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之宠:魔尊太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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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和辞晙从山门走上去的时候,台阶一级级地迈着,前方的路好像还有很长,辞晙负手于背,悠然前进,我稍稍落在后头,觉得这周围的寂静里其实写满了尴尬。

    我得找点什么话同他讲。

    “对了,上回疾华问我魔族年龄的新算法,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刚好我知道,”辞晙并不停下脚步,在前方耐心与我解释,“之前各族都是和人族一起算年龄的,后来人族与我仙族结成联盟,请求我们仙族的帮助而确立帝王基业。从那时起,我族族长晖熹意识到我们仙族的寿命是远比人族长久的,不仅如此,各族之间的寿命依着他们的能力强弱也是不同的,所以族长研究推行了新的年龄算法。自我族换了算法之后,其他族的我暂时还不知晓,只有一件——你们魔族同我们用了一样的算法。”

    “原来如此,可惜我不会算。对了,疾华说我的年龄换算过来,是……是多少来着……”

    尽管那时那个欠揍的同我讲得非常明白,但我当时的脑子估计没有用在这一块,所以没能记住。

    辞晙说:“一百三十七岁。”

    我看了他一眼,得到他手掌抚过我头顶,“你还很小。许多事情还可以慢慢学,慢慢悟。”

    “那你今年几岁?”

    他仍是随意而悠闲的样子,“一百四十岁。”

    我看着他的模样,突然觉得疾华说得对,我这前一百三十六年,都是白活的。

    黑衣少年往松涛深处的小径走了,“爹娘在前头等呢。”

    “嗯……来了。”我随意应一句,心思还停在别处。

    同样也是胎生,年龄也相近,这差别……我怀疑辞晙在骗我,他应该是活了很久了,才会知道那么多大道理。

    若论起来,我也勉强算是有爹娘的人……嗯?等等,辞晙前面说什么,他爹娘在前头等着?

    莫非我师父师娘在等我们回去?那辞晙这次出来找我,也有他们的意思吗?

    我抬腿从辞晙身边蹿过,两三个台阶一起跨着上。

    从来没人等过我啊,在路的尽头真的会有人等我吗?

    石阶还剩几级,在那平地之后,翠绿植被随风摇曳,我的步子慢下来,心跳却不停加速。一级,一级,再一级。

    从来没人等过我的。所以没有人也没关系。我如此对自己说。最后一步,闭上眼跳上去。胳膊随即被人抓住,师娘的声音给我极大的安定感。

    尽管她在对师父说话。

    “我就说,姝翎这孩子没那么脆弱,不会轻易下山的。”

    我张开双臂抱住她。

    下山时的冷风冷雨全部剥除在外,童年那间破败屋子里的景象终于也离我远去,我知道推开门,里头会有人在等我了。

    师娘不知道,她问我:“姝翎,你怎么了?”

    我不能说我幼时多害怕那间黝黑的屋子,又是漏雨又是漏风,在外面受尽刁难,回去也没有谁在里面等着我。

    辞晙替我开口,“回到家,太激动了。”

    不知是谁的手轻拍在我的背上,我的身体不听我的话,却很听这双手主人的话,很快平静下来。

    我抬头,辞晙将我额前碎发拨开,师父还站在原地,他脸上的表情一向都是淡淡的,此刻也是。师娘一只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环着我的腰。

    所以那只拍我背的手是……辞晙的。

    师父说:“既然无事,那就走罢。回去好好想想,今日究竟在哪些地方出了差错,明日决不能再犯。另外,姝翎,你使得惯什么武器?”

    我才听到师父让我回去休息,正是放松神经往回走,突然绕回正事,这个弯我的脑子还来不及拐过来,他的问题我倒是听懂了。

    心中定论未下,那日捅破屋顶所用的长枪蓦然浮现在眼前。

    我说:“师父,我觉得那柄长枪就不错。”

    师父略有些意外,“女孩子使长枪么……也罢,明日都先试一遍手,若决定了,我再嘱咐那人不迟。”

    师娘被师父牵走前,回头对我说:“我煮了你爱吃的菜,还在锅里热着,等会儿端去房间给你。回来就好,好好休息。”

    我用力点头。

    次日进到演武堂里,疾华懒懒散散靠在柱子旁,见到我,也不抬头,只把眼皮一撩,“你居然没走。”

    我瞪他,“是啊,我后来一想,我若走了,你就少一个打架的对手,日子肯定会过得非常无聊,我心一软,就回来了。”

    疾华这回连眼皮也不撩了,留给我一个冷傲的背影,自找师父说话去了。

    我朝他的背影挥了个拳头,冷不防接到他的眼神绝杀,本来还热着的身体凉了半截。

    是什么时候起,疾华的气场也这般强大了。他分明还是粗衣布裤,粗犷不已,却不能用“不修边幅”来形容他,这个词只能用来形容我。

    分明一年前还是差不多的人。

    我同辞晙是不能比了,可比起疾华,我不仅前一百三十六年白活了,这凌仙山上的一年也差不多是白混的。

    疾华说:“师父,我不挑武器。”

    “为何?”

    我竖起耳朵。

    “这里没有一件我用着称手,并且弟子觉得,比起那些外用的武器,弟子更愿意依赖自己这副身躯。”

    师父的神情相当意外,他以前从未有过如此明显的表情。

    而要我说,疾华这个人也是不会按规则走的。他能做出这个选择,我不意外。因为我知道他所说的“依赖”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只有自己能信任的意思。

    令我没想到的是,疾华在这方面会比我还严重。我好歹还能信任我挑选的武器会跟着我一辈子。

    于是我站到武器架前,一把挑出那杆长枪。

    “师父,它甚合我意,其他我也不试了,就它吧。”

    师父不勉强疾华,也不勉强我,“好。”

    从始至终,辞晙都站在他平常站着的地方,等待师父授课。我过去问他,“大师兄,你为什么不挑?”

    “我已有了一把剑,你忘了?”

    他的佩剑我只见过一回,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之后再未见到过。依我这记性,会忘是当然的事。

    辞晙好像知道我的想法,微微一笑,“家里无需随身佩剑,改日有机会,我再让你见见越尘。”

    “越尘?”

    “剑的名字。”

    我转头便对师父说我也要给我的长枪取一个名字,师父告诉我再等等。

    “为什么?”

    “打造武器并非易事。等你真正见到它时,再取名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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