦心事,就多喝了几杯。”

秦老太太却不信,“工作上的事?你什么时候为工作,这样买醉过?你是我的儿子,别想着骗我,是不是又为了陈梓萱?”

那个名字仿佛一根扎在心上的针,提一次,就扎的更深一些。

秦绍齐心头又是一桶,没说话,已经代表着默认。

“你说说你!”秦老太太指责道,“和你说了多少次,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不听,一次又一次地被她伤心!”

病中的秦绍齐本来没有多少力气,但听了母亲这话,立刻提起精神来反驳:“妈,你别这样说梓萱。”

都已经这样,他还是如此维护那个女人!

秦老太太改不掉对陈梓萱的偏见,冷哼说:“我怎么说她了?我说错了吗?当初没离婚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是善类。现在可看出来了?离婚没几天,就和陆禹南勾搭上了!”

“妈!”

眼看着母亲越说越难听,秦绍齐厉声喝止了母亲的话。

他现在病的厉害,喊出这一声,随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秦老太太虽然不满他为了陈梓萱这样折磨自己,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心疼?再大的怨气,这时候也不忍心发泄,只是拍着儿子的后背帮他顺气。

她一边拍,一边就不住地说:“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还不成?咱们先去医院,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秦绍齐被送进医院之后,一番仔细检查,最后确诊是急性肺炎。

他身体素质极好,除了平时应酬多,有时候会胃痛之外,已经很多年没有生病进过医院了。

记得上一次他来医院,并不是自己病了,而是因为陈梓萱流产。

他对陈梓萱,从前或许有怜惜,但那感情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真正开始在她面前觉得愧疚和恐慌,就是失去孩子的那一刻。

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可他总也忘不掉,当时陈梓萱绝望的眼神。所以从那以后,他很排

斥医院这个地方。

只是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医生说必须住院观察三天,至少要彻底消炎之后才能出院回家去。

饶是秦绍齐强势,生了病,也不得不听医生的。

住院的日子实在无聊,秦氏离开他又不能运作,每天有秘书和助理到他病房里汇报工作,同时把重要文件带来给他签字。

秦老太太每天都会过来陪他一会儿,虽然他一再拒绝,但老太太不放心儿子,还是每天叫管家煲了汤,她亲自送来。

这天来时,秦绍齐病房里围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助理和副总,竟然是把医院当成了临时办公室,到这里开起会议来了。

秦老太太来了之后,叹息一声,心疼起儿子的劳累来。

见到她来,秦绍齐从人群里探出头来,说:“妈,您先坐一下,我这里待会儿就好。”

他这一问,人们纷纷回头,和秦老太太问好。

秦老太太点头回复,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等公司里的人们离开,她才走到秦绍齐的病床前,看他的气色依旧不好,就温声说:“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着。还这么拼,看看,康复的都慢了。”

秦绍齐却在心底暗暗地说,他康复的慢,哪里是因为忙?

是因为心上的那个人,没有来看过他罢了。

再一转念,想起从前,陈梓萱生了病,他不闻不问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失望又难过?

一时有些走神,秦母又说:“你工作这么忙,身边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还真是不成。”

一听到这话茬,秦绍齐就能猜到母亲要说什么。

果然,不等他接口,秦母又说:“那天晚上,你身边要是有个人,也不至于连你发烧生病都没人发觉。”

秦绍齐叹息一声,有气无力地问:“您又要向我推销苏曼容了?”

“你这是什么话!”秦母不悦地沉下脸,责怪说,“以前你和曼容不是关系不错嘛?怎么现在,你对人家这么有偏见?”

以前?

现在想起以前那些荒唐事来,秦绍齐只觉得后悔不迭。

要是以前没有苏曼容,或许他和陈梓萱也不会走到最后离婚的那一步。他埋怨苏曼容,但是更恨的还是他自己。

现在秦母又提起这些来,他很坚决地说:“妈,我也和您说过很多次了,我和苏曼容不可能的,您就不要白费心思了。”

“你!”

秦母气得伸出手指头,在他额头狠狠戳了一下。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缓缓说道:“你这孩子,现在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是死活看着曼容不顺眼了!”

秦绍齐不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儿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秦母也觉得无奈。

儿子养到这么大,虽然如今他心思深沉,但身为母亲,总也能猜出几分的。

秦母又问:“你还是为了陈梓萱?”

秦绍齐默认了。

秦母又来叹气,“你说你傻不傻?你为了那丫头痴心成这样,把自己都弄到了医院来。可是她呢?她但凡有良心,都该来看看你。你来了医院三天了,那女人她来过吗?”

这话刺痛了秦绍齐的心。

但他不是怪罪她没有来,他只是觉得自己活该。

从前荒唐,不知道珍惜,现在受的这点苦,但愿能够偿还陈梓萱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